“呀,瞧!那不是被皇上通緝的拐帶皇妃的妖物嗎?”馭獸門中,幾位長老交頭接耳,神色驚恐又帶著幾分義憤填膺。
他們的目光,如銳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不遠處的景珩和林棲悅。
陸玖鳶美目圓睜,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她冷冷地看了景珩和林棲悅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將人冰封。
“景珩,”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決絕,“我知道你并非是那為禍蒼生的妖物,可那又如何,樂游已經嫁給你了,是她,是她親手殺死了我最愛的望舒哥哥,你是她的夫君,這罪孽,你也脫不了干系,今日,我便要你血債血償!”
言罷,陸玖鳶猛地拔劍,那劍身寒光凜冽,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嗡嗡作響。
她嬌喝一聲,提劍朝著景珩迅猛攻來,身姿如電,劍花似雪。
景珩眼神一凜,身形如鬼魅般側身一閃,輕松躲過了這凌厲至極的一擊。
然而,這一擊卻像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剎那間,馭獸門的弟子們如潮水般涌來,長老們也紛紛施展絕技,一時間,刀光劍影,法術光芒交織在一起,如一張絢爛而致命的大網,朝著二人狠狠罩下。
景珩眉頭微皺,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馭獸門弟子,往昔在馭獸門當門主的日子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浮現。
那些和弟子們共同訓練、談笑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又怎忍心對他們痛下殺手?
只見他身形閃動,手中長劍揮舞,卻只是將靠近的弟子和長老輕輕打遠,每一招都留有余地,盡顯悲憫。
林棲悅在一旁與敵人周旋,她深知景珩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可眼前這局面若是久戰,必是兇多吉少。
她柳眉一蹙,心下有了計較,只見她素手一揮,一顆煙霧彈自袖口飛出,“砰”的一聲,濃煙滾滾而起,瞬間彌漫了整個戰場。
那煙霧帶著奇異的香氣,令人眼花繚亂,迷失方向。
景珩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他身形一閃,來到林棲悅身邊,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她的柔荑。
“走!”他低喝一聲,二人仿若驚鴻,飛身而起,在煙霧的掩護下,迅速離開了馭獸門。
只留下馭獸門眾人在煙霧中咳嗽、呼喊,憤怒與驚愕交織在他們的臉上。
眾弟子們如洶涌的潮水一般,爭先恐后地抄起各式武器,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沖出去將景珩和林棲悅捉拿歸案。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喊殺聲震天,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陸玖鳶一聲怒喝,如洪鐘大呂般在眾人耳邊炸開,喝退了那些沖動的弟子。
陸玖鳶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邃的冷靜,她緩緩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指向一個看起來頗為機靈的弟子。
語氣沉穩而威嚴地說道:“景珩此人向來行事謹慎,此次孤身闖入我馭獸門禁地,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雖然我們尚不清楚他究竟所為何事,但絕不可掉以輕心,你即刻動身,前往各大門派知會一聲,讓他們務必加強防范,切不可讓景珩再有可乘之機?!?
那弟子得令,不敢有絲毫耽擱,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而另一邊,景珩和林棲悅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路狂奔,直至跑到一處荒無人煙的空地才停下腳步。
他們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無人跟蹤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神秘的盒子。
月光灑在盒子上,泛出一層清冷的光輝,當盒子被緩緩打開,一桿銀槍靜靜地躺在其中,槍身散發著淡淡的銀色光暈,宛如月華凝聚而成,精美絕倫。
景珩的眼眸中原本充滿了期待,此刻卻漸漸黯淡下來,被失望所籠罩。
他本以為這盒子里裝著的會是能解除兩只小虎獸蠱毒的解藥,那兩只小虎獸就如同他的至親一般,如今深受蠱毒折磨,每一聲痛苦的嘶吼都像利刃一般刺痛他的心。
然而,眼前的這桿銀槍,雖然華麗非凡,卻并非他所期望的解藥。
但景珩畢竟心思敏捷,他很快就想到,林棲悅所在的寒星槍盟本就是以槍為尊,而林棲悅身為掌門,更是對槍法有著極高的造詣,這把槍于她而言,或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林棲悅在看到銀槍的那一刻,眼中頓時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仿佛看見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拿起槍桿,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突然,她注意到槍桿上刻著一行詩:“血薦軒轅酬壯志,身許家國護山河?!?
那詩句仿佛帶著千鈞之力,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靈。
她知道,這把槍的主人曾經定是一位滿腔熱血、心懷家國的有志之士,這桿槍見證過無數保家衛國的英勇事跡,承載著厚重的歷史與榮譽。
林棲悅看著景珩那滿是失望的神情,心中一陣酸楚。
她輕輕拍了拍景珩的肩膀,眼神堅定地說道:“景珩,你別灰心,這桿槍雖然不是解藥,但我們還有希望,我聽說皓月天宮藏有無盡的珍寶和奇藥,說不定那里就有能解蠱毒的方法,我們之后去皓月天宮碰碰運氣吧。”
景珩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看著林棲悅,用力地點了點頭。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解除小虎獸蠱毒的方法,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絕不退縮。
此時,各大門派都已如驚弓之鳥,景珩擅闖禁地之事像一陣狂風般席卷了整個江湖。
消息傳開后,各門各派紛紛嚴陣以待,加強了重重防范,猶如筑起一道道銅墻鐵壁,只等景珩前來,便要將他擒獲。
在皓月天宮中,唐書渝和飛云正急切地尋找禁地入口。
飛云滿臉困惑,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忍不住問道:“書渝,我見你為了尋找這禁地,耗費了如此多的精力,卻依舊一無所獲,這禁地之中究竟藏著什么稀世珍寶,值得你這般執著?”
唐書渝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微微仰頭,望向天空,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苦澀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她緩緩說道:“當年,樂游那個惡魔般的人物,殘忍地殺害了我的父兄,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在無盡的悲痛中,我偶然翻閱古籍,發現上面記載著在皓月天宮的禁地中藏有兩顆神奇的藥丸,據說,這藥丸有著解百毒、起死回生的神效。那一刻,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在我為父兄建好衣冠冢的那一天,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這藥丸,讓父兄重新回到我身邊。”
飛云看著唐書渝那滿是希望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陣憐惜。
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唐書渝的肩膀,安慰道:“書渝,你我相識已久,早已是生死之交,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遺余力地幫助你,我們同進同退,定能達成心愿?!?
唐書渝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容,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在馭獸門的日子。
那時,她拜景珩為師,跟隨他修習劍法,曾經,她以為那只是師徒間的情誼,并未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她才驚覺,景珩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上,揮之不去。
那些一起練劍、談天說地的時光,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她記憶的長河中閃耀。
“書渝,那你可要小心那只虎妖,聽說他最近在四處闖各大門派的禁地,鬧得江湖不得安寧?!?
飛云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唐書渝卻一臉無所謂,她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不用擔心,這皓月天宮的禁地連我這個掌門都難以找到,就憑他一只虎妖,能奈我何,他怎么可能找得到這里?!?
飛云聽到唐書渝這般回答,心中大喜,他暗自慶幸,以為唐書渝對景珩并無特殊感情,之前的擔憂就像泡沫一般瞬間消散了。
他哪里知道,唐書渝只是將這份深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不愿讓任何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