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抽鼻子，眼中受傷神色顯而易見：“所以弟弟說的是真的？我就是個捐腎的工具？”

我媽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最后還是軟了語氣：“別聽你弟弟亂說，你丟失這十幾年里，媽每晚都在想你。”

“你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這件事到時候再說。”

我媽拉著弟弟匆忙離開房間，生怕說多了我會不同意捐腎。

入職的事很快辦理好，我跟著我爸進入鼎盛辦公室。

我爸囑咐我：“你有什么應付不來的可以給我打電話，這幾天先適應一下，熟悉后公司就交給你管理。”

我：“謝謝爸。”

我爸發間隱有白發，仿佛突然老了幾歲。

他緩緩開口：“抽個時間，我們一家人去登門感謝你養父母，幸虧他們收留了你。”

我認真盯著他，真誠回答：“爸，養父母從人販子手中買下我，就是為了讓我沿街乞討賣藝，后來他們被警察帶走，一輩子都要在牢里渡過。”

“警察把我送到孤兒院，我從小就在那里長大。”

我爸眼里浮現愧疚和心痛：“小小，是爸沒用，沒早些找到你，讓你吃這么多苦。”

我并不怨他，只有我知道媽媽懷上人販子的孩子后，人販子故意找人拐走我，并把我以三萬的價格賣給相熟的犯罪夫婦。

犯罪夫婦日日折磨我，讓我賣慘乞討，媽媽迷戀在人販子傾心打造的虛假身份里，楚少嶼則以楚家獨子的身份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

當年人販子有意拐賣，并隨便為我取名叫小小，爸爸又怎么可能輕易找到我？

我為了活命，親自報警，把養父母送進牢里，連養父母都沒想到五歲的孩子會報警，此后我便被送到孤兒院生活。

我雙眸凝著我爸，一字一句問道：“當年我輾轉多次回到家，家里卻人去樓空，爸爸為什么要離開？我在曾經的家門口從白天坐到黑夜，都沒等來一個親人。”

我爸顯然有些激動，抬起的手又放下，悔恨懺悔：“你回去過？我們以為你才五歲，并不記得回家的路，你走丟后，那房子便成了我和你媽的傷心地，后來我們決定換個地方發展，從未想過你竟能回去。”

我：“那爸爸現在找我，是希望我捐腎給弟弟嗎？”

我爸搖頭：“這十幾年來我和你媽媽都沒放棄找你，是你媽媽提出要上媒體，我不知道她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小小，你恨我也好，我不希望少嶼死去，當然我也不會逼你。”

我爸嘆著氣，滿眼糾結。

我：“我若是不愿，你要怎么救弟弟？”

我爸眼里哀傷一閃而過：“腎源難找，我會繼續為你弟弟尋腎源。”

我舒口氣，這個家里難得還有個清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