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的第一天,李方之對陳耳的印象深刻。陳耳是一個相貌端正、正氣凜然的中年男人,眼神中透露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冷靜和嚴謹。面對陳耳那張冷靜而自信的臉龐,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在這里學到很多。
但入職幾個月以來,陳耳的態度也逐漸讓李方之感到不安,特別是最近,言語間透出一種難以名狀的壓迫感,偶爾瞥向李方之的眼神中,竟然帶著幾分深藏不露的惡意。
今晚,陳耳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股壓抑的顫抖,讓他莫名地心生恐懼。
陳耳發出一陣低低的“呵呵”笑聲,音調詭異而沙啞,聽得李方之毛骨悚然。他站在門口,緊盯著陳耳的背影,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那一張初見時正氣凜然的臉龐突然浮現,然而眼前的陳耳卻仿佛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魔鬼。
深吸一口氣,李方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貿然出聲,于是悄悄地挪動腳步,試圖看清楚陳耳在做什么。地下室里彌漫著一種濃烈的霉味和奇怪的腥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當他靠近時,他終于看清了陳耳站在一個鐵籠前,籠子里面有一個黑影,蜷縮成一團,看不清楚具體是什么東西。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慢慢地朝鐵籠挪動了一下。
鐵籠中,那團模糊的黑影漸漸顯露出輪廓。李方之看到一個灰色、毛茸茸的東西,蜷縮在籠子底部,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是畏懼至極。它的體型不大,仿佛是一只貓。然而當他看清那只“貓”時,卻感到一陣無以名狀的寒意從腳底竄到心頭。
那只“貓”的眼睛渾濁無神,皮毛斑駁、凌亂,似乎帶著血跡。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這只貓的嘴角微微張開,發出一陣微弱的、接近人聲的低吟,仿佛在痛苦地哀嚎。
“這里是你虐待貓的地方啊?”李方之的憤怒突然爆發,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慨,“你也太變態了吧!”
陳耳緩緩地轉過頭,臉上沒有一絲羞愧,反倒浮現出一種詭異的冷笑。他的眼神陰森而空洞,仿佛一個已經被惡魔吞噬的軀殼。
“你知道嗎,這不僅僅是一只貓……”陳耳的聲音低沉而冷漠,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它是某種‘載體’。”
李方之的怒意隨著陳耳的話語一點一點被恐懼吞噬。他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遠比自己想象的復雜,也危險得多。
“你到底在說什么?”李方之退了一步,眼神中帶著警惕和疑惑。
陳耳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愈發深邃,他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輕蔑地笑了笑,“李方之,你真的以為我們這個小區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天真!還記得那個封起來的7樓么?”
他的話語讓李方之全身一震。他確實在工作中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并沒有深究。然而此刻,他隱隱覺得自己已經被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中,而自己似乎不過是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棋子。
“這只貓,它……它并不是普通的貓。”陳耳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興奮,仿佛在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它的身體里寄居著一種靈魂,那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你看到它的眼神了嗎?它在向你求救啊,李方之。”
李方之的心臟猛地一縮。他回頭看向鐵籠中的那只貓,發現它的眼神確實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絕望,就像一個無助的囚徒被迫忍受著巨大的折磨。
“你在胡說些什么!什么靈魂,什么古老的東西?”李方之勉強穩住心神,質問道。
“呵呵,你還是不明白啊。”陳耳的笑聲中帶著一種極度的不屑,“你以為這個地下室是哪里,是做什么的?這里是在研究人類靈魂與動物之間的聯系,甚至在嘗試一些……禁忌的轉移實驗。”
陳耳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仿佛是一個沉迷于邪惡力量的信徒,眼前的“貓”對他而言,似乎不僅僅是一只動物,而是某種媒介,某種載體。
“你瘋了!”李方之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恐懼,“你竟然拿這些小動物來做這種實驗!你根本就是個變態!”
然而,陳耳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指責,反而露出一副冷漠的笑容,“如果你覺得這樣殘忍,那你更承受不住接下來的事實了。你還沒見過‘成功’的實驗結果。”
他話音剛落,突然轉身向墻角的另一個籠子走去。那個籠子隱藏在黑暗中,起初李方之并沒有注意到它。陳耳拉開籠子的門,從里面拽出一個人影——是一個瘦小的女人,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仿佛已經失去了生氣。
“這是……這是人!”李方之震驚地倒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幾乎要窒息。
“她并不是人,或者說,不完全是人。”陳耳冷冷地看著那個女人,仿佛她只是一個試驗品,“她的靈魂已經被轉移了一部分,注入到了那只貓的體內,而貓的意識也在一點一點地侵蝕她的心智。最終,她的靈魂將會消失,而貓的靈魂會徹底占據她的身體。”
“你瘋了!這不可能!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李方之的聲音已經顫抖,他的內心在瘋狂地叫囂著逃離,但雙腿卻像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科學的盡頭,是未知的力量。”陳耳冷冷地注視著李方之,“而我們,正在探索這種力量。你可以選擇離開,但離開之前,你將成為我下一次實驗的見證者。”
話音剛落,陳耳突然向李方之逼近,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李方之的后背緊貼著墻壁,手足無措地望著面前的陳耳,而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跑。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閃爍了幾下,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干擾電流。那個女人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意識,她微微張開嘴,發出低弱的呻吟:“救我……求求你……”
那聲音帶著痛苦和絕望,直擊李方之的心靈,他頓時被恐懼籠罩。
“救她?呵呵……”陳耳冷笑著,“你根本不明白我們在面對的是什么。任何想要干擾這項研究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
眼見陳耳一步步逼近,李方之的心中突然涌現出一種求生的本能,他猛地抬腿踢向陳耳的膝蓋,趁他重心不穩的瞬間,拔腿便向門口跑去。
“跑吧,跑吧!你是逃不掉的!”陳耳的笑聲在背后回蕩,仿佛一道詛咒。
沖出地下室的李方之不顧一切地奔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的只有那只“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