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楊均盤坐在床榻上,體內氣息流轉,運轉周天。
楊均本來就是以忘形論踏入武道,與江湖中經歷過系統(tǒng)教育的高人子弟不同,楊均修煉武功,很多時候全憑一個“莽”字。
反正有忘形論打底,不管成不成,楊均都會先試試再說。
這般行為,雖然讓楊均的武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增長著,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讓楊均的身體多出了許多暗傷。
這些暗傷,在楊均還年輕的時候,倒是沒什么要緊的。
但要是等楊均老了,這些暗傷或許就是楊均的催命符。
而隨著楊均在體內按照青囊寶鑒的運功路線運轉內功,這些暗傷正在逐漸康復......
這便是楊均毫不猶豫的轉修青囊寶鑒的原因。
倒不是楊均怕自己老了之后可能會發(fā)生的問題。
主要還是......
有青囊寶鑒保底,楊均以后在修煉武功的時候,便可以更大膽一些了......
反正受傷了,自己就能治不是嗎?
其實,青囊寶鑒便是沒有這種特殊的功效,楊均應該還是會轉修青囊寶鑒。
楊均之前修煉的,乃是掌門人傳給自己的燃燈心法。
只不過在從點蒼山趕來蒙樂山的路上,楊均已經將其修煉到大成境界,如今正缺一門全新的內功。
青囊寶鑒恰好可以填補這個空白。
對于內功心法,楊均向來是不挑的。
不管是普通的內功,還是高深的內功,只要對自己有用,對于楊均而言,就是好內功。
......
有大量的醫(yī)書打底,楊均很快便將青囊寶鑒中的醫(yī)道專有名詞理解明白,并且只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將青囊寶鑒修煉到了小成境界。
由于忘形論的緣故,楊均如今修煉內功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了。
青囊寶鑒不僅是一門內功,還是一本醫(yī)書、丹書。
楊均將青囊寶鑒修煉到小成境界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一下青囊寶鑒中記載的煉丹之法。
煉丹,自然需要丹房和丹爐。
青囊寶鑒出自玄功洞,玄功洞中想必有丹房和丹爐。
想到這里,楊均決定去找段菊商議一番,看看能否借用玄功洞的丹房和丹爐。
這一日,楊均剛剛走進玄功洞沒幾步,便聽到洞內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只聽一道緊張的男子聲音響起:“洞主......景東今年的七夕燈會......能不能......請你......和我......一起去看!”
過了片刻,只聽段菊不溫不火的聲音緩緩從洞內傳出:“師兄,小妹身為本洞洞主,忙于家主的競選,事務繁忙,只能謝過你的好意了。”
“而且,小妹目前并沒有談婚論嫁的想法,師兄還是另尋良配吧。”
楊均繼續(xù)向玄功洞里面走,沒走幾步,便和一名從玄功洞內疾奔出來的玄功洞男弟子擦肩而過。
那名男弟子的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
楊均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又是一個心碎的少年......
楊均加入玄功洞不足一月,但因為天天泡在玄功洞看書的緣故,像這種類似的事情,卻是已經親眼看到了三起。
算上剛才這起,便是四起了。
對于這些玄功洞男弟子會仰慕段菊,楊均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像段菊這般的奇女子,若是無人追求,楊均反而覺得奇怪呢。
只是......古人一般不都挺含蓄的么?
楊均發(fā)現,這些天來找段菊表白的人,變得越來越大膽了。
一開始,還只是邀請一起賞月什么的,像是剛才這位這樣,直接邀請一起去逛七夕燈會的,倒是第一個。
楊均經過一個拐角,進到玄功洞的開闊處,第一眼便看到了段菊的身影。
只見段菊正站在原地沉思,臉上不經意間浮現出苦惱之色,就連楊均進來了也沒有發(fā)現。
楊均微微咳嗽,將段菊驚醒。
段菊抬頭望去,待發(fā)現進來的人是楊均后,微微一笑,說道:“楊師兄,讓你見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洞中的弟子,似乎都變得比較......熱情......”
楊均笑了笑,開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人之常情,洞主何必掛懷。”
“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咱們江湖兒女呢?”
段菊點了點頭。
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當事情真正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不由得覺得苦惱。
段菊看向楊均,鬼使神差的道:“楊師兄也和他們一樣嗎?”
段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段菊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什么,楊均自然再清楚不過。
“我?”楊均微微一愣,然后露出笑容,從容說道:“說出來不怕洞主笑話,我的心上人,乃是武功。”
“武功?”段菊微微一怔,隨即展顏一笑,說道:“沒想到楊師兄還是個武癡呢......”
“武癡?洞主說得不錯,我的確是個武癡。”
或許是自小便看著武俠小說長大的緣故,楊均對武功有一種近乎于癲狂的癡迷。
在穿越之前,楊均還在某寶上買過洗髓易筋,九陰九陽的合訂本,結果自然是什么都沒有練出來就是了。
穿越之后,楊均終于可以真正意義上的練武,自然是樂此不疲。
練武對于楊均而言,幾乎已經成為了生活中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楊均眼見氣氛差不多了,當即向段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聞言,段菊微微一怔,然后很快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
段菊道:“楊師兄要借用丹房,是為了煉制青囊寶鑒中的丹藥嗎?”
楊均點頭道:“正是。”
“既是如此......”段菊微微頷首,說道:“倒也不是不行。”
“嗯......”段菊沉吟片刻,說道:“楊兄,請隨我來。”當即領著楊均向玄功洞外走去。
楊均跟在段菊身側,兩人一齊走出玄功洞,穿過隱秘的山道,很快便來到位于玄功洞北邊的一處地方。
“這里便是本門的丹樓了。”
楊均順著段菊伸出的潔白手指,看向位于自己眼前的荒樓。
樓前的空地上滿是枯枝落葉,樓身亦是破破爛爛的,布滿了灰塵。
此處荒樓雖然不至于和野外的破廟相比,但也相差不多了,完全擔得起“久無人住,年久失修”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