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人離開之后,楊均深吸一口氣,開始按部就班的習練段氏劍決。
和一般劍法不同,段氏劍決并不重招,而是重氣。
所以習練段氏劍決的第一步,便是先在體內凝練出一道無形劍氣,同時這道無形劍氣也是段氏劍決核心中的核心。
可以說,段氏劍決完全就是依托于這道無形劍氣存在的。
這道無形劍氣不僅可以凝于修煉者指尖,讓修煉者以指作劍,施展劍招。還能游走于修煉者體內諸脈,大幅提升修煉者煉精化氣的速度。
甚至到了緊要關頭,修煉者還能將這道無形劍氣激射而出,遠程攻擊敵人!
不過這個法門的副作用極大,不僅會讓修煉者在段氏劍決上的修煉進度直接清零,還會對修煉者的經脈造成極大的損傷......
這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兩千的招數,非到緊要關頭不可使用。
在體內凝聚無形劍氣的法門并不算難,以楊均的悟性,自然不存在凝聚失敗的情況。
沒過多少時間,楊均右手的手三陽經中,便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無形劍氣。
這道無形劍氣只是初凝,所以非常薄弱,仿佛隨便一陣風都能將其吹散一般。
在手三陽經中凝聚好無形劍氣之后,楊均立即催動段氏劍訣的法門,將無形劍氣會凝于指尖,隨后以指作劍,施展段氏劍法。
段氏劍法的第一招,名為雪擁藍關。
此招一出,位于楊均右手食指指尖位置的光線仿佛被某種特殊的力量扭曲了一般,看起來和周圍的環境迥然不同。
楊均僅施展了此招約莫三個呼吸的功夫,便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
楊均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內力在短時間內消耗過快,超出了體內經脈的承受上限。
楊均立即將無形劍氣收回手三陽經中,不知是不是錯覺,楊均覺得這道無形劍氣經過剛才的錘煉,似乎變得凝實了一絲。
楊均也不嫌臟,直接盤膝在地,按照心法歌訣的指引,開始調動無形劍氣在自己體內進行特定的周天循環。
在無形劍氣的助力下,楊均體內的精氣被迅速提煉出來,化作一絲絲內力,隨后又融入到楊均的四肢百骸之中,一點點拓寬楊均的體內經脈,從而提高楊均的內力上限......
段氏劍決不愧為段家祖傳絕學。
通過使用無形劍氣,習練段氏劍法,可以消耗內力來錘煉無形劍氣。
而無形劍氣越強,修煉心法時煉精化氣的速度也就越快,單位時間內產生的內力也就越多,最終形成了一個堪稱完美的正反饋。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個月過去。
演武場內,仍是一陣狂風吹過,一道人影立于中央,以指作劍,宛如夢幻泡影般的無形劍氣凝于指尖,精準無誤的劃過每一片從空中落下的樹葉。
咻咻咻咻......
樹葉被無形劍氣從中切開,變為兩半,每半樹葉的大小都差不多。
楊均以無形劍氣施展完段氏劍法后,便直接熟練的盤坐在原地,運功調息,無數被楊均切開的落葉落在楊均身上,楊均卻是一點也不在意。
感受著體內已然今非昔比的無形劍氣,楊均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
就在剛才,楊均終于以無形劍氣將段氏劍法完完整整的施展了一遍。
同時這也意味著楊均的段氏劍決,抵達了小成之境。
與一般的劍法招式不同,段氏劍法的招式很少,僅僅只有七招。
但段氏劍法每一招的修煉難度都很高,而且一招難過一招,第七招劍氣沖霄的難度,最起碼是第一招雪擁藍關的十倍以上。
段氏劍法的修煉難度如此之高,楊均將其修煉至小成的收獲自然也大。
這一個月的苦修,不僅讓楊均的內力變得更多,還讓楊均的內力,染上了一絲無形劍氣的鋒銳之氣。
若是有人膽敢和楊均比拼內力,楊均憑借這絲鋒銳之氣,對功力比楊均低的人,基本上都是秒殺。
對功力比楊均高的人,楊均也可借此尋找破綻,以點破面,從而有一定的勝算。
......
這一日,楊均正在修煉內功。
楊均雙腿盤膝,坐在床榻上,雙手虛握,掌心相對置于丹田之前,調動內息,無形劍氣流轉于四肢百骸之間,煉精化氣。
無形劍氣花上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便能在楊均體內流轉一個周天,每流轉三個周天,楊均便能明顯察覺到自己的內力增長了一絲。
這種速度,比起楊均曾經修煉的吐納心決,不知道快了多少。
“師弟!”
仿佛平地驚雷般的聲音,在楊均耳邊炸響開來。
“哎呦,你干嘛!”
楊均立即收功,睜開眼睛,發現大師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之內。
大師兄名為段舟,乃是掌門獨子。
“唉......”楊均嘆了口氣,無奈道:“大師兄,我不是把門反鎖了嗎?你是怎么進來的?”
大師兄沒心沒肺的道:“是嗎?我路過的時候,看你窗戶開著,就直接走窗戶進來了。大白天的,你鎖門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防你?。?
楊均深深的看了大師兄一眼,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今距離楊均拜入點蒼派,已經過去半年了。
經過半年的相處,楊均已經大致摸清楚了大師兄的性子。
說好聽點,便是放蕩不羈,不拘小節,腦子有病。
說難聽點,便是沒心沒肺,任性妄為,腦子有病。
不管怎么說,楊均可以確定大師兄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過的。
這半年來,楊均可沒少被大師兄坑過。
但不過都是些小事,楊均并不放在心上。
雖然楊均偶爾也會反過來坑大師兄,但絕不是因為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復,絕不是......
在經歷了這些小摩擦后,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友好了許多,已經算是朋友了。
楊均一邊打開門鎖,一邊道:“大師兄,你又想拉我去干什么壞事?”
大師兄隨手拉過來一張凳子,坐在上面,叫嚷道:“好啊,師弟。我都還沒說明來意,你竟然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