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獻祭，所以我的信徒也能借由我之手獻祭。
合理，非常合理。
可信徒不是神明專屬的東西嗎？
我現在成神了？
感應了下絲毫未動的精神力量，顧恒默默拋開不切實際的想法，專注于信徒的描述。
“也就是說，我除了擊殺超凡生物獲得獻祭外，又多了一條進行獻祭的路。”
“沒法主動發起獻祭不要緊，我稍加引導，不就相當于我主動發起獻祭。”
“獎勵由我自行決定...不給是不是也行？”
“嘖，萬惡的中間商。”
梳理了一遍榨干信徒的方法，顧恒的視線從面板上移開。
他努力想象自己是一個真的神眷者，眼神變得漠然而又高遠，用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說道：
“你一心想成為尊主的信徒，理由是什么？”
“為了替我父親報仇，也為了實現他的心愿，復興家族。”
李蘭身體微微一顫，回答道。
她賭對了，顧恒果然是神眷者！
“你這么做，就不怕李玲折在我的手里？”
“為了家族的復興，還有為父親報仇，這是必須的。”
“小玲要是真的死了，我會發動一切力量殺掉你。”
“不管成不成功，我都會跟著自殺。”
你切之后，里面肯定全是黑的。
顧恒忍住挑眉的沖動，保持冷漠的聲音：
“你倒是很誠實。”
“不敢對尊主有任何欺瞞。”
“但你就沒想過，你的冒險舉動或許會葬送你們的生命。”
李蘭聞言，感覺心臟都要從喉嚨跳出來。
汗水從白皙的臉頰劃過，她語氣堅定道：
“我相信尊主。”
顧恒作為神眷者，面對毫無反抗之力的自己和妹妹，都沒有動邪念，強行占有她們的一切。
她相信顧恒信仰的神明與救世會那群瘋子不一樣，是一位仁慈的神明。
至少，不會濫殺無辜。
李蘭的回答差點打破顧恒強裝的淡漠。
相信一個陌生的神明，真是個瘋狂的女人。
還好這次你遇到的是我，不然你們姐妹倆明天就會成為孩子的媽媽。
“你很幸運，尊主是寬宏的，不會在意你的不敬。”
“尊主是均衡的象征，付出越多，回報也越多，同時職責也越重。”
“你確定要成為祂的信徒嗎？”
李蘭頭低的更低，緊緊貼在地面，顫聲道：
“我愿意獻出自己的一切，全心全意信奉尊主。”
顧恒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笑意，說道：
“你會實現你想要的一切。”
【李蘭已成為你的信徒】
【精神連接成功】
下一刻，顧恒的腦海出現了一個光點，散發出與李蘭一樣的氣息。
“這就是神明嗎。”
李蘭心中喃喃，震驚到思維卡頓。
宏大到不可直視的存在出現在她腦海里，與她建立連接后，又悄無聲息的退去。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渺小的蟲子，隨時會溺死在那位偉大存在的光輝之下。
等李蘭從震撼中回過神的時候，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
長裙緊緊貼在身體，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這時，顧恒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已是我主的信徒，當謹記我主尊名。”
“福生混元天尊。”
“福生混元天尊。”
李蘭重復呢喃一遍，聲音沙啞。
過了許久，李蘭才勉強站起身體，低頭靜立。
心頭殘留的驚駭依舊讓她心跳劇烈跳動。
“尊主竟然能通過顧恒的身體降臨。”
“他絕不是所謂的神眷者，他至少是神使，甚至是代神者。”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對顧恒在聚居點目的的猜測是對的嗎？
一個偉大神明的目光投在聚居點，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只是為了打擊救世會？
感受過那位偉大存在的滔天威勢，她認為絕不可能如此簡單。
顧恒受尊主的旨意，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目的。
李蘭小心翼翼的偷看了顧恒一眼，只感覺對方年輕英俊的臉龐，變得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顧恒面色平靜，暗暗感受與李蘭精神連接后自身的變化。
首先是腦海里出現的觀點。
通過腦海里的光點他可以感應到李蘭，確定她在什么位置，并能將自己的視角短暫切換到李蘭身上，大概一分鐘。
其次是顧恒可以主動斷開連接。
但那樣做，不僅李蘭的精神會出現殘缺，失去理智，陷入瘋狂。
他的精神力量也會受損，實力下降，需要花費時間去重新積蓄損失的精神力量。
了解完連接李蘭帶來的影響后，他開始盤算怎么讓李蘭主動獻祭。
直接開口讓李蘭獻祭肯定不行，那會嚴重拉低福生混元天尊的威嚴。
“神眷者閣下，我家里還有一些以前保存下來的藏品，想要獻給尊主，不知道行不行？”
李蘭猶豫再三，小心翼翼的說道。
正有些苦惱的顧恒，頓時望向李蘭，眼神悄然柔和了不少。
這樣懂事的信徒，請再來十個，謝謝。
“可以。”
“尊主雖然剛從遠古的沉眠中蘇醒，但依舊秉持著他的寬容大度。”
“你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
顧恒壓下波動的情緒，淡然道。
“尊主剛蘇醒。”
如此想著，李蘭怦然心動，愈發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成為尊主剛蘇醒時候的第一批信徒，肯定是尊主重點的關注對象。
看看顧恒就知道了，僅僅十天不到，就已經是三階超凡者，簡直駭人聽聞
雖然與救世會對抗，風險也很高，但相應的報酬也豐厚到她不敢想象。
李蘭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神眷者閣下，還有一件關于您的事情，需要稟報。”
顧恒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李蘭會意，恭敬道：
“李德昌后天會在家里舉辦聚會，明面上是結交商業上的合作伙伴。”
“但其實是為了拉攏其他商人，想要集資對付您。”
“我也收到了邀請。”
顧恒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對此并不意外。
李德昌的弟弟李德隆被他反殺，憑借對方的財富和人脈，想要報復是正常的。
而且正好，救世會的蹤跡一時半會追尋不到，他也想鏟除李德昌的勢力。
他可不會留一個時刻想要對付自己的敵人在聚居點。
“你正常參加宴會即可，我到時候會與你同行。”
顧恒語氣隨意道，絲毫沒有畏懼的感覺。
李蘭點頭稱是，心中為李德昌短暫的默哀幾秒。
西區最大的地頭蛇，在后天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