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敬？

不，他在挑釁忍者之神的權威！

挑戰他所留在千手一族的規則。

這算什么？

新族長反對老族長……

祠堂內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但這種寂靜，恰好是楓葉想要的。

語出驚人？

不，楓葉說過，他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有自己的考慮。

既然他決定今天召開族會，那么早就想好了接下來如何應對。

一步步轉變族人的思想。

認識到一族自身的不足，然后讓千手的族人們用眼睛看這他說的是否正確。

一個族群的變革需要付出代價。

楓葉會選擇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現在，只是第一步罷了。

而這一步不他預想中的其實要順利的多。

起碼，他剛剛上任，并沒有出現刻意刁難他的族人。

雖然才十歲，但顯然族人們已經承認了他的地位。

這很重要。

也多虧了他爺爺千手扉間對于千手的管理很到位。

畢竟就算是戰國年代，初代火影雖然是族長，可管理方面他并不擅長，很多事情都是千手扉間來做的。

族人們對于千手扉間有一種本能的敬畏。

現在，那種僅存的敬畏一部分轉移到了楓葉的身上。

所以他們哪怕聽到楓葉的言論，也忍耐著等待著他的下文。

目光肅然，楓葉將千手柱間的靈位重新放在桌子上。

語出驚人效果已經達到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證實自己言論的時候。

“我知道在做的各位內心對于我的說法并不贊同，甚至可以用不滿來形容。”

“但我要說的是，那并不是在惡意貶低千手一族曾經的信仰，乃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哪怕是神，也會犯錯。”

楓葉的聲音還略顯稚嫩，可話語卻帶著與生俱來的不容置疑。

抱歉了綱手。

一會兒再和你道歉。

帶著歉意看了一眼綱手和繩樹，楓葉微微一嘆。

這真不是他胡編亂造。

而且初代還是他的大爺爺，楓葉也沒有理由亂黑。

論實力和親和力，千手柱間沒得說。

但處理事情的方式，還有與眾不同的思路，楓葉當真無法茍同。

例如……

“第一，忍村的建立是否帶來了和平？”

“請諸位用眼睛看看，第一次忍界大戰，第二次忍界大戰……”

“木葉，千手一共死了多少人？”

“戰爭次數雖然減少，可每一次爆發的大戰動輒上萬人參與，死亡數量是戰國時期的數倍以上！”

鴉雀無聲。

這……

楓葉的言論，沒有任何人能夠站出來反駁！

族人們低下頭微微嘆息。

這確實是事實。

兩次大戰，他們千手更是損失慘重，忍界仿佛也陷入一個循環當中。

戰爭，修養生息然后繼續戰爭。

人們為了保護腳下的土地理所應當的將自己的殺戮視為正義，而其他忍村其他的忍者也是同樣的思考方式。

所有人都擁有戰斗的理由，仿佛自己的忍村一定是對的，別人一定是錯的！

這讓戰爭的規模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慘烈。

如此。

那么誰才是真正能夠代表正義的一方？

這個答案沒人能回答的出來。

“第二，大爺爺一輩子都堅信人與人可以相互理解，從而達成真正的和平，為此甚至在無影會談的時候慷慨的選擇將本屬于木葉，不，是屬于千手一族的尾獸分發給其他忍村。”

“雖然最終，我爺爺阻止了他白給的行為，改成了以買賣的形式來出售尾獸，可這種行為依舊是大錯特錯！”

“甚至直接導致了漩渦一族的滅亡！”

這一次，楓葉的言論比之前更加勁爆！

竟然直接將漩渦一族滅亡的鍋丟到了初代的頭上。

正在此時，祠堂門口一道身影緩緩走入。

人們的目光匯聚過去紛紛有些尷尬。

那是漩渦水戶。

初代火影的妻子。

似乎，她是害怕楓葉鎮不住這些老家伙擔憂之下過來看看。

可現在的氣氛稍微有些不合適啊。

人家……

在埋汰你男人。

“你們繼續，不必看我。”

水戶沉默良久，走到祠堂邊上輕輕跪下，手中拿起一根熏香看起來陷入回憶當中。

倒是楓葉看的清除，這老人家看向初代的靈位嚴重閃過一絲不自然。

嗯。

似乎，她早已明白這一點。

漩渦水戶活了足夠久，有些道理早已想明白。

漩渦一族。

他們是天生的人柱力。

以前他們能偏安一隅，是千手一族的庇護與自身實力強大。

但同樣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那些人和漩渦一族扯不上關系，也沒理由對漩渦一族出手惹麻煩。

可當每個村子都擁有了自己的尾獸，都在為最合適的人柱力犯愁的時候，自然會將目標放在漩渦一族的身上。

憑什么木葉的人柱力那么優秀，他們不行？

分發尾獸，算是漩渦滅族的導火索，但不是關鍵因素，拿出來說可以，但不能說千手柱間是有心的。

這一點楓葉也清楚。

不在繼續提漩渦，楓葉看了看下面面色糾結的族人們嘆了口氣。

他說的實話，就和釘子一樣正在磨滅族人們的信仰。

相互理解？

你沒實力，別人憑什么理解你？

當柱間死去之后第一次忍界大戰沒過多久便爆發了。

人們忌憚的只是你的實力罷了。

“最后，便是三長老所說的融入木葉理論，針對這一點我想給各位看一個東西。”

隨手從懷里掏出一張統計名單，楓葉示意下方的族人們都看看。

第一個觀看的便是三長老！

當他用眼睛掃過之后，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

緊接著，統計名單傳過了所有族人的手中，場上的氣氛徹底跌入低谷。

“怎么？不敢說話了？”

“我只是做了一個很簡單的統計罷了，用眼睛看也看的明白才對。”

楓葉冷笑一聲拍了拍桌子。

“行！那我替你們說。”

“自從開始實施融入木葉的計劃之后，族人們……”

“好了！”

話還沒說完，跪坐在祠堂前方的漩渦水戶忽然開口。

“今天族會就到這里，諸位請回吧。”

她代替了楓葉發不了命令。

原因很簡單，她同樣看到了那張統計名單。

水戶的話終于讓族人們松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轉身離去，沒一會兒，祠堂內只剩下了楓葉，綱手以及漩渦水戶。

繩樹則被水戶用眼神給支走。

“我還沒說完。”

楓葉平靜的走到漩渦水戶面前。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水戶抬起頭看向楓葉，“但那些話，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并不合適，除非你想讓你的言論出現在猿飛的辦公桌上。”

有狗！

楓葉目露精光。

果然，哪怕是森之千手，內部也有親近狗的狗！

水戶奶奶是好心。

楓葉目光緩和不少。

“而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水戶再次開口。

“反駁初代火影，甚至……正在挑撥族人們和村子的關系。”

“你是族長，但有些時候，哪怕你知道那是事實，也不能貿然有所動作。”

“那會害了你，也害了千手一族。”

緩緩站起身，水戶微微一嘆，“有些事情需要暗中進行。”

“族內，不干凈的人我會幫你清理干凈。”

“但你知道嗎楓葉。”

“你選擇的路，前方擋著的不是別人。”

“是火影，也是我死去的夫君，你的大爺爺忍者之神！”

忍者之神？

楓葉灑然一笑，扶起水戶顫巍巍的胳膊。

“是又如何？”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合適，畢竟他是您的夫君。”

“但……我就想說。”

“忍者之神罷了！超越他便是。”

“請您多活兩年。”

“我的時代，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