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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骨觀

白熙一路來到不周世界最深處,在地淵里發(fā)現(xiàn)了一座血池,一池古血帶著親近的氣息,這是盤古之血。

血骨相近,自然熟悉。

其中十二團(tuán)血中包含著十二塊骨,白熙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后來的十二祖巫。

“既然你們有天意加身,那就再多替我保存些時日,等我來取你們的骨。”

白熙走遍了不周世界,除去那二十八件先天靈胚外什么都沒有得到。

不周世界走完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至于悟道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他是古神,可不在仙道之內(nèi)。

轉(zhuǎn)眼間過去了二十多個元會,白熙游歷完了洪荒覺得無聊,轉(zhuǎn)身就回了無盡深淵。

羅睺松了口氣,鴻鈞更松了口氣,生怕撞到了死神。

深淵下的白骨座上,白熙習(xí)慣性的兩手一搭,靠在骨座上,卻忽然發(fā)現(xiàn)少了點(diǎn)什么東西。

“誰把我的柱子偷了?”

白熙怒道。

元神感知深淵,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一個畫面,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闖進(jìn)白骨壇旁,左看看,又看看,想收走浮屠塔,卻撼動不得。

想收走白骨壇更是不能,于是退而求其次把自己的白骨座前兩根柱子偷走了。

“那個冥河?”

白熙的元神顯化,身未動,意志卻降臨了。

血海上空,血紅色的天穹化作黑暗,無數(shù)血道生靈恐懼的匍匐著不敢抬起頭。

一個身穿黑色斗篷手持鐮刀的靈降臨血海。

“冥河!”

只叫了一聲,血海滔天波浪掀起,一個紅袍道人腳踏血蓮,背負(fù)雙劍而出。

“閣下何人?”

“天下還沒誰敢偷本神的東西。”白熙淡淡道:“你背后的元屠阿鼻二劍,就是偷來的!”

冥河并不反駁,“此乃我殺道之物,回歸本座手中,天命如此!”

“天命?哼,本神倒要看看你的天命能不能護(hù)得住你!”

白熙在黑暗之中緩緩揮動死神鐮刀,巨大鐮刀虛影降臨。

冥河冷笑道:“本座已證大羅金仙,不死不滅!”

手中雙劍齊齊斬出,殺天殺地,腥紅殺意卷向鐮刀虛影。

但鐮刀虛影仿若不存在一般穿過重重殺意落到了冥河頭頂。

那一瞬間,鐮刀前浮現(xiàn)出了冥河真靈,他驚恐的嘶吼:“怎么可能?大羅不死不滅!你怎么可能滅我真靈!”

白熙輕笑道:“大羅不死不滅也算是沒錯,只不過是在仙道之內(nèi)。

我用的死神權(quán)柄可不是仙道,當(dāng)你見到我的第一眼,就注定你要死了。”

“嗡…”

虛空中一股黑白二氣轉(zhuǎn)動,化作一道金橋立在冥河真靈之前。

“鴻鈞?既然出手了,何不出來見我?”白熙笑道:“我對你這位道祖也是好奇,不如當(dāng)面探討一二?”

太極圖上,金橋定萬物,保住了冥河的真靈。

鴻鈞的聲音傳出:“死祖何必在意一兩件靈寶?貧道大可多送十幾件。”

白熙掃了眼冥河,道:“我不是在意這兩根柱子,只是,在意的是有人敢來我家里偷東西!

入了死神的家門,哪有不死的?

鴻鈞,你保不住他!”

“死祖當(dāng)真要動手嗎?”鴻鈞的聲音再次響起,“當(dāng)今是太極宇宙,吾執(zhí)大權(quán)!死祖若再如此行事,貧道說不得請動太極意志封印了你。”

“威脅我?”白熙一向淡然的聲音帶上了冷意。

“非也,只是請死祖莫要壞了先天五太的意志。”

白熙冷冷道:“好,今日我可以退回?zé)o盡深淵。

但本神也說了,你保不住冥河!”

白熙的意志顯化血海,死氣波及億萬里,所籠罩的生靈盡數(shù)化作陰靈。

太虛之中,有古神在低語。

“吾以死之權(quán)柄,敕罰冥河,永世受生死之難,死無盡,滅無盡,至五太終結(jié)。”

話音落下,死神權(quán)柄降臨,冥河的真靈墜入血海,被無盡血海一次次吞噬、污染、侵蝕,永受真靈死亡之苦,真靈毀滅之懼!

“這也算是不死不滅了。”白熙笑道:“怎么樣?我也沒有打破你的大羅不滅之能。”

鴻鈞一時沉默無言,只能看著在血海中不斷沉淪、嘶吼慘叫的冥河,心中嘆道:“誰讓你遇到了死神呢?”

白熙的死神意志回歸深淵,血海之地卻化作了一片幽冥。

他在骨座上不由得一想,血海附近該不會就是日后的地府輪回吧?那自己這豈不是還幫了鴻鈞?

白熙冷哼一聲,不行,他要給鴻鈞找點(diǎn)樂子。

敢威脅他,你鴻鈞也是頭一個了!

白熙心中思索著怎么給鴻鈞找亂子,想著想著就昏昏欲睡了。

他抬起頭,看到了洪荒大地上萬族繁衍生息,天穹有神鳥盤旋高飛,大地走獸群逐,水中魚蝦龍獸橫行,天地生機(jī)勃勃,先天靈氣四處涌動,仙道逐漸昌盛。

怪不得呢,如此這般萬物競發(fā)的局面,是到了他沉睡的時候。

只不過,還是得給鴻鈞找點(diǎn)亂子!

有了!

白熙意志沉入白骨壇中,連帶著死神一切權(quán)柄都被封印,無盡深淵與死神意志融為一體,大地之上的深淵不再是無盡了。

元神中那一段來自后世大千世界的意志主宰了道軀,死神意志沉睡了,但白骨道主可不會!

白熙翻身跳下白骨座,笑道:“這個位置,只有死神能坐。”

他拂袖收起了浮屠塔,腰間掛著一根骨笛,一步踏出了無盡深淵。

白熙看著萬丈上的天光,笑道:“如今深淵只有萬丈高,總可以填滿了吧。

“嘎!”

“呱!”

“呱!”

忽然周身響起一片聒噪,黑暗中有無數(shù)只眼睛盯著他。

白熙元神一動,發(fā)覺自己只有天仙修為。

“啊?也沒給我說要從頭開始啊!”

“呱!呱!呱!”

無數(shù)只鴉忍不住對他發(fā)起了攻擊,一口口死氣沖來,這些黑鴉撲棱著翅膀展開,用爪子和嘴巴啄著他,想要吃掉這塊誘人的骨。

“嘟~”

骨笛吹起,哀樂徘徊,萬千黑鴉被蠱惑了心神,或者說是被骨笛改變了靈智,一曲往生樂,萬鴉皆俯首。

“往后,你們便跟著我吧。”

白熙笑著和善的摸了摸圍繞著他盤旋紛飛的鴉,“記住了,貧道是白骨道主,方圓萬里白骨淵地界的主人。”

“呱!呱!呱!”

萬鴉起鳴,匯聚成一團(tuán)巨大的黑色鴉云將他送入地淵之上。

白熙剛出地淵,就見兩道金光落下化為一男一女。

“爾是何人?在我東林地界做甚?”

為首的那個中年長須道人質(zhì)問道。

“貧道白熙,是這無盡……白骨淵中的生靈修煉得道。”

他想了想,只能老實(shí)回答這人的問詢。

“原來如此。”另一名女子笑道:“那就恭喜小友化形得道了。我乃麒麟治下東林地界的風(fēng)蝶一族族老。

這位是巳貍一族的族長。”

“原來如此,小道見過二位前…前輩!”

白熙仍舊有些尚未習(xí)慣,但此刻自己只有天仙境界,確實(shí)比不過這倆金仙。

“天仙就有如此氣勢,來日大有可期。”風(fēng)蝶一族的族老笑道:“我們此去就是恭賀都廣之主成就大能的。這位大能聽說當(dāng)年也不過是天仙爾爾,卻一路修行至大羅大能之境。

你安心修行吧,麒麟崖對我們東林域還是多加寬容的。”

說罷,兩人就架云而去,往那南方消失不見。

白熙在心中吐糟,原來這就是當(dāng)小修小輩的感受。

他招了招手,滿天黑鴉中的鴉王落到了食指上。

“去,為我尋白骨。”

“呱!呱!呱!”

撲棱棱~

滿天黑鴉飛起,飛向四面八方去。

他要在地淵旁建一座白骨觀,以后自己就是觀中的白骨道人了。

白骨道主這個稱號,按仙道而言是大能才能稱的,他還暫時用不起。

黑鴉銜來一塊塊白骨,持續(xù)了百年,終于在深淵前建起了一座百丈白骨道觀。

他提手寫了“白骨觀”三個道紋,無論生靈皆可看懂。

黑鴉勞累了百年,勞苦功高。

于是,他在觀中又吹了一曲往生樂,漫天死氣匯聚而來,被這些黑鴉吞噬,一個個氣息暴漲,有十余只都成了地仙。

先天靈氣無需功法就能被生靈引導(dǎo)體內(nèi),所以此時洪荒大地有著無數(shù)種修煉方式,也走出了無數(shù)條道路,生靈仙道繁榮昌盛。

白熙坐在觀中,觀里供奉著的神像是他自己,卻也不是他。

哪怕容貌一般無二,可神像是死神意志而不是此刻的白熙。

他開始在白骨觀中修煉,哪怕自己是要來給這天地添亂子的,本以為是游戲洪荒。

但沒想到直接給自己來個從螻蟻?zhàn)銎穑乔笊榛模?

小小天仙,實(shí)在太弱小了。

剛才遇到的那倆金仙估計(jì)就是看他一身白骨,啥也沒有,可憐的毫無所圖才裝作好人。

可實(shí)際上,腰間掛著的骨笛,按仙道劃分,是算極品先天靈寶的。

一曲吹起,九天十地,幽靈盡來,千哭萬悲,曲中往生死,死中聽往生。

只不過靈物自晦,自己的法寶當(dāng)然是聽他的話,其中玄機(jī)不是金仙可以參透的。

白熙在吞納著天地間死氣,體內(nèi)丹田匯聚成氣海,深淵里哪怕被死神意志劃到了另一個時空,可殘余下來的死氣仍舊恐怖。

自己的身軀乃是盤古額骨,論修仙道絕對是超一流的速度,他煉了一元會的氣,然后就升到了玄仙境界。

要想搞亂子,那自然要實(shí)力強(qiáng),至少也要成個大羅再出去看看風(fēng)向吧。

白熙是很耐得住性子的,太素時代他在無盡深淵里待了不知多少萬個元會,一個元會就是十二萬九千年。

他對時間的流逝已經(jīng)沒有感知了。

平日里修道無聊了,他就坐在桌椅旁,看著白骨觀屋檐上的鳥兒。

烏鴉吵架。

他可以聽懂鳥語,烏鴉們卻不知道他能聽懂。

于是吵起架來肆無忌憚,甚至?xí)邮謩幽_,經(jīng)常有兩只烏鴉互掐從房頂上摔下來。

他看得有趣,有時候還要憋笑,免得被這些蠢烏鴉發(fā)現(xiàn)了。

這種日子倒也悠閑,他也命烏鴉們出去尋找白骨,扔進(jìn)觀后的深淵里。

此時的深淵只有萬丈,哪怕對尋常生靈而言深的可怕,但在白熙眼里就是一截手指那么高。

他平日里見到頭頂上的烏鴉叼著的骨頭中,有好看的骨頭都會留下來,然后用把短手刃刀雕刻骨頭,細(xì)細(xì)的,雕成一朵精致如玉的骨花,然后種在觀前。

沒辦法,白骨堆上的白骨觀,唯有死氣,養(yǎng)不出花草,可四周光禿禿的只有一座觀又太突兀。

于是,他就自己動手雕花,雕的花栩栩如生,好像真的一般。

白熙也就樂此不彼的一日日雕著骨花,頭頂?shù)臑貘f銜著骨頭掠過天空,扔進(jìn)深不見底的死淵里。

直到有一日,白骨觀前來了位客人。

“何方高人在此修行?在下風(fēng)蝶族風(fēng)魑,前來拜會。”

一個看上去陰沉沉的中年道人背著一個皮囊,駐足在白骨觀前揚(yáng)聲問道。

正在觀中雕骨花的白熙放下了刀,打開觀門,笑道:“遠(yuǎn)來是客。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中年道人面色一頓,他剛才已經(jīng)報(bào)了一遍,“在下風(fēng)蝶族風(fēng)魑,見過道友。”

“哦,風(fēng)魑道友。”

白熙念了一遍,笑著道:“背上背著的是何物?怎么看著感覺怪怪的?”

“呵呵,這是在下法寶。”風(fēng)魑笑問:“道友可是孤身修行?”

“不錯。”

“道友一個人不覺得孤寂嗎?”

“習(xí)慣了一個人。”

“道友若不嫌棄,在下愿與道友做個伴,一起修道如何?”

“容我想想……”

白熙認(rèn)真想著,道:“也不是不行。只不過道友你那皮囊里的人太多了,有些擠,觀小住不下。”

這話讓風(fēng)魑變了臉色,冷喝道:“好道人,竟然敢戲耍于我!

今日就把你煉入我這三魑袋中!

收!”

他突然發(fā)難,打開背上的皮囊,放出一股怪風(fēng)吹的天地變色,滿天黑鴉驚叫著撲棱飛入深淵里逃難。

白骨觀開始晃動了起來,一塊塊白骨被大風(fēng)吸動,眼間是要被收走了。

白熙站在風(fēng)中仿佛不存在一樣,絲毫不受影響,只道:“你這什么風(fēng)別把我道觀吹毀了!”

“哼,還有心顧慮道觀,先顧好你自己吧!”風(fēng)魑獰笑著道:“萬鬼聽令,吞血食肉!”

下一刻,袋中飛出無數(shù)鬼魄,鋪天蓋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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