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媽出門找鄰居嘮嗑,我偷偷來到了嫂子房間外,門沒有關緊,透過縫隙我能看到嫂子紅潤的臉蛋,黑發(fā)垂在她胸前,襯得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
嫂子修長的雙腿纏繞在我哥腰上。
屋里的燈光昏暗。
我記著孫二嬸的話,趕緊去看嫂子的影子,看到的那一瞬間,我捂住了嘴巴。
明明嫂子是雙腿纏在我哥腰上,墻壁上卻是一條大蛇緊緊地用尾巴纏著我哥,蛇頭高昂著,蛇尾歡快地擺動著……
難道我嫂子真的是蛇妖嗎?
電光火石間,嫂子好像發(fā)現(xiàn)了門外的我,扭過頭瞪了我一眼,嫂子的眼睛又圓又黑,看不到一絲眼白。
我被嚇得一身冷汗。
趕快回到了自己房間,抱著被子瑟瑟發(fā)抖。
我媽回來了,嘴里不干不凈地說著:“長得那騷樣,天天就知道勾引男人,肚子也不爭氣?!?
我真想沖出去,捂住我媽的嘴。
嫂子是蛇妖,她會不會把我們一家都吃了?
連續(xù)好幾天,我都不敢正視嫂子的眼睛,生怕看到那晚的蛇眼。
嫂子卻對我更好了,經(jīng)常搶著幫我干活。
沒想到,幾天之后,嫂子懷孕了。
我媽高興得殺了一只雞,雞撲騰幾下就死了,我媽讓我接一盆熱水來拔雞毛。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熱水,走到院子里,看到嫂子蹲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在嚼著什么,嘴角是一片猩紅,還有幾支雞毛。
我嚇得都不敢大喘氣,頭腦一片空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嫂子,你你在吃什么?”
嫂子從容地擦了擦嘴角,經(jīng)過我身邊時輕輕說著:“二丫,我胃口不好,給我留點雞湯就可以了。”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去拔雞毛,卻發(fā)現(xiàn)那只雞的五臟六腑全都沒了,肚子里空空如也。
我媽看到了,以為是外面的野貓偷吃的,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嫂子的肚子大得很快,三天就滾圓了。
我哥因為這些天都不能碰嫂子,每天到村子里打牌喝酒去了。
嫂子想喝紅糖水,我媽一邊打發(fā)我到村口去買紅糖,一邊在嘴里嘟囔:“趁著現(xiàn)在作威作福吧,到時候生個沒帶把的,看我不打死你!”
我像一個游魂似的往村口走。
遇到了之前到我家碰過嫂子的何大,何大流里流氣地擋住了我。
“怎么,你那妖精嫂子這幾天不做生意了?你別說,你嫂子那技術……”
“我嫂子懷孕了。”我低著頭。
“什么?”何大一臉興奮,“不會是我的種吧?”
我搖搖頭。
這時,我看到何大好像手上發(fā)癢似的,一直抓著自己的手臂。
那一塊被他抓得通紅,紅得發(fā)黑,上面星星點點,好像蛇的鱗片。
還是被孫二嬸說中了。
碰過我嫂子的人,身上開始長蛇鱗了。
奇怪的是,我哥身上沒有長蛇鱗。
腿上、手臂上、臉上都沒看到。
還不到一個月,我嫂子的肚子像皮球那樣大了。
她扶著自己的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除了那晚,我再也沒有看到嫂子的影子變成蛇了。
也許,那晚是我看花了眼?
可是何大身上的鱗片怎么解釋?會不會是他得了什么暗瘡?
……
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
我嫂子腿腳流下了一灘血,在床上痛的扭來扭去,我媽說我嫂子要臨盆了。
我說要不要找村里的產(chǎn)婆大娘,我媽給了我一巴掌,說我和我哥都是她自己生下來的,花這錢干嘛,生孩子死不了人。
踢了我一腳,讓我去打一盆熱水。
我端熱水進去時,嫂子疼得面色發(fā)白,兩腿大張著,看起來特別嚇人。
我媽雙手血淋淋的,在嫂子腿間不知道掏著什么……
“疼,好疼啊,好疼啊……”
我媽讓我把嫂子按著。
“出來了,出來了……”
我媽披頭散發(fā),狀如妖魔,從嫂子下面,緩緩掏出一個
……蛋。
那個蛋足有臉盆那么大,金色的,橢圓形。
嫂子真像我媽說的,生了一個金蛋蛋。
只不過這個蛋太詭異了,它越來越透明,我似乎都能看到里面有一條黑色的小蛇在游動,紅色的蛇信子一伸一吐。
可是我媽把這個蛋抱在懷里,哎呦哎呦地哄著,好像抱著一個娃娃似的。
我覺得我媽瘋了。
我挪到我媽旁邊,扯著我媽的袖子,“媽,嫂子生了一個蛋……”
然后我轉(zhuǎn)頭一看,剛才還血淋淋躺在床上的嫂子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