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幕落暴雨晴空
- 黑神話:獅駝嶺殘酷史
- 半壺米酒MC
- 2398字
- 2024-08-29 21:00:00
蛇尊見得鹿已非獨自在蛇窟前迎接本就狐疑,此時更是大駭,驚慌道:“鹿賢弟何出此言吶,今我大勝歸來,全賴賢弟智計,這獅駝嶺間還有誰能擋得住你我聯手,本尊為王,賢弟當為相國。”
說完,蛇尊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鹿已非,臉上仍提著一股傲色,見鹿已非不為所動,反而露出一抹哂笑來。
蛇尊忙強提了一口氣,撐起半分威儀又道:“鹿賢弟懂時勢知變通,也說過只會追隨勝者,現妖皇已被我親手殺了,本尊才是獅駝嶺間最后的勝者,鹿賢弟何不與本尊共享這獅駝嶺樂土,你我兄弟當共分獅駝嶺又有何妨?”
卻聽鹿已非再忍不住,捧腹大笑道:“蛇尊,我鹿已非慣于投效勝者沒錯,但你不是勝者,我才是。”
鹿已非話音未落,蛇尊忽然喝一聲,掏出一面小旗揮動,正是啟動蛇窟大陣的陣旗。
“鹿已非,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受死!”
蛇尊一聲大喝,鹿已非安之若素,蛇窟前云淡風輕,沒有絲毫的變化,蛇尊急地連連揮動,又是掐訣又是念咒,就是不見任何反應。
鹿已非張開雙手,丟出一把陣旗道:“蛇尊莫不是在找這個,你這大陣是哪個過路的小道給你布的,其中錯漏百出,鹿某看不過,已經將陣眼盡數毀了。”
蛇尊氣地手抖,指著鹿已非說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你,你,鹿已非,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
鹿已非忙抬手打斷道:“蛇尊莫抬舉我了,你我不過幾面之緣,每次不是你想我死,就是我想你死,除了蛇尊你的命,鹿某可從未想從你這兒得到什么。”
蛇尊顫抖著聲音,試探地向蛇窟內大喊:“孩兒們,本尊得勝回來了,還不快來接駕,給我把這個鹿已非抓……。”
吧嗒~
一個蛇頭滾落出來,接著是一個個的蛇頭滾出,有他的美姬,有他的孩兒,還有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親族,風月影從蛇窟內運起一道風來,將蛇窟前堆起一座蛇頭蛇腦組成的京觀。
蛇尊看著自己的手下盡被屠殺殆盡,痛到目眥盡裂,向鹿已非怒喝道:“鹿已非,何至于此吶,你我不過妖國內部的兄弟之爭,這些都是妖國的子民,豈能豈能……”
鹿已非嘴角掛起一抹笑意來,輕笑道:“你為妖國,我卻為獅駝,你我出發點不同,何談兄弟之爭,這些蛇妖哪個手上沒有幾條血腥人命,死不足惜罷。”
蛇尊瞪大眼睛,打了一個冷戰道:“鹿已非,你,連妖族的身份都不要了,還是說……。”
此時風月影早不耐煩,跨前一步道:“觀主,莫要與他廢話了,殺了他,還有好多妖魔要殺凈,不能放跑了他們,免生后患。”
蛇尊看了看風月影,又看了看鹿已非,忽然心頭有所明悟,驚叫道:“鹿已非,你究竟是妖是人?本尊身死事小,莫信了這修士的讒言,做了他人嫁衣,將妖國大業傳承斷了去。”
鹿已非不置可否,嘴角掛起一絲笑意道:“蛇尊何必多問,將死之人,莫帶著太多困惑走了,風賢弟,動手吧。”
卻見蛇尊一聲咆哮,忽然向山下跌跌撞撞地奔走,口中還呼喊著:“不,妖國大業不能毀于我之手,鹿已非,三圣不會放過你的!”
風月影一步跨出,已經駕臨蛇尊頭頂,白發飄起,一道掌心雷轟出,帶著誅滅萬邪的氣勢。
蛇尊早已力竭,向上勉力激發佛手印不得,只能生吃了這記掌心雷,雷光之中,一道白線自蛇尊嘴中噴出,卻是一條瘦骨如柴的蛻皮小蛇。
小蛇綻著蛇牙,蛇牙上滴淌著發紫的毒液,在電光火石之間向風月影咬去。
只聽噹一聲響,小蛇撞在風月影化作銅頭鐵骨的脖頸上,將蛇牙都撞斷了,風月影一把抓起小蛇,兩手一扯,將小蛇攔腰扯斷,蛇血滴淌,氣血終于燃盡了。
小蛇在地上蠕動兩下,重新化為斷成兩截的蛇身,連頭頂的獨角和腹底的四爪都褪去了,還來真是一只賴皮蛇。
賴皮蛇在地上吐著最后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冷笑著說:“鹿已非,你莫癡心妄想,本尊生于獅駝嶺長于獅駝嶺,歷經一千二百年總算才知道一個道理。”
蛇尊頓了一頓,換一口氣道:“你我皆不過天地間掙扎的螻蟻罷了,獅駝嶺誰為其主,你爭我搶,最后不過都是天定的,天意在妖,才有三圣滅國五百年昌盛,你當那三圣是什么來頭,我們習得這些佛法神通又是如何來的,那都是……”
蛇尊還未說完,鹿觀主一道指劍劃過,將整個蛇頭絞個粉碎,冷然道:“天意如何,我比你懂得多。”
蛇尊既亡,原本萬里的晴空忽然下起暴雨來,暴雨如一道大幕落下,多少丑惡與血腥被沖刷地干干凈凈,那陰云之上,又是萬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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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獅駝嶺的另一側,狐臉兒早早帶著妖兵妖將退出龍脊山,待行至逼仄峽谷處,狐臉兒忽然行令全軍就地整備。
三兩個千夫長此時才有機會迎上來問道:“相國,此時妖皇正在陣前廝殺,怎地忽然令我們向后撤離,是有什么布置安排,也該讓我們幾個下臣知道吶。”
“是呀是呀,這妖皇還在打生打死,我們跑這兒涼快,妖皇事后會不會有所誤解,至少讓我們在陣前搖旗助威才是。”
“我們幾個可是聽令行事,相國你可要擔待吶。”
“相國,妖皇鑄就金身,打那老蛇是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惜未親眼見到老蛇身滅,可憐我圣太子為了妖國大業,不惜以身作餌,讓我等慚愧吶。”
“相國,你說妖皇這下成了佛國果位,我們幾個是不是也能混個羅漢當當。”
“相國,咱以后還能吃人嗎,要是以后吃不得,我得趕快過過嘴癮去。”
狐臉兒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幾個妖將的詢問,喝道:“莫要多問,嚴整隊伍,隨時準備行軍。”
狐臉兒掏出兩個玉瓶來,交給幾個千夫長道:“將此丹藥溶于酒水之中,讓全軍服用,稍后急行軍,需要靠這個提一提腳程。”
幾個千夫長左右看看,無人敢忤逆狐相國的意思,只好不再多問,悻悻然回軍休整去了。
妖軍休整扎營,開始吃肉喝酒,妖兵本就難以管束,再加上最近收編了不少降將降兵,一時間峽谷中盡是鳥啼獸吼,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幾個千夫長前后巡查,卻是按下葫蘆起了飄,根本難以控制局面,個個愁眉不展,生怕觸了相國的眉頭,被罰了軍棍。
狐臉兒這邊眼看著群妖飲下酒去,久違地沒有對軍營混亂大發雷霆,其緩緩飄在峽谷上空,忽然掏出夔妖遺落的金幡來,金幡在峽谷上空一舞,卷起大片的黃沙。
“收!”
狐臉兒舞動金幡向峽谷群妖一指,只見正在蹦跳酣飲的群妖忽然沒了聲息,一個接一個地躺了下去,一道道魂魄向著金幡涌了過去。
狐臉兒滿臉的狠厲,獅駝嶺該變天了,誰要做那相國軍師,我要做獅駝嶺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