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間，幾人已經進了包間。

相比起瑜舍的清雅，留園明顯要樸素許多。但這會兒，溫酒他們可一點也不敢小看這家小店。

周衍甚至當場拍了幾張照，美滋滋的要發魔網平臺，“四舍五入，哥也是跟陳老一起吃過飯的人了！”

秦朗倒是無所謂，他扭頭問秦艾國，“爸，我媽人呢？”

秦艾國正招呼著服務生上菜，聞言抽空回他，“她在后廚和陳老一塊呢！陳老說他呆不慣外頭，想親眼看看你媽的手藝——”

等秦艾國安排完上菜事宜，他才終于有空聊天。

可惜他本身也不是太過于活泛的人，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來了一句，“今天人多眼雜的，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們見諒。平常——謝謝你們照顧小朗了。”

令人意外的是，這會兒接話的居然是一貫看起來不靠譜的周衍，他端著一杯果汁，笑得格外殷切，“有什么照顧不照顧的，秦朗本來就是我們戰隊的一份子，秦叔叔這話見外了！”

溫酒也笑著接話，“我們自來熟，浩浩蕩蕩一群人上門蹭飯，還怕您和阿姨覺得我們煩呢——”

“不煩不煩！”秦艾國聞言，忙不迭的擺手，“小朗中途轉學過去，還多虧了你們帶他熟悉環境。我知道你們都是熱心人——”他突然看了看魔網平板，豁然起身，“你媽叫我，那我先去一趟后廚，失陪一下——”

眼瞧著秦艾國大步往包廂后頭的暗門走過去，溫酒旋而用一種質疑的眼神望著秦朗。

“轉學？”

“忘記和你們說了——”秦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已經轉到煉金（1）班了，剛辦完手續。不出意外，應該和溫酒你是同學？”

“那也就是說，你在魔網平臺上的數據更新了？”周衍的反應更直接一些，他摸出來魔網平板，直接登錄了賬號查看小隊信息，欣喜的發現秦朗的數據背后從外援變成了正式成員。

“好耶！”小胖子何一川仿佛松了口氣似的，“我還擔心你一直是外援的身份，后面會被人找麻煩，這下就好了！”

溫酒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笑了，“你可不只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小組搭檔呢！”

“啊？”秦朗有些呆，“小組搭檔是什么？”

眼瞧著他不太懂，溫酒興致勃勃的和他介紹，“第一學院的課程是沒有固定課表的，你可以根據自己喜歡的課程選修，修滿學分即可。”

“作業也基本都是以小組為單位來完成，整個一班就只有我們小組還缺人——”

“難怪老師今天聯系我，說給我送了個組員過來，沒想到是你啊，好鄰居！”

她眼神發亮，望著秦朗的眼神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藏，“我的藥劑科作業可就全靠你了！！！！”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橋段有點眼熟。但秦朗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自己不也是煉金科的嗎？怎么制造個藥劑這么費勁。”

周衍抱著胳膊在旁邊笑得不懷好意，“她啊——嚴重偏科，只要煉藥必炸爐，是出了名的倒霉蛋。不然你以為——她的小組為什么還缺人？”

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有些憐憫，“我這個術士班的都知道，她那小組不是剛好缺人，是根本沒人！”

“而且——”周衍可憐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經入學了，那有些事就得提前告訴你了。”

“你上課之后，最好別太指望能交到其他朋友——”周衍笑了笑，“最好也別太相信別人的話。”

“為什么？？”秦朗眨了眨眼，有些迷茫。雖然他也確實沒有努力結識太多朋友的打算，但周衍這種直接的提醒還是讓他有些意外，“這里面有什么內情嗎？”

這一回，反倒是小胖子何一川接的話。

他表情有些怪異，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事情，讓他想哭，卻又強行勾起了嘴角，顯得格外怪異，“軍部的特招生，基本有個共同點，就是精神力發生過異變，還活了下來。”

他慘然的笑了笑，“精神力異變給我們帶來了更高的精神力等級，讓我們能攀登更高的職業巔峰。但相對應的——我們會比常人更極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一直有傳言說，精神力異變的人，都是潛在的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病。”

“記得我們住的那棟小紅樓嗎？那是軍部特招生的專屬宿舍。而在第一學院，紅樓還有一個外號——瘋人院。”

“瘋人院？”秦朗滿臉的無語，他掃了一眼眼前的眾人，撓了撓頭，“問題是我和你們相處了這么久，也沒覺得你們有什么問題啊？不至于吧？”

溫酒笑了笑，不置可否，“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自己本來就是我們中的一員呢？”

……這個理由還真沒什么辦法反駁。

秦朗望著眼前的戰隊幾人，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所以，你那時候聽到我住在紅樓才那么驚訝！”

溫酒點了點頭，“所以我一開始才覺得你是老師。因為正常學生的話，恨不得離我八百米遠——誰知道你這家伙，居然是我鄰居！”

“但是……”秦朗還是很費解，“這也不過是傳言吧？和你們稍微相處一下不就……”

“先入為主罷了。”溫酒聳了聳肩，“而且，確實曾經有過某一屆的紅樓學長，做了一些很瘋狂的事情。”

很少見的，吳開開開口嗆了一句溫酒，“哪瘋狂了！我覺得很帥啊——為愛癡，為愛狂，為愛哐哐撞大墻！季重光學長簡直是我輩楷模好嗎？！”

看秦朗滿臉的迷茫，吳開開難得有些興奮的給他安利自己的偶像，“那會兒雖然也說些什么精神力異變太過于偏執之類的話，但還沒到現在這種程度，只是些風言風語。”

“當年季學長原本和喜歡的人已經約好了要畢業之后結婚，沒想到那個女孩聽信了別人說的風言風語，死活要分手——說是不想以后嫁給一個瘋子。”

“沒想到季學長死活不愿意。那個女孩就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又換了一個新的男朋友招搖過市。”

“再后來的事情——”溫酒無奈的攤了攤手，“學長氣得發了瘋，然后在做報告會的時候，血濺五步，巨大的源能波動把前排許多人都撕裂了，人碎了一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只能合葬了，也算是一段佳話——”

“？？？？”秦朗目瞪口呆的望著吳開開，別的不說，你對佳話這個詞，是不是有什么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