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星內恒域,遼星宇宙國境內的太陽系地球。
李縹緲以神力為混沌捏造出了一具凡人軀體以供混沌附身。
自己則只擬出一身休閑裝,連發型都不改變的情況下二人漫步在邊海市街道上。
看著之前當流浪漢時只在夢中之物近在眼前且觸手可得,李縹緲心中不免的是五味雜陳。
他本以為這一生會像流星一樣飛快消逝,會在東北的某個寒冬或清晨悄然離世,亦或者偉大一些?
為某人而消亡,成為網絡上幾天或幾小時的熱點?
那時的他認為這便是他最好的結局了,沒想到死亡并不是終點,這世間有神的存在,而自己也成為了神。
想到這里,李縹緲一下笑出了聲,引得路人以怪異眼神看待。
李縹渺看著身邊保持冷靜的混純開口:“有看得上的么?”
“嗯”說著混沌抬手指向了街道中心的法拉利488。
“開超跑?”
“不,是開著它去那里?!?
說著混亂看向了街邊的一處婚紗店。
那店雖離二人很遠,但其門店的外表卻十分顯眼,看上去很高檔的樣子。
李縹緲對于輕盈的被世人看得很重的這一紗織品并不怎么感冒,更別說高端品牌之類的了,但這里可是邊海浦東,能在這么大的商業中心區有一席之地的大門店,想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你怎么對這感興趣?”
“感興趣用有理由么?在你心底,想必仍有一襲白紗吧?”混沌反諷道。
李縹緲哼哼了幾聲,用星河浩蕩直接捏造出了一臺嶄新的火紅色法拉利488。
“會開?”
“用學?”
“也是”李縹緲說完把手放在方向盤上,一瞬間的工夫,這世上最頂級的車手也不及他半分。
李縹緲撤去了設在四周的靜音結界,向婚紗店開去。這是一家以仿復古北歐風為基調裝修的門店。
八字便可形容“輝煌壯麗,端莊典雅?!?
門口靜立的門童尚為青春年紀,歲月不曾在他的臉上留下分毫印記,而每天接待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卻使那張本應質樸、純潔的臉上多了幾分狡滑,少了幾分稚氣。
一身打挺的燕尾服是李縹緲對他唯一的好印象。
當他把車開到門口的時候,他便用神力鎖定了這名門童的內心,當門童內心里浮現出“488?看來這倆人不算太富,這年頭還有人開488呢?放邊海未免也太普通了。”時,他就想教訓一下這年紀尚小便口氣不小的門童,但終究是因為每個神骨子里的冷漠和懶墮,不了了之。
李縹緲為混沌特意捏了一張帥臉,再加上混沌那及腰的長發,猛看之下有種古風武俠里的逍遙劍仙的感覺。
而李縹緲本來的容貌便算不上平庸,如今身死重生為神,自身細胞都有了質的飛躍,皮膚變得光滑又富有彈性,再加上種種因素,使他周身好似有一圈無形的領域一般,有一種看淡世俗的冷漠感,盡管身上的休閑裝給二人挽回了一些人情味。
但怎么看都覺得二人肯定不一般。李縹緲下車后看都不看門童,徑直進門,進門的一瞬,一身白色西服替代了休閑裝,而門童的記憶也同時消失,此時正對著火紅的法拉利上下打量。
“先生,歡迎您的到來,在下約華德,可以按您的標準為您服務?!?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低頭以示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李縹緲想了想,看向混沌“一人一套?”
混沌不知何時換了一身貼身灰禮服,搖了搖頭
“不,我幫你訂一件,你去一邊喝茶休息吧!約華德先生,可以跟我來嗎?”
約華德打量了一眼混沌心里便明了了幾分,他是英籍的華人,從十八歲起便為世界各類頂流、政客、明星設計過婚服,奮斗半生,大的榮華富貴算不上,衣食無憂自是可以。
在他眼中擁有權力的人有三大階段:一為暴發戶、世二代,這些人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財富和實力,二為遭受過打擊后的有權者,他們把持權力已有些時間,磨平了浮躁和氣盛,只留下了成熟與城府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甚至于有些冷漠。
而第三類則是站在金字塔頂點的人,他們時常有“這世界真無聊,有空了我是不是該死一死?”的想法。
他們通常會把理性放在首位,以至于看上去有些無情,但他們同時也很隨和,待人和善,有禮,但你千萬別惹他們,一旦讓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和不敬后,他們撤去臉上的微笑時死的就是你了。
而眼前這兩位,約華德無比清楚,這便是站在權力之巔的男人,鉛華洗盡,有種看淡世俗的冷酷。
他當時心里更明白了用“富豪”“政員”“公眾人物”等詞形容眼前的二位是不尊重的。
他立馬躬身向前施引導禮對混論說:“先生請,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我將為您提供世界最好的一系列渠道,在與您合作下完成您心中的杰作?!?
混沌朝他淡淡一笑,向里面走去,約華德半趨半就的跟在后面,手中已多了一木質托盤,其內是以天山水沖泡的上好清茶。
李縹緲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頂級服務啊,真高級”。
而后看向身邊的女待,女待心領神會,不到一分鐘便端來了一壺上好的清茶。
李縹緲牽引神力以世界市場價估了一下,給出的結果使他嘴角抽了一下,這一壺茶葉,五杯都倒不滿,居然要花2萬多的成本喝著也確實有不凡的清香,便索性拿出手機,找下一目的地。
良久之后,混沌終于回來了,臉上帶著些許滿意的笑容。
“這么慢?一個多小時了?!被煦缈吭诶羁~緲邊上,笑著為了讓哥哥滿意,我不得盡心盡力么?”
“呵,說得好聽,如何?”李縹緲十指交叉,一臉輕浮和嘲諷的表情。
“哥哥,別裝了,這不是你的性格。我與約華德先生交流之后,覺得我還是差了很多,雖說我技術不怎么樣,但一定還是能讓哥哥滿意的。”
約華德在一旁禮貌的笑笑“先生自謙了,先生這個年紀有如此高的造詣,讓老夫自愧不如?!?
而后約華德看向李縹緲李先生,婚紗和您的禮服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那這邊可以先付下定金嗎?”
李縹緲起身,一張卡出現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間,那是一張金級的黑卡。
約華德看著那張黑卡在心底中感慨“果真不能用片面的展示來評價一個人的內涵。
他見識過數不清的權貴之人,而能拿出這張卡的人,他一生中這是唯二的一次!而第一次見這張卡時,他僅二十七歲,那一次他的服務對象是一位來自西歐的金發貴公子,那位貴公子用這張卡辦了一場盛世的婚禮,在環游地球的路線上安排了五十二場不同風格的婚禮。
據說那名貴公子的家族掌控了整個歐洲的半數命脈,至于眼前這位,他也不敢妄加猜測。
約華德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了那張黑卡,向收銀臺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樣穩重。李縹緲在背后叫住了他。
“對了,約華德先生,如果我真的要辦婚禮的話,就選在日本的明治神宮吧,另外在高天原幫我買棟別墅,這些事就辛苦了。”
約華德轉身,深深行禮,“請先生放心。”
李縹緲報以溫和一笑。
片刻之后。
“下一站去哪?冰棺還需很久才能找到舊處。”
李縹緲舉起手機,上面是一張錄取通報,醒目的紅色標題寫在淡黃色的筆紙上。
“浦英女子貴族學院?!被煦缈粗謾C屏幕,不解的念出了聲。
“去女子學院干嘛?”
“帶你體會體會青春,陶治一下情操?!?
“咱倆男的怎么進去?”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人世啊?!澳愕囊馑际??走后門?”
“有什么可疑問的么?這不很常見么?在人世,工作有后門,學校有后門,當政客有后門,當兵還有后門,正義與陰影下的惡是同步增長的,正義的光芒越耀眼越輝煌、黑暗也愈發的深沉,難以觸碰。”
混沌靠在車門上,看著自己這位哥哥,沉默了一會,開口道:“神域也是如此啊,哥哥,你可否問過自己,能否承受孤獨、失敗及至于再次死亡的痛苦?任何事物都有代價,若有一日,你真的走到了顛峰達到了永生,達到了萬世無敵,寰宇統一,可你是否想過,若有一日星辰粉碎紅顏白發枯骨而你只能身伴天道,回首萬古孤身立于時光長河之上,你,能承愛這份皇冠之重嗎?”
李縹緲看向窗外,街道人來人往,盡顯盛世之景,大人成雙而行小孩咿呀學語。
只不過這一切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好似相隔萬水千山。
風吹舊人途,日已近黃昏。
日暮那庸情而又柔和的光照在李縹緲臉上,給他帶來些許暖意。他收回目光,放下遮陽板卻仍擋不住已經西斜的太陽。
太陽在最后時刻,拼了命的把僅剩的點點溫暖拋向大地。
擋陽板背后的鏡子映照出李縹緲那雙赤紅的瞳孔,在那冷漠與莊嚴之后,藏著孤獨與迷茫。
他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瓶龍舌蘭酒,這種烈酒多用于勾兌成雞尾酒飲用,深受美州人的喜愛。
打開瓶蓋,酒氣與龍舌蘭的清香籠蓋了整個車艙。
他雙眸中的赤紅暗淡下去,變回了正常的顏色,他舉起酒瓶,灌了幾大口,劇烈的灼燒感傳來,高度數的酒精使他的喉嚨變得沙啞。
他緩緩開口:“在我上中學那會,老師讓我們說說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輪到我時,我說我想閑云野鶴,懸壺濟世,無憂無慮,快活一世。
給果引來了哄堂大笑,呵…后來我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你想要如何便如何,畢竟不是誰都能做自己想好的事,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你說的很對,神域比人世更加陰暗,那是光永遠照不到的地方,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目的勾心斗角,走錯一步便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
若是我沒有走上這條路的話,我又是如何呢?
我身死的那天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又多了一場聚會,多了一次放下偽裝,開快暢飲的機會。
而她呢?她的眼淚早就為他流光了,她多半連我的墓碑在哪都不知道。
我被朋友、親人、愛人拋棄,見識了世界和他之上的規責,那最初的夢想,也早就死在了陰云下,枯萎的只剩根須?!?
混沌打了個響指,天窗自動打開,漫天星辰盡皆浮現于漆黑的畫布之上,他望了望星星,似在懷念,似在思索。
“其實并沒有人逼你去做什么,成為什么樣的人,哥哥?!彼D過頭看著李縹緲“你既可以是救世之人,亦可以是滅世之人,只要你想,萬象便在于你的掌中。至于她…嗯…你需要一件東西、事物亦或者人來賦予你意義,你對她壓根就沒有愛可言,不是么?”
李縹緲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這一會的功夫,他已經喝了四瓶了,四瓶龍舌蘭酒。
若不是成神之后身體素質強化,現在的李縹緲早就酒精中毒了,他用神力強行與混沌交換了位置,坐到了副駕駛上?!弊撸瑸I海酒店?!彼邶X不清的說道。
混沌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笑。
有些話在心底藏久了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
他很能體會李縹緲的感受,因為有些東西,自誕生起,便比什么都重要了。
他打開電臺,是一首老歌“問世間,什么最美麗,愛情絕對是個奇跡…”。
……
浦英女子貴族學院,浦東三院之首,以經商、音樂、體育三大科為主的貴族學院,建校已十三年,每年僅收五十人。
早晨早起登上鐘樓,可以透過薄霧看海日初升。
水面之下的陽光由淡紅轉為橙黃,而后透過巨大表盤中央的圓窗,徑直照到臉上,令人充滿暖意。
一身白裙的少女閉上了雙眼,感受著人世的溫暖,金色的陽光穿過她高馬尾的發絲間隙,遠遠看去,就像一尊沐浴在圣光之中的古天使圣像。
少女緩緩睜開眼睛,瞳孔竟是異于常人的淡紫色,一雙紫眸給本來看上去清純的她賦上了幾分莊嚴和高冷。
她盯著眼前的兩個“異類”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李縹緲笑了笑以緩解這快要凍住的空氣,走上前去自我介紹起來。
“學妹早上好啊,我跟你一樣,昨日剛入學的新生,只不過昨日有些事情所以第一時間沒有見面。
至于我倆為什么會來女子學院那便不多透露了,我和他是以學生和校董身份入學的,你的第一節文化課導師,是我?!?
李縹緲禮貌的伸出了手,混沌在一旁沉默不語,心中已充滿了吐槽“以校董身份入學這種事…也就李縹緲能干出來了。”
那少女眨了眨眼,似在吸收剛接收到的信息,緊接著她溫婉一笑。
伸出手與李縹渺握手“那我是該叫同學呢?還是叫導師呢?還是說,叫哥哥?”
李縹緲被這一句話整懵了,不知為何他的耳根不自覺的燙了起來,細小的汗水在額頭滲出。
少女把手收回,聲音甜美的說:“開個玩笑啦,導師莫怪哦,我只是覺得導師您長相很熟悉,似在哪里見過但卻又想不起來。我叫千佳柔,當然如果是導師的話可以叫我的小名一顆波板糖,那課上見嘍~?!?
說完少女便跑下了樓,只剩下李縹緲和沌沌呆站在原地,李縹緲把剛才與少女相握的那只手伸進陽光中。
“肌如玄冰,性如朝陽,糖…原來都這么大了?!?
混沌在一旁開口:“可哥哥,她的靈魂是…”
“嗯,我知道,不如重新相識吧,從頭開始。”
混純點點頭,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后開口:“冰棺那邊還有十五天就好了?!?
“嗯,知道了,那之前你說的神界那邊的動靜呢?”
“教廷和萬妖天國起了沖突,縹緲宮暫無動靜,以教廷的底蘊,怕用不了多久便公…”
“無妨”。
李縹緲打斷了他,看著遠處濃霧漸漸散去的海面,他瞳孔不禁血光翻涌,只是在那紅眸幾中,多了幾分痛徹骨髓的寒光,點點白色看上去很是扎眼。
一節課很快便過去,李縹緲尚為人時成績便已算得上優秀,如今成神之后,人世的某些問題便好似讓一個院士做小學的題。
再加上他可以看透人心,對于眼前這些富家之女,讓他面對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下課后李縹緲看著那些衣食無憂,只須顧學習和自身健康的千金,心底里也不由得生出幾分羨慕。
他甚至在上課時想過,要是自己有她們一樣的條件又會是怎樣的一種結果。
看著站在原地擺神的導師,千佳柔不禁來了興趣。
她輕聲走到李縹緲身邊,睜大眼睛盯著李縹緲的臉。
“怎么了?”李縹緲回過神來,盯著眼前少女的那異于常人的淡金色雙眸,他對她是多么的熟惡,又是多么的陌生。
“想什么呢?”少女溫柔的開口。
“沒什么,羨慕罷了?!?
“還有你會羨慕的東西?”
“當然了,這是浮世常情。”
“好啊,有故事?!鄙倥蛉さ南蚶羁~緲靠了一步。
“是,有些事并不是表面那樣,我亦是如此?!?
李縹緲瞳孔中一抹血紅一閃而過,他清晰的看到少女眼中的金色也輝映的閃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但看到少女那一臉驚奇的表情,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了,走吧,該音樂教導了?!?
李縹緲看了看只剩他二人的教室,向外轉身就走。
浦英貴族學院,之所以是貴族學院、便因為校內一切便能算得上國內頂流,這一輪制的女校長是來自英格蘭的舊貴族,年輕時曾為一紅極一時的樂隊效力擔任小提琴手。
由此,該學院對音樂便極其重視。
由白漢玉堆砌而成,巨大的紫水晶吊燈照射出奢華的光照耀下的音樂大廳里,擺放著一套堪比大型樂隊配置的樂器。
李縹緲摸著那世界頂流品牌的小提琴眼神中滿是懷念。鐘聲響起,那是上下課的提示音。
兩名可以算得上風華絕代的英格蘭女性闊步走了進來,行為舉止盡顯英倫風。酒紅色的高跟鞋底盡顯氣質與華貴。
二人坐在禮臺的鋼琴旁,纖細的手指滑過琴鍵,一曲合奏的《夜的第七章》盡顯功底。
以這種方式登場,可真有一股立下馬威的姿態。
李縹緲笑了笑,一陣掌聲響起,他一身白禮服從幕布后鼓掌走出,走到二位女士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以標準的英式口音開口問道“校長,老師,請原諒我的無禮,但不知我是否可以以新晉校董的身份為各位同學獻上一曲呢?”
歲數偏大的女子點了點頭,看其胸口的標簽,是校長無疑了。
對于這位“從天而降”擁有那張卡的校董,校長用盡了大部分關系也未查到其身世和學籍,仿佛這人是從天突然降臨的一樣,她也非常好奇這位富家公子哥到底有多少底蘊。
李縹緲微笑起身,走向那把傳世級小提琴,混沌在臺下笑而不語,在誰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眼中黑光暴增。
李縹輕輕拉動小提琴,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充盈在心頭。
一曲《underground》壓迫感極強,氣勢拉滿,每一個聲調中都蘊含著一神力殘留,在他背后的幕布后,重達上噸的白漢玉出現了道貫穿墻面的裂紋。
混純用神力將李縹緲對周圍的傷害減到了最小,但仍有些許神力透過了這層保護膜,對在場眾人造成了損傷,這份損傷雖然極小,但還是讓鼻孔內那脆弱的血管破裂,皮膚下毛細血管損傷。
場內的眾人都體溫升高,皮膚泛紅,鼻血流個不停。
李縹緲惡狠狠看了混沌一眼,而后情悄神力運轉治療了在場眾人結束了這一鬧劇。
一天的時光很快便過去,雖然音樂這一項占了大的部分但每人都展示一遍自己的音樂才消費時間也是在所難免。
其中千佳柔的一首鋼琴曲更是讓李縹緲眼前一亮。
當眾人從音樂大堂里出來時,夜色已漫布天幕,李縹緲和混沌靠在停于門口的法拉利上,看一個又一個的千金大小姐被專人接走。
慢慢的,只剩下寂靜,李續渺抬頭望著夜空,眼眸變回了再正常不過的樣子,他還是想以他最熟悉的視角看這星辰大海。李縹緲收回目光,抬頭看向不遠處走來的千佳柔。
“這么悠閑?沒人接你么?”少女抬頭眨了眨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李縹緲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呢喃了一句“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要轉彎?!?
混沌一臉不解的望了李縹緲一眼,轉過身去。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不知為何少女心中競緊張起來。
雖然她極不想承認在她幼時見到的并死在她面前的人身的與世而辭了,但她也明白,那便是事實。
當今天早上她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里時,她別提有多驚喜和激動了,但和那熟悉的人說上話時,他骨子里透露而出的那份冰冷和殺氣令人骨寒。
“那不是他…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少女愣在原地呆呆得望著他,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的打轉。
溫暖而又寬大的臂膀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里,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一滴淚水落在他白色的襯衣上。
李縹緲溫柔的開口“他確實不會再出現了,我確實也不是他,但我卻又是他,一個人有別于他人的過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真實是他死了而他又還活著。
但不管怎么說好孩子,謝謝你的糖快回家吧!要不媽媽會擔心的?!?
千佳柔愣在那里,眼神變得空洞,瞳孔開始收縮,她又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幕,強烈的沖擊感不斷涌入大腦。
李縹緲松開了臂彎,給她時間去消化剛剛接收到的信息。
過了良久少女才緩過神來,發覺李縹緲仍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不待她開口,李縹緲率先開口道。
“親愛的小姐,您愿意與我一同共進晚餐嗎?”
少女臉紅了一下,重重點了點頭。
一處著名的海景餐廳內,此時只有兩個人,這里放在平時本應人滿為患,一桌走了又來一桌。
可今天來了一位手持黑卡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張口便要包場,經理本來極其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樣的二貨公子哥以為亮亮黑卡便能包了這兒的場,但當他看清那張卡時,他終究是看清了自己的愚味。
李縹緲溫柔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白裙少女,內心之中極為平靜。
“明天再上一天跟我回趟鎮北如何?”李縹緲溫柔的開口。
“校長那邊…”
“別擔心,我會替你打理好的,我們頂多出去十三天。”
“為什么這么肯定是十三天?你早計劃好了?”
李縹緲笑了笑,沒有回答。
待二人都吃的差不多,李縹緲點了兩杯香檳,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李縹緲不自覺的看向了窗外,是漫天熣燦的星河。
千佳柔看著對面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弦被不斷撥弄,雖然他長相并不出眾,但身上卻有一股清冷,幽抑的氣質,像一團薄霧將其包裹其中,使人看不真切。
雖然他如此冷淡、神秘,像充滿了心事,但那份對人,尤其是對女人的溫柔和關切,有一股親和化的紳士風度,很是招人喜歡。
正當千佳柔走神時,李縹緲看著繁星忽的開口“這漫天的星辰,多么寒冷,多么孤寂,像一世又一世的你我,漫長又遺憾?!?
“你我?”干佳柔回過神來,發現李縹緲不知何時身上有隱隱血氣飄動。
“是啊,你我,這句歌詞你應該聽過吧‘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鄙倥文樢患t,但還是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那這樣說,你所有人生都記得哈?”千佳柔站起身,傾著上半身臉離李縹緲不過幾厘米。
李縹緲輕笑了一聲,“也不能這樣說,但你的所有我都很清楚,不過你就不好奇你為何會再見到我,我又為何知道這些么?”
千佳柔聞到了隨著李縹緲說話而飄出來的清香的香檳味。
她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而后說了一句”不好奇,我相信你說的?!?
在少女正欲坐下的時候,李縹緲捏住了她的巴,這猝不及防的一下使她漲紅了臉。
李縹緲看著面前臉紅的不成樣子的千佳柔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少女的臉紅勝過千言萬語?!?
他無奈的笑了笑,松開了手。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我讓我那弟弟送你回家,明天再接著帶你玩?!?
說罷,李縹緲便走向了餐廳門口。千佳柔在原地愣了愣,嗯了一聲,向迎面走來的混沌走去。
李縹緲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看著街邊嘻笑的情侶,看著忙碌的車流,將手揣進了兜里“若是我尚為人時,也讓你如此動情,那樣……算了,可惜沒有如果?!?
紅色的法拉利上,混沌眼眸黑光涌動,他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的千佳柔,降低了車速。
“千小姐,真不想知道一切?千佳柔凝望著車窗外的風景,輕點了點頭。
“可萬事都有因果,這其中惡果……”混沌話還沒說完,便被那剛轉過來透著些許金光的堅定眼眸堵住了。
他大笑一聲,將一枚漆黑的納戒遞給了少女,那是在獲得“星河浩蕩”時李縹緲戴過的那枚。
少女將其戴在無名指上,海量記憶涌入了腦海。
……
第二天一大早千佳柔便給李縹緲打電話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熬夜大王?!?
在取消神力附加的情況下,身體疲憊值會以之前所有未休息的夜晚的積累值幾何倍增加。
李縹緲尚在人世時最大愛好便是睡覺如今有如此可以休息的好時機他又怎會放過。
他不情愿的睜開眼,接通了電話。
少女那特有的溫柔而又歡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都幾點了,忘了昨晚許諾的了?我到酒店門口了,你也快下來。”
剛睡醒的李縹緲還處在懵逼狀態,習慣性哦了一聲,掛了電話,又躺了回去,隨后又突然從床上躍起,神力加身,一身白西裝已穿在身上。
他自為人時便有的壞習慣,致使他并未聽出少女那歡快嗓音背后的幾分沙啞。
李縹緲一臉欠意的看著眼前嘟著嘴生悶氣的千佳柔,那副賤樣看得混沌都牙癢癢。
“要我說,不就晚了一會嘛,至于生氣么?”
李縹緲收回嘴角勾勒的笑意,向少女走去。
“一會?昨晚剛泡過我今早就放鴿子,合適么?你管半個多小時叫一會?”
千佳柔漲紅了臉,用力踩了踩那雙酒紅色底高跟鞋,發出咔咔的聲響。
李縹緲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在女人生氣時多說話?!?
十五天時間很長,它可以讓一個孤獨、絕望之人看到為“尊”的希望,它可以讓他暫時忘記苦楚,放下心底最深的不舍。
十五天時間很短,短到他極力珍惜可仍流華已去,短到他還未準備好什么便又要越級死戰。
她陪他一路奔走,無一句怨言。他帶她一路疾馳,只為能看到更多美好的瞬間。
擁有神明之力,哪怕相隔萬里,對其也不過咫尺,擁有天地權能他甚至可以在十天內橫穿整個人世宇宙。
可無論有多快,終還是不過時間。多年后,李縹緲坐在夕陽下,仍是孤身一人,但一想起那短到不能再短的十五天,那有她的十五天,他仍會嘴角勾起。
在千佳柔隨李縹緲回吉林看完曾經他生活過的城市之后,三人一路南下,橫穿大半個中國,一路游山玩水,來到了成都。
李縹緲在尚未人世時的年少時期曾寫下過“把愛留在成都?!?
可悲的是,他至死都沒去過一次成都。現如今換了個種族吧可以說,夢想居然還真湊巧的實現了。
看著眼前霧蒙蒙的山城被金光一點點的揭開面紗,少女的喜悅浮于表面。李縹緲溫柔的看著她,背景在那一刻失去了聚焦,世間所有的色彩都集中于一人身上了。
“你也是第一次來?”少女重重點了點頭。
“那想去哪玩?我帶你去。”
“咦?你沒目標了么?怎么舍得聽我意見了?”少女轉過臉,臉上帶著幾分調皮。
“什么話,其實從離開東北開始我就沒特定目標了,只是想陪你去更多地方看看罷了。再說了,這一路不也是你帶我吃這看那么?”李縹緲無奈道。
少女若有所思的轉了轉眼,然后不顧形象的吐了吐舌頭不信?!?
李縹緲咬了咬后槽牙“不信算了?!?
在主駕駛開車的混沌聽著二人斗嘴,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天的時光轉眼就過,在幫千佳柔吹完頭發后,李縹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站在落地窗前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不去夜生活么?”混沌坐在椅子上盯著李縹緲。
“去,她說要等會,要休息和化妝?!?
李縹緲仍盯著夜晚的燈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她那顏值和皮膚狀態,化妝反而會拉低吧?!?
“不知道,女孩嘛,愛美正常,再說了,我可管不了她?!?
“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棄吧,你是身死之后有神域大能將神位傳承于你,而她不一樣,她是下界自生神祇,要上界需要經過天下十六界,以你目前的實力,是打不過那十六名界主的,而何況她神識還尚未覺醒,你要帶一個準神上界更是不可能,天罰城也會出手的?!?
混沌站起身說道,一支細長的飛箭被他握在手心中。
李縹緲將紅酒一飲而盡,輕輕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而后一道兇猛的斬擊便沖向混沌面門。
混沌位置不動,轉輕抬手用手中飛箭擋下并反手將李縹緲拉入了次空間,一支黑色箭矢破空而至但被李縹緲反抓扔出,洞穿左臂。
“若是那諸天之上的神明不懂什么是堅持,縱與天下為敵又有何妨?!?
混沌右手拉過洞穿的傷口,雙眸中黑光一閃,“可哥哥你要明白,意氣用事永遠不可能成功,縱然、有我在,以你現在也不可能帶人上界,況且我托著這半人半鬼的身子為哥哥鞍前馬后的跑,我也會累的啊?!?
一柄黑色長槍出現在右手手心,攜帶著黑光便激射向李縹緲,一串空間皆盡碎裂。在離李縹緲僅尺寸的距離時,李縹緲仍是不躲,他就呆站在原地,展露出一抹笑容,在混沌反應過來停住長槍時,李縹緲已向前一步,任由槍頭將心口擊了個粉碎。
一段神力傳音在混沌腦海中響起
“好弟弟,你中計了。正如你所說,神是個易怒的存在,我以神位權能切斷你我的心神相通,沒想到還真的逼出了你神力附加的一擊。
我在神位傳承記憶中找尋到,若是有本就相親的無靈魂肉體,那便可以將靈魂奪舍肉體達到重生,三日后的場面我并無勇氣去面對,而我本就是將死之人。
有這么多天的經歷,我已經滿足了,倒不如把這幅“白底”肉體送給你,只是希望你能陪她度過最后三天就好?!?
混沌一個瞬身來到李縹緲身邊仍是晚了半步,那只是空間折射的虛影了。
這次空間已被李縹緲鎖死,要強行突破必定要用諸多時間,到那時李縹緲肯定早就消散了。
混純咬了咬牙。
“笨蛋,真是傻到家了?!?
李縹緲落回那落地窗旁的椅子上,胸口的巨大空洞看起來是那樣駭人。
他左手呈爪狀將流出的鮮血都凝聚成一極血丹。
他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他笑了笑,用手指在窗子上寫下了“把愛留在成都?!绷鶄€大字。
這時門外傳來了千佳柔的聲音。
“好了嘛,準備走啦”李縹緲艱難坐直了身子重重嗯了一聲又后又緊跟著問“問你個事唄?!?
“什么???你說。”
“要是有一天,有個人愛上了你,他又不得不跟你道別的話,你會去挽留他么?”
“那肯定啊,但得分人嘛?”
“哦?為什么?”
“如果是你的話,那我肯定會認為遇到更好的了唄,花心大蘿卜,不告而別肯定是怕了,怕又一次從我身邊逃走我會不放過你?!?
“是嘛,原來在你那我是這種人啊?”李縹緲眼眸低垂,上一世她的身影不斷浮現,又后又與這一世的重合一滴血紅的淚珠從眼眶滑出,流過面頰,悄聲落到了雪白的地毯上,染紅了幾根柔軟的狐毛。
“嗯唄,以你性格不是就會這么干么,好了快走了?!鄙倥炔患暗拇叽僦?。
李縹緲只感覺眼前一片血紅,一股溫暖涌入身體各處,身體好似被柔軟包裹,他用最后的力氣答道:“來了!”
而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空間裂開一道口子,而后世界像是被一層黑色幕籠罩。
一個漆黑的火焰狀物體從裂處飛出,落到李縹緲身上的傷口處,而后將其完全恢復。
混沌呼出一口氣,走了出來,“唉以后可別干這傻事了?!?
而后時停結束,混純以自身神位的子核心,救回了李縹緲的靈魂。
“傻哥哥,你死了我可是會傷心的,這世界這么美好,干嘛要想不開呢?”
李縹緲從地上爬了起來,白了混沌一眼,沒有說話。
走到了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將面前那美麗動人,贏過了整個世界的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面對這一情形,千佳柔并沒有多說什么,她眼眸低至,溫柔的望了望將自己接在懷中的男子,想起了混沌之前對她說的話,抬起的手臂在空中搖晃了兩下,還是落到了他的背上。
混沌看著相擁的二人,嘴角輕動,轉頭看向了窗外“良人當歸即好。”
“要我說,還是這種氛圍最適合我,那些什么富麗堂皇的高端流餐廳,勁歌勁舞的大酒吧我都覺不自在?!?
李縹緲將手中的大扎啤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望著亭臺下的湖岸柳樹緩緩的說。
對于這個地方,李縹緲有道不盡的滿意,他有時不得不感嘆。
“知我者,混沌也?!?
還是路邊小燒烤最撫“新神”的心。
混純在一旁傳音“哥哥,你可少喝點吧,你剛恢復,神力還無法運轉,要是真喝多了難受的可是你自己?!?
李縹緲并沒有回答,而是拿起了旁邊沒開的烏蘇“咔”的打開用行動回答了他。
“你之前也很喜歡這種氛圍嘛?”千佳柔也是將酒一飲而盡。
“是啊,有句話叫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嘛?!崩羁~緲笑道。
千佳柔屬于那種喝點酒就臉紅的體質,一大杯烏蘇下肚,被淺妝粉飾的面頰不由自主的微紅。
“跟暴發戶一樣呢,怎么?用你們鎮北方方言說叫什么來著?哦!想起來了,土豪?!?
“什么叫你們鎮北?你不也是鎮北的么?怎么?離開十幾年家都不認了?”
李縹緲翹起二郎腿,故意為難道。
“你!”千佳柔嘟起了嘴生悶氣,氣血的涌動讓她的臉又紅了幾分。
“好啦好啦,不尋你開心了,我自罰一杯認錯,吃串吃串”。
李縹緲趕緊給自己滿上,堆著一臉的歉意。
……
“哎呀,頭暈,吃完逛街還沒什么感覺的?!?
李縹緲躺在床上艱難的翻了個身,吐出了嘴里的酒氣。
混沌自己爬山去了,給李縹緲和千佳柔送到房間門口轉身就走。
李縹緲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雙眼霧蒙蒙的,渾身軟的使不上力氣。
“壞了,好久不喝酒量下降成這樣了?!?
他心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困意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心頭,眼皮堅挺了幾下,還是重重的閉上。
他夢到自己身處一片雪原之中,數只餓了多天的雪白狼王在后面緊追不舍,體力逐漸下降,血腥味充盈口腔,慢慢降速,被最前面的一只一口咬中手臂,倒在了地上。
餓狼圍了上來,瘋狂的撕咬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血液浸紅了積雪,逐漸只剩骨架。而后冰面破裂,雪層下陷,沉入了孤拙又冰冷的湖層。
他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叫出了聲。
窗簾不知道被誰拉上了,出門前放在窗邊的高腳杯也不知去了哪里。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正當李縹緲疑惑時,一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自己的上衣不知何時已經脫去,一股溫暖隨著那雙手傳入身體。
他轉過頭,進入視野的是千佳柔那帶著笑容的俏紅臉頰。
千佳柔顯然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未干透,一片一片的貼在臉上和額頭上,絲絨的浴衣包裹著傲人的身材,一個深V顯露在眼前。
這時她就坐李縹緲身后,溫柔的看著他。
“我怎么在這?不是,你怎么在我房間?”千佳柔沒有急著回答,而用輕輕用力,讓李縹緲躺在了自己腿上,抹著他額頭的冷汗,柔聲開口。
“你不說自己喝了多少?三提烏蘇加一瓶郎姆酒,逛街還不顯,混沌把你送到酒店站都站不穩了,他怕你難受,托我照顧你?!?
李縹緲握了握拳頭還是用不上力氣,他嘆了口氣“辛苦你了,剛才被厄夢嚇醒了,還真是失態啊?!?
千佳柔望著那雙失去高光的雙眸眼中的溫柔可以流出水來。
李縹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試探地開口“總覺得今天你變的怪怪的?!?
“有嗎?可能是旅行快結束了,想補償補償你吧?!?
千佳柔邊說邊把臉貼近李縹緲。
李縹緲把臉扭成了一團“是么…那…我可太感動了…哈哈?!?
千佳柔嘟了嘟嘴“問你個事,如實回答。”
“啊,你說?!?
“你…喜歡”我么?”
“?。俊崩羁~緲不自覺的啊出了聲,他將面容變為一臉嚴肅的模樣,盯著離自己不遠的那張因害羞而俏紅的臉,他輕笑了一聲,抬起頭,徑直親了上去。
少女的雙眸猛的睜大而后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幾秒后,李縹緲體力不支,又躺了回去。
“哎呀,剛才那姿勢太累了?!?
少女眼眶濕潤,輕輕扶他坐起,趁他還沒回頭,坐到他的腿上,摟住脖頸,又是唇齒相交。
情感在熱烈中凝聚,靈魂在熱吻中相擁。
良久兩人終于舍得松開,在深情對望中慢慢將衣物退去,健壯的身軀與柔弱的嬌小結合,這遲來的幸福李縹緲等了十幾年,說起來也是諷刺。
少女在身下嬌羞的扭動,白皙的身體透出淡淡的粉紅。
獨屬于少女的第一次的痛苦使她嬌聲不斷,清白之身的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她緊緊的摟住李縹緲的脖子,兩人的汗水交匯在一起而后又干燥,不斷循環。
艷麗的唇印映滿李縹緲的脖子,他怎么也理解不了千佳柔洗澡居然不卸妝看來是早就有了小心思。
擁抱著懷中的柔軟,他終于露出了二十多年來的唯一的一次真心的笑容。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這次之后,直到百萬年后他終至巔峰,孤身一人的永生之軀看湖岸落日時,這依舊是他唯一的一次與異性交合。
他日后也曾頻頻回憶這一夜,他從這里第一次明白了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可那時的他還未懂得美好的事物總是轉瞬即逝。
他越是想留住的東西,流逝的的越快,就像是手中的流沙,越是用力握緊,越會從指間落下。
混沌一步一步踏在石徹的臺階上,抬頭上望,已快接近山頂,一輪圓月被古木遮住了部分,但這條上山之路仍舊十分明亮。
他回首望了眼酒店的方向,展露出一抹壞笑“哥哥慢慢享受吧,苦了這么多年終于能甜一下了。”
不久后,他終于找到了一處沒有城市燈光但看到月亮的山頂草坪。
他躺在草坪上,靜靜的望著圓月,一股莫名的孤獨襲上心頭。
這使他本無論如何都風浪不驚的心中生出了幾分煩躁,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干,他索性探查起了冰棺的位置。
“這方位,這是要去極點啊,真不愧是星神造的冰棺,這么死板?!?
正在吐槽的他突然大腦一陣劇痛——在地球外36光年處設的監神之眼被強行毀去了。
“這么快么?嗯?這個氣息,怎么是他帶隊,這回麻煩了?!?
他望向酒店方向“哥哥,你的假期還有兩天就要結束嘍,正好兩天冰棺也要歸位了,這下可逃避不了了?!?
第二天一大早,混沌就回了酒店,徑直穿過門板,走進屋內。
看著床上那緊緊相擁,依偎而睡的二人,嘆了口氣,找了張椅子坐下低頭盯著手表。
過了良久,李縹緲才悠悠醒來,他抹了抹臉運轉神力將頭痛一掃而盡,千佳柔也被他的動作叫醒,打了個哈欠,睡眼蒙隴的仍不肯松開掛在李縹緲脖子上的雙臂。
“你怎么在這?”李縹緲看到了椅子上的混沌,一臉驚恐“你不會…?”
“想什么吶?我來為二位收拾這堆后事。”
千佳柔聽了,不自覺看向被子里,床單已不成樣子,她臉一紅,將頭埋進李縹懷中。
混沌躬身“哥哥,還有兩日,他們,快到了?!?
“知道了?!?
“那我再陪你一天,明天咱就返程?”千佳柔輕輕點了點頭。
李縹緲看向混沌神力傳音。
“在哪?”
“南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