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軒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看了看一旁神色冷淡似乎正在思考什么的顧爍,又看向自己面前的宗拾,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氣氛陷入了沉默,還是顧爍先說到:“這里沒有院長尸體,走吧”
說著就已經(jīng)先抬腳向外走去,宗拾沒否認,這也在他意料之中,這么大個挺尸間,院長尸體要是真在這那可就有的找了。
見兩人都準備離開,慕文軒這才急忙跟上去。
他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迷茫和恐懼。
慕文軒:“那個…我能跟著你們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頭低著,聲音里夾帶著哽咽。
顧爍剛走到門口,轉(zhuǎn)身看向宗拾,沒作出回答,宗拾跟顧爍的視線對上,背對著慕文軒說笑著說了句“跟不跟是你的自由,我倒是無所謂的,至于我的那位合作伙伴……”他隨即又笑著迎向顧爍的目光。
慕文軒聽完后,立馬抬起頭來,定定的看向門口的顧爍,那眼神都快閃出光來了。
顧爍:“……”
顧爍:“隨便”
慕文軒:“謝謝你們”隨即抬手擦了擦那水汪汪的眼睛,跟了上去。
三人從太平間出來后沒抱希望的去試了試開醫(yī)院大門。
慕文軒:“這怎么打不開啊?”
慕文軒試著用了去推,還是沒有被打開。他也不傻,推了一會就放棄了。
慕文軒:“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他低垂著頭
顧爍:“找尸體”
宗拾:“嗯,怎么說?”他這會是問顧爍的
顧爍抬眸瞥了他一眼:“去那位舒醫(yī)生辦公室找找”
每個玩家口袋里都有一張醫(yī)院地圖,找房間倒是容易。
于是三人又返回三樓,一路上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慕文軒膽子比較小一直低頭緊跟在宗拾身后,生怕自己一抬頭就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就在三人走到三樓走廊上時,身后的樓梯下邊突然傳來聲音,像是有個女人在唱歌。那首歌正是顧爍前不久剛聽到過的詭異童謠。
慕文軒聽到這個聲音全身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的緊貼著宗拾。
顧爍倒是沒太大反應(yīng),畢竟他也算是親身經(jīng)歷過了。宗拾先是有些驚駭,但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面色還算平靜。
慕文軒哆哆嗦嗦的問:“這…這是不是有鬼???”說著又往他們兩人那邊靠近了些。
宗拾食指抿擦著下巴,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他這個問題隨后開玩笑般說道:“說不定剛剛那個聲音就是一個女鬼”
顧爍:“……”(這人怎么這么不正經(jīng),雖然那……確實是個女鬼,但也沒必要拿來嚇唬這小孩吧)
慕文軒感覺他腿有些發(fā)軟,聽到這個回答他剛努力想要平復(fù)下來的情緒,再次飆升,全身緊繃著,眼角微紅,小臉嚇得煞白。
慕文軒今年剛上大一,也才十九歲,顧爍叫他小孩說行也行,但總感覺要是就這么說出來,可能會有點小尷尬。畢竟他也才24,他自認為不算“老”的。為了不顯得他超齡,他還是別叫這個稱呼了,他在心里暗暗道。
他從來沒有安慰過人,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只有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三人關(guān)系還不錯,只是顧爍在這人性格比較跳脫,時而冷淡,時而熱情奔放,他剛出生沒多久父母就離異了。
在福利院里他就是所有老師口中的壞孩子,性格怪異,福利院的老師都覺得他是個怪胎,別的小朋友這么小,都會害怕黑暗的地方,只有他,喜歡黑暗,有時候性格變化會很大,老師以為他是不是精神分裂,可檢查結(jié)果來看并不是
顧爍沒有病,只是受到先天和后天的環(huán)境影響,改變了他。
他的兩個朋友也是在那認識的,三人總會形影不離,可是后來…發(fā)生了意外,福利院失火,那天晚上只有他活了下來,有人就把這怪在他身上,是他害死了他們,顧爍當時一臉平靜的站在那,什么也沒說,只回答說不是我。
后來的后來他就徹底被所有人孤立,沒有人關(guān)心他,喜歡他,慢慢的他就變得冷漠變得成熟,沒有人再見過他朝氣磅礴的一面。
福利院里沒有了壞孩子,可卻多了個怪物。
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大家都在怪他,他也不在理會,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
又只剩下他一個了,之后他再也沒有了朋友
一直到他十八歲那年他被一個好心的老婦人所領(lǐng)養(yǎng)了,那個老婦人說他很像自己那個死去的外孫。
顧爍步入社會會就不在與任何人親近,不想欠任何人,也不想“害”更多人。
他感覺自己一個人或許更好,對自己,或者是他人,他不在需要別人所謂的親情友情甚至愛情,當然最后一個他長這么大以來壓根沒想過。
他不懂得愛人,沒有人教過他,他們之后說他是個天生的怪物,因為他沒有眼淚。
顧爍對此倒也早就習(xí)慣了,他不會哭,那場大火帶走了他唯一的兩個朋友,他也從來沒有哭過。所以之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就由壞孩子變成了怪物。但也只是嘴上說說,畢竟沒幾個打的過顧爍
顧爍打架是那種不要命的打,血流出來也無所謂隨便一擦,就跟感覺不到痛一樣,但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那只血手一直在抖。
雖然初中到高中都有女生給他塞情書告白什么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顏值高,可他每次只會把人家撂倒一邊,或者有時心情好就會開開他那張金口,說出更讓人傷心無語的話“借過一下,你擋我路了”諸如類似這樣的話語。時間久了之后更多的就是當做沒聽到自顧自的走了。
顧爍停下思考道:“沒事了,繼續(xù)走吧”說完就沒在關(guān)注后面樓道下邊的童謠聲,帶頭往前面走去。
宗拾跟慕文軒也緊跟了過去
宗拾疑問著開口道:“唉,你說院長的尸體會在哪呢?”
顧爍:“不知道”簡單的三個字
宗拾:“…你就沒個猜測?”
顧爍:“沒”
宗拾:“……”(很好,這就是傳說中的話題終結(jié)者)
三人走到那個被叫做舒醫(yī)生的辦公室門口,顧爍抬手打開門,里面一片漆黑,還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顧爍第一個走進去打開了房間的燈。
這間辦公室跟院長那間裝飾差不多,只是更加干凈整潔些,可以看出這位舒醫(yī)生是個愛干凈,可能還有點強迫癥的人。
從她房間擺放的物品就能看出來,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白色書本紙張和黃色牛皮資料袋,被人整理好整齊的擺放在辦公桌正中央。
三人在房間分開找了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暗道什么。
顧爍走到書柜前,只見書柜中央最上邊也擺放著一張跟院長辦公室一樣的照片,他拿下來將照片轉(zhuǎn)到背面,奇怪的是這張照片的背面不是嬰兒,而是另外兩個人的合照,一男一女,上面的兩個人看起來關(guān)系很親密,女人大著肚子,可能是懷孕了,男人帶了一副眼鏡。
沒錯這上面的男人顧爍見過,就是院長辦公室里那張合照上五人之一,只是顧爍還不清楚合照上的男人是什么身份,而這個跟他站在一起的女人又是誰?
顧爍食指抵在照片里那個女人的肚子上,瞇起眼睛思考起來。
宗拾找完他那邊走到顧爍旁邊,他看到這張照片后,挑了挑眉看向顧爍。
宗拾指向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是院長的兒子”
顧爍有點驚訝,抬眸看了他一眼。
顧爍:“你知道?”
宗拾擺擺手:“在院長辦公室的辦公桌抽屜里翻到一本書,里面夾了張照片我就順帶撇里一眼”
顧爍:“……”(神踏馬還順帶瞥一眼)
兩人說話間,慕文軒突然大叫到:“啊啊啊”
顧爍和宗拾立刻轉(zhuǎn)頭走了過去,看看什么情況。只見慕文軒蹲在墻角,用手指向那張辦公桌。
慕文軒害怕道:“抽屜…抽屜里有…有”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爍跟宗拾沒等他說完整的說完,就一同抬腳走到桌前,看向那個被慕文軒打開的抽屜。
只見里面放了一個血淋淋的人腦,那人眼睛還是睜著的,感覺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畫面然后腦袋就被人整個砍了下來,眼神滿身震驚。
顧爍看了一會就錯開視線:“這是那張合照上的另一個男人”
宗拾也認真起來:“嗯”
兩人沉默著各自思考。
顧爍:(他怎么在這位舒醫(yī)生的房間?她殺?還是他殺?他應(yīng)該是跟這位舒醫(yī)生的,那他又為什么在死的前一秒眼中帶著震驚,不可置信的神色?亦或者是他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或者畫面?讓那人不得不殺人滅口,但他的腦袋又被單獨看下來放在這,身體去哪了?)這一連串疑問,讓顧爍陷入沉思。
宗拾猜想的跟他也差不太多,要是知道這個男的跟舒醫(yī)生是什么關(guān)系那就好辦些。話雖如此,但現(xiàn)在線索不足。
顧爍則是把他進來到現(xiàn)在所有的發(fā)現(xiàn)和猜想理清了些,還有個東西讓他感到疑惑,那就是這個醫(yī)院的嬰兒和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嬰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又是否都指向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