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想什么呢？”
禾歲見我又呆住了，忙的沖我擺了擺手。
“沒什么，你接著說。”
“小姐您實際上是康家的女兒，但外人只當你是徐家的人。所以如果有人叫您徐澈綰，那就是不知道您真實身份的人。”
我點點頭，又想起比武的事，忙問道：“那他們找我比武又是怎么回事？”
“鯤師父去世沒多久，林掌柜就各處散播消息。因為您常常女扮男裝，所以那個林掌柜就各處聲討您，說徐家一個公子霸占了丹泉派的獨家功法，要求您還回來。”
“可我也不會呀。不能跟他解釋一下嗎？”
“就算解釋了，也是無人會信。而且大公子說，鯤師父想要傳您功法的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究竟是誰，到現在也沒查出來。”
“后來呢？林掌柜就沒有什么別的舉動了？”
“他很狡猾，您幾次交不出功法，他干脆就派人跟您打架。”
“這是什么計策呀？”
“他以您的名義，在江湖上各處樹敵，處處宣揚，惹得許多英雄豪杰前來與您比試。”
“這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他是想要逼您將功法露出來，只要您露出招式，他便可篤定您已受了功法，也就可以直言逼迫了。”
“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拜帖’，都在約我比試？”
“是的。”
“這可怎么辦，難不成我要在家里躲一輩子，永遠不能出去嗎？”
“小姐，萬幸您每次出去都是以男子的面貌，而且名字也沒說漏過，所以今后只要您以女裝見人，便不會被人認出。”
“他們又不是傻子，粘幾根胡子換個男裝就能被騙。”
“小姐，您這是小看了奴婢的手藝。”
說罷，禾歲回身在書架上取下一個卷軸，打開一看，竟是一位偏偏公子，再細細地認去，眉眼中的確有幾分我的樣子。
“這是？”
“是大公子畫的，您男裝時的模樣。與您現在，可看不出是同一人吧。”
的確，若不是我自己看了這張臉二十年，恐怕還真認不出畫中人是我。
而且這個大公子畫技可以呀，很傳神，也很真實。莫非他真的是個文武全才？能詩會畫？
“所以今后只要我女裝出去，就安然無事吧。”
“對呀，小姐今后只要不再穿男裝了，保證沒人認得出。”
“可是林掌柜都把我的假身份打探的這么清楚了，他會不會一直派人監視我呀，若是讓他發現了我是女子，那豈不是危險了。”
“小姐您大可放心。一來徐家舅老爺的確有一位公子，還與您年紀相仿，也時常進出康府的。二來滿城人誰不知道康家與徐家的關系，那個林掌柜也只敢虛張聲勢，鬧出點小動靜罷了，讓他真的傷了您，他可沒這個膽。”
“那就好，我以后就老老實實地當女孩兒，再也不穿男裝了。省得無端被打。”
“對了小姐，大公子明日便要回來了。以他的性子，定是立刻就要來見您的。”
這，確實是個難題。這位大公子被禾歲說得體貼又靠譜，還會畫畫，會功夫。可是，我們畢竟素不相識呀。他與康澈綰是自幼的交情，一定特別了解對方。我若與他見面，應該很快就會露餡吧。
想到這兒，我覺得應該立刻惡補一下倆人過往的精彩瞬間，省得到時候穿幫了。萬一被他發現我不是那個人，他有錢有勢的，說不定會把我當瘋子關起來，那我豈不是永遠也回不去。
“禾歲，你看我這剛剛清醒過來，從前跟這個大公子的事，有些記不得了，要不你給我講講？”就算當個八卦聽，也是不錯的。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知道您記不得從前的事了，所以早就準備好要跟您說一說。”
“那就好，要不然在大公子面前穿幫了，就麻煩了。”
“大公子也知道呀。”
“他知道什么？”
“知道您失了從前的記憶。”
“他怎么會知道？”
“您第一次溺水時，還是大公子將您救上來的呢，那位高人大公子也是見過的，他早便知道您將過去的事忘了。”
“那他有什么想法嗎？有說什么嗎？”
“大公子只說若您忘了，他慢慢陪您回憶就是。”
這，還是個暖男？難不成真的是一個極品的好男人，被我撞大運碰上了？難道是我尊老愛幼，遵紀守法，尊重師長換來的？難道是我為人正直善良勇敢堅毅應得的？難道是上天終于發現了我這個小可愛？哈哈哈哈哈......
禾歲見我不知為何笑得如此詭異，只得輕聲地叫我，叫了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可是緊接著，我又意識到，無論這個人有多好，我們都毫無可能，畢竟差著好幾個時空呢。
“嗯，怎么了。”
“雖說大公子并不介意，但奴婢還是想要先跟您說說，免得到時候您什么都忘了，大公子會傷心的。”
“我這剛剛對他有了些好感，還有了些好奇，不如等著他跟我說吧，也算是有些共同話題，你要是都告訴我了，那我們說啥呀。”
“可是......”
看著禾歲一臉的擔憂，我敏銳的八卦神經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為什么總是擔心大公子會傷心呀？”
按照古代的規矩，陪嫁的丫頭是可以做妾的，難不成這個小姑娘喜歡大公子？
我倒不是小氣的人，只是覺得，古代的小丫頭都沒怎么跟外人接觸過，所以很容易見到一個就說喜歡，接觸到誰都覺得是好人。若是這個小丫頭戀愛腦上頭了，我還是有必要勸她迷途知返的。
所以一切的一切，還是等我親眼見到那個大公子以后，看看他的人品再說吧。
我打定了主意，再抬頭時，只見禾歲憋得兩耳通紅，正納悶她怎么突然“病了”，才想起來方才問她的話，她怕是不好回答。
“沒事的，你就放心吧！”我安撫道。
“奴婢放心什么？”
“這個大公子呀，若真是個好人，你跟他在一起也可以。可我就是擔心你沒見過直溜黃瓜。不是，沒見過什么男人，就單純的覺得他好。”
“小姐您什么意思？奴婢絕無僭越之心。”說著，禾歲竟低下了頭，屈膝要跪。
“別別別。”我趕忙扶住她，道：“總之，你們倆的事，在我見到他以后再說。他如果真的是個好人，我幫你們，一定成全你們就是。”
“小姐！”
我這話一出口，仿佛將禾歲的心都刺破了一般，鮮血蜂擁著沖擊禾歲的臉頰，紅透了。
“小姐您與大公子早有婚約，奴婢萬萬不敢！”
“你不用著急。大公子就算真的是個好男人，我頂多也就和他處成朋友，我早晚要找機會回家的，真跟他談戀愛也長久不了。別人異地戀都堅持不久呢，我們這異了不知道多少個時空，更是沒戲。”
禾歲明顯聽不懂我說的話，我只得更簡單的跟她解釋：“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可能和這個大公子成婚，既然這樣，就不要耽誤人家。但若你們倆互有好感，我愿意盡力成全你們。”
“小姐，奴婢......”
我連忙打斷道：“不用多說，好東西要懂得分享，大家都是姐妹嘛，這個男人，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