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羽并沒有開車帶著秦朗去他自己家，而是直接開到了警察局。

在一番簡單的告知身份之后，陸正羽直接帶著秦朗去了小會議室。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剛剛在做報告，不好意思。”林正聲進門先告了個罪，然后拉開了椅子順勢坐下，就開始說話。

“這件事情現在很不好搞——那邊出警的南州派出所堅持拿投毒的藥瓶說事。經檢測，藥瓶上方確實只有劉桂英一人的指紋。”

“藥瓶？”陸正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也顧不得介紹秦朗了，“里面有藥劑殘留嗎？能檢測出成分嗎？”

“本來是有的。但樣品在送來總局的時候被破壞了，只剩下原本的檢測資料了。”林正聲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惱的表情。

“？”陸正羽氣得滿臉漲紅，“他們這是叛國！！南州派出所這么大的問題，你們怎么不查！”

“你先別急別急。”林正聲眼瞧著陸正羽都快高血壓了，忙不迭走到陸正羽身旁，給他舒氣，“已經在著人調查了，所有人都監控起來了。南州那邊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他們這么想把證據做死，反而惹人懷疑。我們內部也在重啟案件的調查——”

“這話你敢拿去跟程家說嗎？”陸正羽冷笑道，“程家那邊看程煙看得跟眼珠子一樣，這會兒人還沒醒，那幾個都要瘋魔了。這會兒好不容易有點線索，還被毀了——你看他們發不發瘋？”

“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敢把這事往上報。”林正聲嘆了口氣，“程家扯進來，事情性質就變了。”

“那你就敢告訴我？”陸正羽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攬過了秦朗，“介紹一下，秦朗，我們特招部的新人，你們現在打算釘死的那位犯罪嫌疑人的兒子。”

“……別說什么我們。”林正聲苦笑，“我知道你們軍部特招部護短，但別拿我撒氣，我可不背鍋。”

說罷，他正色道，“我們現在的判斷是，南州那邊肯定有人和這個毒素的制造方有勾結。但這件事現在很奇怪——你也知道，我們一直在搜尋這個毒素的來源，但對方的尾巴掃得非常干凈，我們一直找不到線索。”

“結果就跟開玩笑一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投毒案，線索就這么浮到面上來了……”林正聲笑了笑，“簡直就像是失了智一樣。”

“那就順著這個方向去查！”陸正羽冷笑一聲，“搞栽贓陷害搞到我們軍部的人頭上了，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呢？”

“是。”林正聲滿臉正經，“整個南州那邊的警員已經全部被監控起來了，我想很快就就會有結果了。”

“滴滴——”

“我接個電話——”林正聲告了個罪，就走出了小會議室，出去接電話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秦朗和陸正羽兩人。

從一開始進來，秦朗就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聽著兩人的交談。

“所以，你們已經確定了是陷害，為什么不把人放出來？”秦朗微微笑著，眼睛卻沒什么笑意，“警察局是什么好地方嗎？”

陸正羽摸了摸秦朗的頭，卻被秦朗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嘆了口氣，“事情牽涉到了精神力毒素，已經不是簡單的栽贓陷害了。南州那邊能在途中，直接處理掉最關鍵的證據，就說明已經被滲透得非常嚴重了。”

陸正羽的神色變得非常嚴肅，“如果依舊把人放在南州會很危險——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狗急跳墻。出于這種考慮，我要求了案件的移交——”

“你母親也順勢被移交到了這里，這種二十四小時的監控，有時候更是一種保護——”

“把人關到警局也算是一種保護？”秦朗笑了，“軍部的保護方式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而且，你憑什么覺得這里就不會出問題？”

“因為負責這件事的，都全部換成了我們的人。”陸正羽表情嚴肅，“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們的判斷。”

“你剛剛看到的那位——林正聲，是瀚海刑偵大隊的支隊長，是從軍部出去的。現在負責監控你母親的，也全都是他的人。”

“秦朗，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我也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陸正羽握住了秦朗的肩膀，“我現在不是不能直接下令讓瀚海這邊放你母親回家，但是然后呢？”

“我們是可以安排專人保護，但是秦朗，你想清楚了，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只要是人，就可能會出疏漏。再精密的計劃，再細致的保護，都可能會出問題。你是想一口氣解決問題，還是想惶惶不可終日？”

被陸正羽握住的肩膀微微受力，甚至有些疼痛。

但這種疼痛反而讓秦朗逐漸清醒了起來。

秦朗微微低了頭，再抬起來臉的時候，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抱歉，我失態了。”秦朗微微紅了眼，看起來委屈得可憐，“我只是……太著急了。抱歉。”

陸正羽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剛長出來毛茬的頭發還有些扎手，他倒是不介意，狠狠揉了揉，“不用抱歉，人之常情罷了。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也確實太多了……”

他的眼神有些狠厲，“付俞那邊還在逃，這邊又有人搞事。真是不發火，總有人把我們當病貓！當時老杜叫我專門開車去你們家，我還笑話他多事——”

“沒想到啊，我都明擺著掛著車牌了，還有人敢對你父母下手。”陸正羽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不長眼，敢動打上了我們軍部標簽的人！”

“有消息了！”砰的一下，門被大力的推開，林正聲的臉上還微微冒著汗。

“監控的人發現了南州派出所的警員許青有異動。這個許青，就是當時接警的時候出警的警員！也正是他發現了那個關鍵證物，也是他負責的劉家源食店的查封！”

“我們發現他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的換裝了好幾次，然后前往了一家酒吧。現在，那邊已經被控制住了，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