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連翼笑笑，看老頭那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心里甚是好笑。

只是，對他的同情倒是有一點是真的。

“罌粟樓的九姑娘不是號稱沒有解不了的毒嗎？怎么不能讓你恢復如常呢？”

風連翼右手食指在桌上有節奏的輕叩著，發出輕微的響聲。

老頭咽了咽口水，眼神開始飄離起來。

緊接著，好似回憶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呆滯，瞳孔開始放大。

“怎么了？”風連翼淡淡的出聲，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間冒出的汗水，老頭苦笑道：“本來……是可以治好的。怪只怪……唉……”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都怪我一時色迷心竅，惹惱了她……才會……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提起“她”的時候，老頭的眼里放著精光，竟完全沒有注意到風連翼驟變的臉色。

“九姑娘，真的……”他喃喃自語道。

風連翼的食指忽然重重的扣在了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將那淪陷在迷離窟的老頭喚回神來。

見風連翼那一臉的沉色，他終于知道自己剛剛一定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才惹惱了他。

“王……王爺……”

老頭的牙齒開始打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誰都知道這翼王一旦發起火來，便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了。

風連翼右拳緊緊捏住，良久才放松起來，淡淡的說道：“她……不是那么好對付吧？！”

似是在問那個老頭，又似是在安慰自己，讓人琢磨不透。

老頭也不敢擅自搭話，低著頭，看著顫抖的雙腿。暗自嘆道：跟這種人打交道果然不是明智之舉，可是他……

“那么，罌粟樓主有什么消息嗎？”

風連翼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已經如常，這才讓他松了一口氣。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是不敢放松下來的。

“他……”老頭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絲駭意，腦中浮現出那個女子的身影，雙腿，竟忍不住抖得更厲害了。

“暫時還未得到消息……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跟池云國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他深深的知道，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說，定然逃不過風連翼的眼睛。倒不如說些可以說的，既能打消他的疑慮，又可以多拿一些。

聽到老頭的話，風連翼半晌沒有說話，空氣好像凝結一般。

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那邊低垂著的腦袋，臉色沉重，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頭緊張的呼吸都開始變的困難起來，如果風連翼再不說話，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就此暈厥過去。

好在，風連翼終于還是開口了。

“既是如此，那也無妨。反正，我想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若是到時候，讓我知道你對我有所隱瞞……”

老頭急忙抬起頭來，一臉訕笑道：“不……不敢……就算是我敢騙天下人，也不敢對您有半點隱瞞的。”

“這樣是最好不過了，去拿你要的東西吧！”

老頭站起身子，對風連翼抱拳一陣道謝，直到看見風連翼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