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子,我比你大一歲,你怎么都不叫姐姐呢?來,喊句姐姐聽聽。”
小木子微愣,蹦出一句道,“你沒有我高!”
“哈哈,這是什么破理由?”某女不客氣的跳起來拍了一下那腦袋,“以后得叫姐姐,知道嗎?”
“不叫!”小木子別扭道。
“喲呵!長能耐了!”說著就伸手想去捏那臉頰。
小木子趕緊跳開,一跑一追,險些被那后面駛過來的馬車給碰到了。
車內的人放下了撩開的簾子,音色有些沉悶,“告訴她,讓她好好想想怎么陪我的瓷器。”
嬉鬧的兩人回頭避開時,蘇竹正好勒住了馬。
果兒仰著臉本想揮揮手打個招呼,卻不想只得了一句,“爺讓你想想怎么賠瓷器。”
然后就在沒有然后了,某女半揚著手在細雨中凌亂了,賠瓷器,賠瓷器……
某女悶悶的回了家,一聲不吭的就坐在板凳上發呆。
桃兒忙從灶房出來,給她端了溫水出來,“姐姐,先洗洗臉。”
生怕那小丫頭又擔心,果兒忙染了笑意應了下。那布巾時,不經意瞥見那桌上的紙筆時,靈光一閃,扔了布巾丟了句話就往外跑。
“桃兒啊,我去找小木子了,晚點就回來。”
她是想到了賺錢賠瓷器的法子。
王嬸子家就在五百米的距離,三間屋子,還有一個種滿了蔬菜的大院子。
王嬸子出了名的能干,雖是孤兒寡母卻是不比村里其他人家差。再加上王牧之在桐廬書院每月還有銀錢,能補貼家用,日子過得很是富足。
王嬸子正在邊上的灶房準備晚飯呢,就見果兒急匆匆的沖進了牧兒的房間。想出去問一下發生了什么事,但想想牧兒也是有主見的孩子,也就不過多言語了。
“小木子,你在干什么?”果兒沖進去的時候就見小木子在翻箱倒柜的找東西,東西散落了一地,桌上還放著一些碎銀。
就見小木子從那些堆疊的物品中爬了起來,拍了拍頭上的灰塵道,“果兒啊,你別急,我們一定能湊足錢賠那瓷器的。”
看著他那灰頭土臉的樣子,原本著急來的,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知道啊!”看著那些碎銀,她笑著笑著卻很想哭,只是別人看不到罷了。
她心里很清楚,那個青花瓷沒個幾千兩銀子是根本拿不下來的,他們這些家庭又怎會賠的起。
她就是來找小木子商量賣畫的事,她有功底,畫什么都不成問題,主要是銷路那方面,需要牧兒幫她。畢竟初來乍到,沒有人脈。想著以前牧兒既然幫過她賣畫,那么肯定是有些路子的。
跟小木子說完賣畫的事,當天就決定晚上要連夜趕工。隨意吃了些饅頭,就開始研磨作畫。
人還真是不被逼急了,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能耐。現在想想,自己畫了十幾年的國畫,終是有了用武之地。
她不睡,桃兒就在邊上陪著也不愿睡。一直到后半夜,就聽著那雷鳴電閃的。
就在兩人準備收拾睡覺了,“嘩啦”一聲,半個屋頂就那么塌了下來,幸好果兒反應的快,拽著桃兒就往外跑,不然,兩人還真就得被活埋了。
果兒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難過,慶幸被某個妖孽脅迫,連夜畫畫才躲過了一劫。難過這么個大晚上的,兩人該往哪去?以后怎么辦?
兩人躲在放雞仔的草棚下,就那么愣愣的看著那癱倒了的土屋。
桃兒有些不知所措的緊緊拽著果兒的胳膊,果兒把那小丫頭圈到了懷中,輕聲安撫。
不一會,就見一盞提燈緩緩而來,原是王嬸子和小木子。
“我早就擔心來著,這房子年數久了,撐不了這么大的雨。你們兩個怎地不知道喊人呢?有沒有受傷啊?”王嬸子打著燈來回把兩人看了一番,見沒什么事情,這才放下了心。
“走,跟嬸子回家去!”拉著果兒和桃兒就往回走。
黑夜驟雨里,一盞昏暗的提燈,照亮了一段泥濘。
翌日一大早,桃兒幫著王嬸子做飯,果兒和小木子就回了坍塌小屋處收拾東西。
有些東西已經被埋入深處,根本弄不出來,只能將散落在外面的給規整出來。
這么一收拾,也就快到了上工的時候,也沒時間吃早飯了,拿了工牌就往大宅子去了。
一到大宅子,還沒等緩緩,就被杜鵑叫去了,說是主子在書房,讓她過去伺候梳洗。
本就狀態不佳的她木木的應下了,到了書房門口,直接推門而入,徑直繞過屏風,往里間走去。
蘇澈穿著一身錦白中衣,斜靠在床上,見來人,眼梢微挑,“敲門了嗎?”
果兒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又出了去,“砰砰”敲了兩下門,又木木進了來。
蘇澈撇下手中的書,半支著腦袋斜睨道,“我讓你進來了嗎?”
果兒看也沒看一眼,直接轉身出去,關了門,有些疲累的靠上了回廊的柱子。
一炷香,兩柱香……屋中的人第一次有了要跳腳的沖動,外衣也忘記穿了,憤懣的打開門時,就見某女正靠在柱上悠悠的看了過來。
某男壓制著胸中的怒火,素手輕抬道,“過來!”
果兒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想要往里進時,那堵著門的身姿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某女悠悠道,“我家里今天還有些事,期限就往后挪一天好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次有了挫敗感,風華無限的俊臉,在這一刻險些崩塌。
果兒回到王嬸家時,桃兒和嬸子正把從土屋里掏出來的東西攤在竹架上晾曬。
“果兒啊,怎么回來了?”王嬸見果兒進門了,忙放下了手里的東西迎了過來。
“我請了一天的工,回來幫你們一起收拾”語調悶悶的,少了些生氣。
王嬸沒再問,柔聲道,“那也得先吃了早飯才行啊!”拉著就往灶房去。
“果兒啊,你和桃兒就安心在嬸嬸家住,房子的事,以后再說。牧兒經常不在家,你們若是在了,我還覺得有些人氣,不然天天對著這些空房子,心里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