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太太送完米酒，練云生悶悶的跟在大寶二寶兩兄弟后前往族學。
“第一次還能說偶然，第二次可就要仔細了，沒準就是什么要命的兇兆。”
自從知道這個世界有超凡之力后，練云生就始終擔心會有這么一天——莫名其妙的大能出手，不可名狀的災禍從天而降，大家伙都死得莫名其妙。
但是這一次，這覆蓋范圍不知道多大的異狀，竟然只有自己感應到，連族中的族老和練雪中塾師都沒察覺出異樣……
當然也可能是察覺沒說出來。
練云生腦子里又過了一遍自己看過的地理圖志，想著一言不合就帶上金氏跑路避禍。
“小黃庭中還收納著一百出頭的銅幣，按照最低限度的生存要求，能支撐近三個月。但離開練家村這樣熟悉的環境，流落在外總歸也是危險重重。”
“耗費大資金做的養蠱地，是靈格中偽蠱升級真蠱的關鍵。如果出去避禍之前，能獲得行囊蠱真蠱，倒也多幾分把握。對了，這種怪異情況，該問問系統。”
練云生趕緊喚出光屏，念頭傳輸問題：練家村是否處在高轉超凡的威脅之中？
光屏回應很簡單：該問題無法回答。
練云生趕緊換個問題：我是否處在特殊的威脅之中？
光屏回應：該問題無法回答。
無奈，練云生再嘗試了一下：什么情況，會導致剛才發生的空氣隱隱有震動，還讓我覺得有瞬間窒息的感覺？
光屏回應：符合當下可能性的，共有七十三萬兩千零五十種可能，每查詢一種消耗資源【伍】到【陸拾捌】不等，宿主是否確認消耗資源查詢。
七十三萬種可能性查過去？系統你想屁吃！
練云生頭疼的關上光屏，現在這玩意指望不上了。
“冷靜一下，這個情況出現也就兩天，那么可能……跟養蠱地有關？畢竟除了我，沒有人能感受到這個異常。”
去族學的路上，練云生臉色陰晴不定，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思考著各種情況，最終決定明天再確認一個情況。
迎面正好吹來了一陣寒風，練云生看著冬日天空的陰云，全力琢磨到底是什么地方讓自己覺得不對勁。
到了學堂，練云生特地拉練妝紅詢問了幾句，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從小就喜歡看公案話本？”
練云生自幼父親不在，全靠金氏一個人拉扯長大。在練家村這種環境里，自然是不可能接觸到在銅鼓鎮都很少見的話本之類，至少中產以上才消費的文化產品。
練妝紅的推理能力，來源正常。
“練妝紅遇到的案子，都是發生在大清早，也就是村子里早飯前后。如果明天早上再發生練妝紅破案事件，那么就必然是法則類的超凡之力影響……”
根據練云生從系統那零零碎碎兌換了解的信息，四系傳承里，能力比較怪異的多半就是蠱系導致。
“能影響成這個鬼樣子，該是什么級別的蠱蟲？會不會，是我的仙蠱失控？不管了，明天早上要特別早起，直接去練妝紅家門口等她，看看還有沒有案子等著她。去哪哪有事，你柯南啊？”
打定了主意，練云生族學里又熬過一個白天，傍晚繼續接替啞叔蹲那個草雞場。
雖然外面的寒冷對練云生來說不算什么，但在棚屋里總歸是溫暖舒適一些。
坐在簡陋的床上，練云生打開光屏，想辦法問到一些對當下情況有幫助的信息來。
“我打造的養蠱地，是否出問題了？”
光屏回應：該問題將消耗資源【肆拾叁】，是否確認使用？
“確認。”
光屏再回應：資源獲取不易，宿主真的確認使用？
“……確認。”
光屏滾動出新字樣：該問題屬高資源消耗問題，宿主是否考慮清楚使用？
“……”
這不是正常防誤操作流程，這是跟人逗樂是吧？
棚屋外正好一股寒風吹過，清冷的空氣通過敞開的棚屋門吹到練云生臉上，他快速的平復了心情。
“不對，這里面有問題。昨天用系統，開始出現了資源使用確認提醒，今天出現了再三提醒，這里面有深意。”
練云生心中隱隱有些觸動，決定停止詢問，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資源總量停留在【捌拾貳】上。
昨晚查詢了信息，今天一天又恢復了一些，練云生按照經驗，這兩天內資源就會恢復到【壹佰】這個上限。
心中想到個可能性，練云生也沉思片刻，最終扯上被子把自己一蓋：“早睡早起，明天一早去練妝紅家堵門！”
雖然夜還不深，但冬日的寒風讓草雞們早就擠在溫暖的窩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次日，彎彎的月牙還在天邊，東邊的山頭也只是有一絲絲淡淡的光暈，整體的夜色還沒多少消散跡象。
練云生早早就睜開眼睛，走出棚屋伸個懶腰。
夏日的早晨，山上四處都是露水開始揮發帶來的清爽自然氣息。
瞇著眼睛向村子方向望去，練云生看到了村口空地那邊，堆起了一座起碼有五六米高的柴山。
“今天，就是仲夏的立村日啊，村子里已經開始涌入趕集的人群了。”
村外的道路上，一些牛車馬車，或者是純靠人力用扁擔挑著貨物的人，已經稀稀拉拉的行走在黑暗中。
一些車上，奢侈的掛著燈籠，那附近挨著這些車蹭光的挑夫們就會密集一些。
盡管天還不曾亮，但立村日的練家村，仿佛黑暗中蘇醒的巨漢，已經開始舒展手腳和身軀了。
“晚上點燃那巨大的柴山，沖天的火焰旁都是感受夏日晚風與熱浪的歡慶人群，就是立村日最喜慶的時候。”
“村西的曬谷坪，會成為連續兩天的大集場地，什么日用、山產、南北干貨和認不出來的奇怪東西都有擺賣交易……不對，我得先去練妝紅家門口。”
練云生趕緊從棚屋的水缸里用手弄水洗臉，整個人一下子精神起來。提著籃子里裝著的三十多枚雞蛋，等不上跟啞叔交接，他就快步下山去了。
一口氣跑到練妝紅家門口時，練云生看到天邊的朝霞只亮起幾綹，但空氣中夏日的氣息卻逐步明顯起來。
練云生把裝雞蛋的籃子一放，然后在練妝紅家門口找個地方一屁股坐下，就等著看今天名偵探紅姐是否會有新表演。
“今天立村日，村子里外人會不少，練妝紅可能遇到的事情不是先前的小事……仲夏……立村日……總還是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