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在醫院待的時間長了起來,我便跟這些患者打成了一片。
這里的生活并沒有像外界傳言的那么妖魔化,病人不聽話就給他來場電擊啊什么的。
起碼我在職期間,都沒有看到過這么恐怖的場面。
陳秀娜比我大十歲,她在病房根本待不住,每天跑上跑下的,害得我們每次到了治療和服藥時間,都得滿醫院的去找她。
這一天,我在醫院苦尋半天,終于在醫院的圍墻邊上找到了她。
「陳秀娜,你在干什么?你想從這里出去,是絕對出不去的,死心吧,我們該回去了。」
我看到陳秀娜站在那里,頭昂得高高的,一臉渴望的看著這道高聳的圍墻,便忍不住對她開了口。
陳秀娜聽完我的話之后,依舊什么都沒有說,而是繼續死盯著這道圍墻,半晌過后她才又幽幽囁嚅道,「他為什么要把我丟在這里,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沒聽清楚她的話,便又問了她一嘴。
她聽罷,便立馬收起了心思,對著我笑了笑。
接著,便又恢復成了以往的那副吊兒郎當模樣。
我知道,陳秀娜一直都很想出去。
但是我們這家精神病院有規定,必須要家屬簽字,才可以給病人辦理出院,不然一切白談,就算是真的好了,也不能出去。
因為在這里,要證明自己「沒病」,證明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其實也是有很大的難度。
帶我的那個護士姐姐,知道我和陳秀娜走得比較近之后,便黑著臉對我來了一句。
「小澤,你才剛來,什么都還不懂,所以我必須要好心提醒你一句,離這個陳秀娜遠一點,她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可不要引火燒身。」
護士姐姐的話,在我的腦海中不斷來回徘徊著,讓我對陳秀娜又多了幾分好奇。
我甚至在想,在陳秀娜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樣的事情,才會讓護士們一提起她,就被嚇得渾身哆嗦,唯恐避之不及。
而就在我出神之際,陳秀娜便又一蹦一跳的跑來找我了。
看到我在發呆,她狡黠一笑,神秘兮兮的對我說道,「小澤護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晚上你到我的病房來,我就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
言罷,她便又一蹦一跳的離開了,留下了疑慮更加深重的我。
陳秀娜要找我說什么?為什么現在不能說,非要等到晚上?
我去,還是不去呢?
我有些糾結,但我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在晚上8點多的時候,敲響了她的房門。
只是,我連敲了數十下之后,都沒有人回應我,擔心陳秀娜安危的我,不禁眉頭緊皺了起來,連忙推開了門往里走去。
房間里一片漆黑,我正納著悶兒,這個夜貓子怎么會這個點就熄燈,就在我要去打開燈之際,便被一只芊芊細手給抓住了。
「別,別開燈。」
我是個近視眼,再加上沒開燈的緣故,所以我壓根不知道,陳秀娜是何時走到的我身旁。
直到她那熾熱的氣息,噴灑在了我的脖子上之后,我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開燈,氣氛瞬間就變得非常曖昧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秀娜才牽著我的手,一同坐到了病床邊上去。
「小澤,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生病。」
「但是那些人,他們都說我有病,強制把我送進來這里治療,我在這里已經待了三年時間。」
「在這里,我沒有手機,不能與外界有任何接觸,每天都是吃那清淡得讓我幾近崩潰的食物,還有那每天都得服用的藥物,我真的感覺自己沒瘋都要瘋了。」
「說來可笑,我想過無數回逃跑,我偷偷換上醫護人員的衣服,想跟著他們一起混出去,卻還是被發現,然后抓了回來。」
「就因為我壓根就沒有可以走出大門的門禁卡。」
「我想著大門不行,那我就走側門。」
「為了逃離這個鬼地方,我甚至還挖過狗洞,試圖從這狗洞中鉆出去,誰知這狗洞開挖的第一天,就被巡邏的保安發現了,計劃也就此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想必那些護士都跟你說過,叫你不要跟我接觸吧,在她們的眼里,我就是個病情很嚴重的患者,如果可以,她們恨不得用電擊的方式來讓我屈服,乖乖和其他的病人一樣,順從她們。」
「呵呵,但你自己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一個好端端的正常人,一覺醒來,突然就被人說是精神病,然后給抓到了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會怎么樣?」
「小澤,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出去完成。」
「我通過三年的觀察,知道在這里,就算是少了一名患者,也沒有人會發現的,你相信我。」
「只要你愿意幫我逃離這里,你想做什么,我都會答應你……」陳秀娜的聲音有點小,不仔細聽,都壓根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
而我在那發愣之際,她便將自己的衣物給悉數脫了下來,然后絲毫不帶猶豫的拽起了我的手,往她的身上摸去。
感受到手掌心的觸感,我的腦袋瞬間就嗡地一聲炸了開來。
好家伙!我說陳秀娜為什么非要關著燈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
我不過也才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子,在男女之情方面,根本就沒有什么自制力。
再加上我無意先前看過陳秀娜,那絕美火辣的身子,此時便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了起來。
隨后我便感到有一股電流,從我的頭部竄到了腳尖,令人遍體酥麻。
我拼命的壓制住自己腦子的那些沖動念頭,卻在陳秀娜主動吻上來之后,徹底崩盤。
我的最后一道防線瞬間就潰不成堤,忍不住跟她忘情的擁吻了起來。
數秒過后,我終于才清醒過來,我猛地將陳秀娜給推了開來,然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呸,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真是無恥!」
我怒罵了自己幾聲之后,就作勢往外走去。
陳秀娜見我這反應,便又恢復了以往的神情,她啐了我一口,罵我真是個沒種的男人,啥也不是。
理虧的我什么也不敢再回應,只想默默離開這里,不然待會兒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在這里,那么我可就慘了,估計都得提前結束實習,收拾包袱滾蛋。
「啪。」
就在我在黑夜中顫顫巍巍的摸著墻壁,欲走出這間病房時,陳秀娜便猝不及防的把燈給打開了。
我看到燈光亮起,第一反應就是陳秀娜沒有穿衣服,我便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嗤,干嘛呢這是,花樣怎么這么多。」
我睜開眼睛,便發現真的社死了,陳秀娜早就穿好了衣服,正交疊著雙手,昂著頭顱,故意用鼻孔看著我。
我見此,便窘迫的撓了撓頭,瞬間就在原地摳出了三室一廳來。
「小澤,你不要拒絕我,這個忙,你必須要,不然,我就把剛剛你對我做的一切給爆出去。」
陳秀娜得意的用手揚了揚,我才發現她的手中,握著一只不知道從哪里順來的錄音筆。
「小澤,我是真的有苦衷,如果你都不幫我,那么我真的就只能去死了。」
「行了,你別對我來這一套,你錄音就錄音唄,我一個實習生,大不了我不干了。」
看到陳秀娜終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我便氣不打一處來,破罐子破摔了。
怪不得護士站的那些護士,一聽到陳秀娜的名字就嚇得瑟瑟發抖。
誰說不是呢,這么有心機的女人,鬼見了都得繞路走。
她見對我霸王硬上弓不行,那便也只能是換種思路。
識時務者為俊杰,于是她便也很迅速的轉變了態度,開始大秀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