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干嘛!”
楊均感到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劇痛,連忙低頭望去。
只見曲非煙正抓著楊均的手臂,放在口邊,在楊均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楊均的手背頓時鮮血直流。
“你是屬狗的么?!”
楊均眼望曲非煙,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咬了自己一口。
“人都不見了,你還看!”曲非煙憤然道:“氣死我啦!真是氣死我啦!”
“我......”楊均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曲非煙卻是聽也不聽,向走在前面的那位玄功洞女弟子追了過去。
曲非煙來到那玄功洞女弟子身旁,似乎因為剛才的那一咬宣泄了心中的郁結,再度恢復了平時古靈精怪的模樣,三兩句便和那玄功洞女弟子熟絡了起來,一路上有說有笑。
楊均望了眼曲非煙的背影,微微搖頭,當即也跟了上去。
楊均和曲非煙跟著那位玄功洞的女弟子,很快便來到了位于玄功洞西北邊的一處類似于大雜院的地方。
大院的各處設施看起來沒什么歲月的痕跡,顯然是剛剛建成不久。
那玄功洞女弟子領著楊均和曲非煙進到大院,先領著曲非煙來到大院東邊的一處房間住下,然后又領著楊均來到大院西邊的一處房間,說道:“此地乃是本洞新建的招待所,這里便是楊師兄你住的房間了。”
楊均向那玄功洞女弟子拱了拱手,說道:“多謝。”便想推開房門到屋里面看一看,卻發現那名女弟子并沒有讓開的意思,當即收回伸出的手臂。
“......”那玄功洞女弟子沉默片刻,忽然說道:“我有一良言勸告于楊師兄。”
只聽那玄功洞女弟子緩緩開口,說道:“洞主雖然年輕,但是地位崇高,素來在洞中備受敬重。”
“洞主乃是上代家主的長女,家主死后,繼任了玄功洞洞主之位。”
“洞主年紀雖輕,但以她的年紀,卻能與其它三門的門主分庭抗禮,可想而知洞主她是何等人物!”
“洞主雖然對你十分客氣,口口聲聲以小妹自居,楊師兄卻不能習以為常,甚至因此而小看洞主......”
“更不要不知好歹,對洞主有非分之想!”
楊均還以為這名玄功洞的女弟子是因為聽到了曲非煙剛才和自己說的話,因而對自己有所誤會,便道:“這位師姐誤會了,我......”
卻沒想到楊均話還沒說完,便被這名女弟子打斷。
“是否是誤會,楊師兄無需和我解釋。”
“我都看在眼里的......”
楊均聽了這女弟子這樣一番話,只覺得實在是莫名其妙,心想:“這人腦子有病么?怎么就認定我對菊姑娘有非分之想了?”
自己只不過和段菊相處了一小段時間,當時還有曲非煙在場,不是兩人獨處。
甚至楊均和段菊說的話都不超過十句。
怎么在這人眼里,自己就成了會對段菊有非分之想的色中餓鬼了?
自從曲非煙入門之后,楊均一直將曲非煙當作妹妹看待,曲非煙雖然無理取鬧了些,楊均尚能容忍。
但這不代表楊均是個好好先生。
楊均正想發怒,卻聽那女弟子繼續道:“貴派大師兄的名聲,不用我說,楊少俠也是知道的......”
好了,誤會解除。
楊均瞬間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也理解這名玄功洞女弟子為什么會這樣想了。
畢竟自古以來就流傳著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像自己這般,能出淤泥而不染者,自然是少之又少,也不怪這人會誤會了......
楊均向那女弟子拱了拱手,說道:“師姐多慮了,我自然知曉分寸。”
話音剛落,楊均又向玄功洞的方向拱了拱手,說道:“禮賢下士是洞主的美德,我卻不能不知好歹。”
那女弟子神色稍緩,說道:“楊師兄是知禮之人,看來的確是我多慮,說話冒犯了,還望楊師兄恕罪。”
楊均擺了擺手,說道:“不,承蒙師姐的好意提醒,感激不盡。”
......
當晚,楊均正盤坐在床榻上修煉內功,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楊均當即收氣起身,來到門外,拉開房門。
待看到房門外的那道身影后,楊均不由得微微一怔。
只見曲非煙正孤零零的站在門外,俏麗的面容上滿是淚痕,令人見了就不由得心中生憐。
“小師妹,你怎么了?是誰欺負你了?先進來再說!”
夜晚風大,吹得曲非煙一頭靚麗的秀發在風中飄揚,楊均怕曲非煙著涼,當即將曲非煙領進房中,關上房門。
楊均點起蠟燭,用手帕為曲非煙擦去臉上的淚痕,燭火發出光亮,映照在曲非煙的臉上......
曲非煙哭道:“惡師兄......我錯了......我不該咬你的......你別生我的氣了......也別不理我......”
楊均淡淡一笑,說道:“我一直把你當作妹妹看待,怎會生你的氣呢?便是當時有氣,轉眼也就消了。”
曲飛煙哭道:“你既然......沒生我的氣......為什么不來找我......”
“你罵我也好......罰我也罷......為什么不理我......”
“我在房間里等了好久......你都不來......”
“后面我睡著了......夢見你和爺爺一樣,都不要我了......我嚇醒過來......”
“傻姑娘......”楊均憐惜的撫摸了一下曲非煙的秀發,安慰道:“你以前做了那么多惡作劇,我都沒有不要你,怎么會因為你咬了一口我的手背,我就不要你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你干嘛咬我?”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對菊洞主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楊均看向曲非煙,聲音中滿是疑惑,說道:“以你的聰慧,難道看不出來我只是對菊洞主的內功,還有玄功洞的藏書感興趣嗎?”
曲非煙終于不哭了,聽了楊均的話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只是氣不過......”
楊均疑惑道:“氣不過什么?”
“氣不過......”曲非煙說到這里,忽然看向楊均,面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才不告訴你,我要讓你這輩子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不管過去了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要你每次想到這個問題,都會想起、都會......”
說到這里,話音再次突兀的止住。
“你啊你......”楊均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著曲非煙的額頭,默默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