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趙延的歪道理
- 南北朝:權臣
- 大海上空的鳥
- 2204字
- 2024-07-28 23:59:01
此間時,宇文邕以強硬的定言加以阻斷,不容任何人提出質疑。
尉遲迥三人不約各自看向趙明與宇文憲,直見這倆人都不再進言,他們皆識趣地回身落座。
宇文邕看著眾人的反應,心里很滿意,道:“其實朕不懼親征,只因有卿等相隨。”
“朕心中堅信,只要諸位卿家在,朕便是安全無虞的。”
君主將社稷托付于臣子。
這在史書中是屢見不鮮的馭人手段,雖不能有十足的確定性,但總有八九分的把握。
正在當場,宇文邕的話一出口,回響在眾人的耳邊,激蕩在眾人的心間。
趙明等五人立馬齊聲拱手相道:“承蒙陛下厚愛,臣等必將以死報國。”
對于宇文赟來說,在場的五人,身世狀況各異。
其中除了有他同父的弟弟,以及外姓的外甥之外,剩下的幾人皆是他父親的親信之后。
宇文邕自認為對他們格外熟悉,能以馭用。
正因此緣由,宇文邕對他們是有相對信任。
他面容上滿是喜悅,抬手令道:“諸卿快快起身!”
趙明等五人再次齊道:“謝陛下。”
眼見著趙明五人的話音剛落下,宇文邕正欲再開口說話,殿外卻忽然響起了何泉的聲音。
“陛下,該用午膳了。”
宇文邕聽到這話不禁一愣,朗聲道:“這才什么時辰?哪里就需要用午膳了!”
“回陛下的話,現今已然過了午時。”
何泉的回聲一進宇文邕耳中,眼神愣住。
雖說這書殿內沒有香鐘,自就沒有計時,但宇文邕平日里向來都是準點用膳的。
可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他著實沒料到時間竟然已過去了這么久,便直覺自己像是被人控制。
未聞宇文邕的指令,何泉在外慌亂了心,一種恐懼席卷全身,繼而直透骨髓。
放在往日,他皆準時地安排宇文邕就膳。
只是今日唯恐打擾了宇文邕的會談,他才打破常規,可此刻他極為擔心自身的安危。
正值何泉惶恐之際,宇文邕才道:“那就上膳吧!”
回復完了何泉,宇文邕掃向眾人道:“時候不早了,卿等就于此同朕邊談邊用膳吧。”
“臣等遵旨!”
隨著趙明幾人應完旨,眾多侍人兩手捧著木盤,端著還算不錯的美食,垂頭輕腳的跟在何泉身后。
侍人們屈膝跪地,以統一的動作將趙明等人的膳食各自輕放置案上,緊接便是試毒的步驟。
所有程序完成之后,侍人們才在何泉的帶領下躬身退殿。
“諸卿用膳吧!”
宇文邕目光橫顧左右,攤手打出示意。
“謝陛下!”
趙明等五人會意言語后,只是將手放在碗筷旁,只等著宇文邕先起第一步。
見到這幕,宇文邕提早起筷,就如發令槍般使得趙明等人相繼拿筷在手。
當此時,一場軍事部署便在這場君臣共膳中步入話題。
……
一處有一處的話聊,這邊宇文邕和趙明等人談得細致,另一邊的東宮內,宇文赟和趙延也交談正歡。
宇文赟躺在床上,雖沒性命方面的危險,但在皮肉上的苦痛足以讓他全身很難動彈。
之前剛送回東宮時,他已是陷入昏迷,直到經由醫博的著手治療,又熟睡許久后,才到今時醒來。
他撇頭看向旁床的趙延,道:“坰野,你剛才干得正不錯,沒給表父丟臉。”
時下,趙延爬躺在宇文赟下方的床上,這是服侍東宮的人專門抬來的床。
聽到宇文赟對自己的表揚,趙延很是欣喜,卻是裝作愧疚道:“表父,是外侄無能,未能趕在陛下來之前打完賀若懷廓。”
趙延說著把話停下,撐起身子,扭頭望向宇文赟,就正見對方疼得面容扭曲。
他故意放大音量,憤恨道:“不過說來也過分,不知是誰去陛下那里告的狀,等知清那人是誰,我必是要將他修理一番。”
很顯然,宇文赟早已被宇文邕打成習慣,心知被打是早晚的事,便對趙延的第一句話毫無興趣。
可等聽完第二句話時,瞬間就讓他來了精氣神,他不顧劇痛折磨,硬是學著趙延的樣子把身撐起。
“坰野,你說得沒錯。”
宇文赟說起變了眼神,陰沉道:“我們一定要把那個告密的人找出來,讓他也嘗嘗被毒打的滋味。”
趙延邊聽宇文赟所言,邊想著對策。
他一想起今日宇文邕那下手的死勁,一股后怕就陡然席卷心中,想不出怎么會親爹打兒子要往死里打。
至此,他可不敢再讓宇文赟被打,同時也不想自己被趙明打。
他想了想,搖頭道:“表父,外侄認為打人這事不能再由我們親自去做,應當另外指派他人,這樣也能避免我們因此再度受到懲罰。”
“派人?”
宇文赟對趙延的提議嗤之以鼻,自顧豪言壯語:“大丈夫報仇就應當親自動手!”
到了如今,宇文赟還不怕被打,只在想著自己的面子問題。
也正是因為他這種從不吸取教訓的性子,所以他總是接連不斷地犯錯,又接二連三地被宇文邕責打。
趙延是真怕了,連忙規勸道:“表父,我們萬不可因圖一時之快,而舍去往后的歡樂。”
“再者,那告密者想來該是個低等人,您作為大周的太子,有著身份高貴,怎能夠去做出與他人換打的舉動,這豈不是自降身份,招人恥笑嗎?”
“坰野之言所為何意?”
宇文赟初次聽得趙延言論中的字詞,面色上變出一片遲疑,半點不懂是何道理。
突來的疑惑,將宇文赟心神占據,他不由回想起往日學習的時光。
他清晰地記得,在自己身邊雖圍繞著許多的先生,但不曾有過先生講解過‘換打’是何物。
“表父,此言話長,還容外侄為您詳細道解其中。”
“本宮不慌,你慢慢把‘換打’說通就行!”
得了宇文赟的包容后,趙延躺下身子,道:“表父,就像今日,我們雖然痛打賀若懷廓,可我們也因這受到了懲罰,這便是交換式挨打。”
“至于外侄為何不提倡這種做法,是有原因的。”
用心聽著趙延說到這,宇文赟的心緒被成功牽引,主動詢問道:“是有何原因?”
趙延直接坐起身來,道:“表父,賀若懷廓不過是個郡公之子,而您卻是大周的太子,但他卻僅以不重的傷就換得您身負重傷,這就好比他用一塊泥瓦換走了您的美玉。”
“若表父從此去想,您感覺自己虧不虧?”
僅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趙延就將宇文赟的心態全給摧毀,促使著他陷入到無盡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