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師與師(好吧,你們贏了,加更)
- 大唐:都是皇子了誰謀反啊
- 童同樂
- 2748字
- 2024-07-22 12:18:40
“岑文本?那不是唐朝的宰相嗎?”
燕王府的后院,躺在地上的李佑看著蔚藍的天空滿面疑惑,然后眉毛一挑:
“哦對,我穿越了!”
正朝李佑拱手的岑文本眉頭緊皺,李佑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但當聞到李佑身上那滿滿的酒氣,也就不奇怪了,語氣也越發痛心:
“太上皇昨日剛剛國葬,殿下就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不穿衣……殿下!此事若傳揚出去,天下人將怎么看待陛下?怎么看待您啊?”
此話一出,李佑立馬從地上坐起,怔怔的看著岑文本。
岑文本見狀,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說重了,趕忙上前寬慰道:
“當然,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殿下還年輕,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
“嘔~”
“嘭”的一聲,李佑又躺在了地上,天空還是那樣的蔚藍,可他的意識卻逐漸模糊。
岑文本則是僵在原地,良久,才緩緩伸出手,屏住呼吸的抹了一把臉,雖然他還是聞到了李佑的味道。
但即便如此,看著躺在地上的李佑,岑文本還是伸出雙手,環著李佑的腰,使出全身力氣,將大唐的燕王艱難的拖進房間,放在床上,再走出房間,將門輕輕掩閉。
直到這時,岑文本才看著自己全身上下,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這差事我干不了?!?
但就在岑文本要離去時,一片狼藉的燕王府后院,褚遂良抱著酒壇從地上緩緩坐起。他的腦袋同樣因為醉酒昏昏沉沉,可當看到岑文本的那一刻,卻是猛然站起身子:
“文本兄?你怎么會在這?”
岑文本面無表情:
“是啊,我就不該來?!?
褚遂良趕忙上前:
“兄何意?”
岑文本卻不說話,只是看著褚遂良的懷中。
褚遂良這才意識到懷中沉重,臉龐當即一紅,將酒壇默默的放在地上,然后怯怯道:
“那個,文本兄是什么時候……”
岑文本這才開口:
“剛來,放心,我什么都沒看到,也什么都不會跟陛下說?!?
褚遂良趕忙擺手:
“不不不,文本兄的為人,滿朝皆知,弟又怎會懷疑呢?只是不明白兄為何會來燕王府?僅此而已?!?
岑文本冷冷的看著褚遂良,其實這兩人的關系很不錯。
因為岑文本也是書法大家,跟褚遂良有相同的興趣愛好。再加上兩人在宮中時常碰面,起居郎需要記錄李世民的一言一行,而中書侍郎則要代李世民撰寫詔書。
可即便關系很好,見褚遂良居然問他為什么來燕王府,岑文本還是生氣了:
“這個問題,不該問問遂良你自己嗎?”
“大明宮建成之日,你在龍首原跟陛下所言的心愿是何,難道喝酒喝忘了?”
褚遂良面色一怔,旋即雙眼明亮的看著岑文本。
他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心愿是希望李世民擇更多的良師教導李佑,但褚遂良哪里敢奢求?這個良師是岑文本啊!
“哈哈……太好了文本兄,有你這樣的大才教導殿下,殿下將來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褚遂良的話沒有一絲水分,岑文本和他雖一樣工于書法,可褚遂良的書法是他最大的才能,而岑文本的書法,卻只是他最小的。
而跟褚遂良又一樣的是,成為燕王的老師,岑文本本來是愿意的。
大明宮修建的那兩個月,去龍首原上驚嘆的人有很多,岑文本也是其中之一。
偏偏在他眾多的才能中,也包括了通經史,所以岑文本可以確定,歷朝歷代,能親自跟工匠一起干活的皇子,只有大唐貞觀年間的燕王李佑。
故而昨夜,當李世民將岑文本召到兩儀殿,讓他從明天開始和褚遂良一起負責李佑的學習后,奉旨的岑文本又去了一趟龍首原,看著沉浸在黑夜中的大明宮,他的雙眼如星辰皓月。
只可惜,期待有多高,落差就有多大。
宛如此刻,岑文本又看了一眼燕王府的后院,一片狼藉中,韋文振撅著屁股趴在地上,蘇定方埋首矮桌小菜之間,閻立本和梁孝仁相擁而眠,哦對,還要加上抱著酒壇的褚遂良和渾身不著寸縷四仰八叉的李佑。
以至于岑文本來到燕王府后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佑的小兄弟,而且因為早上的緣故,起來了,頃刻間,星辰皓月不再,電閃雷鳴啊!
于是乎,岑文本朝褚遂良張開了臂膀,向他展示著滿身的“華貴”。
褚遂良這才注意到岑文本被吐了一身,怪不得從剛才就一直聞到一股酸味,本以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卻沒想到是岑文本,當即一愣:
“這是……”
“殿下吐的?!?
岑文本依舊面無表情:
“他比你最先醒來,不過吐完又睡了,既如此,我應該是沒那個福分了?!?
褚遂良面色一白:
“文本兄要向陛下辭任這差事嗎?可你今日才……”
岑文本擺手打斷了褚遂良的話:
“我朝能人眾多,能教導燕王殿下的人也很多,當然,如果陛下不準,我再來便是。”
言罷,岑文本朝褚遂良點頭致意,便邁步走出了燕王府后院。
褚遂良見狀,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蘇定方等人,李佑的房間,以及自己,心中陡然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人也隨著這個大膽的想法追了上去:
“文本兄。”
岑文本腳步一頓,卻不將身子轉過:
“我意已決,請遂良不要再勸?!?
褚遂良微微一笑:
“呵呵,兄意既決,弟自然不會再勸?!?
“只是我希望,文本兄向陛下辭任時,可以將昨夜之事一并奏稟?!?
岑文本一秒回首:
“你說什么?”
褚遂良拱手道:
“我希望,文本兄向陛下辭任時,可以將昨夜之事一并稟奏?!?
岑文本眉頭緊皺:
“遂良是在試探我嗎?哼,我岑文本就那么不堪嗎?都說了,我不會將昨夜之事告訴陛下的!”
褚遂良搖頭正色道:
“文本兄的為人我一直堅信,又何需試探呢?我是真的,希望兄可以將昨夜之事稟奏給陛下?!?
岑文本滿面驚愕,盡管同樣的話他已經聽到第三遍:
“你不是燕王的老師嗎?”
“陛下如果得知此事,對殿下大發雷霆,遂良該如何自處哇?”
褚遂良面色坦然:
“文本兄放心,到了那時,我會承擔一切罪責的,畢竟這事,本就是我提議的。”
岑文本甚是無語:
“遂良的為人我也一直堅信,這事,根本就不可能是你所提?!?
褚遂良直接邁步越過岑文本:
“那么,就讓我去向陛下說明吧?!?
岑文本瞳孔一縮,趕忙伸出手抓著褚遂良的胳膊,不讓他離去:
“你瘋了嗎?且不說太上皇昨日剛剛國葬,你身為殿下的老師,攛掇殿下徹夜飲酒,于情于理于禮,都是大罪?。 ?
褚遂良嘴角一勾,轉身看著岑文本道:
“既如此,請文本兄留在燕王府,等殿下醒來,教導殿下的功課?!?
“你……”
岑文本咬牙看著褚遂良,雖然他知道褚遂良會想盡辦法把他留下,但這個辦法也太要命了吧。
但正因為此,這超出了岑文本的預料,一句話概括,就是褚遂良始終了解岑文本,岑文本卻不了解現在的褚遂良了。
只可惜這一點,又被褚遂良捕捉到了:
“呵呵,文本兄覺得很奇怪對嗎?也是,以兄剛才所看到的燕王殿下,實在不值得我褚遂良這樣做?!?
“那么就這樣吧,一個月,請兄先當殿下一個月的老師,如果一個月后,文本兄還是決意辭任,我一定不會再勸了?!?
這句話讓岑文本想起褚遂良當李佑的老師也才幾個月,而蘇定方等人,也只不過跟李佑建造了兩個月的大明宮,這么看來,時間對燕王而言算不上什么問題,也難怪褚遂良這么有信心了。
但既然已經在這場博弈中落了下風,再加上心中對龍首原上的驚嘆還有點不舍,岑文本也干脆了:
“好吧,畢竟陛下昨夜才讓我負責殿下的功課,今日就去辭任,確實有點不恭。只是不知,遂良想要我在這一個月里看到什么?”
褚遂良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交疊,形成一個叉,微笑著朝岑文本遞去:
“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