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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吃肉

見冷萍呆站著不動,郝氏趕緊上前問道:“咋的?是頭又疼了?”

冷萍搖搖頭,指著那腳印問道:“誰家的孩子到墳場來了嗎?”

郝氏一愣,趕緊順著冷萍的目光看去,一眼看到那腳印,娘啊一聲就叫了起來,趕緊跪在墳前磕起頭來,嘴里使勁地念誦著:“您老人家來了啊,可是有什么要囑咐咱家的?”

郝氏自己磕頭還不算,又扯了一把冷萍道:“萍兒,趕緊磕頭,快!”

冷萍不知道郝氏為什么這么緊張,難道這些嬰兒的腳印是這原主的爹娘或者是郝仁的爹顯靈了?她正待要下跪,就見后面的墳頭上突地跳出一只白色的宛如放大版的荷蘭鼠的東西,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冷萍。

雖然剛穿越來三天,冷萍卻覺著像是三年沒有吃肉了,昨日那只公雞,雖然瘦,雖然小,可是好歹是只雞,最后又被那個大嗓門帶走了,如今出來一只這么大的荷蘭鼠,不吃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萍似乎聞到了那香噴噴的肉味,雙眼立刻放出光來,手在地上摸了摸,隨手摸起一塊磚頭,朝著那東西就丟了過去。

“哇!”的一聲,宛如孩子的哭叫聲,那白色的東西跳躍了幾下,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哇塞,太準(zhǔn)了!”冷萍興奮地跳起來,這丟擲東西的本領(lǐng)可是當(dāng)年她跟她男人吵架的絕活,當(dāng)年兩個人急了,丟啤酒瓶互毆,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終于有肉吃了!

一激動過后,冷萍就有些頭暈,可是她還是強(qiáng)撐著跑過去,將那小東西拎起來掂量了一下,雖然不大,但是好歹也有四五斤沉,夠一家人吃兩頓的了!

冷萍回身,正待要跟郝氏炫耀一下,就聽見郝氏在身后驚叫

“萍兒,你……你……”郝氏一看見那白色的東西,比看到冷家大老爺還恐怖呢,那雙腿立即就軟了,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

“萍兒,你可知道你打死的是什么,是……”郝氏驚嚇的話都說不囫圇了,臉?biāo)姿椎?,像糊了一層窗戶紙?

冷萍不以為意地提溜了那東西,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說道:“不就是一只動物么,有什么好怕的!”

那東西似乎還沒有死透,雪白的身子被提溜在半空中,猛地掙扎了一下,嘴角流出血來,那鮮紅的血被白色的皮毛映襯著,格外的詭異。

“莫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請各位莫怪!”郝氏朝著各個墳頭都拜過去。

冷萍嘆口氣,她不知道郝氏在干什么,也不想知道,她現(xiàn)在只想吃肉,這肚子里可是一點(diǎn)油水都沒了!

趁著郝氏屁滾尿流地向各個墳頭參拜的時候,冷萍提溜著那東西徑直回了家。

這會兒家里,隔壁的狗剩娘在呢,是為了那日成親時用的包袱皮來的,因?yàn)槌捎H是喜事兒,這種用了別人東西的,來討要的時候,主人都會放些瓜子、花生、糖啥的,作為回禮,如今雖說各家窮,那些玩意是找不到了,可是狗剩娘望到了笸籮里的那兩頭蒜,說著話就上前,抓了那兩頭蒜就包在了包袱皮里說道:“俺也不等你們娘了,這蒜俺拿走了,算回禮!”

郝蛋哪里肯,如今都窮,兩頭蒜都算大物件,他帶著石頭跟花兒都眼巴巴的瞧了一上午了都沒敢動,這會兒讓狗剩娘拿走了,萬一郝氏回來嫌棄,他哪里擔(dān)得起,也就上前跟狗剩娘拉拉扯扯的。

“郝蛋,石頭,花兒,你們看,咱們有肉吃了!”冷萍提著那東西回了家,雖說有些累,可是一想到有肉吃,勁頭一下子就上來,大聲喊道,“趕緊拿刀出來,咱們扒皮吃肉!”

狗剩娘正跟郝蛋奪著蒜頭呢,一聽冷萍喊有肉吃,那蒜頭立刻就不要了,閃得郝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萍子,啥肉,嬸子可是借給你包袱皮成親了,這吃肉的時候你的……”狗剩娘甩著兩個腳丫子就跑了出去,一眼看到那白色的東西,嗷的一聲尖叫,一屁股就坐在了門檻上。

“俺的娘啊,你這孩子瘋了,瘋了!”狗剩娘屁滾尿流地就爬走了,一邊爬一邊還鬼哭狼嚎地朝著村子里喊著,“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冷萍要吃獾呢!”

“獾?”冷萍一怔,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獾?記得小時候,鄉(xiāng)下的奶奶倒是說過幾次,這獾住在墳地里,這鄉(xiāng)下人對這東西多有忌諱,許多鬼故事都伴隨著這獾的出現(xiàn),不過冷萍是醫(yī)生,那醫(yī)院里一天死多少人,若是相信有鬼,她就甭過了!當(dāng)即也就不在意,抬臉對郝蛋說道:“郝蛋,將菜刀找出來,我解剖了它,咱們中午有肉吃了!”

郝蛋不認(rèn)識那獾,可是聽狗剩娘一喊,那心里也有些害怕,那石頭跟花兒早就嚇得躲在門后不敢出來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還用兩只手捂著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偷看。

“萍兒姐,那是獾,不能吃,你快送回去吧!”郝蛋遠(yuǎn)遠(yuǎn)的躲著說道,臉上也是害怕。

“怎么不能吃?我以前吃過貓獾,味道好著呢!你不找刀我找!”冷萍一想起有肉吃就渾身的勁兒,進(jìn)了屋,從炕席底下摸出那抗了牙子的菜刀來,又拿了那個豁口的碗,撩了一點(diǎn)水在刀上,找了外面的一個破瓦罐摸了摸,然后對準(zhǔn)那獾的脖子就是一刀,將血放在碗里。

“??!”郝蛋尖叫一聲,也回屋里躲了起來。

“膽小鬼!”冷萍笑著,看了看那獾的皮毛,嘟囔道:“雪白雪白的,倒是一塊好皮,剝下來做副手套也好!”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你們快瞧瞧,那是不是獾?”這會兒,遠(yuǎn)遠(yuǎn)地跑來一群人,領(lǐng)頭的正是狗剩娘,那村長于秀滿也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冷萍手上的獾,那臉色也就白了。

“莫怪莫怪,各路神仙莫怪!”于秀滿趕緊朝著四方拜了拜,那些上年紀(jì)的老頭老太太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連靠前都不敢了。

“你這孩子,是瘋了還是鬼上身了?這獾你也敢殺?”于秀滿拜完了,這才驚慌慌地上前,指著冷萍就罵起來。

冷萍著急吃肉,懶得理這些村民,手下麻利地將刀在獾的四條腿上豁開一條口子,然后用手一撕,那獾的整張皮就剝了下來,上面還帶著新鮮的血膜,血呼啦的一片!

人群中有人發(fā)出了尖叫聲,所有人望向冷萍的眼光無疑像見了鬼!

這會兒,村子外,冷霸天正帶著十幾個家丁,每個家丁的手里都拎著家伙,有菜刀,有斧頭,還有鐵锨的,氣勢洶洶而來。

“你們聽著,今天我還就要這個小蹄子的命了,別說我這個做大伯的不顧親情,老子跟她大伯娘的手臂都廢在那小蹄子的手里了,今天我還就替冷家的列祖列宗除掉這個不孝子孫!”冷霸天大聲喊道,那些家丁也揮著手里的家伙大聲回應(yīng)著,震得樹上的烏鴉都撲棱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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