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是一個深重黝黑的夜晚,李政靜靜地在床上。五心朝天,盤著雙腿。隱隱的還能看到一圈圈似水紋狀的波紋在身體外圍擴散,水紋的中間還有金屬的光芒星星點點般地錯落其中。
李政的師傅,是個奇怪的老人,老人很少出現在塵世中,總是喜歡躲在后山的洞穴里,李政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師弟小六就更不會知道,說起他的師弟,李政除了翻眼皮仍是翻眼皮,那個家伙成天沒心沒肺不說還特別好吃,只要是吃的,統統喜歡往嘴里塞,師傅就曾指著小六的鼻子說:‘前身,你就是豬悟能的親戚!指不定還是他的后人!’每每聽到師傅這句話,李政就會笑,因為小六那矮小圓滾的身子,就是一只豬!
此刻的李政正按照師傅的教導,作著每天一次的運氣。這是師傅教給他的說是什么練氣法門,他不懂,但是每練一次,他能清楚地感到力量的加大!所以,就算師傅不說,他也不問就那樣練習著。
他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他就被家人扔掉了,至于為什么,他曾隱隱聽孤兒院的院長提及,仿佛是因為他的出生導致了母親的逝世,所以,他被認定成是一個災星,一個不該降臨的存在。
一個才6歲大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卻被人指來指去,他無話可說,只有動用暴力,那是從電視上學的,雖然那時候的他力量小的可憐,可在同齡人中,他算是勁最大的一個,每每都會把其他小朋友打得鼻青臉腫。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陽光燦爛親切地親吻著這片大地。
小小的李政踱著步子走出了孤兒院,來到街心花園里,一雙好看的俊眼撲閃著新奇地看著那些在玩耍的小朋友,有蕩秋千的,有玩翹翹板的,個個小臉紅撲撲的玩得不亦樂呼。李政伸著小手撫摸秋千上的繩索,好奇地看著繩索下面的小木板,小小的臉蛋上有興奮,這個東西,他沒玩過,是的,孤兒院里什么也沒有,就是吃的,每頓都只是一小碗的面或是一個不大的小饅頭,他總是吃不飽。
小手在繩索上滑來滑去,最后終于鼓起勇氣,學著其他小朋友的樣子,將小屁屁放在木板上,感受著秋千輕微的晃動,眼里閃爍著激動,他加大力度晃著,秋千隨著力量蕩得越來越高,像是飛在空中般自如,秋千板上的他,興奮地扯著嗓子叫著笑著。就在這時候,走來幾個小男孩,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男孩站在秋千下面,沖著李政揮著小拳頭:“野小子,下來,這不是你玩的東西,你個沒人要的家伙!”其余的男孩沖來扯著繩索,秋千停了下來,李政咬著牙齒看著他們,卻沒有移動,小手死死地抓著秋千二旁的繩子,雙眼瞪著這一群人。
“瞪什么瞪?給我下來!”那個罵他野小子的男孩伸出手就扯著李政的胳膊,要將他從秋千上拉下來。
李政什么也沒說,仍是鼓著腮幫子,二只眼冒著火花瞪著面前扯自己的家伙,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說:再扯我,再扯我一下,我就一拳打爛你的牙!
沒人知道李政在心里想什么,他們惱火地看著這個野小子,這個孤兒院出了名的沒人理的家伙,都說他是克死老媽的災星,所以小朋友們都討厭他,就是孤兒院里同樣是孤兒的小朋友也都不喜歡他,怕他一接近就會被克死。這個世界多少無知的人?何況是一群不暗世事的小孩子?就是孤兒院的院長同他講話的時候也喜歡隔得老遠,生怕有什么不幸發生,誰叫她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
“啪”
高個男孩揚手就給了李政一巴掌,白嫩嫩的小臉上現出五個紅紅的指印,咬著嘴唇的李政松開手,輕輕摸摸被打得生疼的臉蛋,恨意在眼眶里溢出,高個男孩退了一步,揚起下巴:“恨什么恨?你個沒人要的小雜種!”
什么也沒說,李政突然就揮出了拳頭,招呼在高個男孩的嘴上,然后抬起腳就踹向他的肚子,高個男孩被踹飛在地上,嘴角流下一道血絲,其余的小男孩驚慌地看著,互相看了看,地上的高個大聲地嚷嚷:“干他,一起干他!”
哧溜一聲,一群小孩子沖了上來,團團將李政圍在中間,無規律地揮著拳頭與腳板,只是一會時間,李政小小的身子上滿是腳印,臉上更是青紅白交錯,瘋也似地埋著頭亂揮著手和腳,小小的戰斗維持了幾分鐘,一群小孩子個個被李政踹倒在地,擦著嘴角的血痕,李政像個英雄樣指著地上一圈的小孩子:“你們才是雜種!”
沒人關注公園角落這里,這個小小的戰斗場,冷漠地看著那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公園門口,走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撫著下巴,雙眼有神地盯視著站在角落里的滿身污物的小孩子,精光在眼中一閃既逝,老子邁開大步朝著男孩走來。
李政罵完,拍拍身上的灰,看著身上的污血,唉,回去又得被那個老女人罵了,用手背擦擦鼻血,正準備回孤兒院,卻對上一雙老人的腳,誰又要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