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鐵之令,有求必應
- 綜武:從李莫愁開始疊詞條
- 沙暴蒼螂
- 4099字
- 2024-07-06 08:00:00
二人回到洞穴,未經休息,便又啟程。
李莫愁聽從朱溪的建議,決定向東走,乘坐海船南下。
這樣,相對安全。
在山野里奔走了一天一夜,顆米未進,還得時刻保持高度警惕,防備正派的追兵,二人也是快精疲力竭。
二人一合計,料想那些正派也不會猜到他們會殺個回馬槍,索性繞了個大圈子,回到朱溪先前買藥的小鎮,稍作修整。
二人各自換了身衣服,易容一番,扮作走親的母子,在小鎮的客棧里住下。
此刻,朱溪躺在客房的地板上,雙手抱著腦袋,睡意朦朧的看著天花板。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轉頭瞟了一眼在床上打坐的李莫愁。
如流水般絲滑的月光透過狹小的窗戶,灑在李莫愁清冷的臉龐、肩膀上。
沒來由的,朱溪的睡意竟減退幾分,目光定在道姑的側臉上。
不得不說,至少李莫愁在情緒穩定的情況下,還是很美的。
不知過了多久,朱溪眼簾無比沉重,他偏過腦袋,準備入睡。
可身下卻傳來一股便意,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走出門,向茅房走去。
這家客棧不大,但也是方圓十里最大的客棧,有前院、客堂、后院之分,為了掩人耳目,朱溪二人入住的是一間位于后院、靠近后門的客房。
走出房門,沒幾步路,朱溪便來到后院茅房。
因為是客棧,來往人數眾多,茅房也分男女,坑位還比較多。
朱溪用草紙捂著鼻子,挑了處稍微干凈的坑位蹲下。
就在朱溪全神貫注、蓄力待發之際,茅房外卻傳來響動。
似乎有一男一女在爭吵,聲音聽起來,都很年輕,男的嗓音更為深沉,年紀稍大于女子。
“大師兄,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小師妹,伯光兄不是那樣的人!你聽我解釋,他為人豪爽仗義,是我的摯交好友!”
“大師兄,你、你怎么能與田伯光那樣的淫賊交朋友?”
“我、我,小師妹,待我細細講來。”
聽到這,朱溪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原來是兩小年輕在拉拉扯扯啊。
只是這“田伯光”三字倒是耳熟,他也不記得,是不是在哪聽過。
朱溪豎起耳朵,站起身,繼續偷聽墻角。
“小師妹,你聽我給你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你趕緊走。”
“可、可是我.....”
“我不想聽你說話了!你趕緊走!”
“那、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時辰不早了,師妹你早點休息。”
說罷,那名年輕男竟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獨留女子一人低聲啜泣。
女子撒氣似的跺著腳、低聲埋怨道:
“你、你還真走啊!我讓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躲在茅房里的朱溪也是眉頭微皺,心中嘀咕道:
“不是,兄弟,你真走啦,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嗎!這個時候走,你不怕你小女友移情別戀啊。”
就在朱溪以為這場鬧劇將要結束之時,又有一名年輕男子來到茅房周邊。
他語氣和緩、態度溫和謙遜道:
“岳師姐,大晚上的,你在此地干嘛呢?”
“誰?”
女子先是一聲驚呼,隨后似是認出了來者,她氣鼓鼓的呵斥道:
“你、你小子,管我的事干嘛!”
“我只是擔心師姐安危而已,畢竟傳聞那色使——山佐天音就在此地附近。”
只聽見“噌”的一聲,女子拔出腰間寶劍,就在男子面前耍了個劍花,輕蔑道:
“哼,管他什么狗屁天音,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男子輕言奉承道:
“那是自然,憑師姐之實力,區區一個山佐天音,自然不在話下。”
“哼,你倒是會說話,對了,我記得你姓什么來著?”
“我姓林,岳師姐。”
“林?好,從今以后,我就叫你小林子吧。”
“時辰不早了,岳師姐咱們還是盡快回去吧,不然,師傅他們該著急了。”
“也行,帶路吧。”
二人并肩走遠,男子跟在女子身旁,不停搭話。
不知講了什么笑話,竟惹得女子眉開眼笑,盈盈而去。
雙手叉腰,站在茅房門口,看著二人逐漸遠離的背影,朱溪不禁心下為先前那位仁兄擔憂。
“還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呢,墻角都要被人撬了。”
長嘆一聲,朱溪也不想多管閑事,他向著客房方向走去。
可前腳剛踏出去,布鞋下,一股硬物感自腳底傳來。
“咦?”
朱溪抬起腳,低下身子,將地上那礙腳玩意拿起。
這個位置,朱溪心頭估摸一番,應是剛才“撬墻角男子”所立之地,很有可能是那名男子遺落的。
硬物入手冰涼透掌,形制扁平方正,正面刻有八個楷書大字:
“玄鐵之令,有求必應”
“還有求必應,我現在想干、呸,做掉李莫愁,可以嗎?”朱溪看著手中令牌,覺得搞笑,心中調侃道。
背面還有字,他將令牌翻了個面,抹去污泥,借著客棧的依稀燈火,朱溪瞪大眼,抬起手臂,想要看清令牌上的字。
只見令牌背后,用狂草刻有四字,字跡行云流水、筆走龍蛇,朱溪看了好一會兒,也分不出個明白。
“好難看啊!這個字是‘摩’嗎?怎么又有點像‘魔’啊。”
這還真怪不了朱溪,原主父親發跡的晚,到現在,都沒念過私塾,他只能憑借現代知識去回憶。
最關鍵的是,這字還寫的丑不拉幾的。
“能不能橫平豎直寫一下啊!”
如果是楷書,他還能依稀回憶起。
沒等朱溪看清令牌四字,遠處燈火恍惚之處,一名青年男子走出,似是在低頭尋找什么,看起來頗為著急。
朱溪也注意到了青年男子,懷疑他就是剛才那名“撬墻角男子”,來此是為了尋回那枚玄鐵令。
掂量了下手中玄鐵令,朱溪也不打算私藏,干脆物歸原主算了。
于是乎,朱溪便待在原地,等待青年男子。
后者也看到了朱溪,快步趕上來,他上下打量了眼朱溪,眼底閃過一絲晦暗,問道:
“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否看到一枚令牌?”
朱溪看著面前錦衣華服、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再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粗布麻衣、破洞草鞋,心中不由暗道:
“到底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什么時候我也整一套,不得把那些江湖俠女迷死。”
咳嗽一聲,他拿出手中的玄鐵令,晃了晃。
“是這.....”
不等朱溪說完,青年男子直接出手,一把將玄鐵令奪了過去。
朱溪根本沒想到男子會來這么一手,他來不及反應,便被搶走了玄鐵令。
兩手相撞,擦出不小的火花。
“啪”
朱溪倒退幾步,他吃痛的甩了甩手掌,抬眉看向青年男子,罵道:
“艸,你有病吧,我又不是不給你。”
卻見面前男子緊緊的盯著手中玄鐵令,兩眼癡迷不已,還側身將其護在懷里,不讓朱溪得見,搞得好像懷里是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切!”
朱溪咽下心中惡氣,轉身欲走。
原本想著做好事呢,結果遇到個瘋子,把他的好心情都給弄沒了。
可他剛轉身,身后卻又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
“你可知,這令牌是何物?”
朱溪沒好氣的皺眉回道:
“不知道,一塊破銅爛鐵罷了。”
“確實是一塊破銅爛鐵。”
青年男子將玄鐵令塞進懷里,放好,隨后緩緩朝朱溪走去。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黑幕籠罩的后院,朱溪身后,一雙青色泛紅的眸子在晃動,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竹葉青。
“小兄弟,等一下,我還沒感謝你呢。”
“小事,不謝。”
朱溪朝身后招了招手,原本他就對這個“撬墻角男子”一點好感都沒有,又經了剛才那一遭,他現在是半個字都不想和這小子多說。
“在下姓林、名平之,敢問小兄弟姓甚名誰?”
“林平之!”
三個字平白出現在朱溪腦海里,不知覺中,身后一股涼意傳來,令朱溪寒毛直豎,轉過身,卻正好看到一步之遙的林平之,他面帶微笑,手中握著一柄亮閃閃的短刃。
無垠黑暗中,利刃泛著奪目的銀光,令人不寒而栗。
“小兄弟,你好人做到底,再幫我一個忙,如何?”
“可以啊,你附耳過來,小聲告訴我,三更半夜,莫要擾了他人美夢。”
林平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幾根血絲浮在眸子里,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微笑。
距離愈發接近,就在林平之以為即將得逞之際。
突然,朱溪指著林平之身后方向,驚訝道:
“哎,看!岳掌門。”
林平之大驚失色,將利刃收于袖口里,急忙轉身。
轉過身,入于眼中的盡是黑乎乎一大片,不要說人了,連只鳥都沒有。
這時,林平之才發現被耍了,可也為時已晚。
朱溪屏氣凝神,對著林平之后背,一記赤練神掌橫推而出。
重重的一聲,
“嗙”
林平之直接倒身飛撲出去,幾大口鮮血嘔在泥地上。
“你!”
朱溪瞅準機會,欺身上前,對著林平之的下體猛踹幾腳,每一腳都是勢大力沉、十分力道。
“還想害我!好心當作驢肝肺。”
“啊!該死!你這小雜碎!”
要害之處傳來劇烈疼痛感,林平之很想吼出來,但又怕引得更多人注意,所以只能咬緊牙關、壓著嗓子怒罵幾句。
“放心,小林子,你會感謝我的,反正這玩意你以后也用不著。”
朱溪拍拍屁股,正準備走人,可腳下又傳來熟悉的觸感,他彎腰將其撿起,正是剛才那枚玄鐵令。
“能讓林平之起殺我滅口之心,這東西絕非凡物!”朱溪將其揣進自己懷里,心中揣摩道。
做完這些,朱溪直接撒丫子跑路,他本可以直接跑回客房里,讓李莫愁解決后事。
可他懷中的這枚玄鐵令,絕不簡單。
若讓李莫愁插手,屆時可沒他的份。
貪念一起,朱溪索性繞遠路,希望能借此擺脫林平之。
林平之也不愧是豪門子弟、根骨不凡,受了如此重創,竟還能站得起來,他像條瘋狗般,緊跟在朱溪身后。
月色中,二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趕。
繞過一個拐角,朱溪瞅準機會,借助地上壘起的木箱,一個跳躍飛身,抓住二樓的窗欞,憑著靈巧的身姿,向上攀爬,躲在檐上。
林平之踏著一路的鮮血,追趕上來,發現尋不到朱溪蹤跡,只能像無頭蒼蠅般亂竄,到處翻找。
朱溪趴在檐上,屏住呼吸,生怕露出一點聲響。
看著下方生龍活虎的林平之,朱溪不禁暗嘆一句:
“這也太離譜了吧!我一套技能打完,你連皮都不掉的。”
原本他還預想,只需憑借赤練神掌,就能要了林平之半條命。
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還是有待商榷。
林平之一直在下面四處尋找,眼看著就快要尋到高處時,前院卻傳來一陣犬吠吵鬧聲,林平之著急忙慌的跑過去。
見林平之跑遠,朱溪松了口氣,他抬起頭,卻不小心撞在身后的窗戶上,將其推動。
“嘎吱”
瞬時間,朱溪冷汗直流,過了許久,發現沒有聲響,朱溪才行動,他緩緩起身,想要跳下去。
可沒想到,林平之又折返回來。
情急之下,朱溪沒有選擇,只得反身推開身后的窗戶,悄無聲息的跳了進去。
這是一間位于客棧二樓的客房,窗明幾凈,屋內陳設有致,甚至還擺放了幾件奢侈品。
一道青色簾幕將客房一分為二,難以得見里屋情形。
但是透過青色簾幕可以依稀看到一道身影側躺在床上。
朱溪生怕驚醒床上人,他彎下腰,踮起腳,靠著墻,緩緩向房門走去。
可剛走到房門,門扇卻突然亮起來。
幾個明晃晃的身影從門外經過,他們邊走邊閑聊,朱溪屏住呼吸,貼在房門上,仔細聆聽:
“快準備好客房,峨眉派掌門要在此地休憩!”
“那就只能住天字三號房了,天字一號、二號都有人了。”
“行,速速準備。”
“好。”
緊隨其后,樓下便傳來許多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磕碰聲。
“小二上酒!”
“快點、快點,老子快餓死了!”
聲音個個渾厚深沉、隱含內力,朱溪猜想應是前去圍剿李莫愁的江湖俠客歸來了。
他于心中提心吊膽道:
“難不成暴露了?這可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