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滿臉淫笑地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掐了一把，輕聲安撫道：

「煙兒莫怕，你姐姐性情乖順，朕還打算坐享齊人之福呢！」

柳如煙嬌笑著躲進他懷里，我卻被眼前的一幕急得氣血上涌。

蛇族女子天生在床笫之事上天賦異稟，不但身段柔軟，身姿輕盈，還因為是至陰之體，能讓男子欲罷不能。

我不愿讓柳如煙步我的后塵，因此想方設法讓她離開皇帝身邊。

可她卻以為，我是在與她爭寵。

于是她趁我不備，將摻了雄黃的酒喂給了我。

本就失了蛇膽，飲下雄黃酒后，我在撕心裂肺當中活活疼死。

我死后，他們又設計害死了將軍，好讓她能夠名正言順地入宮。

這一世，她不愿再多受那些苦，干脆直接代替我入宮，成為寵妃。

那可太好了。

不用日日被狗皇帝折磨，我終于可以一心一意地修煉了。

將軍府冷清樸素，我被抬進主屋，沒有任何儀式，便被送入了洞房。

謝安的雙親早已離世，又沒有兄弟姐妹，他為人不喜熱鬧，自是免去了許多繁瑣的步驟。

我坐在床上，不多時，一雙嶄新的軍靴出現在我面前。

蛇族對于聲音極其敏銳，我聽出了那腳步聲里的沉穩與力量，定是常年在行伍當中摸爬滾打的人才有的。

這樣一個人，應當精力十分旺盛才是，怎可能像柳如煙說的那樣不能人道呢？

我佯裝不知，任他將我的蓋頭挑下，俊朗的男人穿著一身嶄新的喜袍，露出的里衣卻舊得泛白，看來是剛從軍營里趕過來。

「阿景，軍中急令，命我明日便啟程前往北境。」

他一臉歉意地看向我：

「你若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我便去求陛下準許你我和離，你可自行離開。」

我沒有聽進他的話。

不該如此。

上輩子他是在與柳如煙成婚一月之后才前往北境的，為何這一世提前了？

若說變數，那只能是進了宮的柳如煙了。

沒想到她居然這般心狠，如今糧草未備，急匆匆便讓人上路，這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

我抬起頭：「夫君，阿景既然嫁給了你，便是你的人，夫君要去北境，阿景便跟著你一起去。」

謝安目光一頓： 「不可，北境苦寒，路途又顛簸，你的身子受不了……若是不愿和離，那便留在京城，等我凱旋，便補給你一場婚禮，可好？」

你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我壓下心中的嘆息。

我本不在意這樁婚事如何，沒有他，我自有其他修煉方法。

可我不愿見他就這么殞命。

許是因為謝安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哪怕我只是一條蛇，也曾聽聞過他是如何一心為民，征戰沙場，護得一方百姓平安的。

這樣的一個人，不該死于這種齟齬之中。

更何況，有了他，我的修煉會容易很多。

「夫君，阿景也無父無母，離開了你，我著實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景師從神醫杜之遠，醫術上雖不比師傅，可也算拿得出手，我知道邊疆軍醫最是稀缺，我去了還能幫他們搭把手，你就允了我吧！」

見我實在堅持，謝安也不再阻止，只是嘆了口氣，難掩眉間擔憂與無奈。

當晚，我們和衣而臥。

他果然沒有碰我。

我也沒有主動求歡。

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勾引，他都不會與我圓房。

來日方長。

第二天，我們就啟程了。

臨行前，老皇帝帶著柳如煙來送行。

在看到那張令我作嘔的臉時，我心中難以抑制地惡心，趕忙別過頭去，不讓他看見我。

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柳如煙衣著華麗，春光滿面，滿臉都是被床笫之事滋潤過的得意，竟是比入宮前更為嬌艷可人。

可見皇帝對她十分滿意，寵愛至極。

「姐姐，皇帝果然是真龍之體，昨夜我們纏綿了一整晚，到最后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他都還生龍活虎，半點不見疲態。」

「今日醒來，我這身子果然輕盈舒爽了許多，看來這龍氣當真好用，只要他再寵幸我個一年半載，我便能成仙了！」

我看著她眉心隱隱的紫氣，昨晚的歡好確實讓她的修為有了提升。

看來狗皇帝為了這個新入宮的美人下了狠功夫，用上猛藥了。

她打量著我，見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陽氣波動的跡象，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