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踏進月考考場的那一刻，秦朗都是一副縱欲過度，臉色蒼白的模樣。

厚厚的黑眼圈，糟糕的發型都可以看出他這幾天都沒怎么好好休息。

“喂——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蔣文雁懷疑的看著秦朗幾乎是用飄著走進來的身形。

“啊？穩定劑是——哦？我沒事！”

緊接著秦朗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月考而已，沒必要這么拼吧？”蔣文雁穿著實驗服，發型格外清爽。

應該是為了實驗方便，全部用邊夾夾住了，顯得有幾分書生氣。

“……你不懂。”

秦朗深深的嘆了口氣，“先從穩定劑開始吧，你幫我把材料挑選出來備用。”

一人準備實驗器具，一人準備實驗材料，兩個人很快就忙碌起來。

巡場的老唐看到此景，倒也沒什么意見，只能感慨一句少年慕艾，自古有之。

畢竟煉金實驗雖說是兩人合作，但很少有一人包攬全場的情況發生——這種實驗考驗的是學生的團隊合作能力和動手能力。

能找到秦朗這樣的搭子，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是蔣文雁合作能力的一種？

萃取、攪拌、混合。

每一步都精準得有如教科書般的優美，讓蔣文雁不由悄悄乍舌——總覺得這家伙又厲害了啊。

而在最后促進藥劑融合的關頭，秦朗甚至炫技般的調動了精神力加快了融合速度。

精神力調動的那一刻，老唐就發現了。

這家伙的焰性精神力一旦動起來，就猶如焰火一樣醒目。

……但是？0級藥劑，你都要這么顯擺？

瞥了一眼蔣文雁精致的側臉，老唐只能說，眼光不錯。

只可惜……蔣家，就算是落毛的鳳凰，也不是現在的秦朗可以攀得上的。

有機會還是得提醒一下，他可不愿意這么一顆好苗子就因為情情愛愛這點破事給折了。

……

幾乎只花了15分鐘，兩支堪稱精致的穩定劑就擺在了蔣文雁手旁。

“？？？”蔣文雁看呆了，她并不是什么沒有見識的小姑娘，用精神力融合藥劑分明已經摸到了初級煉金師的門檻。

看著正收拾桌面，準備開啟下一場煉制的秦朗，她忙不迭拉住了秦朗的胳膊，“你煉藥到什么程度了！”

“啊？”秦朗低頭，望著那只細白的手——搭在自己有些黑的皮膚上顯得有些不搭。

蔣文雁卻顧不得這么多了，問道，“你會不會做2級加速藥劑？”

秦朗搖了搖頭。

“2級力量藥劑？”

繼續搖頭。

蔣文雁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收回了手。

也是，雖然她說的都是2級比較基礎的藥劑，但能煉制這些，也就意味著已經入了2級藥劑的門。

幾乎都可以去嘗試考初級煉金師的證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初中生能做到的才對。

“會做2級治療藥劑，算嗎？”

秦朗有些弱弱的問道。

前面兩個他都只聽過名字啊……

“？！”蔣文雁瞪大了眼睛，從秦朗的角度看，她有點像只臉鼓鼓的豚鼠。

“你擱這逗我呢！”

不怪蔣文雁抓狂，2級治療藥劑已經算得上是2級藥劑里比較難的品類了，還是強泛用藥劑，難度幾乎已經快擦到一些簡單3級藥劑的門檻。

“我確實只會這個啊……”秦朗一臉無辜。

他真說的實話，怎么沒人信呢。

只可惜蔣文雁并不這么覺得，只覺得這家伙格外可惡，故意吊她胃口。但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只是再確認了一遍，“真的？”

“……”

秦朗望著她，一臉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蔣文雁頓時眼睛亮了起來，死死掐住了秦朗的胳膊，“穩了！我記得那個陳武大師的弟子，柳拂絮一直都沒有攻破2級藥劑的門檻，你穩了！”

“疼疼疼——大小姐你先松手行不行？我這還拿著試劑瓶呢……”

秦朗被掐得齜牙咧嘴的，連連呼痛，惹得實驗室里旁邊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看到是蔣文雁拉著秦朗的胳膊，又默默的把頭縮了回去。

今天的實驗室也格外的酸臭啊——

蔣文雁聞言，悻悻的放下手，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就是有點激動，沒注意。但是！你煉金魁首真穩了！”

她神采飛揚，幾乎要比自己能拿到魁首還高興，“你到時候，就狠狠打他們天武的臉！而且！我聽說老唐他……”

“咳咳！”

老唐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后面冒了出來，打斷了蔣文雁的危險發言，“第二份藥劑做完了？”

兩個人頓時老實得和鵪鶉一樣，齊齊的搖搖頭。

“還有兩小時三十分鐘，趕緊開始做！中場休息聊得也夠久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老唐幾乎就站在了他們實驗臺后方，盯著這兩人。

秦朗倒是無所謂，考試的要求只是另一個零級藥劑，對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他甚至有閑情逸致一點點用精神力細致的去品味每份材料的完美度——

每份材料的品質不同，通過精神力所觀察到的光點強度也不同，甚至部位分布也不同。

藥劑師通常可以通過對材料的前置觀察，來對各種優劣度的材料做特殊處理，以便保持藥劑的平衡。

蔣文雁就不同了，她煉金本就不太好，這會兒老秦就站在身后，她壓力巨大。

“咳咳——”

不是這個？

“咳咳！”

應……應該沒錯吧？

“哼哼！”

好吧我換一個……

秦朗藥劑做完，就撐著胳膊在旁邊看著蔣文雁一個人在實驗臺上手忙腳亂。

每一次她做錯或者拿錯，老唐都會提示性的咳嗽一下，只可惜這似乎讓蔣文雁更緊張了，連試劑瓶都有些拿不穩。

感受到秦朗戲謔的視線，蔣文雁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她煉金確實是學的不太好，她也知道。

但本來也不至于這么貽笑大方，只是一想到旁邊的人明明和自己同年紀，就已經馬上踏進初級煉金師的門檻了，莫名就有種不愿意認輸的沖動。

只可惜，煉藥這種事情，不是光有主觀意愿就行的。

在蔣文雁第三次差點混合錯材料的時候，秦朗嘆了口氣。

“大小姐，求你別浪費材料了。”

他手里遞過去早就做好的另一份零級藥劑，“喏，給你做的。”

“……”

接過藥劑的蔣文雁瞪了他一眼，似哀怨似惱怒，然后交了成績就飛快的跑開了。

留下秦朗一個人摸不著頭腦。

不是，我幫她怎么還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