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面的簡澤峋手里還提個袋子,他接受到郝硯庭憤怒的眼神,“你又怎么了?不是說晚上很愉快的嗎?只要明天不出問題這就基本成了!”
“你看看,我明天真要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嗎?”郝硯庭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簡澤峋這才越過郝硯庭看見趴在桌上的梁冬暖,他沒有接受到郝硯庭憤怒的點是梁冬暖這懶散的樣子,卻很快反應過來這是他剛才的位置,有那么一瞬間,簡澤峋覺得梁冬暖在想他。嘖,真自戀。
簡澤峋沒有跟郝硯庭解釋他走之前梁冬暖的狀態,也沒有提醒梁冬暖昨天已經熬了通宵,他只是說“如果明天成了,絕對是梁冬暖幫了大忙,如果沒成,絕對是你們自己的人不靠譜。”簡澤峋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就算此時對梁冬暖沒有男女之情,但他對梁冬暖評價也很高:一個果斷、專注、執行力很強的人,是他會喜歡的員工,對了,還有心思單純、情緒穩定。
簡澤峋走到梁冬暖旁邊,把袋子放桌上擋住梁冬暖的視線,看梁冬暖兩眼無神的仰頭望向他,然后一點沒有遺漏梁冬暖眼中涌上的驚喜,“你回來啦!”
“嗯”簡澤峋回避了梁冬暖的眼神,稍稍拉開一些椅子的距離,在梁冬暖旁邊坐下,然后從袋里拿出咖啡和打包盒。“看你剛才沒吃多少,給你帶了點吃的。”
郝硯庭走上前來,“老范不是說已經吃了飯才工作的嗎?”
“你家那位秘書關于食物的品味你還不了解嗎?”簡澤峋沒好氣的道,
郝硯庭被哽住,有點心虛的摸摸鼻子,隨即又反駁道“可冬暖看起來不像會挑食的人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可不說民以食為天呢,這次不等簡澤峋回,正在打開食盒的梁冬暖終于露出情緒,“我只是可以接受被對付,但不代表我沒有喜好!”
“嘖~”郝硯庭感嘆一聲,然后轉到隔壁去看工作情況。
梁冬暖意外發現簡澤峋帶的菜很合自己的口味,她愉快地感謝,“謝謝,很好吃!”
梁冬暖從見面到現在,露出好多次禮貌周到的微笑,而簡澤峋只有現在才真的感受到梁冬暖是開心的,他也不自覺地笑起來,把梁冬暖之前的咖啡挪開,把他買的移過去,“嘗嘗咖啡。”
梁冬暖聽話的喝了小口,“五興街口那家的布雷衛?”
簡澤峋驚訝“這你都知道!”
梁冬暖偏頭對著菜示意,“你專門回新和飯店去吃飯,過來的路上味道不錯還營業很晚的店就那一家。”
“好吧,你待會還得繼續?”
梁冬暖看一下時間,休息十五分鐘了,她點點頭,應該加快進食速度,“嗯”。
簡澤峋干脆地站起來,“那我先走了。”他在門口跟郝硯庭做了個手勢,郝硯庭看了一眼梁冬暖,簡澤峋直接走了。
梁冬暖吃完之后又投入到工作中,凌晨三點已經基本弄完,抬頭看辦公室里只剩下胡婭和肖旭,兩人現在正在那邊對著模擬機熟悉按鍵功能。她走過去“需要幫忙嗎?”
兩人遲疑了一下,回道“不用”。
“那我休息一會,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梁冬暖轉身出門去了趟衛生間,之后回到座位,趴著就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熟,還做夢了,夢里護士給自己辦理出院以后是姑姑來接她回家,姑姑牽著她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女人,看向梁冬暖的眼神冷漠至極,梁冬暖遲疑的叫了一聲“媽媽?”
那女人開口,“別這么叫我,我不是你媽!”
梁冬暖聽著話語里的憤恨,條件反射想往后退一步,但是因為杵著拐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然后就被一只不再年輕的手扶住,那人溫柔地說道:“小心一點,冬暖”。
冬暖順著聲音看過去,那位溫柔的老人繼續道,“我是你爺爺請來照顧你的人,你可以叫我李奶奶。”
然后梁爺爺就和李奶奶帶走了梁冬暖。
……
“梁小姐,梁小姐”范秘書看叫不醒梁冬暖,輕輕推了一下,梁冬暖整個人彈了起來,警惕的看著范秘書。
這個動靜驚動了包括郝硯庭在內的四個人,打斷了胡婭和肖旭匯報,郝硯庭見此走過來,“怎么了?”
梁冬暖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反應過大,她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沒事……要準備出發了嗎?”
“嗯,你先收拾一下,樓下食堂吃早餐,然后出發。”郝硯庭說,
“好”梁冬暖聲音很輕,拿起旁邊范秘書遞給她的一次性洗漱包,去了洗手間。睡了三個小時的梁冬暖好像更累了,臉色也很蒼白,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點恍惚,可能是想李奶奶了,這周末被郝硯庭耽誤,下周就回去看她。
這天與凌圖的見面算得上很順利,梁冬暖這天在凌圖集團的人到之前,先去熟悉了樣機,加上她之前培訓的底子,她心里已經沒多少壓力。出乎意料的是,凌圖集團來的人考察功能的時候,問得都是梁冬暖負責的模塊,然后都被梁冬暖詳細的講解和示范折服。
當郝硯庭聽見對方詢問,他們購買之后,是否可以派人去給他們公司的人培訓時,他心里明白,這關已經通過。他計劃吃飯后再談合作的詳情,最好這次直接敲定合作事宜。
然后梁冬暖拒絕了一起吃飯的提議,“不了,這應該沒我什么事情,我想回去休息。”
郝硯庭細看梁冬暖的臉色,她今天為了提升氣色還專門涂了口紅,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她已經很疲憊。郝硯庭難得的心里有絲愧疚,雖然這是簡澤峋的人情,但梁冬暖畢竟幫了他忙。
“本來想吃了飯送你回去的,但今天這飯估計有點久,這樣,順路送你回學校,下次我專門請你吃飯表示感謝,可以嗎?”郝硯庭說完就跟范秘書說了什么。
梁冬暖微笑的點點頭。
然后范秘書就去了凌圖集團那邊,梁冬暖跟郝硯庭以及另一個剛出現的男人一塊去到郝硯庭的車邊,梁冬暖去了副駕,坐好之后就閉上眼睛。
聽那個男的跟郝硯庭的聊天內容,看起來這人是公司法務,那人說道“那我們還是?”然后停下來,看向梁冬暖,梁冬暖像是有感應一般,“需要我回避嗎?你可以讓我跳下去。”
郝硯庭笑笑“冬暖也會跟我開玩笑了”。然后示意那個人繼續。
“所以,我們還是在保修期間內,因儀器本身造成的損失由我們全部承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