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好理解啊!
比如,交接的那個人只要沒有關緊隔離室的大門,那白鷺消失在隔離室中就并不是什么難以解釋的事情了。只是,這么做的人是誰,是交接人還是被交接人?
直接去問,別說自己不是體制內的除靈人了,就算是,懷疑一個在職人員是要講究證據的,如果僅憑一句懷疑就可以查的人底朝天,那恐怕不會再有一個除靈人愿意再給官家賣命了,畢竟,拿生命戰斗在前線,總是要有一些特權的。
“如果,沒有人報警呢!”陸少安忽然嘀咕了一句。就這一句話,陸銘腦海中的某些思維一下子就點亮了起來,某位什么什么摩絲的偵探曾經說活,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陸銘猛地站起了身子,迅速朝外走去,他不打算在這里耽誤時間了。陸少安看到陸銘離開的身影,一面招呼著同事看護好白鷺,一面小跑著追了上去。直到除了除靈所的大門,陸少安才追上陸銘的身影,拍了一下陸銘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走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我一下,這是有線索了?”
然后陸少安就聽到了一句從他心里響起的聲音,“阿坤,有內鬼,停止交易!”
臥槽,陸少安當即就石化了,這是欺負自己不懂這個梗么,多大點事,還要用上傳音入密的功夫,說著便準備給陸銘一拳。只是拳頭剛抬起來,便僵在了半空中,一雙疑惑的眼睛帶著不可置信的閃光,這貨,不會是說真的吧!
陸少安也不愧他隊長的身份,僵硬的拳頭略微停頓之后還是落在了陸銘的肩膀上,“趕緊的,找個地方請我喝咖啡去。”
陸銘明白陸少安是想和自己找一個私密的地方,當下也應聲道,“咖啡沒有,去我鋪子里喝茶倒是可以。”
很快,陸少安又再度跟著陸銘回到了他的鋪子里。這一下陸銘倒是點亮了所有的燈光,讓堆滿紙人的鋪子顯得不是那么陰森。看著面前這些膚色蠟黃的紙人,陸少安有些好奇,“銘哥兒,你這鋪子市口這么好,隨便賣點啥不是真金白銀的來,咋就一天到晚搗鼓這些紙人?”
陸銘也不接話,只是對著門口的位置喊了聲,“老張,泡一壺普洱。”
就在陸少安見鬼的目光中,鋪子門口那個用來迎賓的穿著一身青袍馬褂的紙人竟然動了起來。只見他熟絡的走到了陸少安的對面,在茶桌的側面坐正,取出一套茶具,緊跟著,搖香入海,蝶舞展茗,關公巡城,韓信點兵。在陸少安張大嘴巴的表情中,一杯普洱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這,這……”陸少安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結結巴巴間,只有一個想法,這他喵的,真的是鬼?
“師父研究的,目前就只又老張和他媳婦成功了。”陸銘沒有再說下去,啜了一口茶水,話鋒一轉,不想在這些事上再多說。“我懷疑除靈所有內鬼,那個子母陰煞就是他蓄意圈養的。”
“怎么可能,鬼都是沒有意識……”陸少安的話音一下子停頓了下來,一瞬間,他想到了剛才給自己泡茶的叫做老張的紙人,眼神望去,這個紙人正對著自己做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只是那油紙一層層蒙成的面皮褶皺的讓人有些驚悚。“那你怎么解釋白鷺轉眼間消失在了監控下面?”
“你們應該還沒檢查過監控數據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吧?”陸銘問道,陸少安一下語塞。是了,這個案件從一開始就被定性為靈異事件,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其中存在人為因素,哪怕白鷺在隔離室失蹤,也只會被解讀為鬼物的詭異和強大,根本不會有人會想到認為圈養子母陰煞,惡意放它們進入隔離室帶走白鷺這回事,這個時候就算有人動了監控數據,也是燈下黑。
“我這就回去查!”陸少安也是個急性子,一口干完面前的茶水,匆忙間就準備回除靈所進行檢查。
“等你回去,那段監控早就消失了。”
“那我就去抓人。”
“有證據嗎?”
陸少安彷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頓在了椅子上,不服氣的他對著陸銘道,“那你說,怎么辦?”
“等天黑!”陸銘見一個180的壯漢委屈的像個二百斤的寶寶最終還是沒忍住,告訴了陸少安他的計劃。天黑之后,陸銘要招魂!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陸銘帶著陸少安再度來到了市三院的門口。這一次,陸銘喊了某拉拉搬來了大件小包的東西,花費了一個多小時,陸少安才在陸銘的指揮下把這些東西從皮卡車上搬到了醫院的門診大廳,而陸銘就坐在門診大廳的座椅上休息。陸少安雖然不服氣,但在陸銘一句要看著這些物件防止被那個小鬼破壞為理由之后,只能氣呼呼的搬運著物件。
隨著最后一件物品搬進大廳,陸銘也組裝好了他帶過來的東西,正是一尊三尺高臺,所謂道士斗法,壇高者勝,并不是指法壇越高越好,而是,你有多高的道氣便能駕馭多高的法壇,所謂的壇高者勝,其實就是修為高的人能贏,只是以訛傳訛之下變了味。
墳前土,槐樹根,兩短一長死人香!
三錢劍,藍道袍,起火燃符通幽冥!
陰風陣陣,眨眼間,三尺法壇周圍已是冰凍三尺,冰層厚度幾與法壇齊高。嬰兒啼哭聲中,一道大紅色的身形從空氣中顯露出虛幻的身影,正是那孕婦的分魂!
見的分魂已至,陸少安趕忙打出了一道搜魂術,伴隨著一道青光融入那虛幻的身影,無數的光影如同放電影一般在空氣中閃爍幻滅。一分鐘,兩分鐘慢慢的過去,陸銘心中一陣陣悸動讓他沒來由的出現了一絲汗毛倒豎的感覺。
“陸少安,還沒找到嗎?”陸銘要維持著招魂術,體內的道氣源源不斷的朝著法壇之中灌注,因而查看魂魄記憶這件事只有陸少安可以去做,只是這愈發嚴重的不安讓陸銘知道,子母陰煞的母煞,要來了!
“找到了!”陸少安激動的嗓音吼了出來,空氣中的光幕之中,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笑顏如花的站在學校的大門前,大門上,燙金的草書,徽州大學四個大字熠熠生輝。也就在此時,三院的大門處,玻璃爆裂的聲音在靜寂的黑夜里無比刺耳,母煞,到了!
噗!
一口逆血噴出,法壇前母煞的分魂在母煞出現的一瞬間就回歸到了本體之中,而通過法壇與分魂法力相連的陸銘,已然是受了內傷。知道自己因為是用招魂術道氣大減,再加上受傷,絕對不會是子母陰煞兩只鬼物的對手,更別提,就算自己拼死一只,另一只晉升鬼王之后,必然是十死無生。心念之間,陸銘便再度抓住陸少安的胳膊,想要故技重施用雷法突圍而去。
只是這一下,意外發生了,因為母煞的到來,子母陰煞已經匯聚一地,空氣濃烈的陰氣仿若實質,其中的阻力對于陸銘來說,哪怕是正常情況下都會降低他一般的速度,更別提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了,幾乎已是絕境。該拼命了!
捏訣,抬手,天雷引。三道雷電成一條直線接連劈下,雷電所到之處,大片的陰氣被蒸發殆盡。只是最后一道雷電在母煞的頭頂之上被徹底的擋了下來,母煞的肩膀之上,一個漆黑的身影露出頭來,正是那個呈現出蠟尸狀態的嬰孩。
借助著母體的增幅,嬰孩口中的啼哭之聲愈發的凄厲起來,震動的陸銘和陸少安兩人神魂激蕩,內息翻滾,隱隱有一種肉體崩裂魂魄離體之感。也得虧兩人修為不弱,但凡陸少安修為再弱上一籌,就這啼哭聲中,已是身形崩潰,魂飛魄散了。
哼,哼,哼!雷鳴激蕩,御雷真訣之下,修為大減的陸銘還是憑借著三聲雷鳴之術破了子煞的小兒夜啼。
見的啼哭無效,眨眼間,母煞的肩膀之上已是失去了子煞的身影,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無數的青黑色身影如同螞蟻一般從門診大廳的各個角落爬了出來。
該死,強體一口真氣,周身間藍光閃爍,無數細小的雷電在陸銘的身體上游走不斷,如同雷神降世。呀喝,伴隨著陸銘的怒呵聲,狂雷天降,奔涌的雷光一瞬間覆蓋了整個門診大廳,雷法,雷霆萬鈞!轟轟轟!雷霆涌動,一具具青黑色的身影伴隨著雷霆的落下急速的消失著,對于天雷之位,哪怕是同階的鬼物也無法抵抗天怒之威。
伴隨著陸銘身體里最后一絲道氣消耗殆盡,天雷終于止住了劈落的態勢,只是這個時候,門診大廳已是一片狼藉,幾乎所有的座椅都在天雷之下化為碎片,大理石的地板也已經變成了厚重的齏粉。
至于子煞,糟糕!陸少安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子煞不會是死了吧?
就在陸少安心思轉動之際,一道陰冷的氣息正在呈現出幾何式的增長,轉眼望去,母煞的身形之上紅衣倒卷,滿頭青絲在陰氣狂風中肆意飄散,伴隨著虛空中無數的陰氣進入母煞的身體,她的氣息正在急速的攀升著,猛鬼初期巔峰,猛鬼中期,猛鬼中期巔峰……很快母煞的氣息已然攀登到了猛鬼后期巔峰。
就在陸少安心道必死無疑只是,一道意想不到的氣勢升騰而起,躺在那里宛如尸體一般的陸銘的氣息也開始急速的攀升,道氣三尺,道氣四尺,道氣五尺……很快,九尺道氣自陸銘頭頂噴薄而出,無數道氣從陸銘的頭頂倒灌而下,一個虛幻的金丹在他的頭頂滴溜溜的打轉。
啪,不可置信的陸少安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強烈的痛感讓他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在做夢,只是看到陸銘隨著氣息的攀升,已然變得雪白的發絲,陸少安也清楚的明白陸銘付出了什么。
氪命系統激活!本次氪命,80年!
陰氣與道氣在空氣中糾葛,宛若水火交融一般發出劇烈的噼啪之聲,伴隨著一人一鬼的氣息越來越高,門診大廳中幾乎已是臺風過境一般,即使是陸少安也已經有了一點穩不住身形的感覺,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吹走之時,氣流洶涌的門診大廳再度平靜了下來。
母煞身上的紅衣已然下垂,只是紅衣不在,一身玄色長裙出現在它本來的位置。母煞也不在是一副貞子的蒼白模樣,抬眼看去,幾乎與光幕之中那個雙十年華的少女一般無二。鬼王,登場!
陸銘頭頂之上,一顆金丹懸浮,霞光萬丈,道氣洶涌。丹紋之上,有飛禽走獸,黃庭誦經之象。睜眼間,繡口一張,金丹入腹,白發轉青絲。有道是,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金丹真人,還陽!
第二場,鬼王對金丹,開場。
而在陸銘的意識中,屬性光幕已經煥然一新!
姓名:陸銘
壽命:919年
修為:金丹一重
功法:御雷真訣(殘)
裝備:三錢道劍,道袍(藍)
消耗品:引雷符*10,治療符*10
系統特性:金丹期每日消耗一年壽命,每消耗百年壽命自動提升一層金丹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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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屬性光幕上壽命一欄,陸銘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