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對策
- 師門上下全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
- 夜緘默的面孔
- 2196字
- 2024-08-26 21:41:35
“那他為什么沒過來?反倒是你過來了。”
“因為他怕,他怕是已經走了很多年的人回來,不管是我那位師伯祖還是祖師,興許他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但他也很狡猾,一旦他知道來的人是你們之后,他便會開始謀劃你這塊流云璧了。”
文士搖了搖頭,他對那妖的性情了如指掌,說罷,他又看向了陳詞二人,說:
“我叫劉青山,二位公子貴姓?”
“免貴姓周,單名一個寅字。”
“陳詞。”
聽罷,劉青山手一揮,頓時門窗緊閉,在他的施為下,陳詞感覺整個房間都被對方的法力籠罩了,雖然看上去有些不穩,但也好歹做到了不漏風。
在座的幾人都知道接下來劉青山說的才會是重點。
不過在開始之前,他先看向了周寅,“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便是。”其實周寅和陳詞已經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劉青山畢竟是一位金丹修士,若是連周寅是妖都看不出來,兩人都要懷疑這位有什么陰謀詭計了。
“身為妖,你身上的妖氣為什么這么淡?比那個妖氣沖天的黃皮老妖的妖氣淡得多得多,若不是屋子里這么多人,恐怕我也不太能辨認出來你是人是妖——而且,你身上還有流云璧。
“你這流云璧,是從何而來?”
“妖氣?我不知道,興許是大道不同吧!至于這塊玉璧,是師父給的,他只教了我一個月,就離開了,他還讓我如果有機會,可以到山下青崖縣逛逛,他說這里有一塊仙人飛升的青崖,對悟道很有幫助。”周寅說著嘴角不自覺地就咧開來了。
“可是一位中年人,穿著白色長袍,袖口有金絲流云紋?”劉青山追問。
周寅卻搖了搖頭,說:“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穿著一身布衣,徒步往東去了,他沒告訴我他要去哪,也沒告訴我任何修行之外的事情。”
劉青山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不過也沒多說什么。
至于他到底在遺憾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往東去了,陳詞捕捉到了這條信息,東邊——不就是太清宗所在的位置嗎?
他又想起方才劉青山話里的袖口流云紋,記得在太清城和孫諧去同知府踩點的時候,就遇到一個袖口有流云紋的人。
周寅的師父,應該是來參加太清宗的宗門大典的。
而且陳詞隱隱有所猜測,周寅的師父,其實就是當年在這青崖縣悟道之人。
只是不知為何,沒有自己過來解決弟子遺留下來的麻煩,反倒臨時教了一個徒弟,讓徒弟下來解決。
轉念一想,陳詞又覺得那人做法或許沒錯,如果當年三人抱團在青崖縣再修個幾年,等到都有了自保能力,或者一起出去闖蕩,也不會發展到今天。
那位收了三個徒弟,又把流云璧一分為三,三者又互相呼應,不就是在提醒他們幾人不要隨便分離么?
只是事已至此,說什么也無濟于事,斬了那金丹境大妖才是正事。
“接下來怎么辦?”陳詞看向劉青山,對方畢竟是這里的東道主,對于青崖縣的了解肯定比第一次來的陳周二人更清楚。
“如果二位愿意出手,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兩位公子在一旁輔助我,封住他的退路,我以傷換傷,應該能重創他。”劉青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準備怎么先下手為強?”陳詞問。
“如果可以,今晚或許就能將其斬殺,整個青崖縣的修士并不多,寥寥十幾人,就算他們全來了,我的徒弟也足以應付得過來,主要還是那頭妖,過了這么久,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成長到了什么地步,雖然他也在衰老,但實話實說,他的境界應該比我稍高。
“但這不是問題,以往不出手,是害怕出手之后若是輸了,不單單會使這流云璧落入仇人之手,還會對整個青崖縣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就不會這么老實安分了。
“如今有二位相助,就算是我身死,也不用擔心流云璧落入他的手里,甚至還能看到它被斬殺,也算死而無憾了。”
劉青山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他似乎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更確切地說,他修行至今,也不過是代師報仇而已。
陳詞懂這種感覺,他靜靜地看著身形有些顫抖的劉青山,心中的迷霧似乎散去了幾分。
“劉某,懇請二位出手,若是大仇得報,我身上的這塊流云璧,以及那老妖身上的那一塊,也該物歸原主了。”
“我覺得可以。”陳詞先發表了態度,斬殺一個老朽的金丹境妖物,其實他一個人就能做到。
縱然妖比人的壽命更長,但也不會長得太夸張,那黃鼠狼來青崖縣的時候就是金丹了,又過了五百年,在這期間一直沒有對拿著流云璧的金丹境的修士下手,足以說明他的修行并不理想,而且他現在,應該已經很老了。
周寅也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敵人對上,還都是妖,但他心里卻出奇地平靜,就好像——這本就是他應做之事。
幾人又聊了片刻,約好晚上子時在師爺府動手,由劉青山從正面突破,陳詞和周寅在兩側防止對方逃跑。
其中更細的細節就屆時再說。
值得一提的是,劉青山在這青崖縣里邊也不只是有幾個弟子這么簡單,縣衙里邊亦有他的人,屆時縣衙的官兵也會反水,直接將其周圍親信一并拿下。
所以整個計劃看下來,并非簡單粗暴地襲擊,而是環環相扣地刺殺。
不難看出,劉青山早就做足了準備,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幾個愿意出手的修士。
幾人商議完,劉青山就離開了客棧,陳悠云也借著催后廚出菜的由頭離開了,周寅自然是回到了自己房間。
于是這屋子里又只剩下陳詞一人,他也不嫌棄早已冷掉的茶,喝了一口,便來到了窗邊。
先是往遠處看了一眼那座妖氣沖天的宅子,看了一會兒,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街道。
又是黃昏,街上行人很多,大多都是忙碌了一天,準備回家的百姓,身上穿著布衣,混在人群中就像一滴水匯入了一條河。
而在這條河里,陳詞看到一道不一樣的風景。
一個女人,帶著刀的女人。
如果單單是一個女人帶著刀,陳詞或許看一眼就忘了。
但那個女人不一樣,他認得那把刀,或者說認得那把刀的模樣。
沈雁清也有這樣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