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慕意猛地將蛋糕掃到地上,身上不停地往外冒著冷汗,她緊緊握緊手里的打火機,如果那顆眼球向她靠近,她就用火燒它!
真是要命,她其實根本沒醒,現在的一切都是做了個噩夢,對吧?!
【咚咚咚——】
窗戶再次被敲響,她本不想望過去的,但奈何條件反射的扭頭,卻看見那只紅彤彤的物種在用頭撞玻璃,玻璃上被撞出血印,紅褐色的液體從一處往下流。
“讓我進去!”那個像脫了皮的蜥蜴一樣的物種忽然開口說話。
連慕意慶幸自己沒有心臟病,要不然還沒病死就被嚇死了。
見她不回話,窗外的怪東西又開口:“外面有怪物……讓我進去躲躲,求求你!”
連慕意:……
比起它說的怪物,它自己才是怪物吧?
怪東西似乎猜到她會不信,再次懇求:“有個長得很高的女人,她把我的皮活剝了,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會死的!”
“剝皮?”連慕意現在肯定自己沒醒,真是個噩夢呢……
不過話說,連慕意大著膽子再往窗戶那邊湊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怪東西——
它的頭上光禿禿血淋淋的,不斷有鮮血從身上冒出來,沒有看到任何皮膚組織,甚至臉上可以看得見頭骨,確實像被生剝了皮一樣……可正常人被生剝了皮還能活著?甚至爬上了她四米高的閣樓窗戶外?!
而且窗戶外沒有任何支撐點,它是如何黏在連慕意的窗戶外紋絲不動的?
這太不尋常了!
【噠噠噠……】
停了好一會兒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聽到了嗎?她來了……是她來了!”怪東西忽然發狂起來,它開始快速地用頭撞向玻璃:“求求你,快打開窗戶讓我進去!”
“你為什么不從門那里進來?”連慕意疑惑著。
聽了這話,怪東西停了頭上的動作,陰森森的開口:“因為她……”
【叩叩——】
不太牢固的木門被叩響。
“……就在門口!”
連慕意:?。?!
“她來了……她來了……你也會變成跟我一樣了嘿嘿!”怪東西一改驚慌的模樣,張開血盆大口,笑的驚悚,尖銳的牙齒上掛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生肉絲。
“有人在家嗎?”門口傳來女人的聲音。
“嘿嘿……她來了……嘿嘿……”窗外的東西笑著往后仰,一聲悶響,窗外便再無動靜。
取而代之的是,門外的敲門聲。
“連慕意,你在家嗎?”門外女人的聲音,居然喊出了她的名字?
連慕意只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鬼使神差的,她摸著黑朝著門口走去。
外面的女聲似乎聽到了朝她靠近的腳步聲,再次開口:“連慕意?可以給我開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是誰?”連慕意手扶著老式門栓,停在門前。
“我們白天見過的!”女聲的語氣帶著笑意。
白天見過?
連慕意想了一下,她白天去了一趟蛋糕店,見過的只有同班同學和店員,她也只和店員說過話,可是店員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呢?
還是說,門外的是她的同學?
“什么時候?”聽起來,她覺得門口的人并沒有惡意,可是剛才窗外的怪東西陰森森說的話,又讓她不得不警惕。、
“蛋糕店呀,你在生日吧!”女聲似乎變得有些呼吸急促,“我還跟你說生日快樂了呢,我現在剛下班,那個小蛋糕應該不夠吃吧?今天打烊的時候有個客人訂了蛋糕,結果等做出來了她又不要了,我想著不能浪費,就想來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呀。”
蛋糕店店員?
連慕意疑惑:“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我看到了呀!如果你害怕不敢開門的話,那我把蛋糕放到門口,等我走了你再拿吧。”話音落,連慕意隔著門聽見有東西被放到地板上的窸窣聲,隨后是‘噠噠噠’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等了大概三分鐘,門外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
她走了嗎?
連慕意手心捏著汗,像是被放慢到0.1倍速,拉開了門栓——
門口放著一個方正的紙盒,上面綁著鮮艷顏色的彩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難道她真的已經走了?
連慕意彎腰準備提起蛋糕。
她覺得那個店員真的很好,是為數不多記得她的,沒想到這么晚了還能來給她送蛋糕,她剛才還懷疑店員來著,她真是不知好歹!
待她起身抬頭時,卻對視上一雙空洞洞的眼眶——
連慕意:!?。?
幾乎是身體的反射條件,連慕意直接將蛋糕盒子甩到那張沒有眼球的臉上。
彩帶似乎沒將盒子綁緊,砸在那張臉上時便散開來,瞬間爆發出一陣如腐爛的尸體般帶來的惡臭味。
“小同學……你不喜歡我做的蛋糕嗎?”‘店員’歪著頭,從蛋糕中掉落了一顆眼球,剛好落入它臉上空曠的眼眶中,直愣愣的盯著連慕意。
連慕意根本不敢回答它。
‘店員’還穿著白天的制服和帶有蛋糕店logo的圍裙,可她的腳上卻穿著一雙明顯不合腳的高跟鞋,剛剛在房間里聽到的“噠噠”聲便是穿著這雙鞋子走路發出來的。
可是,她剛剛明明有聽到高跟鞋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它到底是怎么在她開門后的十幾秒鐘閃現過來的?
“嗯?”‘店員’把頭歪向另一側,此時眼眶中唯一的眼球朝著地上看:“白天買的小蛋糕你怎么也丟到地上了啊?”
“我給你送來蛋糕,你感動嗎?”
‘店員’伸手抓了一把粘在臉上的蛋糕,不顧它散發的腐臭,直接塞進嘴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著。
連慕意感動嗎?笑死,她根本不敢動!
注視著它牙齒大幅度的上下開合,連慕意悄悄抬手摸上門栓。
她打算趁其不注意,直接把門關了!
門外的‘店員’一口接一口的把蛋糕往嘴巴里塞,邊吃邊重復詢問連慕意:“你不喜歡我做的蛋糕嗎?”
她找準時機,用盡力氣將門往外推,正當她以為自己成功將門關上時,一只腥臭的手,僵直著沖破木門,距離她的大腦僅僅只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