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改變自己在白齊這個黑金vip客戶眼中的印象，只要有需求，值班主管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哪怕是換水果、飲品這種小事，都要親自確認，生怕再出現一點閃失。

“這主管還怪會來事，嘿嘿。”

剛做完一個足浴項目的王晨，看著一臉殷勤的值班主管笑瞇瞇地稱贊道。

白齊滿不滿意不知道，但肯定是把王大少給服務得心滿意足。

直到陳以默三人離開足浴城，值班主管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長舒一口氣：

“呼~差點工作不保。”

......

足浴城門口，站著一個穿著淺藍色碎花裙的女孩，烏黑的頭發扎成馬尾，輕輕晃動，那雙俏皮的眼睛，好像能輕而易舉地激起男人們天生的保護欲。

女孩時不時探頭向門內望去，像是在等什么人。

陳以默三人出現在視線里，女孩的臉上剎那花開，小跑著跑到三人的面前，甜甜道：

“你們好，我叫鹿莞爾，剛剛謝謝你們啦！”

鹿莞爾的突然出現，一時間搞得陳以默三人摸不著頭腦。

陳以默和王晨幾乎同時看向白齊，畢竟他們倆在魔都可不認識這么清純的女孩子。

“老白，不會是你女朋友來抓你了吧？藏的夠深啊！”

“怎么會！我可是高貴的單身族！”

白齊直接否定了王晨的猜測，這要突然蹦出來個女朋友，自己的黑武士可就要斷臂了。

“你好，找我們有什么事情嗎？”

陳以默沒有加入其他兩人的討論，問道站在面前的鹿莞爾。

“啊？你們不認識我了嗎？剛剛在足浴城里面，你們還幫我解圍嘞。”

見陳以默三人都沒認出自己，鹿莞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把臉哭腫了。

“原來是你！那個老孫子就更該死了，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也欺負！”

王晨一臉義憤填膺，滑稽的模樣把鹿莞爾逗得眼睛笑成了月牙。

“沒有啦，剛剛真的很謝謝你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

“小問題，保護女生是我們真男人的職責！”

王晨說這句話的時候，倒真有幾分男子氣概。

“那個現在還早，如果不忙的話，我可以請你們吃一頓夜宵嘛？”

“今天是我兼職的最后一天，主管為了補償我，多結了兩千塊錢嘞！”

一想到自己賬戶余額里的數字，鹿莞爾笑得更甜了。

陳以默看了眼手機，21:15，離寢室關門還有一段時間。

而且人家都已經誠意滿滿地等在門口，親自感謝，自己怎么能拂了別人面子。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按照鹿莞爾的指路，黑武士最終停在了一條夜市街旁。

整條街的煙火氣息，在魔都繁華的車水馬龍中，反而顯得不那么真實。

“老板，來二十五串羊肉，十五串雞翅，十五串魷魚，二十根烤面筋！”

王晨都不用看，對著忙碌地燒烤攤老板一頓點菜。

看得一旁的鹿莞爾驚訝地張起小嘴。

“哇，大塊頭，你點這么多能吃完嘛？”

“怎么，心疼啦？那我少點一點好了。”

說著王晨就要去老板那邊撤掉部分燒烤。

“沒有沒有，我那不是怕你浪費嘛。你放心點，姐有的是錢！”鹿莞爾拉住王晨，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一臉“姐是大款，還能虧待你不成”的驕傲模樣。

“王晨這小子，在食量這塊你可以永遠信任，他高中一次吃16碗面的記錄至今還沒人能挑戰。”

陳以默最了解王晨，真要讓他放開點，鹿莞爾可就要從小富婆變成小苦瓜了。

“對了，你應該還是大學生吧？看樣子不像專門做這行的。”

白齊從后備箱拿來一提飲料，對鹿莞爾說道。

“對滴，我在魔都師范上學，今年剛上大一。”

“趁著暑假，才到足浴城當服務生兼職的。”

“魔都師范？那離我們學校還挺近，我們是魔都大學的。”

“好哦，我先去幫大塊頭端菜！”

說著，鹿莞爾跑向端著三、四個盤子的王晨。

夜幕漸深，小街上的人卻越來越多。

一群群西裝革履卻滿臉疲憊的白領從魔都各大寫字樓走出，踏入這條充滿煙火氣息的小街。

隨著一大口冰鎮的扎啤下肚，肉體和靈魂才能得到短暫的解脫。

在小街里的時光，就像一場虛幻的夢，清醒之后，又是現實的奔波。

好在陳以默他們的青春劇目才剛剛開始，現實的鋒刃不會劃開煙火，至少當下，他們四個人沒有被現實的枷鎖束縛，是自由的。

黑武士停在魔都師范宿舍區門口。

“大塊頭、以默、白齊，我先回去啦，下次見！”

鹿莞爾像只小鹿一樣，跳下車子，蹦蹦跳跳地走回宿舍。

發了工資，又認識三個好朋友，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王晨和白齊兩人一回宿舍，簡單洗漱一下，就陷入夢鄉，這一趟足浴，把他們從頭到腳都放松了一遍。

陳以默睡不著，打開和冰楠的聊天框。

【終于回宿舍了，你睡了嗎？】

【還沒呢，剛剛洗漱完。】

【怎么樣小孩，魔都足浴城里面都是仙女姐姐吧？不得給你這小男孩迷得死死的。（捂嘴偷笑）】

【哪有，我可是全程目不斜視的。對了，我們今天還......】

陳以默把今天認識鹿莞爾的事情分享給冰楠。

【呀，你們還是有正義感的足浴大學生嘛。】

【年輕就是好啊，無憂無慮。】冰楠感慨道，踏入社會前，自己也曾擁有過一段野蠻生長的歲月。

【別那么悲觀啊，一下子就蒼老起來了。】

【怎么可能！姐姐我在外面，誰不說我是大學生？！】

【不過再看不慣職場里的那些彎彎繞繞，我也總得吃飯啊，最后還是要被現實押解。】

一想到那些人虛偽的面容，冰楠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那你的理想呢？擁有自己的服裝店，去創造追求自由的品牌。】

【唉，哪有這么容易，理想和現實存在著不小的差距。做自己的服裝品牌和開個網店賣衣服，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理想，也得要有經濟基礎支撐才行。】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陳以默沒有過多評價什么。

互相道了句晚安，兩人便都下線了。

躺在床上，陳以默望著空白天花板，輕聲念叨著:

“她的理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