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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污蔑

正廳內,肥大的身體靠在椅背上,郝大通看向院中那道修長身影,欣賞道:

“此子倒是不凡。”

一旁的慕容復低笑幾聲,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聞聲,郝大通側過頭,看了眼慕容復,問道:

“慕容公子慧眼識珠,難不成有其他見解?”

慕容復好似與郝大通對上了,不論郝大通說啥,都要站出來唱幾句反調。

“不敢,只是看法與郝真人不甚相同罷了。”

“哦,那慕容公子可說說看。”

“還是算了吧,怕待會又說些郝真人不愛聽的話。”慕容復笑道。

坐于慕容復身側的費彬,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拱火道:

“豈會,郝真人可是全真派王真人高徒,涵養又豈是我等小門小戶可以比擬的。”

慕容復大笑幾聲,為費彬倒了杯酒,又道:

“也對,張真人年事已高,想不久之后,這中原武林第一大派就輪到全真派了吧。”

“到時候我們這些小門小戶還要仰仗郝真人鼻息呢。”

“你們說是不是啊!”

正廳內,其余人等也是賠笑幾聲,想兩方都不得罪。

全真派與姑蘇慕容的恩怨由來已久,八年前,慕容復神功大成、信心倍增,其氣焰囂張,揭竿而起,欲要行復國之舉,當時武林各大派皆行觀望之舉、縱容忽視。

眼看本地官軍不能制,馬上就要裂土封王、光復大燕,可結果卻被全真派、武當派聯合鎮守晉陽的郭靖郭大俠平了下去。

慕容復怎能不恨,時至今日,這慕容復恐怕依舊不死心,還想著卷土重來。

郝真人胸膛上下起伏,隱于大袖道袍里的手也緩緩攥緊。

倒是莫大先生率先出言,為郝真人解圍,他放下長笛,緩緩道:

“哎,費大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嵩山劍派都是小門小戶,那我衡山派又算什么,費大俠還是不要妄自菲薄啊。”

說罷,二人視線相交,剎那間,正廳內的溫度都降下幾分。

嵩山劍派一直有統一五岳劍派的野心,這在此間江湖都算得上是人盡皆知。

見狀,左輕侯也是老江湖了,不緊不慢的圓場道:

“好啦、好啦,談起小輩之事,怎么聊到這來了。”

這時,左輕侯的管家快步走了進來,來到左輕侯右耳側,耳語幾句。

不知管家說了些什么,左輕侯瞳孔微怔,抬頭看向場中男子,講道:

“看來,此子倒真是不簡單啊。”

“哦,左輕侯也認為此子不錯?”郝大通看向左輕侯道。

左輕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或許吧。”

慕容復輕哼一聲,不陰不陽的來了句:

“若只看面貌,那是自然,只是不知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一睹為快。”

一時,正廳眾人都將目光移向簾外院中,看向那名男子。

就連那來自慈航靜齋的女子也心生好奇,睜開眼簾,一雙似水美目,神情淡然的看向院中。

而此時的朱溪,已走入院中,看著眼前僅有數米之遠的奇石,眉頭微皺,暗忖道:

“這石頭果然非同尋常,剛走進這院落,腦袋就開始脹痛了。”

但朱溪也知道,拖不得,需要速戰速決。

思量至此,朱溪便大踏步的向奇石走去,他又不會什么輕功身法,所以只能甩著兩條腿,平白無奇的走過去。

聽見周遭傳來不可置信的閑言碎語,朱溪眉毛一挑,心中思量道:

“得找個時間蹭個輕功什么的,老是這樣也太有失逼格了。”

見朱溪竟然就這么走向奇石,底下賓客瞬時面露驚愕、呆愣住。

“他、他這是什么身法?我、我根本看不出來啊。”

“難不成這位少俠的輕功造詣已經登峰造極!根本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夠看清的?”

“想啥呢!他、他就這么走過去了,沒有施展任何輕功!”

“啊?那他根本不可能成功啊!先前成功的幾人可都是依靠輕功才過關的。”

正廳內,諸位江湖大佬也是神色各異。

費彬放下酒杯,不冷不熱的揶揄道:

“倒是返璞歸真啊!這小子竟然就這么走去,他不會以為左二爺會出這么簡單的考驗吧。”

“沒準別人藝高人膽大呢。”慕容復沉聲道。

“哈哈,是啊,那也說不準,畢竟是郝真人看重的人。”

“哼。”

這時,簾子掀開,幾名仆人將余人彥攙扶進來,在一處空位上坐下。

慕容復抬眉,將余人彥上下打量一眼,問道:

“余公子,這是怎么了?”

余人彥尷尬的笑了笑,抬頭紋密布,極為猙獰,他含糊道:

“沒、沒什么。”

被一吃白食的乞丐一招撂倒,這種事,說出去,可就太丟人了。

至于那乞丐,等到宴會結束,屆時再收拾也不遲。

余人彥攥緊兩側扶手,黃花梨木的椅子竟被扣出兩道痕印,他咬牙切齒,思量道:

“臭小子!給老子等著,我要把你扒皮抽筋,讓你不得好死!”

對于他來說,殺掉一個乞丐跟碾死一只螞蟻有什么區別。

滿心憤怒下,余人彥抬起頭,看向院中,一道熟悉身影,瞳孔瞬時僵住。

為了確認,余人彥“嗖”的起身,走上前,掀開簾子。

余人彥目露瘋狂,恨道:

“果然是你!看來今日你是必須死在我手里了!”

費彬疑惑道:

“怎么?余少俠,你認得到這人。”

“當然認得!”

聞言,余人彥眼底晦暗一閃而過,獰笑一聲,轉過身,對著正廳眾人道:

“此人我認識,乃一采花大盜,常扮作乞丐,一直在荊湖、巴蜀一帶流竄作案!不知怎地竟跑到江南道來了。”

見余人彥說的有板有眼,郝大通也信了幾分,他雙手撐在扶手上,身體半起,兩眼圓瞪,不可置信道:

“什么?這小子竟然是淫賊!”

余人彥心頭一喜,正色又道:

“是啊!郝真人,千萬不要被此人欺騙,我一直想要擒住此人,沒想到他竟跑到此處,還打起了左二爺掌上明珠的主意。”

說到一半,余人彥又轉頭,朝左輕侯拱手道:

“左二爺,還請你下令擒下此人!”

余人彥此舉雖不甚高明,但可謂陰險至極、損人不利己,符合他的一貫作風,若一旦事成,那么朱溪還真就被釘在恥辱柱上了,別說脫身了,恐怕命都保不住。

“豈有此理!”郝真人雖出身全真,講究修身養性,但平時最是嫉惡如仇,全真七子中數他最為性情。

見郝真人怒不可遏,左輕侯連忙伸手制止道:

“郝真人稍等,今日是我壽宴,還是莫要見血的好。”

作為潤州城的土皇帝,擲杯山莊的主人,左輕侯在潤州自然是一手遮天、耳目廣布,下午發生的事,他早已有所耳聞。

對于余人彥的指認,左輕侯也是深表懷疑。

畢竟,這青城派少掌門名聲可是一直不好。

這幾天,光是在潤州城,余人彥便惹了不少禍事,都還是左輕侯給他擦的屁股。

“左二爺!這.....”

說罷,左輕侯側頭深深的看了余人彥一眼。

余人彥被左輕侯這么一瞪,驟然覺得渾身一顫、冷汗直流,他低下頭,不敢直視左輕侯,害怕污蔑之事露餡。

坐于另一側的莫大先生見余人彥如此神情,再加上平素與青城派也打了不少交道,對余滄海這對父子更是有所了解,心中也是了然,隨即開口道:

“郝真人豈能聽信一人之言,此中或有貓膩,怕墮了真人威名。”

見二人如此,郝真人也意識到自己失態,神情稍松,緩緩坐下。

“也罷。”

院中,朱溪已經來到奇石邊上,距離奇石只有一步之遙,但怎么也過不去。

他也察覺出了規律,越是靠近這奇石,受到的異樣就越強烈。

現在的朱溪眼中,已是天旋地轉、頭痛欲裂,根本找不到北,腿腳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深吸一口氣,朱溪悄悄運轉《峨眉九陽功》,一股熱氣緩緩自胸中升騰,溢于肌表,朱溪腦海得以清明片刻。

一鼓作氣,朱溪趁此機會沖上前,碰到奇石。

隨后便迅速后退,不想再靠近這怪石頭。

見朱溪成功,底下賓客皆是詫異。

“怎么會!眼看著就不行了,怎么突然就過關了?”

“不知道,想必也是哪家大派子弟吧。”

“全真派趙志敬,青城派余人彥,還有先前的紫衣少俠,都不是簡單人物啊!”

坐于地上,朱溪深深喘了幾口氣,剛抬起頭,便見簾子拉開,一身形高大、貴氣無比的國字臉男子也看向他。

他當即起身,拱手道:

“晚輩拜見左二爺。”

“少俠無礙吧。”

朱溪拱著手,不卑不亢道:

“多謝左二爺關心,晚輩沒有什么差池。”

單手背在身后,一手輕撫短須,左輕侯輕點腦袋,又問道:

“不錯,你師出何門啊?”

“晚輩無門無派。”

“無門無派?倒是奇特。”

左輕侯正色,再次上下打量朱溪一眼,似是想將朱溪看透。

要知道,這奇石,他雖夸大了厲害,但其本身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他估計,年輕一輩中,能觸碰此石者,也不過百人之數。

面前這年輕人想必也是天賦異稟,沒有師承、無人指點,一介散人,居然能走到這一步,難能可貴啊。

一時間,左輕侯也動了惜才之心。

但想到這,左輕侯也不禁憂心起了余人彥之言語,無門無派,走到這一步,也確實不可思議,若是有正當師承,又何必隱瞞,難不成這小子真是個采花大盜。

若余人彥所言為真,這小子真是個采花大盜,自己輕易為其揚名,那自己一世英名不就全毀了嗎?

“還是先看看吧。”左輕侯心中如此思量道。

“不錯。”

吐出二字,再無他話,一揮袖,左輕侯轉身徑直回到正廳。

簾子緩緩放下,隔絕了朱溪的視線,他心底不禁疑惑道:

“連名字都不問下,是不是太失禮了?”

朱溪此舉本就為了揚名,好方便日后與李莫愁劃清界限,但這左輕侯不按常理出牌啊!怎么連名字都不問的。

剛才左輕侯沉思了那么長時間,似是有所猶豫。

“難不成這左輕侯知道我的身份了?”

想到這,朱溪額頭冒出幾滴微汗,他起身,走出院中。

一下來,便有不少江湖人上前搭話:

“不知少俠姓甚名誰?我們那邊剛好還有位置,不妨過去共飲幾杯,交個朋友。”

“少俠,可愿入我野球門?雖然比不上武當、全真,但也差不了多少。”

“哎,少俠,請留步,我家中正有一女待字閨中,豆蔻年華,剛好與少俠相配。”

朱溪被眾人圍住,一時半會還真脫不了身,直到院中傳來驚呼聲。

“快看!那人好生厲害。”

朱溪按耐不住好奇,也尋把椅子,踩上去,看向院中。

只見院中那青衣人影屏氣凝神,并不急切,反而如閑庭信步般,在一眾賓客瞠目結舌中,緩緩走到奇石旁,抬手觸碰。

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眾賓客大驚道:

“居然這么容易!”

“怎么可能!他才用了多久時間,一個眨眼就成功了!”

“比先前全真派高徒趙志敬少俠還快!”

就連朱溪也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嘆道:

“這江南道果真是人杰地靈、藏龍臥虎啊!”

左輕侯再度掀開簾子,走出正廳,看向面前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揚。

“不知少俠師出何門.....”

也幸虧有這青衣少俠,吸引了眾人注意力,朱溪才能艱難脫身,回到原位。

“怎么?被冷落了吧,別人比你快多了,真以為自己很強,能直接魚躍龍門啊,登徒子想得美。”朱七七閉目頷首,說著風涼話。

“謝謝。”

朱溪接過周芷若遞來的酒水,一口飲盡。

“朱師兄,你做的很好了。”

“嗯,多謝。”

看著遠處的熱鬧場景,朱溪眉頭微皺,要說心里頭沒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技不如人唄,還能怎樣。

一旁的白衣男子嗑著瓜子,嘴角含笑,緩緩道:

“那女娃倒挺厲害的。”

“啊?”

周芷若疑惑,側頭問道:

“可那、那不是個男子嗎?”

“不是,那是個女娃,雖然易容得很好,但她就是女子,很年輕,大概二十歲上下。”

“怎么可能!”

輕搖白扇,白衣男子朗聲笑道:

“又是哪家易容術呢?技術這么好,就連左輕侯也被騙了,有趣,大戲都準備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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