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的學校在一個村里，都是瓦房，圍墻也是土墻，一個很大的門，是木架子，每到下雨的時候，路上特別泥濘。

走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滿腳都是泥，跌跌撞撞的，然后就到了，教室，有時候還容易，摔跤，早上剛穿著新衣服，就帶著泥去了學校，那時候膽子比較小，夏天特別熱，帶了好多水，都是拿那種吊瓶玻璃瓶裝的開水，帶到學校喝，學校里沒有飲水機，也沒有水管！

每次自己都帶兩瓶，喝完之后就想上廁所，但是有時候上課的時候憋不住了，然后就一直在那里蹭，老師也看出來了，但是就是故意的！有一次實在憋不住了，就把尿給尿，書包抽屜，那時候桌子是木頭的，順著那個桌腿就流下去了。后面的同桌看出來，然后告訴老師，我被打了一頓。

拿著那個竹條抽了我一頓，等到下課的時候那個，胳膊和腿上全是紅印子，一條條的。那時候農村的學校廁所都是土坑，有一次一個同班調皮的孩子，站在那個墻上就往下尿，結果旁邊一個女生過來之后就尿在人家身上，當時全校都知道了，那個男生被請家長關了禁閉。

等到我上五年級的時候，我的班主任終于換成了一個戴眼鏡的，斯斯文文，但是他兇起來可厲害了，每天的手基本上都是腫著的，因為沒有完成作業，都會被他打手。所以那時候放學，都會去買老汽水，放在手心里面冰一冰，等到回家的時候，手腫的拿筷子都不穩了。

那時候從家里到學校基本上20分鐘左右，就在隔壁村子里，秋天的時候，那就是個農場，所以一邊是農場，一邊是學校操場。孩子也都是附近幾個村的，那時候剛開始的時候就收十幾塊錢，后面就慢慢漲了幾十塊錢，等到我六年級的時候，已經免費義務教育了，父親也明顯老了很多，自從我上初中開始，父親就很少在家里忙活了，都是家里學校兩頭跑，給我送水送面的，那時候沒有補助金，吃的，用的都是自己的，基本上都沒什么經濟來源，家里也會種很多的黃豆，等到秋收的時候，就拉到鎮上去賣錢，一畝地也就打個100來斤，一斤也就兩塊錢，但那時候花肥四五十塊錢一袋？基本上錢已經不多了，等到出完這些亂七八糟的費用，自己還得倒貼一下。

所以父親種了一棵桃樹，種了一棵核桃樹，自己吃也是可以拿去賣的，也能賣個幾十塊錢，記得有一次，父親拉著玉米去鎮上買，路特別不好走，拉的車是那種木板車，兩個自行車胎，全靠人力往前拉，正好有一段山路，我看父親艱難的行走著，我推也推不動，只能呆在原地，束手無策。

路過的好心人幫忙了一把才給推了上去，等拉到鎮上種子站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而且老板，也是比較吝嗇，一直在那里砍價，一塊五的玉米，砍到八毛，說什么里面有雜質啊，還是陳谷子？也不是新打的玉米，把價格壓的特別低，父親說不賣了，準備走的時候，他說都是一個價，你去哪里都是一樣的，其實他們二道販子都是串通好的。

像我們只能走路，人家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事情解決了，沒辦法，父親只能給他賣出去了，在家里稱的時候是89斤，在他那里已經少了四斤，沒辦法，只能按照他那個走，父親拿著錢在那里思考了很久，然后回頭看著，問著我說小毛子，餓不餓呀？，我們去吃東西吧！我說好的，正好也餓了，我跟他一起去吃了一碗三塊錢的涼皮，然后又喝了一碗茶水，五毛，又買了一塊錢的豬油餅，個吃了一半，然后買了一點用品就回家了，家里的油鹽醬醋都會在這里買，油是自己換，拿著家里的農作物去換，所以剩下的東西都比較便宜！

記得那是四月份的時候，村里邊唱戲，所有的人都去，還有一些賣小吃的，還有一些賣衣服的，玩具什么的，我那時候也不懂，同村的一個小伙伴叫我一起去看戲，其實就是花錢，他父親是高干子弟，所以人家一給就是幾十塊錢，我父母要錢，他們說沒有，說等晚上再說吧，其實是真沒有，那時候家里十塊錢都已經沒了，父親可能準備去拿著東西去換，當時我也不知道，我還生氣了，我就推門而出，

結果去了小伙伴的家里，我還把事情原由給說了出來，誰知道讓他們笑話？他媽媽還一直在說，怎么可能沒錢？他們是不想給你！后面母親拿著雞蛋去換了5塊錢，才讓我的心安靜了下來，那時候的火炮槍玩具，小糖果什么的都是特別吸引小孩子的，特別是各種小玩具，煙花什么的，還有小摔炮，小時候一到過年都會買，衣服都炸出幾個洞，有一次村里面著火了，都是放炮丈干的。整個村子人都挑水，在那里滅火，整整一下午才完成。

父親是村里最好的，大好人，不管人家大事小事，咱都會去幫忙，有一次隔壁張家結婚，我父親叫我去吃好吃的，拿了一瓶沒有盒子的酒，也就是小賣部五塊錢的那種，我走到他們院子的時候，人家說不收朋友的禮，我們這里有一個規矩，不規是收不收東西都會留下來吃飯的？結果他們跟我直接就退出來了，我回家把這事情告訴我父親，父親說沒事，你就在家吃，咱們人去了就行，其實說白了，人家也看不上咱小禮品。

有一次村里面修房子，他們叫父親去家幫忙，然后有一個木頭正好打在他的臉上，這個臉都已經腫了，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們看著心疼，他說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其實只有他自己在忍著。父親就是不想麻煩別人，又好心，但是有一次我們出門的時候，隔壁的那家伙說，這是叫誰修的房子呀？怎么這樣啊？他說是來誰誰誰修的，說這也不行啊，什么的，我聽完就挺難受的，反正也沒有什么費用，都是義務幫忙，還有好幾個人都去了，但是他把責任全推到父親這邊，后面，父親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但是他一聽就沒有說話，就過去了，其實他這輩子已經忍了好多事，但是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們，每次出去都會帶點小東西來給我們吃，哪怕是別人吃的剩飯，他也會給我們帶，后來，父親買來一頭驢，然后下地的時候他就輕松了很多，還有秋收的時候也會幫忙拖東西，驢比較調皮，有時候不聽話，很直接拖著他走，扯著他能跑400里，有一次把他摔倒了，他就用那個鞭子在那里一直抽，即使動物越打越不聽話，有一次田里面耕到一半的時候，下雨打雷嚇到驢了，就拉著那個鋤頭就跑，父親也沒有追上！自己就就摔了幾個跟頭，等到回家的時候，全身都是泥。

但是他也會去找那驢，畢竟那是家里唯一的財產，冒著很大的雨，帶著草帽，披著草皮，滿山在那里尋找，雨過天晴的時候，我也會幫忙去放放牧，然后讓驢吃草，我就看夕陽，旁邊有一條小河，里面也有小魚，有時候我也會下去抓幾條上來，就跟泥鰍一樣的小魚，但是沒吃過。

他們說不好吃，但是吃過青蛙，自己生點柴火，也叫田雞，自己帶點鹽，然后就可以吃了，沒什么肉，基本上，那時候吃的最多的還是烤玉米了，田里面玉米比較多，然后和點泥巴，把玉米和皮包起來，然后放在火里烤，就是一頓飯，中午也不回家，地里面也有土豆什么的，所以基本上回去已經是晚上了，也就是星期六星期天的時候，才可以這樣，星期1到5基本上都在學校。

那時候家里邊忙不過來了，也可以請假，去田里邊幫忙，說白了就是不想上學，小學挺乏味的，每天都是從不同樣的事情，老師也不會去認真對待，所以小孩子都基本上已經習慣了自由，每當坐在田邊的時候，感覺就是自由的，好想自己像風一樣，自由穿越山河大海。

我們家有一條小狗叫阿黃，一只土狗，他也時常伴著我出去，有一次我跟他出去去通螞蜂窩，然后被馬蜂追著跑，眼睛和鼻子被蟄了，看起來跟小丑一樣，阿黃的一只爪子的跟熊掌一樣，一個星期才消下去。每當我去學校的時候，人家都笑起來，說我鼻子怎么腫成這樣？我說吃蜂蜜吃的，其實也沒有吃到，就是惹了一身包，馬蜂沒有蜂蜜，有也是酸的，根本不能吃，就是簡單的調皮。

那時候感覺村里的馬蜂特別多，寺廟門口就有一個被我打下來了，隔壁挑水的人被折騰的水桶都扔了，結果晚上的時候就被人家拿火把給燒了，從那以后再也沒有打過馬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