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兇悍如斯,阿涂其實想像不出什么樣的男子有資格去護她。但如果換個角度,想像下她去保護哪位絕色娘子……似乎一點都不違和呢!
也的確像是他家小娘子干得出的事兒。
阿涂正感慨地想象著阿榆藏著的那美人的模樣時,阿榆向外看了一眼。
“時候差不多了,你到外面瞧瞧,賣花郎有沒有將我訂的花送過來。”
“是。”
阿涂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向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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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韓平北的馬車出現(xiàn)在食店外。韓平北從馬車上下來,整整衣襟,才從仆役手中接過食盒,斯斯文文地準備往里走,卻被人叫住。
“韓平北!”
安拂風飛馳而至,從馬上跳下,好奇地看著他。
韓平北也詫異,“安拂風,你怎么來了?”
安拂風道:“我和阿榆是朋友,她休沐在家,我來探訪理所當然。倒是你,你來做什么?”
韓平北給老父逼著每日跟隨沈惟清學習事務,早就十分憋屈,沒想偶爾出來放松,又看到他的人,頓時高興不起來。
見安拂風問起,他抬了抬食盒,得意道:“我是阿榆特地約過來的。難道你也是?”
安拂風抬了抬下頷,傲然道:“都是朋友了,還需她相約?”
韓平北撇撇嘴,向店內走去。
安拂風卻遲疑了下。
今天她被沈惟清叫去沈府,本來是要跟隨沈惟清赴壽王之約的。可臨出門時,沈惟清忽然遣她到食店看看有沒有菊苗煎,有的話買一份送回府。
安拂風當時聽了就覺得沈惟清是不是腦子有病。菊苗煎是用菊花嫩苗做的,若是樊樓那等客來如云的正店,或許會為自詡清高的文人雅士備些;阿榆那小食店的客人大多來自市井人家,怎會準備這玩意兒?
但這會兒聽韓平北說起阿榆相約之事,她忽然悟了。
沈惟清不會是聽說韓平北要來,才借了這個由頭把她遣過來探查吧?
莫不是這冷心冷肺的家伙開竅了?什么菊苗煎的借口,真是夠爛的。但難得他動了這心思,她還是留意些好。
安拂風思量著,匆匆將馬兒扣在外面的柱子上,也向食店走去。
韓平北正興致盎然地打量著食店外觀。
食店外挑著的旗幡,只寫了一個“秦”字,不顯山不露水,質樸得出奇。此時未到用飯時辰,已有兩桌食客正悠閑地吃喝聊天。
韓平北贊道:“這么間小小鋪子,經營得還不錯嘛,阿榆果然伶俐。很少看到這么特別的小娘子了!”
安拂風已走到他身后,聞言道:“她再特別再伶俐,也與你無關吧?”
韓平北怔了下,呵呵笑道:“安拂風,我說你何苦呢,阿榆想入審刑院,沈惟清連夜找我爹,一天就給她辦得妥妥貼貼;你要入審刑院,他卻設計激你跟他賭斗,逼得你聽命于他,每日里做牛做馬……就這,你還幫著他,不許阿榆跟其他郎君說話不成?”
安拂風給他踩到痛處,臉都黑了,冷笑道:“韓平北,你爹還主管審刑院呢,你不也得聽命于他?從小到大都給逼著學他,還是處處被壓了一頭,丟不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