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歡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一把斷了腿的椅子倒在窗戶旁,房間內的電視也從墻上掉了下來。
不是節假日,這一層樓又偏高,16層除了1624房都沒人住,房間里也沒有監控啥的,只能指望樓道的監控。
詩清兒讓云澤葉和章彥席去監控室看一眼,其他人繼續留在現場。
蕭羽彌在房間轉了轉后說:“既然系統都說了找殺人犯,那么就一定是他殺,王歡歡摔下樓到附近警員封鎖現場,前后不過十五分鐘,保安也沒放人出去,兇手肯定還在樓里。”
“你那不廢話嗎。”詩清兒一點面子也不給蕭羽彌留:“兇手不在樓里還能在哪,天上?地里?”
這時一個警員提著一個裝手機的袋子來了:“組長,這是受害者的手機,已經破除密碼了,你看看。”
事情而接過袋子,將里面的手按亮,屏保上是王歡歡和另一個男人的合照。
詩清兒問:“這個男人你們查了嗎?”
警員點點頭:“這是王歡歡的男朋友,叫劉格,今年和王歡歡都是23歲,和王歡歡同一所大學,問過酒店前臺,今天劉格沒有來這個酒店,可我們查過街道的監控,他出現在樓下墜樓的地點,然后轉進對面街道的巷子里消失不見,我們現在聯系不上他。”
詩清兒點開微信,發現王歡歡生前最后一條消息發給了她哥哥,內容是“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這個和“哥哥”的聊天框里除了這一句就什么也沒有了。
詩清兒這部手機,發現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后把手機又還給了剛剛那位警員:“讓技術部把這部手機和哥哥的記錄修復好給我。”
警員走后,云澤葉他們也查完監控回來了,章彥席搖搖頭:“監控被刪了,可能早有預謨,案件起點可能不是副本開始時間。”
這就不好辦了。
“樓下其他參賽者都想進來。”章彥席嘆了口氣:“這副本就這樣,沒有身份什么也做不了。”
詩清兒卻說:“待會我把案發現場的照片發到網上,讓他們不用往里擠了。”她眨眨眼:“雖然現實里不能這么干,但這是副本啊,系統是偏向參賽者的。”
外面的天空早就黑了下來,蕭羽彌發話:“給那些參賽者們一些時間吧,別說我們不給他們機會,今天咱們先在這酒店住下,等明天早上再說。”
詩清兒向其他警察們交代事,其他人則辦理入住。
容沉沒有和他們一起在酒店住下,蕭羽彌問:“容先生不先住下嗎,案子有了進展好通知您。”
容沉拒絕:“到我上班時間了,晚上人太多,店里的其他師傅忙不過來。”
“你到底是干嘛的,越晚店里人越多。”章彥席好奇問道。
容沉臉上依舊掛著那一成不變的笑容:“對面的酒吧是我開的,晚上人真的挺多。”
他轉身離去,推門進入酒吧,在柜臺前站好,為前來的客人調著酒。
一直忙碌到后半夜,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后,云澤葉推門而入,看見容沉的臉上依舊是禮貌但熱情的笑。
嘶,他好像對誰都這個表情。
他在柜臺前的椅子上坐下,等著容沉為剩下的客人調完酒。
容沉早就注意到云澤葉了,從推門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注意力就被勾去。
他轉身面向云澤葉:“客人,您想要一杯什么酒呢?”
No.2無視了容沉推倒面前的酒品單子:“你最拿手的就好。”
最拿手的……
容沉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他為云澤葉調了那杯他新創意的酒,酒水呈現淡淡的藍色,杯壁藍莓點綴,雖然果香濃郁,但度數沒有那么低,只不過被掩蓋住了味道而已。
青年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度數高嗎。”
容沉輕聲回答:“不高,基本不會醉。”
云澤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果香在嘴里漫開:“有名字嗎?”
容沉笑意更甚:“你為他命名吧。”
云澤葉沒有說話,慢慢品嘗著手里的雞尾酒。
二人都沒有說話,容沉靜靜的看著白發青年眼底染上紅暈。
這酒,像容沉酒量還不錯的人一杯微醺,兩杯迷糊,三杯倒地就睡,而且后勁足。
直覺告訴他,云澤葉酒量不如他。
云澤葉將臉旁耷拉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后,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頭來看他,眼淚被高度數的酒精刺激出來,好看的紅瞳被蓋上一層水霧。
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來喝,中招了吧。啊,好暈啊。
容沉看著柜臺前青年那雙像玫瑰一樣的眼睛,漸漸的深陷了進去。
直到云澤葉重新把頭低了下去,輕聲說了什么他才回過神來,并沒有聽清剛才青年說了什么。
“嗯?”
容沉俯下身,手撐著桌面,聽著這位半夜不睡覺來找他喝酒的白化病人說話。
額,白化病人好像不能喝酒。
容沉再想到這一點時,腸子都悔青了,酒精會讓白化病人得皮膚癌,而且他剛剛給這位病人喝了高度數酒。
他也來不及聽云澤葉到底說了什么,迅速走出柜臺來到云澤葉身邊,在即將把人打橫抱起時,停下了手,想了想,先讓自己的店員幫他把車從地庫開上來。
他蹲下輕聲和云澤葉商量:“你不知道白化病不能喝酒嗎,現在我帶著你去醫院檢查,你配合著我,好不好?”
青年沒有回答他,只眨巴著眼看他。
得了,這完完全全的醉了,酒量真差。
容沉只好把他抱起護著塞進車后座,自己開車往最近的醫院趕。
他可不想讓云澤葉烙下病,最后訛他來。
到了醫院掛急診,夜間病人較少,容沉扶著云澤葉做檢查,等結果的時候,容沉一直都在試圖聯系蕭羽彌他們。
“我……”
“別說話。”人聯系不上,容沉煩躁得很,云澤葉剛想說話就被他給堵了回去。
結果出來的也快,醫生說他這不是白化病,但具體是什么查不出來,對日常生活沒影響,除了自身顏色比正常人淺外,其他的就沒什么不同。
……白折騰了。
容沉看著酒店房間內半闔著眼的人,終于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說你不是白化病。”
云澤葉經這么一折騰,酒醒了大半:“你讓我別說話的。”
人在無語的時候總會笑一下這句話沒說錯。
他揉著自己的臉,長舒了一口氣,看見坐在床邊的“白化病人”躺下,自己上前為他掖好被子,臨走時他問:“你在酒吧里的時候說了什么?”
云澤葉偷偷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喲,還惦記著呢。
容沉等半天也沒等到回答,替云澤葉關好了門就會到了酒吧。
打開酒吧二層的燈,看見了自己熟悉的房間,洗漱后便關燈準備睡覺了。
這時,手機彈出一條陌生短信。
內容是:
我說,那杯酒就叫藍莓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