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往屆學長說，一般都是高三上學期結束才開放虛擬實境網絡的資格的呀！”
“印象里往前好多屆都是這樣，輪到咱們這一屆提前啦？”
“不管怎么說，周老師說的這事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呀！”
“的確！剛開學就開放資格，比起學長學姐，咱們相當于多了半年練習實戰的時間！”
“要是上一屆剛畢業的知道我們這屆提前開，估計他們能酸死吧！”
“哈哈哈哈！”
“……”
對于周老師宣布的這一消息，大部分學生的態度都很積極，認為這是一樁大好事。
但并不是所有學生都很樂觀。
也有一些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神色中閃過落寞，方然便是其中之一。
周錚提到的虛擬實境網絡是這個世界最前沿的技術，與方然穿越前地球上的“元宇宙”概念相似，但虛擬實境網絡在藍星已非常成熟穩定，并且這項技術的能力，全方位遠遠超越“元宇宙”的概念。
不夸張的說，它就是一個真實的第二世界，人們可以在其中進行工作、娛樂、學習、旅游和參與虛擬經濟等等事情。
而實際上，接入虛擬實境網絡不需要特別資格，任何人只需完成注冊即可使用智能終端設備。
然而，周錚提到的準入資格針對的是武道競技場內容。
與虛擬實境網絡中其他大部分面對所有人開放的內容不同。
武道競技場是需要特定準入資格的，通常，僅限武者及部分中學武道部和武館的準武者接入。
提前開放準入資格，對于即將面對高考的學生們來說，的的確確是一件好事。
就像有同學所說那樣，這意味著大家多了很多可以在武道競技場鍛煉實戰的時間。
在告知大家再過幾天資格審核通過，所有人就可以登錄武道競技場后，周錚宣布放學。
搭乘空中列車回家的路上。
方然坐在靠車窗的位置，看向窗外鋼鐵森林間的霓虹閃爍，神情復雜。
讓他和一部分同學對于周錚宣布的消息感到失落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錢的問題。
要接入虛擬實境網絡，必須要有基本的智能終端。
如果只是在不進行神經連接的情況下使用虛擬實境網絡，簡單的一些智能設備就可以了。
但像武道競技場這樣為了鍛煉實戰的內容，對于智能設備的要求就高了。
必須得是支持神經連接的智能終端。
最少也都得是虛擬頭盔那個層次的。
擬真度越高，實戰練習的收獲越大，相應地，設備的價格也會更加高昂。
“一般的虛擬頭盔，售價五位數起步。”
“但虛擬頭盔的擬真度最多只能到三成，拿來去虛擬實境網絡玩個絕區零之類的游戲還行，但要去指望這點擬真度練習實戰，根本就不夠用的。”
“要練習實戰，最少也得是擬真度到七成的虛擬艙。”
“然而哪怕是入門版虛擬艙，價格都在六位數以上了。”
作為一個一天只舍得在武道部食堂吃一餐飯的窮B。
方然實在不知道這筆錢應該從哪里來。
“這種事如果是班上那些富哥們，給父母打個電話爆個金幣就完了。”
“但我沒法這樣搞。”
“如果跟叔叔嬸子說這事，他們大概率會一口答應下來，然后外債變得更多。”
方然記得去年家里的外債本來都快還清了，但當時為了給表哥買一個入門版的虛擬艙，叔叔嬸嬸又背上了一大筆貸款。
他雖然是穿越來的，但畢竟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好些年。
對于叔叔嬸嬸一家的感情是很深的。
一想到叔叔嬸嬸四五十歲為了還貸款節衣縮食打零工的樣子，他心里就堵得慌。
“表哥在大學必然要用到虛擬艙，所以不可能找他借。”
“叔叔嬸嬸現在都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再去給他們增加壓力，那我就太不是人了，所以也不可以跟他們開口。”
“但虛擬艙卻必須得買才行。”
對于現在的方然來說，限制他向前的東西，已經不再是武道天賦了。
他有信心高考時在身體測試、武道理論文化科目這兩部分取得不錯的分數。
但實戰這一塊，如果不依靠武道競技場去練習的話，高考必然會拖他后腿。
要是天賦還是之前那么廢物，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也就罷了。
現在的修煉效率之高，擺明了是有著沖擊帝都武大的硬性條件的，如果不去爭取的話，方然認為自己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夜色如墨，列車駛過一陣光影交錯的街區，方然飄忽不定的目光游離在那些光影之上。
“我到底該怎么辦呢？”
接下來的幾天。
一切如常。
每天的武道課、文化理論課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方然這邊，由于天賦已經不同往日再加之《原初呼吸法》的加持，他的各方面都在以極其夸張的程度進步著。
不過依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進步。
誰又會去關心一個排名靠后的差生每天的體測結果呢？
往常的話，周錚多少還是會留意方然的情況的。
但自從幾天前認定方然遭遇了“天賦退化”的罕見情況后，為了避免刺激到方然，他這幾天都沒敢再去過問方然的修煉情況。
唯恐打擊到方然的他，自然也更不會去細問對方的體測情況了。
柳思雨這邊，靠著藥效仍在持續的高級氣血增強丸劑，各方面也依舊在蹭蹭上漲。
但她最近的心情卻非常不好。
主要是因為初級基因藥劑和《逐日呼吸法》均被方然拒絕，接連受挫的感覺讓她心里煩悶不已。
所有條件都遠在方然之上，堪稱五邊形戰士的柳思雨，按理說應該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存在，卻在討好戰五渣方然的路上屢屢碰壁。
她能不煩嗎？
偏偏這種煩悶她只能自己消化吸收。
就算心里再覺得方然不識抬舉不知好歹，但她頂多也只能在心里嗶嗶兩句獨自窩火，絕不敢在方然面前表現出什么來。
有這樣的原因在，柳思雨心情能好才奇怪了。
好在，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對于接下來如何利用方然獲得系統的返利暴擊，在前幾天周錚公布關于武道競技場資格的事情之后，她就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
這天，下午的大課結束后，周錚告知了大家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武道競技場的準入資格已經審核完畢，今天晚上回家，所有人就可以直接登錄武道競技場。
第二件事，是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日期定在了兩周之后。
榮城市郊，某老式居民樓，502號。
放學回家之后，方然便陷入了糾結之中。
“現在已經可以登錄武道競技場了。”
“沒辦法找叔叔嬸嬸幫忙，短時間我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掙到那么多錢……”
“要搞一個虛擬艙的話。”
“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再三斟酌之后，方然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古董智能手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連串他提前下載下來的APP軟件。
軟件名稱分別為——“啪啪貸”、“東子金條”、“花唄”、“借唄”、“橘子金融”、“老哥貸”、“三五瓶貸”……
是的。
幾天思索下來，方然得出唯一能讓自己擁有虛擬艙的辦法，只有擼網貸這一條路可走。
不想讓叔叔嬸嬸債務升級的方法，只能是自己去背上一筆債。
“按我現在的情況，月考大概率是能拿獎學金的。”
“雖然獎學金不多，但每個月還網貸的月供肯定是夠的。”
“把能擼的小貸全部擼出來，能分六十期絕不分五十九期。”
“利息高點也就高點，只要熬到我考進帝都武大，學校和政府獎勵的助學金隨便都夠我把錢還完。”
看著圖標花花綠綠的APP，方然咬了咬牙：“干了！”
方然正準備點開第一個APP開擼時，柳思雨給他發來了一條微信。
【柳思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