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縹緲從睡夢中醒來,流水的轟隆聲讓他難以忍受。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蓄水池里灌滿了水,又被人猛地拔掉橡膠塞子一樣。
只不過相比之下這股噪音放大了百倍。
他略有怒氣的睜開了已經(jīng)睡得朦朧的雙眼,長時間的睡眠使他眼皮下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眼瞼。
伸手粗略的揉了幾下,終于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混沌正踏空負(fù)手于屋外青色湖水之上,嘴角掛著一抹難以掩蓋的笑意。
李縹緲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眼前這個來歷不明自稱是另一個他的強者,發(fā)現(xiàn)了令他那個水平都為之欣喜若狂的機緣。
李縹緲脫口而出:“干嘛呢?”
然后他似乎像想到了什么,三個字出口一個比一個聲音小,到最后的“呢”連自己幾乎也聽不到。
他在原地足足愣了五、六秒才緩過神來。
清了清嗓子把聲音壓得很是冰冷,傳聲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混沌轉(zhuǎn)頭看向李縹緲,一腳踏空而出,瞬間到了他身邊。
“你師傅可沒少給你留好東西。第一神隕之地原來在這!混沌那激動的面龐不停顫抖。
李縹緲扯了扯嘴角:“那是什么?在我的神位傳承里只有這一概念,并無具體內(nèi)容。”
混沌從自身世界中拿出那把白色的大太刀,撥刀出鞘解釋道:“顧名思義,這是神將及以上的神明隕落才會形成,大抵是其自身神力上刻印的天道和各種法則碎片足夠大的緣故,死后形成貫穿三界的傳承或蘊含天道法則碎片之地。”
他頓了頓,黑色的神力注入白色的大太刀,白色的業(yè)火沖天而起。
在那白煉的火柱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那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法則碎片。
“而這一把,是上任光明神主的佩刀,他活著時號稱‘萬物滅而我不滅’。
“可最終還不是被我拖死在第三神域?真是可笑。而他死的那一刻,便形成了第七神隕之地,這把刀可是吸盡了神隕之地里的各類法則,繼承了光明神主的大部分實力,我可是費了好些精力才搶過萬妖天國那群變態(tài)物種的。”
混沌收刀入鞘,白色業(yè)火瞬間消失。
“那按你這么說的話”
李縹緲隨手一伸,血紅色劍胚飛到手上。
“我若是猜得不錯的話,這東西應(yīng)當(dāng)就是出自這第一神隕之地。”
說著李縹緲望向湖心,手中劍胚微微顫動。
“你猜得不錯,這是一位上古大能形成的神隕之地,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當(dāng)出自最初的那位心衍神主,至強的五人之一。”
混沌抱膀看向湖心,滿臉的期待。
“那你的神隕之地呢?況且你剛說上任光明神主才到第七神隕之地,你是第幾?”李縹緲問道。
“大抵是十三吧,以我蘇醒后用神力探查來看,目前就只到十三。而且前四個應(yīng)該早被人拿了,第七個我拿了,九到十三都被教廷開過了,你還是別有想法了。”
混沌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平靜,只是到教廷二字時,無意中便充滿了怒氣在其中。
李縹緲不再接話,像這種情況,不說更為好。
負(fù)手踏空于湖心之上,盯著青色湖水構(gòu)成的旋渦越來越大,不多時,湖底顯露出來。
湖正中心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的黑色入口,最中心顯現(xiàn)出半透明黑色玻璃狀,它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湖底,百萬年…
混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進去看看?雖極有可能已無一物。”
李縹緲有種說不上來的預(yù)感,輕輕“嗯”了一聲,隨后兩人同時落在那入口上,接著一陣自由落體之后,眼前又重新變明亮。
混沌眨了眨眼:“人界!?”
李縹緲眉頭緊鎖,更覺的不可能,聲音都因此變了,用一種極怪的語調(diào)說出了:“怎么可能?!”
兩人對視,皆是沉默,一人是因為疑惑,一人是因為悲傷和難以置信。
混沌用神力包裹李縹緲和自身,隱藏氣息飛速下降。
臨近地面,整個星球白茫茫一片,厚雪之下是萬丈冰層,換句話說,這就是一顆冰星,由永不會融化的神界極北之冰強行捏成的。
看著腳下的廣闊冰原,混沌開口:“這神跡…還真是令人驚嘆…”
看到李縹緲目光游離,眼皮低垂,混沌輕輕嘆了口氣”這里離地球足有上萬光年,以你們的發(fā)展水平,再過幾百年也沒可能掌握短時間到這里的科技。雖同為人界,但浩蕩宇宙何其之大,有些事經(jīng)不住時間的磨損,有些感情跨越不了相隔的萬里。”
李縹緲抬頭望了望頭頂漆黑的宇宙,不知多少光年外的恒星是那樣閃耀,一顆又一顆的星星,似曾約有此生的誓言。
在星星的照耀下,他的眼中也有了一顆星,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又隨面旁一路閃著光滑下。
他輕輕譏笑了一聲,滑落的星光被猩紅的神力蒸發(fā),他慢慢閉上了雙眼,只剩一條縫時,那不由向下的紅色瞳孔里是說不出的疲倦,幾十年的困苦,又哪是一覺能補回來的?
當(dāng)他再次睜眼時,神情恢復(fù)為堅定。
神力傳回了大量信息,他看向混沌“跟緊了。”
血色一閃,子彈俯沖向地面。
地面裂開幾道巨大的裂紋,冰層開裂的“咔咔”聲不絕于耳。
“這么胡來?”混沌生平謹(jǐn)慎,對這種這么張揚的事一輩子沒干超過五次。
“怕什么,有人來殺了便好,打不過就跑,跑不過還有你。”
混沌一腳踢來,踢到了李縹緲的護體神力上,激起一人多高的雪浪。
“你知道我要踢你?”
李縹緲哼哼了兩聲,“是你在寄我籬下。”
混沌有氣撒不出,手中浮現(xiàn)一根黑色長槍,被握得不住顫抖。
二人來到那只有一人高的圓形黑色入口處,李縹緲感慨一句:“這玩意厚度薄得跟紙一樣,放在這黑漆漆的冰雪星球之上,鬼找得到,幸好探查到了上古神力殘留。”
混沌不滿的哼了一聲,把手放在了門上,門戶漸漸透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陜長的甬道,勉強可以支持兩人并排行走。
李縹緲左手握刀緩步前行,剛踏出第一步,一支血紅箭頭的一丈多長的破甲箭失就朝面門飛來,刀豎斬而下,與箭矢撞在一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徹整個甬通。
混沌本來被李縹緲六了很不爽,一聽這噪音更是忍無可忍,一把將李縹緲揪到后面,神力外放,空間蕩起漣漪。
那支破甲箭被巨大的力量震得粉碎,而后混沌將手中那支黑色長槍擲出,巨大的沖擊力把甬道墻壁和地板那長了厚厚青苔的大理石板震了個粉碎,原本的各種機關(guān),蠱蟲,被滅了個干凈。
長槍徑直刺入甬道盡頭那人影的胸腔,黑色的神力爆炸以那人影為中心不斷向外擴展,轟隆聲之后,原本被黑色神力包裹在內(nèi)的一切都消失不見。
由于空氣也同時被抹去,甬道外的空氣不斷涌向爆炸點,流動的空氣帶起了陣陣?yán)滹L(fēng),使李縹緲不由生起了一股寒意。
“那東西是什么?”
“不知道,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是神傀或仙僵。”
“那為什么不留個全尸”
“忘了,本來我是想趁你不注意給你試試剛才那一下的,反正你又死不了。”
“…我還得謝謝它唄”
口角之后
二人走到了甬道出口,發(fā)現(xiàn)門框兩邊竟有兩列字
“卑鄙將由我?guī)нM神墓,光明會因你而伸向未來。”
李縹緲盯著那帶有淡淡金光的字體,輕聲品讀了幾遍,終是不得要領(lǐng)。
混沌輕笑了幾下“看來沒錯了,這里,第一神隕之地,你上上上代,也就是初代的心衍神主之墓。”
“他的墓怎么會在人界,還是這么寒冷的一顆由神力捏造的星球上。”
李縹緲摸著石門框上的淺淺凹下的金色字體,心中似乎有種東西被點燃了。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似悲傷環(huán)繞在心頭,隨時間的流逝不斷加深。
他搖了搖頭,清醒了幾分,聽清了混沌的話。
“我曾在光明神主的神隕之地中偶得了一張?zhí)斓罋埰?
其中記錄著心衍與光明本為摯交,二人曾踏足三界大部分地區(qū),三界之外上千附屬位面之中也大多有二人的身影。
后來不知什么原因,兩人徹底反目。心衍正式接受輪回神主的邀請,加入混沌界。
和光明、造物二人展開了一場驚世之戰(zhàn),三界大量法則被從法則之河上震下,分散而出的法則便形成了如今附屬人界的上千個位面。
最終光明神主神核被心衍徒手捏爆,天道出現(xiàn)破損。大小各異的殘片落入三界和各位面,形成了各樣的神位。而心衍也被造物趁機竭力殺死,而后輪回與造物同歸于盡。
至此,上古之戰(zhàn)結(jié)束,過了許久各類神位在神域浮。
一切竟在破滅后出現(xiàn)了更好的新局面。”
混沌的話中滿是感慨。
“那一切的創(chuàng)造者混沌之主沒出手么?”
“他啊!那時多半已經(jīng)隕落了吧,連四神之戰(zhàn)都沒活到,每一任的混沌之主壽命都少得可憐。”
李縹緲深深的看了一眼混沌,沒有言語,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主室中是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正中有一個極其完美的六面體。
古樸的祭壇上金色花紋好似都由那六面體延展而出,給灰黑色的祭壇添上了華麗卻不媚俗的裝飾。
數(shù)十具尸骨趴在祭壇的臺階上,只剩白骨的手臂仍伸向六面體的位置,那已空無一物的眼眶中似還閃著當(dāng)年的渴望。
“居然有凡人能走到這兒,看來都付出了不少的代價,那尸骨身上有不少破損之處,有些部位的骨頭都碎成渣了。”
混沌迅速將所有尸骨都掃視了一遍,連一個神的尸骨都沒有,讓他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
“凡人能活到這兒就不錯了,要只有我自己,那守門的我也得對付一會。”
李縹緲邊說邊繞過尸堆向那頂上的六面體望去,深吸一口氣后,向祭壇邁出了第一步。
在腳落下的那一刻他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置身于星河之中,無數(shù)顆星球向他擠壓而來。
他呼出那口氣,紅色刀胚在手中浮現(xiàn),一刀斬出,一個圓環(huán)形的刀氣以自身為中心朝外蕩去,星辰破碎,他向上踏出了第二步。
“感覺如何?”混沌黑色神力環(huán)繞,隨時準(zhǔn)備救人。
“還好,應(yīng)付起來雖麻煩但沒風(fēng)險。”李縹緲額頭汗水滑落艱難轉(zhuǎn)頭。
“接著。”
一枚黑色的戒指被混沌仍出,其上有點點白色,宇宙之中的星光。
李縹緲接過戒指,戴上后,一股黑色的神力自左手涌現(xiàn)。
包容一切,成為一切,毀滅一切—混沌之力。
有了混沌的幫助李縹緲只覺輕松,雖每上一步,襲來的星球數(shù)量都會增加,但只需左手輕打一個響指,靠近的星核便都一瞬炸開。
正當(dāng)其得意之時,他踏上了最后的一級臺階,本以為又是單純星辰數(shù)目增加,可他錯了個徹底。
他的視野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被放得極其之遠(yuǎn),他能感受到自己這時是俯視視角,視野中是炫麗的兩條銀河,而兩條銀河之間,有個半紅半黑的小點。
盯著盯著,視野又變了回去。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猛得揮刀,而擠壓也幾乎同一時間襲來。
他正被兩個旋轉(zhuǎn)的銀河夾在中間擠壓!
外面的混沌看著李縹緲額頭滴下的豆大汗水,立馬大太刀浮現(xiàn)在手中,白色的刀刃帶著黑色的業(yè)火斬向祭壇第一階前的空中。
一道血色屏障出現(xiàn),擋下了那一擊,混沌頓感不妙,一手持刀,另一只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奮力刺向血色屏障,仍是不能前進分毫,連細(xì)微的神力都注入不進去。
李縹緲皮膚表面慢慢滲出血點,看上去成了一個血人。
流出的神血順著臺階流到最底下,流到了混沌的腳底。
李縹緲半跪在臺階上,左手的刀胚拄在祭壇上咔咔作響,就在他即將脫力昏死過去的時候,他咬緊牙關(guān),戒指化為黑色的神力消散,巨型斬?fù)艚K于脫手而出,兩個銀河消散殆盡。
用盡最后的力氣,他撲了出去,右手按在了那六方體上,在接觸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妙感覺都消失了,神力也恢復(fù)巔峰。
那六方體剛好可以用一掌握住,漆黑的表面上,白、紫、黃各色的光點游動,似漫天星河的一部分。
大量的信息涌入腦海,李縹緲向前抬起手“解除屏障吧,星河浩蕩。”
混沌面前的紅色屏障消失不見。
金色的字體飄出,構(gòu)成了一句話。
“浩蕩星空之中,神明亦是螻蟻,世間尚有星辰在,你即是不敗。”
“真不枉費我一番出力啊,‘星河浩蕩’神力與科技的完美融合,病狂與理智的碰撞,怪誕之力與世間真理的結(jié)合。”
“呵,可讓你撿到寶了,自己慢慢參悟吧。行了,既然沒啥事那就繼續(xù)深入。”
混沌和李縹緲一邊向墓深處走去,一邊又在不斷交換信息。
“我能感受的出來,這里面足有一方小世界,其中具體模樣卻看不清,多半是神力儲存世界而已,至于那小世界穹頂?shù)乃{白色神力,以我現(xiàn)在的水平加上使用‘星河浩蕩’也探查不清。”
李縹緲臉上似有期待,又有些許凝重。
“其實不必有太多的擔(dān)心,即使初代心行神主想借此物復(fù)語,單說你的神位,他便不會為難你。更何就算真的復(fù)活了,我也能再擊殺他一次。”
李縹緲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二人皆以神力掩蓋腳步聲,空洞長角道里只剩水滴的啪嗒聲響。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亮光,‘星河浩蕩’被抬起,藍白色的神力擴展出去,盡頭處并未探查到活物。
進入那片“光亮”之后。
展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竟是一個巨大的冰柱,冰柱處在一個精細(xì)雕過的大廳中,由冰組成的墻面上是一幅幅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畫。
只有枝干并處于破碎行星下的古樹
四臂猙獰一手提燈一手握劍的滅世業(yè)魔
一長袍戰(zhàn)甲男子負(fù)手而立
莊嚴(yán)的教堂里一名少年臉上沾血喘著粗氣
“這都畫的什么意思?”
“不知,倒不如問問正主”說著混純指向了冰柱。
正對門的那一側(cè)冰柱上正好有一個和“星河浩蕩”一個形狀的凹槽。
把“星河浩蕩”放入其中,剛好合適,黑紅的神力包裹住了冰柱,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最后黑紅神力散去,“星河浩蕩”飛回手中時,冰柱只剩下了立著的棺木大小。
看著透明冰棺里的人,二人皆睜大了眼睛
“這他媽的怎么可能?”
冰棺中是一個紅衣少女,李縹緲看向混沌
“她…不會就是我神位傳承記憶中的那個吧…?”
混沌臉色難看,沉默了好一會才回應(yīng)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了。”
李縹緲走向冰棺把手放在上面,單膝跪了下來。
“夏莉·安思祂蘭羅,晚輩失了禮數(shù),勿怪。”
說罷,剛站起身的他便呆在了原地,一股寒意包裹了全身,一段不屬于他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xiàn)。
“他與一紅衣的佳人坐在崖邊,紅衣的她望著漆黑的天空問他‘為什么神界的夜空沒有星星呢?我在人世時最喜歡星星了。’
他望向那張清秀的臉,二十歲少女特有的一臉清純和青春。
‘因為神界之中僅有這一片神域大陸啊,但如果是你喜歡的話,再忍耐段時間,到時我手捏神界繁星予你一人。’
暖意爬上面旁,笑容見證誓言…
畫面變化,一柄潔白的長槍穿透了紅衣的她的胸膛,動脈中黑紅的鮮血濺到她潔白的長發(fā)上,顯得那樣刺眼。
紅色的神力具象化環(huán)繞,滅世的刀刃從塵封之中出鞘,一臉憤怒的他雙眼布滿血絲,一滴滴血淚順淚滑落。
面前的金袍身負(fù)白色的光明神環(huán)的男子像意識到了什么,后退了兩步…
身軀殘破的他半跪在她的身邊,溫柔的摸著那早已冰冷僵硬的面龐,血水把她的白發(fā)浸成紅色。
天邊的太陽永遠(yuǎn)不會升起了,在那擬造的一顆恒星光輝的照耀下,他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他拖著一條斷臂緩步走向面前不遠(yuǎn)處破碎星辰下紫金色的只有樹干的古樹,沒走幾步便一個不穩(wěn)倒在地上,猩紅腐敗的土壤沾在身上,傳來陣陣刺痛。
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爬起,眼中充滿了希望…”
清脆卻又厚重的一個重疊的雙男聲在李縹緲耳畔響起。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它既不公平,又不合理,它迫害英雄,滋養(yǎng)惡類,丑惡遍地,美好無存。
而我也只能前往那無盡虛無中探究一個不存在的可能。人一旦死亡便是魂飛魄散。
神并不是多高等的存在,它比常人擁有著更純粹的感情和更堅定的信念。”
李縹緲被猛的拉回了現(xiàn)實,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卡在了心頭,明明是掌控心靈的神,卻掌控不了自己的心情,還真是可笑啊。
望向冰棺中的少女,李縹緲把“星河浩蕩”捏在掌中,對準(zhǔn)了冰棺,藍白色的神力包裹了冰棺將其收納在了小世界里。
李縹緲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最后看向了混沌。
“看來初代的計劃還是失敗了,若我到了那一天…罷了,走吧,把她送回該去的地方。”
混沌愣了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