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fēng)獵獵,景珩與林棲悅沿著蜿蜒山路攀登,漸至山頂。
稀薄的云霧如輕紗繚繞,就在他們即將登頂之時,一只狐貍靈獸驀然現(xiàn)身,攔住了去路。
那靈獸周身皮毛如焰,雙眸似星芒閃爍,卻透著凜冽殺意,未等二人反應(yīng),它便如一道赤色閃電撲來,尖牙利爪裹挾著風(fēng)聲。
景珩心下一緊,毫不猶豫地將林棲悅一把拉至身后,自己則如蒼松般挺立在前。
他迅速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在陽光的映照下寒光凜凜,狐貍靈獸的攻擊如疾風(fēng)驟雨,景珩身形閃動,手中之劍舞出一片光影。
那劍似有靈,每一招都精準(zhǔn)地?fù)跸蚂`獸的撲咬與抓撓,一時間,劍影與狐影交錯縱橫,沙石飛濺,風(fēng)聲呼嘯。
林棲悅在景珩身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緊緊追隨著景珩的身影。
景珩深知這靈獸定有靈性,不愿傷其性命,只是憑借精湛的劍術(shù)與之周旋。
他瞅準(zhǔn)靈獸攻擊的間隙,手腕一轉(zhuǎn),用劍身輕輕拍向靈獸的側(cè)身,將其逼退數(shù)步。
狐貍靈獸卻不罷休,再次騰空而起,長尾如鞭掃來。
景珩眼神一凝,腳下輕點,躍身而起,于半空之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以柔勁纏住了靈獸的長尾。
緊接著,他借力使力,將靈獸甩向一旁的巨石,靈獸在半空扭轉(zhuǎn)身體,穩(wěn)穩(wěn)落地,眼中的敵意卻絲毫不減。
景珩落地后,微微喘息,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靈獸,他再次提劍而上,這一次,他的劍法更為精妙,如行云流水般連綿不絕。
只見他身形如電,時而側(cè)身避開靈獸的攻擊,時而揮劍擋下那凌厲的爪風(fēng)。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景珩看準(zhǔn)時機(jī),以劍柄輕點靈獸的額頭,靈獸吃痛,向后退去。
然而,它卻趁景珩不備,從側(cè)方突襲而來,景珩卻似早有預(yù)料,他不慌不忙,側(cè)身一閃,同時伸出左手,一道柔和的靈力自掌心而出,輕輕撫向靈獸。
那靈力如同溫暖的春風(fēng),包裹住了靈獸。狐貍靈獸先是一愣,隨后掙扎了幾下,但那靈力卻如絲縷般纏繞,讓它漸漸平靜下來。
景珩緩緩收劍,目光溫和地看著狐貍靈獸,此時的他,衣衫雖有些凌亂,卻難掩那超凡的氣度。
林棲悅從他身后走出,眼中滿是欽佩與感激,狐貍靈獸望著二人,眼中的敵意終于消散,轉(zhuǎn)身沒入了山林之中。
山風(fēng)依舊吹拂,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景珩和林棲悅繼續(xù)向著山頂前行。
景珩與林棲悅歷經(jīng)艱難,終于踏上了山頂,山頂之上,云海翻涌,清風(fēng)拂面,卻見一老者與一小童已在那里等候。
那小童生得伶俐可愛,眼眸明亮如星,見二人前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率先開口道:“你們不必驚慌,我是爺爺?shù)男O孫,我叫鐵柱,我爺爺呢,就是你們要找的高人,孫哲謙。”
話落,老者手中的拐杖輕輕敲了一下小童的頭,佯裝惱怒道:“沒大沒小,哪有直呼爺爺其名的孫子。”
小童摸了摸頭,尷尬地笑了笑,景珩與林棲悅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與期待。
景珩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孫前輩,我們總算找到您了,我的兩只小虎獸體內(nèi)有蠱毒,這幾日越發(fā)嚴(yán)重,還請前輩幫忙看看。”
此時,兩只小虎獸趴在地上,氣息奄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它們原本柔順的皮毛此刻也失去了光澤,眼神黯淡無光。
老者聞言,微微點頭,說道:“鐵柱,快帶兩位貴客和兩只患病的小虎獸送到客房里去,我隨后就來。”
景珩和林棲悅跟著鐵柱來到客房,客房內(nèi)布置簡潔,卻透著一股清幽之氣。
老者隨后而至,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套銀針,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而深邃。
他輕輕拈起一根銀針,如行云流水般扎入小虎獸的穴位,那銀針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老者手法嫻熟,一根根銀針落下,仿佛在小虎獸身上編織了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
隨后,他雙手運氣,內(nèi)力緩緩注入小虎獸體內(nèi),那內(nèi)力如同涓涓細(xì)流,在小虎獸的經(jīng)絡(luò)中游走。
景珩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林棲悅也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者的動作。
過了許久,只見小虎獸體內(nèi)緩緩逼出一縷縷黑色的霧氣,那便是蠱毒。
隨著蠱毒漸漸散去,兩只小虎獸沉沉睡去,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景珩懸著的心這才放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變故突生,景珩突然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體內(nèi)的噬心蓮發(fā)作了。
這噬心之痛如萬蟻噬心,比他功力未升階時發(fā)作起來還要難受百倍。
林棲悅見狀,大驚失色,她的眼眸中滿是擔(dān)憂與驚恐。“怎么會這樣,我原以為隨著你的功力提升,噬心蓮就會對你不起作用。”
老者見狀,立刻上前,雙掌抵在景珩后背,他緊閉雙眼,眉頭微皺,將自身深厚的功力源源不斷地輸入景珩體內(nèi)。
景珩只覺一股暖流涌入,與體內(nèi)那股肆虐的力量相互抗衡,房間內(nèi)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林棲悅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時不時看向景珩和老者。
隨著時間的推移,景珩臉上的痛苦之色漸漸減輕,又過了一會兒,老者緩緩收回手掌,長舒了一口氣。
景珩也慢慢睜開眼睛,眼神中還有著一絲疲憊,但那噬心之痛已漸漸消散。
林棲悅趕忙上前扶住景珩,眼中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又驚又喜。
云霧繚繞的山頂,清風(fēng)徐來,卻拂不去那凝重的氛圍。
老者目光沉靜地看著景珩和林棲悅,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古老的鐘磬之音:“噬心蓮,生于九幽寒淵,是世間極寒之物,這位小友所練為純陽之功,二者一旦在體內(nèi)沖突,猶如冰火相擊,其痛難忍,且隨著他功力提升,這沖突會愈發(fā)強(qiáng)烈,痛苦也會成倍增長。”
林棲悅的心猛地揪緊,她的雙眸緊緊盯著老者,眼中滿是焦急與擔(dān)憂。
“孫前輩,您是藥王宗的傳人,定有辦法救阿珩,求您大發(fā)慈悲救救他。”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幾近哀求。
老者手撫胡須,微微點頭,目光深邃而悠遠(yuǎn),仿佛洞悉世間一切奧秘。
“噬心蓮雖棘手,但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并非無解,雖無法直接解除,卻可通過煉化之法,將其與體內(nèi)功法融合為一,如此,陰陽相濟(jì),便可保日后不再發(fā)作。”
言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古樸的書籍,那書在陽光的映照下,似乎散發(fā)著神秘的光暈。
書封上,《混沌法練混沌功》幾個大字古樸蒼勁,林棲悅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如捧稀世珍寶,神色莊重而敬畏。
這時,老者的目光再次落在二人身上,眼中帶著幾分探究與思索。
稍頃,他將視線定在林棲悅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小女娃,我觀你聰慧伶俐,心性純善,剛才又破了我的陣法、解我棋局,足見你二人與我有緣,你可愿拜我為師?”
林棲悅聽到這話,驚得雙眸圓睜,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但轉(zhuǎn)瞬,驚喜之色如春花綻放般涌上臉龐。
她微微轉(zhuǎn)頭看向景珩,景珩向她投來鼓勵的目光,林棲悅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后雙膝跪地。
“噗通”一聲,雙膝觸地的聲音在靜謐的山頂格外清晰,林棲悅雙手交疊,置于額前,俯身叩拜:“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她的聲音清脆而誠摯,在山風(fēng)中回蕩。
老者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陽光灑在三人身上,仿佛為這一場拜師儀式添上了神圣的光輝。
林棲悅起身,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將從此刻開始改變。
而景珩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林棲悅,心中也為她感到高興,然而,他們都明白,前路依舊充滿未知與挑戰(zhàn),但此刻,希望的火種已然種下,只待在未來的日子里生根發(fā)芽,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