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正二零八年,在君主慕屺(qǐ)的治理下,百姓們安居樂業,京城內一片繁榮的氣象。
“我們也是許久未出過宮啦,竟不知這京城內竟然如此繁盛”一位頭梳發髻,發中別有一發簪,眉宇清秀得帶有些空靈活潑之氣的姑娘嘆,“皇兄,你打算何時回去啊?”
走在她身旁的是一位身穿素色衣裳,及腰長發,此人并未梳發髻,不過是一根發帶間于烏黑頭發之外罷了
“你不是說在宮中悶的慌嗎?那便晚些回去。”他的聲音柔和悅耳,溫柔的語調讓人感到寧靜與放松。
他用柔和的眼神看向他身旁的女子
“皇兄對我最好了!”她雙手抱住身旁之人的手臂
這姑娘便是這大周的五公主慕熙,也是最小的公主,而她所稱之的皇兄,便是大周廣為流傳的冰雪聰明,聰明伶俐的大周四皇子慕詩言。城中百姓也只是聽聞,并未見過他本人,也并非確定是否如傳言般真確
二人在城中玩了半日,待到天完全黑下來之時,便悄悄回了宮。在宮墻外,慕詩言跳上了墻,小心翼翼的伸下手去拉住慕熙,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當慕熙正要跨上另一只腳,便有一聲狗吠傳來。
“汪汪汪”
這一聲叫喊被守衛的侍衛聽見,領頭的侍衛道:“什么人在那?!快去那邊看看!”
二人也聽聞了動靜,慕熙快速隨著慕詩言跳下,正準備跑開。侍衛們拿著火把,已經找到了這里,所有侍衛圍著他們,領頭侍衛道:“什么人!?還不快速招來!”
慕熙內心不停跳動,這時慕詩言平淡的說道:“是我們…”
領頭侍衛把火把逼進,才看清楚二人的容顏,侍衛們紛紛行禮道:“屬下見過二位殿下…”
慕詩言淡淡的說了句:“起來吧…”
接著又看向身旁的慕熙,內心坦然道:“父皇嚴明法律,明確申時后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皇宮”
慕熙當然知道有這一規定,也做好了面對自己父皇當面指責的準備了。
領頭侍衛道:“既然二位殿下如此,明知故犯,那便請吧”
他們二人走在前頭,侍衛們都在后頭跟著。
此時這個點,慕屺應在翻閱典籍,寢殿外有侍衛與公公看守著。
領頭侍衛對公公說:“林公公,煩請您通報給陛下,這二位殿下……”
林公公林瀟長得不老,但歲數也不年輕,他先是給慕詩言和慕熙行了個禮,便道:“好…稍等,老奴這就去”
林瀟進入寢殿內,看見正在認真翻閱典籍的皇帝,便對他恭敬的道:“陛下,陳侍衛…他…在宮墻那,遇見了兩位……殿下”
慕屺頓了頓,停下手中翻書的動作,手指頭捏著眉心,不省心的道:“讓他們進”
“是”
林公公接進了他們二人,二人來到殿內,都齊齊的行了個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慕屺雖說未有滿頭白發,但那眉間皺紋清晰可見,下巴胡子給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他走下臺去,面對他們二人道:“你們還知道叫朕父皇?!宮中規矩嚴明,你們二人身為皇室難道不明白嗎?怎可隨意出宮?”
慕屺又無奈的抬頭看了眼慕詩言,張了張口:“還有你,出宮多少次了,朕又說了多少次了?還不讓人省心,這年齡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會學著懂事了呢?!”
慕熙表情復雜,她行了個大禮,對慕屺道:“父皇,這一切都是兒臣之錯。是兒臣覺得宮中太煩悶,于是才叫皇兄陪兒臣一同出宮。望父皇莫要再責怪皇兄。”
慕屺伸出雙指指著她,后又實在氣不過,便回到座位上。
“若是你母妃看見你這般…她會如何……”慕屺小聲哀嘆道。
但還是被慕詩言聽到了個大概。
他的雙眼暗淡下來,說道:“我的…母妃嗎……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或許她還在我身邊吧……”
慕熙抬眼看著他,念道:“皇兄…”
慕屺憂傷地道:“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怪朕嗎?”
“怎么會………”慕詩言思考了一下,頓道,“忘呢”
慕屺愣了愣,無奈的說:“這事……便不說了……”
“每次都是這樣,當年之事,你總是閉口不談,為我母妃找出真兇就這么難嗎……”慕詩言淡淡的說。
慕熙聽著,思緒萬般復雜
“朕與你說了多少次你才會信?慕詩言,你是要與朕對抗到底嗎!”
慕熙想相勸,但是…每一次,都沒能說出口
“是……”
“來人!”慕屺氣得連站都站不穩,他喊。“慕詩言目無尊卑,知法犯法,私自出宮,讓他禁足于長鳴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讓他出來!”
慕熙慌張道:“父皇…”
慕屺看了她一眼,說道:“五公主也是,禁足于蘭漪殿”
接著又對她說:“誰叫你胡鬧?!”
慕熙于慕詩言一同出去了…
慕熙安撫道:“皇兄,沒事吧…莫要怪……”
她還未說完,慕詩言便打斷她說:“好了……我沒事,你回去吧……”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走了
此時正是戌時,微有涼風吹來
他入了長鳴宮,長鳴宮大的像個院落,從門中走進便是院子,院子寬敞,種有許多花草,院子側邊有石桌,宮內分布有寢房,客房,書房,還有一處澡房在書房旁
他的寢房在院中邊上,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正打算向寢房那走去。
一個悅耳的姑娘聲傳來:“殿下!您終于回來了”
忽而又有一聲低沉的聲音道:“殿下,用過膳沒有?需不需要我們去準備準備?”
這兩人是自小跟著慕詩言一到長大的朋友,同時他們也服侍著他的起居
姑娘名叫欣兒,頭梳發髻,兩邊頭發垂下擺放在胸前
那男子是慕詩言的侍衛任方,束發束袖,黑色衣服
慕詩言淡淡說了句:“不用了,忙你們的吧。”
欣兒看著心懷憂傷,問道:“怎么了,殿下?”
任方拉了拉她,說道:“我們走吧…”
慕詩言回到房內關了門,房內很寬敞,剛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桌子和榻,床在右邊最里面,外邊還有一個屏風,房內的簾子全都很樸素。
他坐在床上,抬眼便是一幅畫,他久久看著那幅畫一動不動…
次日,長鳴宮和蘭漪殿外有許多的侍衛把守,欣兒見了,慌張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這時,慕詩言從房內開門出來道:“我被禁足了…”
“啊?怎么會?殿下……”欣兒擔心道。
“這又有何奇怪?”慕詩言坦然道。
另一邊,一個急色匆匆的身影往蘭漪殿走去,她是慕熙生母——蕭淑妃,蕭月
蕭月穿著不是很華貴,半盤發,身上透露出一種平易近人的性格。
慕熙見了她,說道:“母妃?您怎么來了?”
“聽聞你和言兒這孩子被禁足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扶著蕭月坐下,說“也沒什么……不過是父皇大發雷霆…變處罰的我們,別擔心,他也許過兩天就消氣了”
“唉…你們兩個啊…”
蕭月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便問:“他莫非是和陛下說了…姐姐的事?”
慕熙點了點頭。
蕭月眼神憂傷的看向側柜上放的一把琴
“聽說慕詩言和陛下昨晚吵鬧聲挺大,他莫非還是為了他母妃之事而與陛下爭執?”一位身穿華貴一群的妃子說。
“母妃,你也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敢與父皇起爭執,呵,如今不是被禁足了嗎?”一位青綠色衣裙的女子道。
“他也是真的不怕死,與父皇吵了這么多次,竟還如此執著任性。”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三人坐在御花園中賞識美麗風景,那妃子剛好是晨貴人魏心,女子是她是親生女兒——三公主慕檸,而她還有一個兒子,那便是說慕詩言執著任性的二皇子慕清
魏心端起茶水,嘴邊勾起微笑道:“呵,真是愈發沒有規矩了。”
大概是十日后,皇帝那邊傳來消息說解除他們二人的禁足。
慕熙剛收到消息便跑去了長明宮找慕詩言
欣兒見了她,行禮道:“公主”
“皇兄呢?他難道還在房內?”
欣兒回答:“應該是的”
慕熙進了房內找慕詩言,欣兒則出去了
“皇兄,這剛解除禁足,陪我出去走走嘛。”慕熙道。
“不想出去”
“你看你悶在這兒多少日了?也當是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你就陪我在宮內走走嘛。皇兄…”慕熙左右晃動他的手臂。
“行了,行了,陪你就是了。”慕詩言拗不過眼前人,便只好妥協答應。
在路上,慕熙道:“皇兄,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禁足”
他拍了拍慕熙的腦袋,微笑的說道:“這不是你的錯,又怎會怪你呢?好啦”
十九歲皇子面對自己的妹妹給足了她溫柔,語調中盡顯和善
慕熙笑了笑,接著又說:“皇兄,你也知道,我喜歡習劍,我想要與你一同習,如何?”
他微微的笑道:“那當然可以呀”
“可是在蘭漪殿…位置不夠…”
他輕笑了一聲“呵,熙兒這是要把蘭漪殿給拆了嗎?……好啊,那你想去哪練?”
二人這會剛好走到了御花園。慕熙看了看四周,這周圍還挺寬敞的。
她說:“就…這?”
“你倒還真是膽大,要是誤傷了什么人…你可……”慕詩言嘆息。
“不會的,我保證!”
看她如此心誠,他便只好答應。
這幾天他們兩個天天在御花園里練劍,準確來說是慕詩言教導慕熙練
這一日下午,慕檸來御花園里賞花。
慕熙:“皇兄,看我,旋劍式已經練成了”
她轉動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正當慕檸走來之時,她的劍割過樹葉,那樹葉全都落在了慕檸身上
一向注重儀表的慕檸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沖上去道:“慕熙!你干什么!在御花園里練劍!”
自小他們幾人便從不對付,如今慕檸這么一說,她便絲毫沒有好臉色。
慕熙道:“弄到你是我的不對,可也沒說不能在御花園里練劍啊?”
慕檸氣道:“不允許就是不允許,萬一不是弄到樹葉在我身上,而是劍呢?”
慕熙:“哦”
慕檸更氣憤了:“你!……公主就應該有公主的樣子,每日武刀弄槍像什么樣子啊?”
慕熙本不想理她,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觸碰到了她。
自慕詩言與兩位皇兄一同送出宮外練劍,宮內便只有她自己與慕檸了,而兩位又因為慕詩言母妃之事,向來不合。
當年的她四歲,她對蕭月說:“母妃,熙兒也想學劍”
蕭月笑著問:“我為什么啊?”
“因為這樣長大了可以保護好母妃。”
蕭月愣了愣,又欣慰的笑了。
“好,熙兒有心了”
接下來一兩年后,宮內無人不說她。
“你說,身為大周的公主,為何這五公主每日只知道拿著把劍到處亂跑。”
“就是啊,這女孩子家家的,又怎么能適合男子的武功呢?”
“反倒是這三公主可比她好多了,溫文爾雅,又講禮儀”
這種類似的話她已聽了不下一年,但心中依然堅守那份初心。
——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慕熙道:“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一樣可以習劍!好過你,每日無所事事。”
慕檸:“你!哼!”
她生氣的拂袖離去。
慕熙低下頭,手中握著那把長劍。
她低聲念念道:“為什么……女子就不可以練劍了嗎?”
慕詩言撫摸上了她的頭,安慰道:“何必聽信他人說什么呢?無論你做何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慕熙不動聲色的抱住了他。
這風吹來,確實讓人感到背后一涼。
—————————————
慕檸回到了自己殿內,心中氣憤,久久不能平復。
剛剛跟同她去的婢女這時開口道:“公主可是氣憤不下?”
慕檸生氣道:“她竟然說我無所事事?!呵,她自己就很忙嗎?”
婢女道:“公主,莫要再氣了,奴婢這有一好方法,可平息您的怒火”
慕檸看去,問道:“什么辦法?”
婢女:“何不……”
慕檸:“好”
婢女轉身離開時,嘴角還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兩個時辰前)
“主公!有何吩咐?”一個身形靈巧,身穿夜行衣,蒙面,梳著高束發的女子道。
“顧琪,是時候應該動手了…去殺了那慕詩言。”這句話喊的粗獷有力,卻不失上了年紀的人的音色。
顧琪回:“是”
這幾日,他們還是向往常一樣來御花園里習劍。
這天早晨,林瀟奉皇帝之命來御花園里取金絲雀,這一看不得了。
原本生龍活虎的金絲雀躺在籠中一動不動。
林瀟急忙跑回殿中報告了此事。
慕屺親自過來查看。同時一道命令下去,所有經過此處的人都要一一排查。
慕屺視這金絲雀如同祥瑞之物一般。如今祥瑞之物死了,兆示著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慕詩言與慕熙一起來到這里,周圍圍滿了人。
慕屺道:“你們都給朕說說,何時來的御花園?來此地做何事?”
一一說完后,魏心道:“陛下,聽聞這幾日,四皇子與五公主出入這御花園尤為頻繁……陛下可要……”
“你什么意思?是在想指認我們不成。”慕熙為等到她說完便捷足先登。
慕檸:“也沒說你們一定就有嫌疑呀,如此緊張作甚?”
慕熙細想了會,這母女分明是想給他們二人下套,所以才一唱一和的。
慕屺問:“當真有此事?你們二人好好的會來御花園里練劍?”
慕檸附和道:“就是啊宮里怎么多地方你們不去,偏要來此處。”
慕熙:“我…”
她心里自是一萬個后悔,為什么當初要來這兒啊?真是的,怕是又要牽連到皇兄了……
太醫道:“啟稟陛下,這金絲雀的膳食中有毒…”
“毒?”
“怎么會啊”
“就是啊”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都閉嘴!”慕屺道。
太醫說:“此毒在藥醫閣中有,此毒放在食物當中,動物吃了會致死。人若以此服藥,會慢性中毒,先前不會有所察覺,直到最后毒性滲到五臟六腑…爆體而亡。此讀名曰七星散。”
“七星散?”
“沒錯”
慕屺道:“把負責膳食的人給朕叫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廚膳下人被帶了過來。
他大聲的喊冤道:“陛下,饒命啊!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真的未曾見過什么七星散!求陛下明察”
慕詩言眼睛看來看去,在那下人身上掃視了一眼。無意間看到慕檸身后婢女的別樣荷包,此荷包雖說不是很名貴,但這布料看起來絕不是普通婢女能夠擁有得起的。
而要說有沒有可能是慕檸贈予她的,那便更不可能了,因為他從未見過慕檸有過任何荷包
慕屺:“這膳食除了經過你手,可還經過他人之手?!”
那下人道:“這個……有!”
“何人?”慕屺問。
“是…欣兒姑娘,前天晚上,小人在膳房備好雀食,然后欣兒姑娘便進來了,她說她來給四皇子您來弄些安神湯,因為您最近老是睡不好,但當時只有我們二人在御膳房那天我不知怎的吃壞了肚子,便叫欣兒姑娘幫我看了看食物,我回來時她的湯也熬好了,便端著湯離去了。”
聽到這里,慕詩言抬了抬眼,而慕熙更是瞳孔放大。
慕屺:“把她給朕叫過來!慕詩言…這欣兒,可是你的婢女啊!”
雖說早已知道別人會栽贓陷害,但如今這情況,慕詩言更要從容面對。
欣兒不安的被帶到眾人面前,跪在慕詩言面前,疑惑的問:“殿下,這是怎么了?”
慕詩言將她扶起來,安慰道:“你先別急,不必害怕,你把前天晚上進入御膳房的所見所聞講來。”
欣兒細想了下:“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奴婢是去御膳房給您備安神湯的來著,然后就看見阿澤給金絲雀備食,他說讓我幫他看一下,然后奴婢便開始熬湯,剛好他回來了,湯也好了,便裝碗里給您端來了,期間奴婢沒有動過食物,也不曾見過有誰來呀”
慕詩言道:“父皇,欣兒確實是給兒臣做安神湯。”
慕屺道:“現如今動過或看過食物的人便只有你們二人,你們作何解釋?”
欣兒跪下跟慕屺說:“陛下,若此事是奴婢所為,奴婢愿坦誠相待,可此事并非是奴婢為,奴婢不認。況且奴婢為何會去害死一只鳥,這對奴婢沒有好處,反之則會引禍上身,奴婢又何必卻冒這么大的險,反而會害了殿下,求陛下明察。”
說完她頭著地,磕了個頭。
“你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和你主子一個模樣。”
雖說慕詩言再怎么記恨于慕屺,那也只是沒有外人在的情況下。有眾人在,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的。免得被人看了笑話去。
慕詩言作揖道:“請父皇給兒臣三日時間,兒臣定會查清此事,還他們二人一個清白。”
慕屺也知道他在外邊是為了顧及到這個家的顏面。所以才會行如此舉動。
“好,就給你三日時間。”
眾人該散的都散了。
慕熙隨慕詩言回到長鳴宮
慕熙問他們兩個:“你們說真話,當真沒做過?”
二人異口同聲且堅定的說:“當真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那——阿澤,你好好想想事發前有何不妥嗎?”
“不妥之事?”阿澤道。
他細想了一下,摸著下巴說,好像有,哦,想起來了。
“幾天前小琪頻繁的出現在御膳房內,說是給三公主備膳,但備完膳后她又不離開,直到我離開了她才離開。”
慕熙問:“慕檸的婢女?”
“不錯”
“事發前一日她可曾接受過膳食?”
“但也奇怪,偏偏那一天才不見她來。”
慕詩言心測,慕檸的婢女?
他又回想起他看到的慕檸身后的婢女的荷包。
慕詩言開口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他們二人便退下了。
慕詩言道:“今日我發現,慕檸身后的婢女不對。”
慕熙問道:“怎么不對了?”
“她身上掛的荷包不對,此錦緞唯有宮中娘娘方可制衣,她一個小小的婢女……”他細想了那荷包,說道。
慕熙:“意思就是說…她或許根本就不是……”
慕熙想說什么,慕詩言也已經知道了。
慕熙:“那這下毒一案…會與她有關嗎?”
慕詩言淡淡說道:“當查清楚一切不就知道了。”
很快夕陽落山,灑照大地的便是柔美的月色。
夜已是亥時,慕熙睡不著,一個人到御花園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線索。
還未定睛一看,便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
她跑過去把那人給抓了過來,用著強勢的語氣對他說:“說!你是誰?為何在這?”
那人慌張的說:“公主饒命,小的小的是藥醫閣的太醫”
“哦?那你為何……這金絲雀之死,莫非是和你有關系?”
“這么…危險的事,小的哪敢做,不過我知道一些事情,還請公主饒了小的一命吧。”
“是嗎?等等,先帶你去見個人。”
說完他便帶著這小太醫往長鳴宮的方向去了。
這一邊,一團黑影正在向躺在床上的慕詩言靠近,當這人拔出匕首正要刺殺時,慕詩言睜開眼睛,迅速的拔起劍與那人對抗。
打斗的過程中,房中簾子皆被那人的匕首劃破。
當那人的匕首尖想要刺向他喉嚨時,他一個后腰躲了過去,右手握著的劍迅速的在那人肩上劃了一道口子。
鋒利的劍上沾滿鮮血。而那人也傷了他手臂處。
讓人眼看形勢不妙便從房梁上逃走了。
慕熙此時看到一個身影從房梁上逃走。
她喊:“皇兄!”
她匆忙的跑了進去,看見這屋子一片狼藉,有兩張凳子碎了,屏風的簾子被劍刺的稀爛。
慕詩言坐在床上,手上血流不止,鮮血染紅了衣袍。
“皇兄,你受傷了。”他快步過來挽起他的衣袖。
她在周圍看來看去,目光鎖定在那太醫的包袱。
她問:“你這里頭有沒有可療傷的東西?”
小太醫趕忙拿出一卷紗布和止痛的藥。
她接過幫慕詩言包扎好后道題聲:“謝了”
她慌忙說:“不…不,不用”
慕熙問:“那人是誰?武功竟如此高。”
“慕檸婢女”
“果然是她,不過…你為何如此篤定?”
“與她交手時,她荷包掉了下來。”
“那她可曾受傷?”
“傷了左肩。”
慕詩言又瞄了瞄她身旁的太醫,問道:“這是何人?”
“這個嘛…知情者。說,你到底知道什么?”慕熙道。
“二位殿下,小人兩日前正在藥醫閣內清點閣中物品,忽一黑衣人闖了進來,她身手敏捷,身形瘦小,是個女子,我在一旁偷偷看著她從七星散中拿出了一包便走了。”小太醫說。
慕熙:“為何你今早不說?”
小太醫:“……”
慕熙:“為何她會對你動手?”
慕詩言沉思,未回答她。
慕詩言:“我想到一個對策。你先把他安頓好。”
他示意慕熙過來,兩人私語了一會兒。
“放心吧,交給我好啦。”
慕熙把這太醫帶了下去
次日清晨,卯時時分,慕詩言在穿好衣服,素白色衣裙加上他本身就散發出一種讓人感到平易近人的感覺。這及腰的長發給這位皇子添上重色的一筆。
任方這時闖了進來,他看見慕詩言在整理腰帶,愣了愣
慕詩言淡然道:“看完了嗎?什么事”
他回過神來,又慌慌張張的說:“陛下讓所有人都去逸云殿一聚,說…說是三公主她…中毒了。”
二人來到殿外,慕熙看見他來了,便迎了上去。
“皇兄,你叫我辦的事,辦的妥當!”
她回憶著,昨晚她偷偷來到了小琪的閨房,那劍傷不淺,有血跡滴落在地上。
等到房中再次開門,她已經換上了宮女服,去了逸云殿。
“辛苦了”
她微微一笑:“不會”
皇帝開口了,他道:“既然人齊了,那朕便說說發生了何事,幾日前祥瑞之物金絲卻被毒害死,今日,我大周公主也被人毒害,中的正是七星散,如今朕懷疑有人要對我大周行不軌之事,現在朕要整個皇宮查一查誰臥房里,私藏七星散”
一只手搭在慕詩言肩上,慕詩言回頭一看,是大周的大皇子,他的皇兄——慕恒
他行禮道:“皇兄”
慕恒和藹可親,身形高挑。發冠束發。
慕恒:“好了,你我之間何必講如此禮儀?”
慕詩言微笑道:“可這有外人”
慕恒眉眼彎彎的也笑了。
慕詩言看見他身旁站著的是一國之母——皇后蘭淵
慕熙,慕詩言:“見過皇后娘娘。”
她笑笑,說道:“起來吧”
侍衛們回來了,一個侍衛說:“啟稟陛下,屬下在長鳴宮中發現有……”
他還沒說完,便被慕熙插了一嘴。
“不可能,是不是你們查錯了,絕對不可能是……”
慕詩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告訴她不要沖動。
那侍衛又轉過頭,對慕熙道:“公主,屬下等人親眼所見。”
……
昨晚
“皇兄,那他們執意要陷害你,為何一定要讓他們如愿?既然我們知道他們在你房內動了手腳。為何不直接把七星散給找出來呢。”
他斟了杯茶,平淡應對:“不這么干,又豈能抓到這主謀者呢?”
“那皇兄是如何得知,她會利用慕檸的?”
“這小琪心思縝密,不像是慕檸指使的,她可沒有那心思,而她又最信任小琪,你覺得她為何不會利用慕檸?”
“……好吧,皇兄…你這頭腦,不去斷案真是可惜了”
他彈了彈慕熙的腦門,笑道:“這我要是去斷案了,可能三天兩頭都回不了宮,你當真舍得?”
“不…沒了你,誰來陪我解悶啊?”
慕詩言只是笑笑,并未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萬一明日所有人都在指責于你,這可是重罪啊。”
“指責嗎……”他低下頭,沒再說話。
“那這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那皇兄你放心,我定會演的十分逼真。不會讓你失望的。”
慕熙回過神來,并未說話
但聽到眾人在七嘴八舌起來。
“沒想到四皇子野心如此歹毒,連自己的姐姐都不放過,簡直是無法無天。”
“是啊,枉當年貴妃對他那么好,可惜了,他死的早,這四皇子也無人教導,才性子頑劣。”
慕熙想到他們會如何責罵自己的皇兄。卻未曾想到他們的責罵竟牽扯到貴妃娘娘,自己最愛的皇兄的母妃。
慕熙拽緊拳頭,對嚼舌根的人怒道:“你們是什么身份?竟敢對一國皇子不敬!再怎么差,也輪不到你們來品頭論足!”
慕熙又過來安撫慕詩言的情緒。
慕詩言道:“我沒事的”
慕熙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其實表面給人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所有的苦都自己憋著。
慕屺怒道:“都給朕閉嘴!朕的皇兒豈是你們能隨便評判的!?”
慕詩言心中一懺,但臉上表情絲毫沒變。
……
屋內傳出一聲:“檸兒!”
慕屺等人進去查看,魏心看見慕屺來了,急忙跪下求他:“陛下,臣妾求您救救檸兒啊!”
地上有一堆黑紅的血,床上的慕檸面色蒼白,嘴唇干的可怕,沒有一絲血色。額頭直冒冷汗。
許太醫給他把了脈之后,神情恍惚,緊張的道:“陛下…公主她毒入心脈,臣只能施針壓住她的毒。”
“好,那你快”
魏心:“陛下,您查出是誰下的毒?”
慕屺不語
魏心跪在慕屺面前,對他說:“陛下,您不說臣妾也知道是誰!臣妾知曉您對星云姐姐的情誼,您心疼慕詩言,臣妾可以理解,可是現今檸兒毒氣攻心,您心疼他的同時也請心疼心疼檸兒啊,檸兒她也是您的孩子啊!”
她所提及的“星云姐姐”乃是慕詩言的生母——嫻貴妃邵星云
慕屺恨不得把自己的拳頭捏出血來,他強忍著傷痛道:“來人,把四皇子捉住”
慕熙也跪在地上,淚水從眼中流出,對慕屺道:“父皇,萬萬不可!您之皇兄為人,他怎可能會下毒?”
……
門外著急有人求見,侍衛頷首對慕屺道:“陛下,門外有人說有要事告知。”
“什么事不可等一下?!”
“他說,事關公主安危。”
“快去!讓他進來。”
侍衛帶來一人,是昨天那小太醫
小太醫跪在慕屺面前,從藥箱里拿出一瓶東西,說道:“陛下,這是解藥,給公主服下便可。”
他把一瓶藥遞給許太醫,片刻之后,慕檸面色出現好轉。
慕屺問:“你是何人?怎會有解藥?”
小太醫說:“陛下,小人乃是藥醫閣中的一名小太醫,為何小人有解藥?因為三公主中的根本不是七星散,而是一種小毒,它可以以假亂真,讓人誤以為是七星散。”
眾人又紛紛私語起來。
慕詩言頷首道:“父皇,您給兒臣的三日時間。兒臣已然查明,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就在昨日,兒臣突遭刺殺,她聰明伶俐,好高的武功啊!”
“我們在打斗之時,我傷了她左肩,不僅如此,她還落下了一件東西——”
慕熙拿出一個青色荷包上面繡有兩個紅心,下還掛著一條流蘇。
慕熙道:“小琪姑娘,若我沒猜錯,這個荷包是你的吧。”
她用手抓緊衣衫,肉眼可見的緊張。她撲通的跪了下來,小聲道:“我…我……”
慕熙走過去拉起她的左手,她面色難看,似是很痛苦,慕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眉頭一皺,甩開了慕熙搭在她身上的手。
“姑娘,怎么了?看來你肩上有傷啊。”
她苦笑道:“勞公主費心,只不過被樹枝劃了一下罷了。”
“哦,是嗎?我看你的手和我的手差不多,莫非姑娘你也習武?”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公主說笑了,奴婢本是一件女婢,不會武功。”
小太醫把一處的夾板默默遞給慕詩言,他快準狠的朝小琪面上扔去,出于習武之人的本能反應,她一秒把夾板給接住了,好像又意識到什么,把夾板給掉地上,雙手顫抖不止,雙腳沒站穩,跪了下去。
慕詩言微笑道:“呵…你的演技真是讓人佩服呢,你苦心積慮的闖入我的臥房,從藥醫閣偷來的七星散放置在我的臥房,誰曾想你自己露出馬腳。”
小太醫說:“也是你偷偷闖入閣中,偷走了七星散,不僅如此,金絲雀食物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慕熙:“你一手好算盤啊!還讓三公主以身作引,因此還嫁禍給皇兄,讓你們撇清關系。”
慕屺憤怒了:“好一個賊喊抓賊,來人把這賤婢關入大牢,嚴家看管,至于你們兩個,慕檸半年禁足于逸云殿,晨貴人放逐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見她”
慕清求道:“父皇,不可!”
慕屺沒好氣的對他說:“你也一同禁足吧!”
說完他轉身拂袖離去。
慕熙在偷偷笑著,整個人都在抖動。
“好啦,有這么好笑嗎?”
慕熙剛想回答,卻看到魏心拿了個剪刀向慕詩言刺去,她拼死奪過剪刀,將魏心推倒在地。
她怒罵道:“慕詩言,若不是因為你,檸兒又豈會這樣?都是你害的!做當年你娘不愛上陛下,那我也不會是現在這般。都是因為你!”
慕詩言低下頭不語,如果可以,他也多么想要自己的母親活的逍遙自在些,不會受困于這皇宮之中。
慕詩言和慕熙離開了逸云殿
慕熙:“你還好嗎”
他依然笑笑說:“我沒事”
慕熙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因此換了個話題。
她說:“怎么樣?我演的好吧。”
他笑道:“好—就你最會”
慕熙環抱著他的手臂,笑笑著看著他。
死遁三年歸來,暴君黑化了
宋儀無意間穿書,成了書中暴君身邊的唯一一個女人。系統給她的任務,是要讓她徹底成為暴君心中的白月光。于是宋儀教會了他喜怒嗔癡,愛恨離愁,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真正感受,隨后完成任務,她毫不留情地回到了現代。在現代的三年間,她過的風生水起,卻在某一日醒來時,眼前世界扭曲,她再次回到了書中的世界。暴君找了她整整三年,三年里他的身邊多了無數的替身,每一個都很像宋儀,要么是脾性、要么是樣貌,可每一個都代替不了他心中的宋儀。他愛宋儀,同時又恨她的不告而別,不肯相信她已死的消息。宋儀再次穿回宮里,不敢接近已經徹底黑化的暴君,在浣衣局埋頭苦洗衣裳時,忽然,眼前出現一雙明黃色的龍靴。她抬起頭,看見暴君站在她面前,眼底是肆虐的殘暴,似笑非笑:“愛妃,真是讓朕好找啊。”
末世了還茶我?交易系統帶我建國
喪尸爆發,男友為了保護未覺醒異能的學妹,而讓應錚陷入險境。脫險后的應錚果斷選擇脫離隊伍,卻受到眾人指責。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她有的可不僅僅是空間異能。還有可以連接諸天位面的交易系統!前隊伍苦苦搜尋物資、為了一桶泡面吵得不可開交時,應錚擺滿一桌準備燙個火鍋。別人提心吊膽、夜不能寐時,應錚在交易來的高科技房車里睡得安寧。當然,陪在她身邊的還有暗戀她多年的某個戀愛腦帥哥。……而應錚建立起的基地也是在末世中掙扎生存的人們最向往的地方。聽說那里只需要付出勞動就可以換得物資。聽說那里不用再擔心被喪尸潮攻破基地。聽說那里只接受守規矩的人入內,再也不怕有人殺燒搶奪。其他基地的人們羨慕著,卻突然聽到應錚的基地已經研制出了血清疫苗的消息!我們還在艱難求生,你就說能結束末世了?!
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聽懂毛茸茸說話,我成了警局團寵
【動物讀心+真假千金+懸疑破案+團寵+打臉+輕松搞笑+雄競修羅場】法醫南姝意外猝死,穿成了被被掃地出門的假千金。南姝:?豪門沒體驗一天,落魄倒是被她趕上了?!真爹媽雙亡、豪門冷眼旁觀、畢業證還拿不到!天崩開局!不怕,靠著能聽懂毛茸茸說話,警局懸賞金拿到手軟。南姝:你好,110嗎?我找到懸賞公告上的人了,地址是……南姝:110嗎?再次問好,懸賞公告上的通緝犯我找到了!南姝:你……接警員:這里是110,請問你又雙叒看到了哪個在逃犯?南姝:?嘿,都學會搶答了!……京城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終于被找回來啦!南家人頓時化身成了寵妹(孫女)狂魔。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隨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上門,南家人終于發現了不對勁。天然呆小奶狗影帝、清冷科研腦法醫、霸道腹黑大家長總裁、白切黑小狼狗……這群男的:哥哥們好南家三兄弟:?南家三兄弟:誰是你哥?叫誰哥呢?別亂攀親戚!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