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內務執事把你們定到外門的，我說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呢？”

巫巧兒走到路邊的一家茶館，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伸手示意凌澤也坐下：“只不過這事情大概率是牽扯到了長老之間的爭斗了，我們也沒機會摻和。”

凌澤點點頭，坐下，正準備接著聊這個話題。

“哎喲，原來巧兒姐，今個是什么風把你給招來了？”一個類似店小二的人物走過來，提起茶壺，給巫巧兒倒上茶水。

巫巧兒扭過頭，單手撐著腮幫看向那人，打趣道：“哼哼，當然得過來照顧你王鐵的生意啊，要不然你拿什么還欠我的那一百靈石。”

王鐵雖然是在這間茶館里干著店小二的活，但他是實打實的歸一門外門弟子。

同樣，其他在靈脈市集上叫賣做生意的無一例外都是歸一門的外門弟子，并不存什么凡人經營。

“巧兒姐您記性可真好，那一百靈石我下個月就還。”王鐵含笑答道，隨后又給凌澤倒上茶水。

凌澤接過，點頭稱謝。

“這位是？”王鐵好奇問道。

“在下是靈藥園新進的弟子。”凌澤微笑回道。

“哦，原來是那個當著長老面說謝三代撒謊的的人啊。”

王鐵瞬間反應過來，拍拍胸脯，豪爽道：“就沖你讓謝三代吃了癟，這碗茶我請你了。”

不管門內門外，不爽謝元桓的人有很多。

謝元桓盡管可以在靈藥園作威作福，沒人敢在背后說他壞話，但是在其他司部，可沒有人會供著他。

“呵呵，說得倒是挺輕巧，就怕等到下個月，你這老窮鬼兜里又是；連根草都沒有。”說罷，巫巧兒把兩枚靈石放到桌子上。

“巧兒姐，你這話說得。”李老二嘴巴上雖這么說，卻笑瞇瞇地把兩枚靈石掃進自己口袋里。

“那我就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你們慢慢聊。”

他臨走還不忘對回頭對凌澤補上一句：“小子，你以后就好好跟著巧兒姐混，準沒錯！”

凌澤苦笑著端起茶杯，抿著嘴唇喝了一小口，饒有興致地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玲瓏可愛，略帶一些嬰兒肥的女孩子。

說實話，巫巧兒不說她之前是開礦署弟子，凌澤還真猜不出來。

按照他的刻板印象，開礦署的工作無非是挖山采礦，一般都是交由那些皮膚黝黑，渾身無時無刻都在流汗的大老爺們承當。

真的想不出是怎么出來一個這么水靈的女子。

“怎么？我今天化的妝把你給迷住了？”巫巧兒看著呆滯的凌澤提醒道。

凌澤搖頭訕笑道：“不是這回事，我是在想你之前在開礦署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不會以為我是去挖煤的吧？”

“那你還真猜對了。”

“我的天哪。”巫巧兒扶住額頭，把臉朝下，沒眼再去看凌澤。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她才抬起頭認真解釋道：“開礦署的業務不只是采集靈石，還要負責經營管理其周邊的市集，我之前就是干這個的。”

“你看我皮膚這么白，這么嫩，這么滑，像是下地干活的嗎？”說著她從位置上站起，把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條潔白如雪的手臂，橫著在距離凌澤眼睛不到一寸的地方，幾乎都要碰到鼻尖了。

這么近的距離，足以把她手臂上的每一處都看得清清楚楚。

凌澤著實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看，身體就下意識地往后縮去：“額……不好意思。”

但是巫巧兒這個舉動卻讓隔壁桌的兩個男弟子直接把含在嘴里的茶水給噴出來，眼睛發直。

“沒事沒事，也不止你一個這么認為。”茶館的人群中冷不丁地傳來王鐵的安慰。

“王鐵！”巫巧兒大叫一聲。

人群中的王鐵立馬縮頭，不見了人影。

后來等到巫巧兒消氣之后，二人又喝了幾杯茶，方才離開去逛集市。

靈脈周邊的集市在依托在開礦署的基礎上建造的，這里不僅有開礦署的弟子在這里做買賣，還有其他司部的人。

外門的弟子之所以都默認在這里進行交易，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這里能開采靈石。

因為如果在這里進行大額交易，而所攜帶的靈石又剛好不夠的話，是可以隨時找開礦署的借記，十分的方便。

前天是本月的中旬，雖然沒干滿一個月，但是凌澤依然領取了全額的薪水1500靈石，這就是他來這里消費的本錢。

“你要用靈石買靈石？”就算是在開礦署干了十年的巫巧兒，聽到凌澤的想法后也不免大吃一驚。

“不，我說的是廢靈石。”凌澤解釋道。

凌澤之前有了解過，開礦署平時開采出來的靈石并不是所有的品質都能達標。

同一條礦脈，存在不同的純度的靈礦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開礦署會根據礦石雜質的含量給靈礦劃分不同的品階，用作不同的用途。

雖是這樣做，但是仍然有一些礦石因為雜質含量太高，沒有利用價值而不入品階，這就是所謂的廢靈石。

“可是廢靈石你用來做什么？”巫巧兒神情愈加復雜。

凌澤露出一道玩味的笑容，說道：“自有妙用。”

“莫名其妙。”巫巧兒腹誹道。

凌澤不愿意說，她也沒打算追究下去，但還是答應幫凌澤找找有沒有哪個攤位賣廢靈石。

巫巧兒作為開礦署的“老人”，特別還是市集管理員出身，對市集上的每個攤位都很熟悉，但是逛了幾圈仍舊找不到有人售賣這種東西。

最后她建議去礦場去瞧瞧。

果然，很快就在新開的礦井那里尋到了。

這些沒有用的礦石還沒來得及處理，通通都堆積在井口的兩邊，形成了兩座小山丘。

價錢隨便談幾句就談攏了，對方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意思，反而是一個勁地在問這些爛石頭該運到哪里。

最后敲定的價格是總共20靈石，由采石方負責運輸到指定地點。

與其說是用20靈石成交了這些廢靈石，不如說是用作運輸石頭的費用。

這些石頭本身就是要運到十里外的排土場扔掉的，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凌澤倒是愿意住在排土場，這樣還可以省掉20枚靈石。

這件事情了結之后，凌澤和巫巧兒正打算回去，一處老礦洞內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就有黑色的濃水從洞外的石頭縫里滲出來，不久空氣中就一股淡淡的臭味飄散。

“石油？”凌澤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但總感覺又有點怪怪的。

“啥油？”旁邊的一個老工頭卻糾正道：“小娃娃你沒見過吧，這黑不溜秋的東西叫石漆。”

“不知道咋的了，最近這幾個月總有石漆從地里冒出了，找內門的那幫老神仙問，他們也沒人能說個清楚。”

“或許是你們挖到地龍子的血根了，它的血正汩汩往外冒呢。”巫巧兒調侃了一句。

她倒是不怎么在意這件事，好似司空見慣，和凌澤駐足閑聊了一會后，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