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求記下，希婭讓柯西莫先支付十金路易的定金，這僅是支付給酒館的初步報酬，后續會根據搜索難度額外增加。

至于支付給石匠的薪水，那便與酒館無關。

“多少？”柯西莫一愣神，讓精靈老板重復一次數字。

十金路易，你們是賣情報，還是賣身呢，往窯子里一逛，十金路易都能讓老媽媽來伺候你了。

希婭櫻唇微動，重復了一次數字：“十金路易，若沒有羅薩斯流通的貨幣，也可用等值的黃金作為報酬。還有你剛才喝的酒，一枚銀茲里。”

柯西莫勃然大怒，想從我手里把金路易拿走？還是他媽的十個金燦燦的寶貝，簡直門都沒有。

他一把將手槍按在柜臺：“這玩意能不能作為報酬？”

希婭瞥了一眼，發現槍身表面的黃銅已被海水腐蝕成斑駁綠色，顯然是在海中常期泡過，扔進破爛堆里可能還有些價值。

“二十銅板。”

“很好，一顆子彈二十銅板！”柯西莫將手槍舉起，故作兇狠瞄準希婭。

誰知精靈老板根本沒有一絲慌張，左臂托著高聳的胸脯，靜靜等候柯西莫的下一個舉動。

“你認為我不會開槍？”

“我不會把性命堵在一個可能上，但既然你能打聽到幽月酒館，就說明認可我們的能力……不妨說說你的想法，為何不愿出這點金路易。”

話雖冷靜，證明希婭長生種的心理素質，但柯西莫卻浮現一種異樣的感覺，背部似被一只野獸盯上，引得寒毛……

不對，我他媽壓根沒有寒毛豎起的生理反應。

“因為我不想出，讓我拿出金路易，不如要了我的命。”

言簡意賅的話，并未出乎希婭所料，她略微掃過黑漆漆的槍口，神色淡然優雅：“相互妥協才是合作的本質，您不愿付出最容易得到的金錢，難道甘愿賣給幽月酒館一個人情嗎。”

“有意思，或許我們能談談。”柯西莫放下手槍，看來這女精靈是有話想說，否則就直接讓那只躲在陰影里的野狗上來撲咬了。

“但在此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件事情……”剛剛放下的手槍，迅速向著酒館一根木柱的后方轉動，柯西莫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一聲清脆的悶哼，伴隨著暗紅血跡流淌于地面。

在希婭忌憚的神色中，柯西莫將手槍別入腰間，攤手十分無奈解釋：“我不喜歡有人在我背后做些小動作，特別是拿著一把勁弩對準我的后背，這可不是一個戰士的作風。”

“退下吧，看來這位迪斯科先生有些本事。”隨著希婭的一聲吩咐，柯西莫感覺背后的威脅小了許多，但一股如針扎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希婭取出一瓶看著極有年代感的葡萄酒，搖晃些許醒酒后，為柯西莫倒上半杯，表現出愿意談談的意向。

“迪斯科先生，我確實有件事需要一位幫手相助，您知道斗技嗎？”

“斗雞？這我可太熟了，沒想到羅薩斯還喜歡玩這種運動，說起斗雞，那肯定要挑看起來精悍，不能太壯的……”

“不，是斗技。”希婭強調一遍諧音的問題，這不是一個玩笑。

缺乏幽默感的精靈，讓柯西莫將杯中的馬尿一飲而盡，懶散依著柜臺說。

“我比較喜歡收債一類的簡單運動，不是在牢籠里被當成猴子圍觀，拼死拼活不過是為了討貴族姥爺腚溝里拉出的一點屎，贏了還要向剛剛咒你死的觀眾們表示感謝。”

這番話，讓希婭的笑容有了明顯變化，她神色閃爍數次，似在沉思些什么。

“但這場斗技的勝利者，將獲得數以萬計的金路易。”

“好了，我參加。”

縱然是有數百年的閱歷，希婭依然被這快速扭轉的態度驚訝到了，這家伙究竟是多喜歡金子。

見希婭的神色，柯西莫挑起眉頭：“莫非你認為，我是會為了金路易在乎一點偏見的人？”

“當然不，那么迪斯科先生……”

“叫我柯西莫，迪斯科只是個代號。”

雖不解為何會以姓氏為代號，但希婭還是按照他的要求稱呼了。

“柯西莫先生，你可否知道羅薩斯王國的斗技規則。”

“當然不知道，否則你會找上我嗎？”

犀利的反駁，讓希婭越發感覺這個男人有些奇怪，他肯定愛錢，但似乎不是喜歡常人印象中對金錢所代表的巨量資源。

就像是巨龍，喜歡金幣的原因僅是它亮閃閃的光澤，而非世俗賦予的意義。

“斗技乃是由各個酒館組織的一場地下搏斗，其主旨是向客戶們展現各自的能力，參與者的實力雖是最重要一環，但情報、暗殺、收買、賄賂等一系列手段都是被許可的。

換而言之，這更像一場游戲，底線越低的酒館，便擁有越多的發揮空間。”

“所以呢，你眼饞我的實力，準備讓我參加這場斗技？”

希婭的回答出乎柯西莫預料，只見她從柜臺取出一張紙放在桌面。

“斗技的資金回籠有些漫長，我認為你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不如做你最擅長的事情，幽月酒館會為你提供不亞于勝利者的報酬。”

柯西莫拿起紙張，泛黃的表面清晰寫著幾個名字，連同詳細的情報，一同被幽月酒館調查清楚。

他將紙張放下，在希婭的微笑中，不輕不淡說道：

“你可真是直白……但我拒絕。”

希婭的笑容停下了，難道他以為幽月酒館是小丑的聚集地，一切都隨他想法而動嗎。

“那請離開吧，幽月酒館無法為您提供合適的服務。”

“不，正確的意思是，殺人的金路易我要，斗技勝利者的金路易，我也要。”

“我從未見過……“希婭想說厚顏無恥，柯西莫簡直是不舍得花上一枚金路易，但既然已達成初步共識，恭維一番也無妨。

“如此明智之人。”

“你是想說厚顏無恥吧，但我不在乎，當家做主可是件難事，說回正事。”柯西莫指著紙張上的頭個名字：“澤維爾，著名海盜獵人，抓捕過不少懸賞金額極高的大家伙……但這個逐風游俠是什么玩意，綽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