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微微一怔，竟沒有反應過來。

仲川緊緊的抱著她，低聲說道：“紅袖，我們離開這里吧！跟我鬧一起去浪跡天涯，看遍世間美景。”

紅袖愣住，仰起頭，呆呆的望著仲川。

眼中盡是欣喜之色，雀躍之情不言而喻。

只是……她垂下眼眸，離開他的懷抱，背過身去。

盡管她有多少不舍，盡管她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她終究還是不能……

仲川嘆了一口氣，看著紅袖的背影，失落的說道：“我知道，我太唐突了。對不起……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有時候真的有些嫉妒她。為什么你的心里總是以她為中心，難道除了她，你的心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嗎？”

紅袖低垂著眼眸，一聲不吭，就這樣靜靜的背對著他。

她不是不想說，她是害怕自己打破了平靜便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如何，她聽見仲川這番話激動的心情都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她真的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九兒。也許，他說對了。比起九兒來說，其它的都顯得太過卑微了。

哪怕是自己心底的那番不曾顯露的女兒心思。

緊緊的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眼中已經是波瀾不驚。

“仲川……”紅袖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對我來說，今生能夠陪在九兒身邊是我的福澤，也是我的責任。”

“紅袖……”

紅袖回過頭來，看著仲川說道：“如果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紅袖。即使她從來都沒有要求我報答她，可是我卻不能做人忘恩負義。”

“為了報恩，你就要一輩子守著她嗎？你有沒有為自己想過，還是說，我根本就不值得你……”

“仲川，你知道嗎？這些年來，你是除了九兒以外，唯一一個走進我心里的人。能夠看著你，我就覺得很幸福了。把你藏在心里，這樣就很好了。從來沒有奢望過能夠跟你在一起，我……”

仲川上前一步，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既然是兩情相悅，為什么要為了一個恩人而不能相守。我想，如果九姑娘知道，她也會開心的。”

紅袖掙脫了他的放在肩上的雙手，道：“我不能跟你走，你是怎么了？突然這樣，很不像你的作風。”

“因為，我最近總是做一個夢，一個將會永遠失去你的夢。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夠守護在你的身邊就好。紅袖，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為難的。”

“若是，你真的決定留下來，我也一定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仲川……”

紅袖的眼中升起了一層蒙蒙的薄霧，幸福的笑容從嘴角一直延伸。

說實話，她真的很感動。其實，就算最后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會感謝有他陪伴的日子。

上前一步，撲進了他的懷里。

“仲川……謝謝你……”

在不久后，她也曾想過。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會不會毫無顧忌的選擇跟他一起遠走高飛，去看看那世間最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