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辛慈起床后借助手臂的力量慢慢支撐著起身,她靠在床頭,細細打量著四周。
房間里一絲光線都沒有,也不知道季緋起床了沒有,她想下床去看看,這些天窩在床上,會不會走路還是一說。
她掀開被子,一雙粉色的女士棉拖放在床邊,是昨天季緋把她抱到沙發上以后給她換上的。
她慢慢穿上鞋,扶著床沿試著起身。因為是右腿小腿受了傷,她試著把重心集中在左腿。
慢慢的,一步一步,胸口還微微有些痛。她挪到窗邊,扯住窗簾,終于窺見天日。
外面白茫茫一片,厚重的雪覆蓋了湛江城,玻璃蒙了一層霧,她把手掌放到玻璃上,一股涼意傳到掌心。
這樣的雪天,A國很少會有,A國一年下不了幾場雪,往往落下些毛毛雪就停了。
她扶著窗戶,低頭往下看。
樓層太高,以至于底下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忽然,掌心一滑,她來不及抓住窗簾就重重摔下去。
“嘶——”
她疼的抱住小腿,胸口也一抽一抽地痛。
“唐辛!”房門被打開,季緋沖進來,后面還跟著阿三和一個陌生男人。
“不是說有什么事兒喊我么?!你怎么自己下來了?!”季緋將她抱起放在床上,手忙腳亂把褲腿卷起來。
“沒沒事的二哥。”她有些不好意思,想把腿抽回卻被季緋握住腳腕。
“給麥克打電話讓他過來。”他囑咐身后的阿三。
阿三轉身去聯系麥克醫生。
“真的沒事二哥。只是摔了一下,沒事的。”
季緋聽不進她的話,仔細檢查被紗布包裹著的小腿有沒有滲血。
身后的駱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量著季緋,季緋這人花花腸子最多,對什么事情都滿不在乎,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從來沒斷過,那些女孩兒倒也識相,跟了季緋一段時間只要季緋說停,立馬拿著錢走人。
今天第一次看他這么緊張,稀奇得很。
“二爺,麥克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雪天路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你去接應他,要快。”
唐辛慈不再多說,心里暗戳戳罵季緋:倔驢!
“沒事躺床上好好休息,有事就喊我,另一處傷口痛么?”
唐辛慈趕忙捂住衣領搖搖頭,她怕季緋一個著急給她衣服也扒了。
“我就是太悶了,想下去看看。”她小聲嘀咕,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開始往下掉。
“你別哭你……”情場浪子季緋也有看見女孩子哭手忙腳亂的時候,上次唐辛慈窩他懷里哭的稀里嘩啦他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吼兩聲讓她冷靜。
可這次情況不一樣的好吧,這丫頭可憐巴巴掉眼淚,就那么低著頭也不出聲。
駱驍在一旁憋笑,行啊季緋,你也有今天。
“我就是……就是……很無聊……嗚嗚嗚嗚嗚……我就是想……想……嗚嗚嗚嗚……”她又想起唐遠川,又想起如今自己在G國,無親無故身邊還有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給自己斃了,她哭得更厲害。
礙于是女孩子的床,季緋就站在床邊有想上次一樣把唐辛慈的頭抓到自己的懷里去。
唐辛慈呼吸一滯,又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全糊到了季緋的襯衫上。
完了完了,鼻涕糊魔頭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