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澤峋午餐以后就開始心神不寧,他回房間休息兩小時后去娛樂區找郝硯庭匯合。
郝硯庭幾人在玩德州撲克,簡澤峋選了一個相對清凈的位置掏出手機窩在沙發自己跟自己下棋。
“沐沐,跟我回去吧。”一道溫柔帶點磁性的男聲從背后傳來,簡澤峋煩躁的打算換位置。
“我的朋友和工作都在這里。”女生的聲音有點耳熟。
“別拿工作唬我,有人早就想把你調回去了。至于朋友,方亦施是現在在國外抽不開身,等他回來于然不一定繼續在江州吧?而梁冬暖,她不也是北淮人?”
簡澤峋已經知道背后是誰,他收起手機,站起身,邪了門了,我他媽天涯海角都躲不開‘梁冬暖’這幾個字了是吧?
“你們查她了?”楊沐聲音有些不悅,“她一普通單純的小姑娘,就因為是我朋友,你就如此大動干戈?”
簡澤峋思索一秒,又重新坐下。
“不是我,我從不懷疑你選朋友的眼光。是顧佑嘉,他現在對出現在徐辰身邊的人都很敏感。”
顧大少爺就是事多!楊沐更不爽了,“那你們查到什么問題?”
“沒問題”
“那不就得了,她人生軌跡簡單,生活環境簡單,人也簡單。如果要有復雜的因素,就是那個什么,叫簡澤峋的。”
祁浩不置可否,他沒辦法跟梁冬暖明說,沒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偷聽還有自己的事,簡澤峋滿臉問號,我怎么就是復雜因素了?
此刻,幾個剛進來的青年說中級場發生事故,有個女生傷很重,帶來一陣騷動,打斷了祁浩的思維。
他試圖繼續他的說辭:“你們之前也不在同一個城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嘛。”
“我再想想吧”,楊沐依然不松口,突然她意識到什么,“冬暖人呢?”
“跟于然在一起吧?”祁浩也不確定。
“然哥肯定跟顏料待一起。”楊沐站起來,去那邊還在聊事故的一群人詢問,“打擾一下,受傷的人在哪里?”
那人有點懵,但還是如實答道,“剛才還在場地,不過救護車已經過去了。”
“別慌,先打電話,應該不至于……”祁浩一邊安慰,一邊帶著楊沐向外走去。
簡澤峋沒由來的想起在懷陽那個晚上他的不安、幾個小時前梁冬暖跟他說再見時他的失落、郝硯庭點明現在就會失去梁冬暖時他的氣憤、幾種情緒在腦海交替浮現,最終凝聚成巨大的恐慌,霎時間,他面色慘白。
腦子里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徹底斷裂。
他們給梁冬暖打電話無人接聽,幾人跑去救護站,得知傷者已經送往醫院。
楊沐去找于然,而簡澤峋直接去了滑雪場。
場地的人沒有因為剛才的意外而失去興致,大家嬉笑著享受快樂午后時光,簡澤峋看著散落在各處星星點點的男女,沒有目的地轉了兩圈,還是看不到熟悉的身影,索性自暴自棄地大聲喊道,“梁冬暖!”
幾聲后,除了附近有人投過來看神經病的眼神,沒有其他回應。
可他并沒打算停止,“梁冬暖!”
一個聲音清晰地從后方響起,“簡澤峋。”
簡澤峋轉身看見梁冬暖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陽光斜斜的灑在她身上,光芒刺眼。
這一瞬間,他清楚地感知到心臟漏跳了一拍,穩住呼吸后,走到梁冬暖身邊,“你剛去哪了?”
“在那邊,摔了幾次,有點疼。”梁冬暖抖了抖衣服上粘的雪,取下護目鏡。
“場上有人出意外了,你知不知道……”
“剛聽說了……呃……”梁冬暖突然被簡澤峋重重地摟進懷里。
梁冬暖頭上傳來聲音,簡澤峋聲音有些沙啞,悶悶地,“摔到哪兒了?”
她掙扎著把臉從簡澤峋懷里露出來,仰頭回簡澤峋,“胳膊,腿。”
“還有呢?”
梁冬暖又不好意思的加上,“還有屁股。”
簡澤峋一手依然攬著她,一手隔著帽子在梁冬暖腦袋上揉了揉,然后滑向她的臉頰摩挲,溫柔呢喃,“梁冬暖”
他手指有些涼,梁冬暖被刺激的眨了眨眼,但是沒有躲。她靜靜回望著他,眼睛又黑又亮。
簡澤峋放棄般地輕嘆,“梁冬暖,對不起”,隨即低下頭吻住了懷里的人。
對不起,相比擔心將來你的離開,我更害怕現在失去你。我做不了好人,我無法抗拒你。
簡澤峋先是試探,察覺梁冬暖的順從后,便有些急切,最后溫柔輾轉,深情無限。
樓臺上的沈意和郝硯庭都看到在雪地里擁吻的兩人,沈意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已經不熱了,但是好苦。郝硯庭掐滅了手上的煙,沉默不語。
樓頂的于然靜靜地在紙上勾勒,沒什么好意外的,在醫院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楊沐在寒風里皺著眉頭,一言難盡的表情,女生對閨蜜的男朋友多少都有點嫌棄。
祁浩揶揄,“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有點像: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
楊沐沉重的點頭,十分不滿,“這個簡澤峋到底靠不靠譜啊。”
楊沐的擔憂梁冬暖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被簡澤峋放開時臉有點紅,簡澤峋看她這么害羞把她往懷里帶了帶,“回酒店去休息。”
梁冬暖先是條件反射地點頭,外面太冷了。然后又猶疑的去確認,“你同意讓我跟你了?”
簡澤峋:“請你解釋一下,什么叫跟?”
梁冬暖眨眨眼,換了個說法,“你打算包養我當你的金絲雀嗎?”
“你從哪里學的這些東西?”簡澤峋不可思議。
“霸道總裁,京圈佛子,帝都太子爺,還有影帝……等相關文學作品。”梁冬暖看簡澤峋越來越扭曲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
“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談戀愛就是談戀愛,什么跟不跟,養不養的。”簡澤峋輕嗤。
“哦…”
“上午的問題,你再問一遍。”
梁冬暖轉轉眼睛,緩緩重復,“如果,你現在是單身的話,你要不要考慮……”
“我是單身,好。”簡澤峋打斷。
梁冬暖松開拽著簡澤峋腰間衣服的手,脫下手套,撫上簡澤峋的額頭。
簡澤峋拉下她的手,放進手心,鄭重承諾,“我沒發燒,我答應你了,梁冬暖。”
梁冬暖輕輕地呵氣,“哥,我是不是凍壞了,我的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