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方信和往常一樣，半夜3點半走出家門，在路邊等車，去往垃圾站。

不過，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天羅娜并沒有來。

方信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杜虎開車在路邊停下。

杜虎對方信招了招手，笑道：“上車。”

方信有些意外，但還是開門上車。

坐下之后，他隨口問道：“你怎么想起來接我了？”

“丁哥安排的。”

杜虎也沒有在意，一邊開車一邊說道：“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羅娜昨天嚇到了，不敢半夜出門。”

頓了一下，杜虎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知道羅娜因為什么事情嚇到了？”

“我不知道。”方信故作好奇，問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杜虎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只是和方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時間不長，兩個人趕到垃圾站。

和往常一樣，方信直接去更衣室換衣服。

杜虎也在他旁邊換衣服。

換了衣服，杜虎突然自言自語：“真是奇了怪了。”

方信有些無奈，問道：“怎么了？”

“葉小天沒過來。”

杜虎伸手指了指旁邊掛著的葉小天的工作服，說道：“平常葉小天來的比我都早，怎么今天都眼看著要開工了，他還沒來？”

他怎么可能來？

方信心中自言自語一句，說道：“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也行。”

杜虎也沒有多想，拿出手機給葉小天打了個電話。

“關機了。”

杜虎撓了撓頭，說道：“真的是奇了怪了，人不來，電話也打不通，這小子搞什么名堂？”

他剛剛說到這里，就看到兩個青年走進更衣室。

杜虎微微一怔，問道：“你們倆怎么來了？”

這兩個人，并不算生面孔，方信以往在垃圾站里也見到過他們。

不過，對方和他不是一輛車。

而且，開工的時間也不一樣。

其中一個青年說道：“換班了唄，丁哥讓我們跟你的車。”

“跟我的車？”

杜虎眉頭微皺，問道：“你們倆都跟我一個車？”

“對。”

“怎么回事兒？”杜虎一臉不解，望向方信。

方信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別管了，一會兒丁哥來了，問問丁哥就知道了。”

話雖如此，方信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葉小天出事，丁偉肯定要對垃圾站做一些動作。

重新安排人手，是最常見的手段之一。

這時，有一個垃圾工打扮的人在更衣室門口喊了一聲，讓方信去見丁偉。

方信直接去往丁偉的辦公室。

丁偉的胳膊纏著紗布，吊在脖子上，看著還有些別扭。

不過，他的精神還不錯。

方信打了個招呼，和丁偉又客氣了兩句，隨口聊了聊。

出乎方信的意料，丁偉并沒有給他換車。

他還是跟隨杜虎的車。

而且，從之前的垃圾工，變成了坐在副駕駛的監管。

工作比之前輕松，收入也是水漲船高。

他的收入從之前的2小時100美金，變成了2小時200美金。

商量完這件事情，方信離開辦公室，和杜虎一起開工。

這一次，工作很輕松。

他只要坐在副駕駛上坐2個小時，工作結束。

方信成為監管，杜虎也高興。

一邊開車，一邊和方信閑聊。

說來說去，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葉小天的身上。

“方信，你說怎么回事兒？”

“怎么葉小天一下子就沒了？”

“我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兒。”

“你之前和丁哥聊天，他說什么沒有？”

“沒說。”

方信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問道：“要不，一會兒收工我們去他家看看？”

“行倒是行，但是我沒去過他家，不知道他家在哪。”

杜虎一臉郁悶。

方信心中嘆了口氣。

看樣子，這件事情還是得靠他自己了。

不過究竟怎么做，他還沒有想好。

……

時間匆匆。

不知不覺，2個小時過去，垃圾車回到了垃圾站。

杜虎和方信換了衣服，一起離開垃圾站。

離開之前，方信特地看了一下丁偉的辦公室。

辦公室空無一人，丁偉沒在。

“方信，葉小天的家在哪？”

兩個人上車之后，杜虎馬上問了一句。

“廢教堂你知道嗎？”

“廢教堂？”

方信想了想，補充道：“洛克環路東面的廢教堂。”

“那我知道。”

杜虎一口答應，直接開車去往廢教堂。

到了地方，杜虎馬上意識到不對。

現場拉著警戒線，還有好多警察在四周走動。

杜虎沒有停車，也沒有加速，慢慢開車繞過廢教堂。

一邊開車，他一邊盯著后視鏡，緊張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好一會兒，遠離了廢教堂之后，杜虎才靠邊停車，稍稍松了一口氣。

“真的是，嚇死人啊！”

“這么多警察……”

說了一半，杜虎突然意識到什么，望向方信，問道：“方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葉小天真住在這兒？”

“他……他……他該不會被……”

杜虎沒有說下去，只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死沒死，我也不知道。”

方信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昨天我和丁哥過來的時候，并沒有找到他。”

“你們昨天過來了？”杜虎瞪大眼睛，一臉好奇，追問道：“你們過來干什么了？”

方信把之前的事情簡單說了說，隨后說道：“本來，只是懷疑葉小天是耗子，但是他現在跑了，就證明他是耗子。”

“媽的！”杜虎破口大罵：“這個癟三，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還敢當耗子！”

“行了，先別罵了。”方信攔住杜虎，隨后問道：“你想想，葉小天平時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哪有什么奇怪的？”

杜虎說了一句，眉頭一下子皺緊，雙眼緊盯著方信。

方信皺眉問道：“你盯著我干什么？”

杜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方信，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丁哥讓你試探我？”

“試探你？”

“對！”

杜虎說道：“葉小天跟我在一個車上干了三年多，他出事兒了，丁哥是不是懷疑我？”

“他是不是懷疑你我不知道，我也不是為了試探你。”方信搖了搖頭，坦然說道：“我只想找到葉小天。”

杜虎眉頭皺的更緊，追問道：“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