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那名男子的大致敘述后,川鶴對所謂的“三界六道”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揣測,于是便向那名男子提出想自行在城內逛一圈,便與男子道別。
與此同時,在救濟糧倉附近,一名衙吏在疼痛中醒了過來,發現了那名官員的尸體后,嚇得連連后退,連忙向云都城正中的城主府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著“大事不好”了!
“是何人在門外嘰嘰喳喳的?”城主正在享用著美味的下午茶糕點,細看這糕點可真是不一般,真可謂是:
面粉如同細雪,松軟可口;果物點綴其中,形象生動。如同天上羞瑧,令人垂涎三尺。味道清香但卻不讓人覺得發膩,勾起人陣陣食欲。盤子旁邊的月餅,那更是如同蘇軾筆下寫道的:“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
“城主大人,小妾為您去詢問便是。”城主旁邊的女子獻上一副諂媚的表情,隨后轉身下了臺階,正色問道那門口的侍衛:“是何人在此喧嘩,擾了城主大人的雅興!”
“稟報,是一名衙吏。”侍衛行禮道:“貌似是糧部的衙吏?”
“糧部的衙吏?”那小妾皺了皺眉:“糧部為何來城主府鬧事?俸祿可是一文錢也沒少。”
“大人,小的也不知。”侍衛答道:“不過那名衙吏衣冠不整,滿身塵土,嘴角還有血跡,莫不是遭人陷害了?”
“這嘰嘰喳喳的...”城主臉上有了一絲不耐煩,隨即隨手用力把手上的糕點往門外甩了出去,碟子打碎在地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響,可惜那糕點,就這樣被無情的打碎在地上。“吵死了!”城主吼道,嚇得那小妾和侍衛連忙跪下磕頭。
“稟告大人,是糧部的衙吏在門外喧嘩!”侍衛斗膽大聲稟報實情。“并且他衣衫不整還有血跡,小人猜測可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就不能是他自己摔了個跟頭摔成這樣的嗎?!”城主一聽已經有些生氣了:“這樣一點小事就吵個沒完,腦袋不想要了嗎!”嚇得那小妾和侍衛把頭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把頭鉆到地里面去。“讓他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吵得我頭疼!”“是,小人遵旨!”侍衛連忙起身提起衣服佩刀就往大門外跑去。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侍衛看著面前的衙吏,突然心里莫名其妙的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沒忍住甩了個巴掌給衙吏:“吵什么吵!城主有令,讓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城主現在不想見你!”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城主稟告!”衙吏一把鼻涕一把淚:“麻煩兄弟稟告一聲,真的是要事啊!”
“讓你滾就趕緊滾,聽不懂話嗎?”侍衛直接把佩刀抽了出來,指著衙吏的鼻子說道:“再嚷嚷我就讓你去地里面說!”
衙吏見狀,趕忙跪了下來:“城中有‘三界六道’...”衙吏顫顫巍巍的說著,把手臂上的傷露了出來,那傷口密密麻麻,如同被無數把刀片切割出來一樣。“小人親眼見證,那人使用的劍術與‘三界六道’有異曲同工之處,我怕對云都不利啊!”衙吏磕了個頭:“煩請兄弟與城主報告!拜托了!”
“‘三界六道’...”侍衛聽到這四個字不由得身軀一震,看得出來那場戰斗對云都的每一位居民影響都非常大:“你且在此等候,我立刻上報給城主!這是大事!”
侍衛慌忙地推開門連忙朝著大殿跑去,一邊跑一邊擦汗。
此時的城主還在與那小妾嬉戲,直到侍衛推開大門,才正了正身子,但是臉上依舊帶著那份不快:“不是說了讓他趕緊滾嗎?怎么?還有什么事?”
侍衛跪下磕了一個頭,隨即抱拳說道:“大人,門外的衙吏與鄙人相談一番后,發現這件事情與俸祿沒有任何關系,反倒是與六天前的‘三界六道’有一定的關聯!”侍衛接著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方才鄙人細細觀察過他身上的傷口,絕對不是正常的劍客能做到的,能做到那種程度的,必定與‘三界六道’有關聯,還請大人明察!”隨后便俯身拜倒。
“‘三界六道’,嗯...”城主捻了捻胡須,隨即端坐起來:“傳令,讓那名衙吏進來,與本城主細談!”
“是!傳衙吏進大殿!”
與此同時,在將軍府內。
老母看著將軍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得落下眼淚,一旁的妻子見狀,連忙拿起手帕擦拭著老母臉上的淚珠。
“娘,別傷心了,吉人自有天相,夫君這樣英武不凡的人,一定會好起來的!”妻子輕聲安慰道。
“有人說,我兒的靈魂,被那閻王爺給扣押住了,說我兒作惡多端,品行不正...”老母接著啜泣道:“我兒守城十余年,云都從未出現過任何暴亂,即使是在這災年之下,我兒照樣能守住云都,可...”老母突然大哭:“可那六天前的守城之后,怎么會變得如此這樣!”
妻子聽完,默不作聲,只得自己擦擦眼淚,不知道該如何勸老人家放寬心一些。
老母哭著哭著突然停住,沒了聲音。妻子再看去,只見那老母已經癱倒在椅子上,頭歪在一邊,眼睛緊緊的閉上了,好似睡著了一樣。
妻子見狀,連忙擼起袖子為老母號脈,好在是因為過度傷心導致的氣喘不上來,故暈了過去。妻子將老母袖子放下,隨即為老母按摩穴位,待老母恢復了一些,便將老母攙扶著回了房間。自己則回到院子里,看著丈夫那生不如死的樣子,也只能暗自傷心。對那“三界六道”更是恨進了骨子里,與“三界六道”不共戴天!
川鶴在街上閑逛了幾圈后,見實在是沒有什么生氣,所以進了一家酒館里坐下,點了一碟切牛肉和一小碟開水煮白菜,便開始吃了起來。
“客官,您要的菜已經全部上齊了!”小二在一旁堆笑道。
“哦好的,麻煩您了!”川鶴轉頭微微低頭,示意道謝。
小二見狀笑道,擺了擺手:“客官您太客氣了。”隨后眼珠子一轉,補充道:“客官是先吃再結賬對吧?”
“唔是的。”川鶴嘴里塞著牛肉和白菜,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吃完自會來結賬的,放心吧!”
小二見此情形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旁邊,生怕他逃單。
川鶴一邊吃一邊在心里算起了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一袋米能不能夠這次吃飯的開銷。因為按照云都現在的物價,川鶴那布袋大小的一袋米大概可以換個八九十文錢左右,但是這肉價和菜價同樣不低。川鶴只能希望著身上的錢足夠了。
城門處,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一名相對來說瘦小的男子從遠處走來,遠遠看去還以為這是一對兄妹。
那魁梧男子的腰間別著四把棱刺,背后則吊著一個酒葫蘆;另一名相對瘦小的男子腰間則別著一把唐刀,除此之外有特點的便是腰帶上帶著九根如同針灸一樣的細針。
“請看,這是‘通行證’。”那名瘦小的男子從后腰上的挎包里掏出兩張泛黃的紙。士兵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啊原來是江一道大師和銀龍詩人!快請速速進城歇息!我這就向城主稟報!”士兵立刻傳喚通信兵:“速向城主稟報,說云游的大師和詩人到我們云都來了!”“是!”
江一道和銀龍整頓了一下,便進城了。一邊走,江一道低頭對著銀龍說道:“進城后你先去找旅館歇息,我想先去云都佛廟里參拜。”銀龍聽完點了點頭:“謹遵大師!”隨后便提著行李,往附近的酒樓走去。而江一道則是轉向另一邊,走向了云都的佛寺——太清廟。
到了太清廟門前,守衛的僧人向江一道行禮,江一道回禮后將身上的棱刺卸下交給門僧,隨后對著大門行了一遍佛禮,方才入門。
“有三股很濃厚的劍氣在云都城里...”在距離云都近五百里外的一個山頭上,修行道端坐在上面,細細的感知著:“劍氣的樣式,一龍一鬼,還有一個稍弱些,但形狀形似云...”
“‘三界六道’聽令!”為首的人舉起手,那‘三界六道’便單膝跪地,等待著指令。
“我們已經結束了對云都的‘傳教’,接下來,我們要接著向西南方向行進!我,魚與悟,以神之執劍者的名義...”魚與悟合掌,慢慢說道:“將我們的理念沿路散播,讓每個人都能平等的接受到來自神的恩惠!”
三界六道隨即低頭:“敬遵教誨!”
此時的云都距離西南所謂“天涯海角”尚有九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