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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洗澡

陸暄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秦風。

水霧很快彌漫在室內(nèi),透過層層水霧,她望著坐在炕桌對面,略有朦朧的秦風:“你不出去?”

秦風笑了:“你都是我娘子了,我為什么要出去?”他停頓住,身子微微往前傾:“洗吧,娘子。”

秦風將娘子兩個字壓得極重,輕揚的語調(diào)里帶著幾分揶揄,如果陸暄暄不是筋疲力盡,她大概還有精力還嘴,可她真的一句話不想說了。

他無語至極的望著秦風拿來了五六根蠟燭,逐一點亮,室內(nèi)瞬間燈火輝煌。

他想用這個不太好使的眼睛看到什么,似乎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陸暄暄第一天進來秦家時,秦風的所作所為她依然記憶猶新,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更加讓陸暄暄堅信秦風絕非是個正常人,所以她寧肯死,也不想在癔癥秦風面前沐浴:“你洗吧,我不洗了。”

秦風笑了一聲,沒說話,坐在炕沿邊,修長的指骨將絲絳解下,他褪下了衣衫,打著赤膊彎身脫鞋。

燈火通明的房間,陸暄暄很難不往他的方向去看。

他的肌膚偏小麥色,雙臂肌肉走勢勾勒出一道曲線的線條,開闊的胸膛,棱角分明的鎖骨,飽滿的胸肌,和充滿肌肉的小腹。他擁有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

秦風站起身來,雙手握住了褲腰,陸暄暄很快意識到他這是要脫褲子了,她飛速的收回了目光,焦慮的面對著墻壁站起身,打算出去廳里。

“回來。”秦風不冷不熱的喚她。

陸暄暄后腦勺對著秦風說話:“做什么?”

“伺候著我沐浴。”秦風用一種命令的口氣和她說話,又像是刻意的在刁難著她。

陸暄暄這一晚扛著死沉的公鹿幫著秦風去賣鹿,又配合他演戲,再把死沉的公鹿扛回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可他還是要這樣刁難她。

但陸暄暄的反應(yīng)挺平靜的,她并沒有感到生氣,甚至沒有感到委屈,因為她心里此刻已經(jīng)完全篤定秦風一定是身患癔癥之人了。

陸暄暄絕非處于先前在心里對于秦風惡毒的諷刺了,而是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秦風腦袋很可能是有些毛病的。

她是從哪里得出的結(jié)論呢?很多的細節(jié),諸如秦風偶爾自言自語地說一些令她聽不懂的胡話,再比如秦風時常喜怒無常,翻起臉來毫無征兆,上一時他一臉溫厚的說放你走,下一刻就欺身而上扒你衣裳。最重要的一點,他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提防著別人,更是懷疑有人要加害于他。

這簡直太符合癔癥人的癥狀了。

陸暄暄甚至能猜得出來秦風是從什么時候身染癔癥的,一定是家道中落時留下的毛病,想想也是,一朝從鐘鳴鼎食的公子哥淪落成了荒山野嶺里的獵戶,還被熊瞎子拍了臉,被山村老匹夫當做冤大頭敲竹杠,是個人都難以接受這種翻天覆地的打擊。

所以對于秦風一時想不開,鉆了牛角尖,得了癔癥這件事在陸暄暄看來就變得十分合情合理了。她甚至都有些同情秦風的遭遇了。

顯然,和一個可憐的癔癥病人計較人之常情的東西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于是,陸暄暄真誠的問他:“你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呢。”

癔癥病人開了口:“搓背。”

陸暄暄背對著木桶里的秦風,默默繞了個半弧,來在了他的背后,她是真的不跟他治氣了,她也真心的覺得秦風也是個可憐人,她秉承著關(guān)懷病人的心態(tài),將手臂上的袖子挽起,拿起了桌上的巾帕,轉(zhuǎn)過身來,把帕子投入了水中浸濕,小心翼翼的搓了搓秦風開闊的后背。

室內(nèi)安靜至極,唯有水滴的聲響,她沒有正視秦風,而是微微昂起臉蛋,眼睛往房梁上瞅。

可當她的指尖隔著一層綿軟的紗布觸碰到他凹凸分明的脊梁時,陸暄暄還是避免不了的臉紅了。

然后她就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誡自己:這是個身患癔癥的可憐人,就像村里那個每逢看見她只會喊她神仙姐姐的傻二牛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二牛是傻子,秦風是瘋子。

這么反反復(fù)復(fù)的想著,她就弱化了自己在給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洗澡,而是加強了自己在關(guān)懷病人的心態(tài),陸暄暄很快地平靜下來了,她甚至可以做到正視秦風開闊的脊背,心無旁騖的專心致志為秦風擦洗著后背。

不過心無旁騖也不大貼切,細微的雜念她還是有的,她只是覺得惋惜,可惜了的,這么挺拔的身姿,以前的容顏定然也是舉世無雙的,一朝毀了容,成了半瞎,人也瘋了,真真是太慘了。

于是陸暄暄竟又開始同情起了秦力。攏共就倆兒子,一個整天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上,能不能挺過這個冬天都是個謎,另一個心態(tài)不好,得了癔癥。

哎,眾生皆苦么這不是。

秦風:“你過來,面對著我。”

陸暄暄挪到了秦風的面前,她兩只手濕漉漉的,立在木桶前,十分友善的等待著癔癥病人的下一步指令。

秦風將脊背貼在了桶壁上,唇角勾著一抹笑:“如此損耗體力的奔走,常人早該呼吸粗重氣喘吁吁,而你是怎么做到自始至終都能保持吐納平穩(wěn)而綿長的。”

吐納平穩(wěn)而綿長?

陸暄暄根本聽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可她似乎也并不想深究,因為癔癥病人出口的話總是毫無邏輯的,于是陸暄暄敷衍他:“不清楚,所以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呢?”

秦風毫無征兆的仰頭笑了,再看向陸暄暄時,斂住了笑意:“你走過來些,我告訴你。”

陸暄暄往前邁了一步。

秦風:“再過來些。”

陸暄暄又往前邁了一步。

燈火輝煌的房間,秦風渙散的視線見得朦朧的身影朝著自己走來,他的鼻翼聳動著,驟然揚起右臂擒住了陸暄暄的衣襟,毫無防備的陸暄暄被他拽了個趔趄,伴著燭火抖動,她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失去了重心,半邊身子都幾乎墜進了木桶里,掀起的水花濕了她的眼眶,她本能地驚呼一聲,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陡然發(fā)現(xiàn)秦風左手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而那匕首的劍尖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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