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純再看向鐘離章時,微笑道:“還請前輩見諒,家里面的護衛不懂事,萬望海涵。”
鐘離章連連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若是小友身份確實不便說與他人,可以……”
陸純搖搖頭道:“沒什么不好說的,我本是神都龍宮太子,按照前輩口中所言,份數域外之地,與大乾相隔不知多少距離,遠在海外。”
“我乃是神人混血,算是二代,并不想走神仙之道,再加上域外修道術法遠不如大乾來得精妙,故而來此求學。”
鐘離章神情有些恍然,按照陸純的身份,其父或母必然是天授神道權柄的正神或者是天神。
他作為后天二代,雖有血脈在身,卻沒有天授權柄,再加上神道多艱,限制頗多,所以對其而言,走神仙之道并不是什么好的途徑。
或許,對陸純來說,走人仙之道,或是地仙之道可能更為合適。
鐘離章撫須而笑:“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我見小友只是施展了武道靈元手段,并向我打聽大乾仙道各派道統。”
“以小友身份,來大乾求學,想來必然可以拜在上派道宮之中。”
陸純苦笑著搖搖頭:“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坐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仙道多隱,這大乾我也是剛到沒多久,也是苦于拜師無門吶!”
“若不是今日遇見前輩,恐怕就連大乾仙道勢力分布范圍都不知曉,更何談其他。”
鐘離章哈哈一笑:“小友莫要如此妄自菲薄,以小友之根骨,就算是上派道宮也怕是要搶著要哩!”
陸純忽的眉間一挑,問道:“我見前輩面善,性情也好相與,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前輩為我引薦那些上派道宮一番?”
鐘離章撫須的手頓住,低下頭不禁思考一番,像陸純這樣的好苗子正如他所說的一樣,絕對是各門各派爭著搶著要的人物。
不沖別的,就沖著陸純背后的勢力,和可能存在的那位神道巨擘,就值得傾力與其交好。
說實話,要不是自己的云龍觀觀小,這樣的人物他都想拐回自己觀中,但是很明顯人家根本看不上。
倒不如順勢賣他一個好,也算是給后輩子弟留個人脈。
鐘離章思量片刻,然后說道:“我云龍觀份數上清玉景一脈,乃是碧游天宮直屬,碧游天宮雖比不得上清祖庭禹余宮,但亦是我道門九大道宮之一。”
“若是由貧道引薦的話,也只能引薦到碧游天宮去,至于祖庭禹余宮那邊,貧道實在是搭不上話。”
陸純連忙道:“無事,依我看碧游天宮便不錯,到時還望前輩費力。”
鐘離章笑道:“好說好說!”
接下來,兩人接著釣魚,就這灌松江談了起來。
陸純提出疑問道:“這灌松江中既然有如此的精怪,甚至連四腮鱸魚這種近乎靈物的寶魚都有,為何不見仙道中人施展道術捕撈呢?”
鐘離章嘆氣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這灌松江綿延數萬里,水脈氣數之廣博足以誕生一位青敕正神。”
“數萬年前,這灌松江中一頭蒼角黑龍得天地青睞,被敕封為青敕正神,轄管這灌松江。”
“這老龍年輕時也擅經營,其中的江河水屬歸他手下,江中精怪妖魔盡數歸復,分割一片地域,裂土成疆,可謂是兵強馬壯。”
“一萬多年前,玉清一脈祖庭中,出了一個人神兩道雙修的三目威靈銀甲神將、護法真君,這位真君可了不得,乃是發神道宏愿,斬蛟得道。”
“人仙一道更是走到了金丹七轉的地步,其修為直追祖庭掌門和幾位太上長老。”
“根據奇聞異撰,這位真君很有可能是人神混血,據傳,當時佛門釋家派出佛子金童,對某位青敕正神神女施以齷蹉手段,妄想竊取其正神靈韻。”
“可那青敕神女既被天地敕封為神,性子何等傲氣剛烈,即便是將一身靈韻都予了孩兒,也不想被那佛門得手。”
“后來這個孩子機緣巧合拜在玉清一脈門下,被大力培養,成為我道家一位護法尊神。”
“八百年間,他共斬九條妄想走蛟化龍的孽障,并收服了不少強大鬼怪精靈、山川草木毛神,列入自己麾下,共計一千二百之數。”
“又和六位金敕大神結為兄弟,引為臂助,這六位金敕大神亦不簡單,乃是前朝時因伐魔剪邪戰死,所敕封的四位太尉和兩位將軍。”
“其身邊養就的吞月天獒,更是成就妖君之身,僅差一步就可以達到妖王境界。”
“而后,這位真君更是想著屠殺一條真龍血脈,于是便盯上了這位野心勃勃的老龍。”
“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誰也奈何不了誰,最后玉清一脈祖庭出面和那老龍簽訂盟約。”
“自此以后,道門三家都可以在這灌松江中釣魚,無拘其是否為真龍裔種,只要有本事都可釣得。”
“只是有一點,不許用任何法寶,單憑魚餌和運氣,那貪嘴的就算是被我們釣來,淪為坐騎也好,玩物也罷,那老龍也不許有任何怨言。”
陸純聽完,不禁嘖嘖一聲,暗道:“這道門作為大乾最大的仙道勢力,果然強勢。”
這也愈發堅定了陸純想要拜入道門的心思。
而且,鐘離章說得事情怎么那么熟悉啊?
就好像是清源妙道真君的翻版一般,難不成大乾世界還和現實世界有什么聯系不成?
陸純一時間無法猜透,只好按下心思,只是多嘴問了一句:“這位三目銀甲真君神將,所擅長的兵器是不是三尖兩刃刀?”
鐘離章驚奇道:“確實是那三尖兩刃刀沒錯,而且這位真君手上還有分水劍、開山鉞、金弓銀箭等多種靈寶,都是當初玉清祖庭清微宮賜下的寶物。”
“難不成小友你遠在域外之地,也曾聽過他的威名?”
陸純聽完,嘴角抽搐不已,好好好,這些都對上了,恐怕不是那位也是那位了!
他只得點點頭道:“那位真君,我確實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