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鸞宮門之上,一襲正紅的官袍。
元崇玉在蒙蒙的陰雨之中,冷眼回望了最后的梁京城。
宮門大開,黑壓壓的寒鴉軍一擁而入,將殷紅的鮮血鋪滿了整個皇宮棧道。
恰似此處,當年之景。
宋翊瞧著宮門之下堆積的尸山血海,還有面前那個曾經無比熟悉的人,他感到氣憤,但更多的是害怕。
宋翊抬起顫抖的指尖,眼底是不甘與恨意。
“元良啊,元崇玉。你果然還是來殺我了。”
面前的人冷笑著,雪白衫子上浸滿了殷紅的血,好似自地獄而來的鬼魅。
“你放心,天下還是宋家的天下,我不會動一分一毫。”紅衣官人背手而立,低垂著眼地上狼狽的男人。
宋翊仰頭看著他,呵呵一笑。
“你是來為他報仇的嗎?”
元良的目光輕輕地落在了宋翊那龍袍之上,又移開了目光。
“是。”
宋翊看著面前的人,有些恍惚,他的心里有道聲音一直在問。
元崇玉啊,元崇玉。透過那重重的業障,你又看見了誰啊?
“你不該動他。”
宋翊瞪大了雙眼,緊緊攥著元良的衣擺,語氣癲狂。
“他該死,他本就該死。他的身份,對朕來說就是威脅!朕沒錯,朕沒錯!”
高墻之上,風聲陣陣,揚起的青絲遮住了他的臉,宋翊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些年,我所做所為,”元良紅了眼,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不為天下,只為顛覆了你。”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宋翊掙扎著起身,像是故意激怒他般哈哈大笑,他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元崇玉的胸口,聲音邪魅。
“愛卿啊,你說……你敬重無比的老師要是知道,他最寵愛的徒兒,用刀在心上刻了他的名字,日日抱著他的尸體入睡,他會怎么想啊?”
元良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閉嘴!”
宋翊劇烈地咳嗽著,只微微緩了口氣,便繼續說道:“他知道他的好徒兒對他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嗎,他知道的話,會惡心死吧。唔——”
元良收緊了指節。
“你找死!”
“元良,你敢犯上作亂,”宋翊盯著面前的人,眼神透著瘋狂。“你,你們元家,一個也逃不掉!”
“元家?你覺得自你派人暗殺了我父親開始,你覺得我、我們元家還會怕嗎?其實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久了。”元良面向宋翊,眼神冰冷死寂,“太上皇,你就先走一步,去向你的哥哥,我的老師,請罪吧。”
元良眼神示意,一個老宦官上前來,用一根白綾捆住了宋翊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你真的敢……唔——”
宋翊劇烈掙扎著,手指在脖頸上用力地抓撓。
“當年的事你可以輕易忘記,但我不能……”
元崇玉就這樣看著他如垂死之魚般做著最后的掙扎,直至漸漸沒了聲息。
“送回太清殿,燒了吧。”元崇玉抬頭示意面前的人。
“是。”
昔日紅城,陰陽昏曉。
皇后秦景施牽著一位紫袍小皇子,哆哆嗦嗦地在老宦官的催促下登上宮門。
“老、老師……”
小皇子瞧著宮門之下堆積的尸山血海,突然有那么一瞬成覺得曾經那人,在燈影之下對他的溫聲教導都是大夢一場。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么?
“天下還是宋家的天下,今日起,你為尊。”元良拿起案上的圣旨,攤手面向眼前之人。
元崇玉浸滿涼薄的目光輕輕地落在了那絳紫色的鸞袍之上,透過那重重的業障,他又看見了誰。
“誠兒,還不多謝宰相大人!”
皇后秦景施拍了拍小皇子的背,已全然沒有了方才的驚慌與害怕。
“臣……接旨。”小皇子跪了下去,嘴唇哆嗦著,顫顫微微地伸手接過圣旨。
“殿下,我問你,你如今,還恨他嗎?”
宋誠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已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當年那個人殘忍地殺死他的生母時,他大抵是恨的,可是如今他死了,他的心中卻搖曳不起任何波瀾,為什么?
“不管你恨不恨他,今日起,都結束了。”
鋒火硝煙,當年心中筑起的高墻早已消蝕始盡。
眼前是荒蕪的沙漠,不見綠洲,不見生命。
“報——”
“宰相大人,會州境內有五千騎兵、正直搗京門而來,領軍之人正是白家第三子——白重云!”
“報——”
“元相,東南方的霍家軍來勢洶洶,已至朱雀門外圍,不消片刻,怕是……”
“元相,這該如何是好?”
秦景施將宋誠拉至身邊,擁得更緊了些。
“慌什么?”元崇玉抬眼望向城外,眼中仿佛一潭死水,平靜得不起波瀾。
“圣旨為證,新皇在此,他們焉敢破城造反?如今大軍壓境,空造聲勢罷了……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拿下我這亂臣賊子。”
“那……”
“皇上,你記住,這天下還是姓宋,換誰,都不會變的。我往日教導你的,斷莫相忘。”
元崇玉淡淡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宋誠身上,少了犀利,多了溫情。
“我知道了,老師。”宋誠將最后的兩個字咬得很重,仿佛那樣就能挽回些什么似的。
元崇玉想了想,仿佛再無話可說,他扯了扯發僵的嘴角,道,“帶我,去朱雀門吧。”
元崇玉抬頭望向天空。
太久了,已忘卻了當年初上宮門的場景,只是那時……應有一人,華衣雍容,意氣風發。
可是……
去年今日此門中,再無桃花相映紅……
元崇玉轉身走下宮門,背影竟有些落寞和傷感。
宋誠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老師啊,你終于,可以解脫了嗎?
元崇玉撫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塊疤,深入皮肉,融入骨血,那只是歪歪斜斜的兩個字——
善卿。
洪蒙年的宰相,他的老師。
左善卿。
“元良,你……你給我站住!”
一玄衣老者氣喘吁吁地追上元崇玉。他滿臉通紅,在颯颯秋風之中呼出一口口的病氣。
“太傅大人病里探宮,怎么,有何指教啊?”
“元良,你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讓霍將軍和白校尉棄邊而回朝?”
“哦,消息倒是靈通得很,只是未得召而回朝,他們膽子倒是不小嘛。”
元崇玉揣了揣手,瞇起長眸戲謔地看著秋風中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元方。
“你別給我裝不知道,昨日皇后把三皇子偷偷接進宮里了對吧,你們在謀劃什么?我要見皇上!”
元方氣得喘不過氣來,要過去扯元崇玉。
元崇玉輕輕拂袖,向后一避,幾十個身披黑甲的寒鴉軍一擁而上,擋在了元崇玉身前。
元方怔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你這是何意?”
“把家伙都收一收,別嚇著老爺子了。”
元崇玉挑了挑眉,又后退了幾步,站定,朝元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父親大人,我已很久未曾這樣稱呼您,今日有一言,需得向您講明。”
“哼,我不想聽,你宰相大人的眼中,什么時候有過我這個父親?”
“今日一言,必須講明,”元崇玉紅了眼眶,聲音啞得可怕。“說完我就走,不再礙您的眼了。”
元方把頭偏向一邊,沒去看他。
“我所做一切,皆無愧于心,從未有后悔一言。只是今生,再無盡孝的機會,是我對不起您。”
元崇玉額前的青絲被風挑起,臉上是元方不曾見過的表情。
隱忍、痛苦、生不如死。
“將老爺子帶回府里好好看護,別讓他再拖著病軀到處亂跑了。”
元崇玉說完這一切,起身離開。身后傳來元方的吼聲,“你知道如今梁京百姓是怎么說你,怎么說我們元家的嗎?!”
元老爺子喊完這一嗓子,仿佛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他們說我們,狼心狗肺,是竊國之賊啊!”
元崇玉看著寒鴉軍帶著元方越走越遠,他發僵的嘴角終于動了動。
“我知道……”
“對不起……”
平殊二十八年,宰相元良刺殺宋景帝,意圖逼宮造反,霍云遙攜霍家軍,與會州守將白重云一同將之射殺于朱雀門。
宰相元良,墜樓而亡。
宋景帝崩,皇后秦氏攜其遺詔令三皇子宋誠即位,改國號為瑞安,大赦天下。
后每至上元節,新皇總命人明其宮燈萬盞,入夜不滅。
后又有宮人傳說皇帝總在入夜之時獨自坐在棋局前,執一黑子,獨自對弈,好像一抬頭,便又望見了誰似的。
新皇聞其言,不使其止,只一笑置之。
“明月微暗,卿心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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