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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宮中險情

  • 花落時思言
  • qcany
  • 9945字
  • 2024-07-06 18:47:12

魁正二零八年,在君主慕屺(qǐ)的治理下,百姓們安居樂業,京城內一片繁榮的氣象。

“我們也是許久未出過宮啦,竟不知這京城內竟然如此繁盛”一位頭梳發髻,發中別有一發簪,眉宇清秀得帶有些空靈活潑之氣的姑娘嘆,“皇兄,你打算何時回去啊?”

走在她身旁的是一位身穿素色衣裳,及腰長發,此人并未梳發髻,不過是一根發帶間于烏黑頭發之外罷了

“你不是說在宮中悶的慌嗎?那便晚些回去。”他的聲音柔和悅耳,溫柔的語調讓人感到寧靜與放松。

他用柔和的眼神看向他身旁的女子

“皇兄對我最好了!”她雙手抱住身旁之人的手臂

這姑娘便是這大周的五公主慕熙,也是最小的公主,而她所稱之的皇兄,便是大周廣為流傳的冰雪聰明,聰明伶俐的大周四皇子慕詩言。城中百姓也只是聽聞,并未見過他本人,也并非確定是否如傳言般真確

二人在城中玩了半日,待到天完全黑下來之時,便悄悄回了宮。在宮墻外,慕詩言跳上了墻,小心翼翼的伸下手去拉住慕熙,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當慕熙正要跨上另一只腳,便有一聲狗吠傳來。

“汪汪汪”

這一聲叫喊被守衛的侍衛聽見,領頭的侍衛道:“什么人在那?!快去那邊看看!”

二人也聽聞了動靜,慕熙快速隨著慕詩言跳下,正準備跑開。侍衛們拿著火把,已經找到了這里,所有侍衛圍著他們,領頭侍衛道:“什么人!?還不快速招來!”

慕熙內心不停跳動,這時慕詩言平淡的說道:“是我們…”

領頭侍衛把火把逼進,才看清楚二人的容顏,侍衛們紛紛行禮道:“屬下見過二位殿下…”

慕詩言淡淡的說了句:“起來吧…”

接著又看向身旁的慕熙,內心坦然道:“父皇嚴明法律,明確申時后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皇宮”

慕熙當然知道有這一規定,也做好了面對自己父皇當面指責的準備了。

領頭侍衛道:“既然二位殿下如此,明知故犯,那便請吧”

他們二人走在前頭,侍衛們都在后頭跟著。

此時這個點,慕屺應在翻閱典籍,寢殿外有侍衛與公公看守著。

領頭侍衛對公公說:“林公公,煩請您通報給陛下,這二位殿下……”

林公公林瀟長得不老,但歲數也不年輕,他先是給慕詩言和慕熙行了個禮,便道:“好…稍等,老奴這就去”

林瀟進入寢殿內,看見正在認真翻閱典籍的皇帝,便對他恭敬的道:“陛下,陳侍衛…他…在宮墻那,遇見了兩位……殿下”

慕屺頓了頓,停下手中翻書的動作,手指頭捏著眉心,不省心的道:“讓他們進”

“是”

林公公接進了他們二人,二人來到殿內,都齊齊的行了個禮道:“兒臣見過父皇”

慕屺雖說未有滿頭白發,但那眉間皺紋清晰可見,下巴胡子給他增添了幾分威嚴。

他走下臺去,面對他們二人道:“你們還知道叫朕父皇?!宮中規矩嚴明,你們二人身為皇室難道不明白嗎?怎可隨意出宮?”

慕屺又無奈的抬頭看了眼慕詩言,張了張口:“還有你,出宮多少次了,朕又說了多少次了?還不讓人省心,這年齡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會學著懂事了呢?!”

慕熙表情復雜,她行了個大禮,對慕屺道:“父皇,這一切都是兒臣之錯。是兒臣覺得宮中太煩悶,于是才叫皇兄陪兒臣一同出宮。望父皇莫要再責怪皇兄。”

慕屺伸出雙指指著她,后又實在氣不過,便回到座位上。

“若是你母妃看見你這般…她會如何……”慕屺小聲哀嘆道。

但還是被慕詩言聽到了個大概。

他的雙眼暗淡下來,說道:“我的…母妃嗎……當年若不是因為你,或許她還在我身邊吧……”

慕熙抬眼看著他,念道:“皇兄…”

慕屺憂傷地道:“這么多年了,你還在怪朕嗎?”

“怎么會………”慕詩言思考了一下,頓道,“忘呢”

慕屺愣了愣,無奈的說:“這事……便不說了……”

“每次都是這樣,當年之事,你總是閉口不談,為我母妃找出真兇就這么難嗎……”慕詩言淡淡的說。

慕熙聽著,思緒萬般復雜

“朕與你說了多少次你才會信?慕詩言,你是要與朕對抗到底嗎!”

慕熙想相勸,但是…每一次,都沒能說出口

“是……”

“來人!”慕屺氣得連站都站不穩,他喊。“慕詩言目無尊卑,知法犯法,私自出宮,讓他禁足于長鳴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讓他出來!”

慕熙慌張道:“父皇…”

慕屺看了她一眼,說道:“五公主也是,禁足于蘭漪殿”

接著又對她說:“誰叫你胡鬧?!”

慕熙于慕詩言一同出去了…

慕熙安撫道:“皇兄,沒事吧…莫要怪……”

她還未說完,慕詩言便打斷她說:“好了……我沒事,你回去吧……”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走了

此時正是戌時,微有涼風吹來

他入了長鳴宮,長鳴宮大的像個院落,從門中走進便是院子,院子寬敞,種有許多花草,院子側邊有石桌,宮內分布有寢房,客房,書房,還有一處澡房在書房旁

他的寢房在院中邊上,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正打算向寢房那走去。

一個悅耳的姑娘聲傳來:“殿下!您終于回來了”

忽而又有一聲低沉的聲音道:“殿下,用過膳沒有?需不需要我們去準備準備?”

這兩人是自小跟著慕詩言一到長大的朋友,同時他們也服侍著他的起居

姑娘名叫欣兒,頭梳發髻,兩邊頭發垂下擺放在胸前

那男子是慕詩言的侍衛任方,束發束袖,黑色衣服

慕詩言淡淡說了句:“不用了,忙你們的吧。”

欣兒看著心懷憂傷,問道:“怎么了,殿下?”

任方拉了拉她,說道:“我們走吧…”

慕詩言回到房內關了門,房內很寬敞,剛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桌子和榻,床在右邊最里面,外邊還有一個屏風,房內的簾子全都很樸素。

他坐在床上,抬眼便是一幅畫,他久久看著那幅畫一動不動…

次日,長鳴宮和蘭漪殿外有許多的侍衛把守,欣兒見了,慌張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這時,慕詩言從房內開門出來道:“我被禁足了…”

“啊?怎么會?殿下……”欣兒擔心道。

“這又有何奇怪?”慕詩言坦然道。

另一邊,一個急色匆匆的身影往蘭漪殿走去,她是慕熙生母——蕭淑妃,蕭月

蕭月穿著不是很華貴,半盤發,身上透露出一種平易近人的性格。

慕熙見了她,說道:“母妃?您怎么來了?”

“聽聞你和言兒這孩子被禁足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扶著蕭月坐下,說“也沒什么……不過是父皇大發雷霆…變處罰的我們,別擔心,他也許過兩天就消氣了”

“唉…你們兩個啊…”

蕭月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便問:“他莫非是和陛下說了…姐姐的事?”

慕熙點了點頭。

蕭月眼神憂傷的看向側柜上放的一把琴

“聽說慕詩言和陛下昨晚吵鬧聲挺大,他莫非還是為了他母妃之事而與陛下爭執?”一位身穿華貴一群的妃子說。

“母妃,你也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敢與父皇起爭執,呵,如今不是被禁足了嗎?”一位青綠色衣裙的女子道。

“他也是真的不怕死,與父皇吵了這么多次,竟還如此執著任性。”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三人坐在御花園中賞識美麗風景,那妃子剛好是晨貴人魏心,女子是她是親生女兒——三公主慕檸,而她還有一個兒子,那便是說慕詩言執著任性的二皇子慕清

魏心端起茶水,嘴邊勾起微笑道:“呵,真是愈發沒有規矩了。”

大概是十日后,皇帝那邊傳來消息說解除他們二人的禁足。

慕熙剛收到消息便跑去了長明宮找慕詩言

欣兒見了她,行禮道:“公主”

“皇兄呢?他難道還在房內?”

欣兒回答:“應該是的”

慕熙進了房內找慕詩言,欣兒則出去了

“皇兄,這剛解除禁足,陪我出去走走嘛。”慕熙道。

“不想出去”

“你看你悶在這兒多少日了?也當是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你就陪我在宮內走走嘛。皇兄…”慕熙左右晃動他的手臂。

“行了,行了,陪你就是了。”慕詩言拗不過眼前人,便只好妥協答應。

在路上,慕熙道:“皇兄,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禁足”

他拍了拍慕熙的腦袋,微笑的說道:“這不是你的錯,又怎會怪你呢?好啦”

十九歲皇子面對自己的妹妹給足了她溫柔,語調中盡顯和善

慕熙笑了笑,接著又說:“皇兄,你也知道,我喜歡習劍,我想要與你一同習,如何?”

他微微的笑道:“那當然可以呀”

“可是在蘭漪殿…位置不夠…”

他輕笑了一聲“呵,熙兒這是要把蘭漪殿給拆了嗎?……好啊,那你想去哪練?”

二人這會剛好走到了御花園。慕熙看了看四周,這周圍還挺寬敞的。

她說:“就…這?”

“你倒還真是膽大,要是誤傷了什么人…你可……”慕詩言嘆息。

“不會的,我保證!”

看她如此心誠,他便只好答應。

這幾天他們兩個天天在御花園里練劍,準確來說是慕詩言教導慕熙練

這一日下午,慕檸來御花園里賞花。

慕熙:“皇兄,看我,旋劍式已經練成了”

她轉動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正當慕檸走來之時,她的劍割過樹葉,那樹葉全都落在了慕檸身上

一向注重儀表的慕檸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沖上去道:“慕熙!你干什么!在御花園里練劍!”

自小他們幾人便從不對付,如今慕檸這么一說,她便絲毫沒有好臉色。

慕熙道:“弄到你是我的不對,可也沒說不能在御花園里練劍啊?”

慕檸氣道:“不允許就是不允許,萬一不是弄到樹葉在我身上,而是劍呢?”

慕熙:“哦”

慕檸更氣憤了:“你!……公主就應該有公主的樣子,每日武刀弄槍像什么樣子啊?”

慕熙本不想理她,但聽到這句話,還是觸碰到了她。

自慕詩言與兩位皇兄一同送出宮外練劍,宮內便只有她自己與慕檸了,而兩位又因為慕詩言母妃之事,向來不合。

當年的她四歲,她對蕭月說:“母妃,熙兒也想學劍”

蕭月笑著問:“我為什么啊?”

“因為這樣長大了可以保護好母妃。”

蕭月愣了愣,又欣慰的笑了。

“好,熙兒有心了”

接下來一兩年后,宮內無人不說她。

“你說,身為大周的公主,為何這五公主每日只知道拿著把劍到處亂跑。”

“就是啊,這女孩子家家的,又怎么能適合男子的武功呢?”

“反倒是這三公主可比她好多了,溫文爾雅,又講禮儀”

這種類似的話她已聽了不下一年,但心中依然堅守那份初心。

——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

慕熙道:“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一樣可以習劍!好過你,每日無所事事。”

慕檸:“你!哼!”

她生氣的拂袖離去。

慕熙低下頭,手中握著那把長劍。

她低聲念念道:“為什么……女子就不可以練劍了嗎?”

慕詩言撫摸上了她的頭,安慰道:“何必聽信他人說什么呢?無論你做何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慕熙不動聲色的抱住了他。

這風吹來,確實讓人感到背后一涼。

—————————————

慕檸回到了自己殿內,心中氣憤,久久不能平復。

剛剛跟同她去的婢女這時開口道:“公主可是氣憤不下?”

慕檸生氣道:“她竟然說我無所事事?!呵,她自己就很忙嗎?”

婢女道:“公主,莫要再氣了,奴婢這有一好方法,可平息您的怒火”

慕檸看去,問道:“什么辦法?”

婢女:“何不……”

慕檸:“好”

婢女轉身離開時,嘴角還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兩個時辰前)

“主公!有何吩咐?”一個身形靈巧,身穿夜行衣,蒙面,梳著高束發的女子道。

“顧琪,是時候應該動手了…去殺了那慕詩言。”這句話喊的粗獷有力,卻不失上了年紀的人的音色。

顧琪回:“是”

這幾日,他們還是向往常一樣來御花園里習劍。

這天早晨,林瀟奉皇帝之命來御花園里取金絲雀,這一看不得了。

原本生龍活虎的金絲雀躺在籠中一動不動。

林瀟急忙跑回殿中報告了此事。

慕屺親自過來查看。同時一道命令下去,所有經過此處的人都要一一排查。

慕屺視這金絲雀如同祥瑞之物一般。如今祥瑞之物死了,兆示著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慕詩言與慕熙一起來到這里,周圍圍滿了人。

慕屺道:“你們都給朕說說,何時來的御花園?來此地做何事?”

一一說完后,魏心道:“陛下,聽聞這幾日,四皇子與五公主出入這御花園尤為頻繁……陛下可要……”

“你什么意思?是在想指認我們不成。”慕熙為等到她說完便捷足先登。

慕檸:“也沒說你們一定就有嫌疑呀,如此緊張作甚?”

慕熙細想了會,這母女分明是想給他們二人下套,所以才一唱一和的。

慕屺問:“當真有此事?你們二人好好的會來御花園里練劍?”

慕檸附和道:“就是啊宮里怎么多地方你們不去,偏要來此處。”

慕熙:“我…”

她心里自是一萬個后悔,為什么當初要來這兒啊?真是的,怕是又要牽連到皇兄了……

太醫道:“啟稟陛下,這金絲雀的膳食中有毒…”

“毒?”

“怎么會啊”

“就是啊”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都閉嘴!”慕屺道。

太醫說:“此毒在藥醫閣中有,此毒放在食物當中,動物吃了會致死。人若以此服藥,會慢性中毒,先前不會有所察覺,直到最后毒性滲到五臟六腑…爆體而亡。此讀名曰七星散。”

“七星散?”

“沒錯”

慕屺道:“把負責膳食的人給朕叫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廚膳下人被帶了過來。

他大聲的喊冤道:“陛下,饒命啊!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真的未曾見過什么七星散!求陛下明察”

慕詩言眼睛看來看去,在那下人身上掃視了一眼。無意間看到慕檸身后婢女的別樣荷包,此荷包雖說不是很名貴,但這布料看起來絕不是普通婢女能夠擁有得起的。

而要說有沒有可能是慕檸贈予她的,那便更不可能了,因為他從未見過慕檸有過任何荷包

慕屺:“這膳食除了經過你手,可還經過他人之手?!”

那下人道:“這個……有!”

“何人?”慕屺問。

“是…欣兒姑娘,前天晚上,小人在膳房備好雀食,然后欣兒姑娘便進來了,她說她來給四皇子您來弄些安神湯,因為您最近老是睡不好,但當時只有我們二人在御膳房那天我不知怎的吃壞了肚子,便叫欣兒姑娘幫我看了看食物,我回來時她的湯也熬好了,便端著湯離去了。”

聽到這里,慕詩言抬了抬眼,而慕熙更是瞳孔放大。

慕屺:“把她給朕叫過來!慕詩言…這欣兒,可是你的婢女啊!”

雖說早已知道別人會栽贓陷害,但如今這情況,慕詩言更要從容面對。

欣兒不安的被帶到眾人面前,跪在慕詩言面前,疑惑的問:“殿下,這是怎么了?”

慕詩言將她扶起來,安慰道:“你先別急,不必害怕,你把前天晚上進入御膳房的所見所聞講來。”

欣兒細想了下:“前天晚上?前天晚上奴婢是去御膳房給您備安神湯的來著,然后就看見阿澤給金絲雀備食,他說讓我幫他看一下,然后奴婢便開始熬湯,剛好他回來了,湯也好了,便裝碗里給您端來了,期間奴婢沒有動過食物,也不曾見過有誰來呀”

慕詩言道:“父皇,欣兒確實是給兒臣做安神湯。”

慕屺道:“現如今動過或看過食物的人便只有你們二人,你們作何解釋?”

欣兒跪下跟慕屺說:“陛下,若此事是奴婢所為,奴婢愿坦誠相待,可此事并非是奴婢為,奴婢不認。況且奴婢為何會去害死一只鳥,這對奴婢沒有好處,反之則會引禍上身,奴婢又何必卻冒這么大的險,反而會害了殿下,求陛下明察。”

說完她頭著地,磕了個頭。

“你這丫頭倒是伶牙俐齒和你主子一個模樣。”

雖說慕詩言再怎么記恨于慕屺,那也只是沒有外人在的情況下。有眾人在,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的。免得被人看了笑話去。

慕詩言作揖道:“請父皇給兒臣三日時間,兒臣定會查清此事,還他們二人一個清白。”

慕屺也知道他在外邊是為了顧及到這個家的顏面。所以才會行如此舉動。

“好,就給你三日時間。”

眾人該散的都散了。

慕熙隨慕詩言回到長鳴宮

慕熙問他們兩個:“你們說真話,當真沒做過?”

二人異口同聲且堅定的說:“當真沒有!”

“那就奇了怪了,那——阿澤,你好好想想事發前有何不妥嗎?”

“不妥之事?”阿澤道。

他細想了一下,摸著下巴說,好像有,哦,想起來了。

“幾天前小琪頻繁的出現在御膳房內,說是給三公主備膳,但備完膳后她又不離開,直到我離開了她才離開。”

慕熙問:“慕檸的婢女?”

“不錯”

“事發前一日她可曾接受過膳食?”

“但也奇怪,偏偏那一天才不見她來。”

慕詩言心測,慕檸的婢女?

他又回想起他看到的慕檸身后的婢女的荷包。

慕詩言開口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他們二人便退下了。

慕詩言道:“今日我發現,慕檸身后的婢女不對。”

慕熙問道:“怎么不對了?”

“她身上掛的荷包不對,此錦緞唯有宮中娘娘方可制衣,她一個小小的婢女……”他細想了那荷包,說道。

慕熙:“意思就是說…她或許根本就不是……”

慕熙想說什么,慕詩言也已經知道了。

慕熙:“那這下毒一案…會與她有關嗎?”

慕詩言淡淡說道:“當查清楚一切不就知道了。”

很快夕陽落山,灑照大地的便是柔美的月色。

夜已是亥時,慕熙睡不著,一個人到御花園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線索。

還未定睛一看,便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

她跑過去把那人給抓了過來,用著強勢的語氣對他說:“說!你是誰?為何在這?”

那人慌張的說:“公主饒命,小的小的是藥醫閣的太醫”

“哦?那你為何……這金絲雀之死,莫非是和你有關系?”

“這么…危險的事,小的哪敢做,不過我知道一些事情,還請公主饒了小的一命吧。”

“是嗎?等等,先帶你去見個人。”

說完他便帶著這小太醫往長鳴宮的方向去了。

這一邊,一團黑影正在向躺在床上的慕詩言靠近,當這人拔出匕首正要刺殺時,慕詩言睜開眼睛,迅速的拔起劍與那人對抗。

打斗的過程中,房中簾子皆被那人的匕首劃破。

當那人的匕首尖想要刺向他喉嚨時,他一個后腰躲了過去,右手握著的劍迅速的在那人肩上劃了一道口子。

鋒利的劍上沾滿鮮血。而那人也傷了他手臂處。

讓人眼看形勢不妙便從房梁上逃走了。

慕熙此時看到一個身影從房梁上逃走。

她喊:“皇兄!”

她匆忙的跑了進去,看見這屋子一片狼藉,有兩張凳子碎了,屏風的簾子被劍刺的稀爛。

慕詩言坐在床上,手上血流不止,鮮血染紅了衣袍。

“皇兄,你受傷了。”他快步過來挽起他的衣袖。

她在周圍看來看去,目光鎖定在那太醫的包袱。

她問:“你這里頭有沒有可療傷的東西?”

小太醫趕忙拿出一卷紗布和止痛的藥。

她接過幫慕詩言包扎好后道題聲:“謝了”

她慌忙說:“不…不,不用”

慕熙問:“那人是誰?武功竟如此高。”

“慕檸婢女”

“果然是她,不過…你為何如此篤定?”

“與她交手時,她荷包掉了下來。”

“那她可曾受傷?”

“傷了左肩。”

慕詩言又瞄了瞄她身旁的太醫,問道:“這是何人?”

“這個嘛…知情者。說,你到底知道什么?”慕熙道。

“二位殿下,小人兩日前正在藥醫閣內清點閣中物品,忽一黑衣人闖了進來,她身手敏捷,身形瘦小,是個女子,我在一旁偷偷看著她從七星散中拿出了一包便走了。”小太醫說。

慕熙:“為何你今早不說?”

小太醫:“……”

慕熙:“為何她會對你動手?”

慕詩言沉思,未回答她。

慕詩言:“我想到一個對策。你先把他安頓好。”

他示意慕熙過來,兩人私語了一會兒。

“放心吧,交給我好啦。”

慕熙把這太醫帶了下去

次日清晨,卯時時分,慕詩言在穿好衣服,素白色衣裙加上他本身就散發出一種讓人感到平易近人的感覺。這及腰的長發給這位皇子添上重色的一筆。

任方這時闖了進來,他看見慕詩言在整理腰帶,愣了愣

慕詩言淡然道:“看完了嗎?什么事”

他回過神來,又慌慌張張的說:“陛下讓所有人都去逸云殿一聚,說…說是三公主她…中毒了。”

二人來到殿外,慕熙看見他來了,便迎了上去。

“皇兄,你叫我辦的事,辦的妥當!”

她回憶著,昨晚她偷偷來到了小琪的閨房,那劍傷不淺,有血跡滴落在地上。

等到房中再次開門,她已經換上了宮女服,去了逸云殿。

“辛苦了”

她微微一笑:“不會”

皇帝開口了,他道:“既然人齊了,那朕便說說發生了何事,幾日前祥瑞之物金絲卻被毒害死,今日,我大周公主也被人毒害,中的正是七星散,如今朕懷疑有人要對我大周行不軌之事,現在朕要整個皇宮查一查誰臥房里,私藏七星散”

一只手搭在慕詩言肩上,慕詩言回頭一看,是大周的大皇子,他的皇兄——慕恒

他行禮道:“皇兄”

慕恒和藹可親,身形高挑。發冠束發。

慕恒:“好了,你我之間何必講如此禮儀?”

慕詩言微笑道:“可這有外人”

慕恒眉眼彎彎的也笑了。

慕詩言看見他身旁站著的是一國之母——皇后蘭淵

慕熙,慕詩言:“見過皇后娘娘。”

她笑笑,說道:“起來吧”

侍衛們回來了,一個侍衛說:“啟稟陛下,屬下在長鳴宮中發現有……”

他還沒說完,便被慕熙插了一嘴。

“不可能,是不是你們查錯了,絕對不可能是……”

慕詩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告訴她不要沖動。

那侍衛又轉過頭,對慕熙道:“公主,屬下等人親眼所見。”

……

昨晚

“皇兄,那他們執意要陷害你,為何一定要讓他們如愿?既然我們知道他們在你房內動了手腳。為何不直接把七星散給找出來呢。”

他斟了杯茶,平淡應對:“不這么干,又豈能抓到這主謀者呢?”

“那皇兄是如何得知,她會利用慕檸的?”

“這小琪心思縝密,不像是慕檸指使的,她可沒有那心思,而她又最信任小琪,你覺得她為何不會利用慕檸?”

“……好吧,皇兄…你這頭腦,不去斷案真是可惜了”

他彈了彈慕熙的腦門,笑道:“這我要是去斷案了,可能三天兩頭都回不了宮,你當真舍得?”

“不…沒了你,誰來陪我解悶啊?”

慕詩言只是笑笑,并未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萬一明日所有人都在指責于你,這可是重罪啊。”

“指責嗎……”他低下頭,沒再說話。

“那這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那皇兄你放心,我定會演的十分逼真。不會讓你失望的。”

慕熙回過神來,并未說話

但聽到眾人在七嘴八舌起來。

“沒想到四皇子野心如此歹毒,連自己的姐姐都不放過,簡直是無法無天。”

“是啊,枉當年貴妃對他那么好,可惜了,他死的早,這四皇子也無人教導,才性子頑劣。”

慕熙想到他們會如何責罵自己的皇兄。卻未曾想到他們的責罵竟牽扯到貴妃娘娘,自己最愛的皇兄的母妃。

慕熙拽緊拳頭,對嚼舌根的人怒道:“你們是什么身份?竟敢對一國皇子不敬!再怎么差,也輪不到你們來品頭論足!”

慕熙又過來安撫慕詩言的情緒。

慕詩言道:“我沒事的”

慕熙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其實表面給人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所有的苦都自己憋著。

慕屺怒道:“都給朕閉嘴!朕的皇兒豈是你們能隨便評判的!?”

慕詩言心中一懺,但臉上表情絲毫沒變。

……

屋內傳出一聲:“檸兒!”

慕屺等人進去查看,魏心看見慕屺來了,急忙跪下求他:“陛下,臣妾求您救救檸兒啊!”

地上有一堆黑紅的血,床上的慕檸面色蒼白,嘴唇干的可怕,沒有一絲血色。額頭直冒冷汗。

許太醫給他把了脈之后,神情恍惚,緊張的道:“陛下…公主她毒入心脈,臣只能施針壓住她的毒。”

“好,那你快”

魏心:“陛下,您查出是誰下的毒?”

慕屺不語

魏心跪在慕屺面前,對他說:“陛下,您不說臣妾也知道是誰!臣妾知曉您對星云姐姐的情誼,您心疼慕詩言,臣妾可以理解,可是現今檸兒毒氣攻心,您心疼他的同時也請心疼心疼檸兒啊,檸兒她也是您的孩子啊!”

她所提及的“星云姐姐”乃是慕詩言的生母——嫻貴妃邵星云

慕屺恨不得把自己的拳頭捏出血來,他強忍著傷痛道:“來人,把四皇子捉住”

慕熙也跪在地上,淚水從眼中流出,對慕屺道:“父皇,萬萬不可!您之皇兄為人,他怎可能會下毒?”

……

門外著急有人求見,侍衛頷首對慕屺道:“陛下,門外有人說有要事告知。”

“什么事不可等一下?!”

“他說,事關公主安危。”

“快去!讓他進來。”

侍衛帶來一人,是昨天那小太醫

小太醫跪在慕屺面前,從藥箱里拿出一瓶東西,說道:“陛下,這是解藥,給公主服下便可。”

他把一瓶藥遞給許太醫,片刻之后,慕檸面色出現好轉。

慕屺問:“你是何人?怎會有解藥?”

小太醫說:“陛下,小人乃是藥醫閣中的一名小太醫,為何小人有解藥?因為三公主中的根本不是七星散,而是一種小毒,它可以以假亂真,讓人誤以為是七星散。”

眾人又紛紛私語起來。

慕詩言頷首道:“父皇,您給兒臣的三日時間。兒臣已然查明,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就在昨日,兒臣突遭刺殺,她聰明伶俐,好高的武功啊!”

“我們在打斗之時,我傷了她左肩,不僅如此,她還落下了一件東西——”

慕熙拿出一個青色荷包上面繡有兩個紅心,下還掛著一條流蘇。

慕熙道:“小琪姑娘,若我沒猜錯,這個荷包是你的吧。”

她用手抓緊衣衫,肉眼可見的緊張。她撲通的跪了下來,小聲道:“我…我……”

慕熙走過去拉起她的左手,她面色難看,似是很痛苦,慕熙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眉頭一皺,甩開了慕熙搭在她身上的手。

“姑娘,怎么了?看來你肩上有傷啊。”

她苦笑道:“勞公主費心,只不過被樹枝劃了一下罷了。”

“哦,是嗎?我看你的手和我的手差不多,莫非姑娘你也習武?”

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公主說笑了,奴婢本是一件女婢,不會武功。”

小太醫把一處的夾板默默遞給慕詩言,他快準狠的朝小琪面上扔去,出于習武之人的本能反應,她一秒把夾板給接住了,好像又意識到什么,把夾板給掉地上,雙手顫抖不止,雙腳沒站穩,跪了下去。

慕詩言微笑道:“呵…你的演技真是讓人佩服呢,你苦心積慮的闖入我的臥房,從藥醫閣偷來的七星散放置在我的臥房,誰曾想你自己露出馬腳。”

小太醫說:“也是你偷偷闖入閣中,偷走了七星散,不僅如此,金絲雀食物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慕熙:“你一手好算盤啊!還讓三公主以身作引,因此還嫁禍給皇兄,讓你們撇清關系。”

慕屺憤怒了:“好一個賊喊抓賊,來人把這賤婢關入大牢,嚴家看管,至于你們兩個,慕檸半年禁足于逸云殿,晨貴人放逐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見她”

慕清求道:“父皇,不可!”

慕屺沒好氣的對他說:“你也一同禁足吧!”

說完他轉身拂袖離去。

慕熙在偷偷笑著,整個人都在抖動。

“好啦,有這么好笑嗎?”

慕熙剛想回答,卻看到魏心拿了個剪刀向慕詩言刺去,她拼死奪過剪刀,將魏心推倒在地。

她怒罵道:“慕詩言,若不是因為你,檸兒又豈會這樣?都是你害的!做當年你娘不愛上陛下,那我也不會是現在這般。都是因為你!”

慕詩言低下頭不語,如果可以,他也多么想要自己的母親活的逍遙自在些,不會受困于這皇宮之中。

慕詩言和慕熙離開了逸云殿

慕熙:“你還好嗎”

他依然笑笑說:“我沒事”

慕熙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因此換了個話題。

她說:“怎么樣?我演的好吧。”

他笑道:“好—就你最會”

慕熙環抱著他的手臂,笑笑著看著他。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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